他……就是白礼德?
柳馨安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一双水眸睁得大大的,这名俊俏的男人会是风评极差的白礼德吗?
「你擅闯民宅,我可以告你。」白礼德的声音缓缓从柳树间传来,低沉中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我不是坏人!」柳馨安连忙表明身分。「我是来应征女佣的。你看,这是我在社区公布栏撕下来的应征单,这是你贴的吧?」
才刚进去就被当坏人,这怎么行?心急的柳馨安连忙将小包袱里的应征单拿了出来,急急地走向白礼德。谁知这样慌慌张张的情况下,她没注意到脚边的石子,一个不小心便失去了重心──
「砰!」
一声巨响伴随着漫天沙尘飞扬,柳馨安跌了个狗吃屎,小包袱也飞了出去,四散开来,落在地上的除了她的随身衣物之外,还有几个未拆封的保险套……
痛……痛啊!
小小的身躯趴在地上,那张粉白的小脸现在可是满脸沙尘,怎么这么衰?那些保险套可是要给花贝妮试用的新产品,现在可好,全部撒了出来,这下白礼德会怎么想啊?柳馨安不禁头皮发麻。
「你是来应征我的床伴还是我的女佣?」白礼德发出冷笑,看见柳馨安趴在那儿,仍不打算上前扶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念头。
「如果你是来应征我的床伴,现在就可以滚了。」他再多说了一句话。
什……什么?
柳馨安不敢相信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怎么会有说话这么狠的男人?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在她面前这样说话,哪一个男人看到柳氏企业的首席设计师不乖乖低头的?就算不喜欢她的头脑,也会喜欢上她美丽清纯的外表,这可是她最有自信的地方呢!可是这个男人竟甩也不甩?!
「我不是要来应征床伴的!」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小脸因为跌倒而有些扭曲,水眸里现出泪花来。「请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是吗?」
高大的身子终于离开了柳树,穿越那片杂乱无章的草坪,在阳光的照射下,那张俊美的脸孔又多增添了几分邪魅的气息。「你真是要应征女佣?」
「是……是啊!」
那双深邃的眸又从头到尾打量了柳馨安一番,这样的举动让柳馨安更加忐忑不安,他那锐利的目光梭巡着她的脸庞,仿佛要把她的来意完全看穿。
不行!她一定要得到白礼德所写的剧本达成任务才行,她不能这样缩头乌龟下去,不可以才踏出第一步就想要打退堂鼓!
现在硬着头皮想办法留在他身边骗到他的作品,总比一辈子跟这个奇怪的男人相处好得太多了!
她一定要稳住自己的情绪……
「最近有太多假借应征女佣之名,行使勾引之实的女孩来这里。」他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暧昧的火光。「该用晚餐的时候餐桌上什么都没有,赤裸裸的站在我面前大喊:『请享用!』。」
「我才不会干那种事!」天哪!要她堂堂柳家三小姐去做这种倒贴男人的事情,倒不如让她ㄕˇ了算了!
柳馨安骄傲地扬起头,不怕自己跌倒后灰头土脸的丑样被看到,她才不让白礼德把自己贬低了。
「是吗……」只见白礼德那高大的身子缓缓地靠了过来,这个动作让柳馨安不免心中一惊,他……他要做什么?
「你……你干么靠过来?」唔,这个男人太过高大,她细细的腿儿忍不住往后退去。
「你说我想干么?」白礼德的唇边泛起了一丝邪气的微笑,脚步仍旧逼近慢慢退后的柳馨安。
这个时候在柳馨安的小小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许多由二姊柳馨芙所主演的可怕情色强暴片,四下无人,只剩下她和这个奇怪的白礼德在这栋鬼屋前,孤男寡女…….
「你……你不要过来喔!」她吓得话都快说不出来,只能小小声的警告,细若蚊蚋。
「过来会怎样?你不是要应征吗?」白礼德那张帅死人不偿命的脸仍慢慢靠了过来。
可怕喔~~她是不是把这次的计划想得太过简单了?
她的对手可是人人都怕的鬼才白礼德耶!现在亲眼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奇怪的男子总是用一些出其不意的怪动作让她慌了手脚,如果他要动武,她可是完全没有胜算。
「你~~你如果再过来~~」柳馨安的声音已经在发抖了,莫非她真的要栽在这个古怪男子手上?哦卖尬,她可不想!
「再过来会怎样?」他明显挑衅的一句话回敬她。
天哪!他一边说话一边逼近,柳馨安甚至感受得到他呼出来的气吹在自己脸上……
「我就要叫了──」
「砰!」
正当柳馨安要开口大喊救命的瞬间,白礼德高大的身子往她的身上倒下──
这是什么情况啊?
娇小的柳馨安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给压倒在地,连忙使尽吃奶的力气撑住……
「欸!你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啊?」
天啊!这个男人的身体怎么这么重?柳馨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撑起。
喳呼了老半天,白礼德还是无动于衷地「贴」在她身上,她侧脸看他,这男人居然晕倒了?!
「咕噜~~」
杂草丛生的庭院里,晴空万里,绿意盎然,这里就只有柳馨安跟白礼德两个人,所以当那象征原始欲望的声音一发出,柳馨安立刻会意过来──
他肚子饿了。
第二章
咚咚咚。
清一色黑白色系装潢的厨房里,传出规律的切菜声。
「滋噜滋噜……」
雕花的大瓷盅发出了水沸腾的声响,香味顿时四溢。
柳馨安小小的手再也不是拿着笔杆设计情趣用品,而是不断地切切剁剁,五更肠旺、洋葱炒蛋、糖醋鱼,在柳馨安的巧手烹煮之下,纷纷上桌。
「哇哈哈哈哈哈……」
客厅里传来了爽朗的笑声,只见低头猛扒饭的白礼德,斜睨了一旁的王克友一眼。「你尽量笑吧,等我吃饱了以后再来修理你。」
「这教我怎能不笑啊?从我们高中认识以来,我从没有机会瞧见你的糗样,现在终于让我看到了!」只见王克友捧着肚子,乐不可支。「谁想得到我们剧本鬼才白礼德会有饿到晕倒的一天?」
「别用这种字眼来形容我!」吃到—个程度之后,白礼德放下碗筷,这才又恢复回原来冷冷的模样,「谁教那些女人都不怀好心眼,来应征女佣的目的都是为了要爬上我的床!书我每隔下久就要再去徽人。我要吃的是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耶,不要吃性感火辣的尤物!」
「她们也不过就是想要成名想疯了。」王克友仍然带着笑意;「不过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挺清纯的,菜好象也烧得不错,不如考虑留地下来吧?有现成的热炒总比我每个月带快餐汉堡来给你充饥得好。」
厨房的烹煮告一段落,梆馨安悄悄躲在门后,观察外面动静。
方才的情形真险,要不是那个王克友突然出现,她还真下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这样的情况也让柳馨安了解到,原来想要亲近白礼德的女人这么多啊!这也难怪,只要多金、英俊,就算脾气怪了些也没有关系,很多女人都会有这种想法吧。
「她真的清纯吗?」白礼德冷笑一声,眼神里寒霜满布,修长的指放下了碗筷。「想要亲近我的女人,各式各样都有,天使为了成名也能变成魔鬼。我不要让她留下……」
那怎么行?
听到这里,柳馨安不由得小手紧紧握拳,她可是已经在大哥柳非凡面前夸下海口,说会在一定的时间内拿到剧本,现在要是才煮了一顿饭就被轰了出去,那
怎么成?
一想到老哥那张可怕的脸孔,还有她如果被家里大批人马逮到,带回柳非凡面前,不晓得会是怎样的严刑峻罚……哎哟哟~ ~
柳馨安冲出厨房,「咚」的一声,双腿跪在白礼德的面前,杏眼里流露出惊慌的泪光。「白先生……我求您别把我赶出去,我无家可归了!」
「无家可归?」看到柳馨安那张如梨花带雨的小睑,白礼德仍然冷若冰霜,不带感情地问。
「我父母亲双亡,很早就被送到孤儿院,一年前因为孤儿院经营不善倒闭,我便出来流浪,到处打零工维生。」
呜呜,柳馨安在心里拚命回想着柳非凡可怕的表情,想象她被生吞活剥的酷刑,硬是挤出几滴害伯的泪水。「我会很勤奋的,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如果白先生不收留我,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你可以去援助交际啊!」白礼德冰冷残酷的说道,「反正你的包包里面不是有很多保险套?我会付你这顿饭的钱,你现在就滚!」他丝毫不受她的「悲惨身世」影响。
「阿德!」王克友忍不住出声替柳馨安说情。「你怎么说这种话呢?没看见人家一个女孩子有这么可怜的身世吗?她无处可去,样子也挺乖的,你为什么不收留她一下?也算功德一件啊!」
「很多的剧本里都有这种悲惨身世。」白礼德嘴角泛起一丝微笑。「就算外表清纯,她也有可能是荡妇淫娃。」
厚~ ~这个男人!
他的良心是被拘吃了吗?
听到她编出这么可怜的身世、看她打扮得如此乡上,居然还感动不了他的心吗?
只见白礼德将千元大钞丢在她的面前,立刻要将她推出门外……
「那些保险套是柳家三小姐要我拿去给人试用的!」情急之下,柳馨安脱口而出道。
「什么?」
听到这句话,白礼德终于有了反应,他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她。「你说柳家三小姐?」
「嗯,就是她……」她擦擦眼泪,慢慢地编道:「因为我一直四处打零工,偶然有机会就到柳氏企业打工……柳家三小姐设计了很多新款的情趣用品……想要找人来试用……所以……我就……」
「原来是这个样子啊!」王克友恍然大悟,于是顺着她的话说道:「现在你弄清楚了吧?人家可不是你想的那么邪恶,邪恶的是你那个被绑走的老婆!」
「她才不是我老婆。」白礼德的模样仍旧冷酷,淡淡道:「那个女人被绑架了也好,省得大妈每天都来烦我有关结婚的事情」
嗟——你以为我爱嫁你啊?
听到白礼德这一席话,柳馨安差点没吐血,她也下想嫁给这个怪眙啊!心中虽这样想着,外表仍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白先生,请您收留我,我叫刘小安,我跟您保证,我绝对会是一个能干的女佣,绝不会打扰您的日常作息,您在家的时候,我不会对您造成任何的妨碍,我会像空气一样让您感觉不到我的存在但却舒服自在……」
求爷爷告奶奶,柳馨安可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使出最精湛的演技,鼓起所有的精神,希望这个怪眙可以收容她。
「好吧,你可以留下来。」
在经过许久的沉默之后,只见白礼德终于开了金口,不过他仍旧习惯性地恐吓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但如果你做出了任何逾越女佣本分的事情,我会毫不
留情地要你走路!现在你马上给我收拾好你的行李,自己上楼挑问房间住,然后限你十秒内消失在我的眼前!」
「是!是!」
经过许久的哀求后他终于通融了,柳馨安破涕为笑,连忙收拾自己的行李,像只可爱的小麻雀般一溜烟地鲍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这个女孩子挺可爱的,长得也有点神似你那未过门的老婆呢!」王克友笑着说道。「怎么样?搞不好这种乡下来的小姑娘,才能搞定你这个大帅哥!」
「我绝对不会跟这种乳臭末干、只会煮菜的女佣有什么搞定、搞下定的事情发生。」白礼德斩钉截铁的回答。
「哎……瞧你心情下好的样子,虽不成薛晶又没来找你了?」王克友搔了搔头。」「不过柳馨安也真是个怪人,传闻中她每天都窝在房里设计情趣用品,你们还真是相像。至于你跟薛晶……唉,白董事长不会答应的啦!」
「会的~总有一天我不会在再让大妈控制我!」白礼德握紧了拳头又放开,原本冰冷的俊容,在王克友提到薛晶之际,皱起了剑眉。「我唯一要娶的人只有薛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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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自窗口徐徐吹来,白色的窗帘止不住顽皮的风。
占色古香的雕花桌上,放着一台极具现代感的电脑。
电脑闪着电源未关的绿色小光芒,床头的白纱帐随风飘荡,偌大的仿古大床上只见白礼德高大的身影若隐若现。
「嗯……」
你是那个贱女人生的野种!滚!
猛然问大妈憎恶的嘴脸浮现眼前,白礼德紧紧地抱住怀中母亲的骨灰坛,听
着那样的咒骂……
那个死老头,什么都不会,只会留下t屁股麻烦让我处理!我们白家没有你这样的野种!
狠毒的话语言犹在耳,他其实并下想认祖归宗,若非母亲最后的遗言,希望他还是能够回归白家,他是绝不会踏进白家一步的。
他从来不认为血缘有多重要!
父亲在这十多年来,从未对他们母子俩有任何只字片语的关心,他习惯了跟母亲两人的相依为命,他们母子俩感情深厚,因此他才会努力地想完成母亲的心愿回归白家,并下是因为贪恋父亲的产业……
说来讽刺,他在白家一直地位低微,若不是后来他所写的剧本受到大众的欢迎,逐渐地让原本开始走下坡的白氏企业有了新的生机,大妈也不会变得对他另眼相看,也不会对他奸言好语,更不会认同他为白氏企业的接班人……进入这个家里这么久,他早就把心里最柔软的那—面都给隐藏了起来,换上层层厚厚的武装,他宁可人人都当他是怪眙,也不愿意再任人宰割!
以前在白家所受的种种侮辱,一一在脑海里浮现重演。他皱起了眉,那些恶梦总是不断地困扰着他……
你为什么不跟着你母亲一起死掉算了——
猛然间大妈手中拿着一把阴森白刀,就这么往他的心窝剌了下来!
「呜!」
他倏然惊醒,像是装了弹簧似地从床上眺了起来,这样惊魂未定的模样让端着早餐进来的柳馨安吓了—跳!
「白……白先生……」
进房间的柳馨安看到白礼德的模样有些吃惊。他作噩梦了吗?只见那张俊睑上有着从没见过的仓皇,豆大的汗滴从他的眉心流下,一身赤裸的古铜色结实肌
肉因为喘息的关系上下起伏着。
喘息未定,白礼德见到端着早餐进来的柳馨安,眼神立刻变得冷峻。「你为什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