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小刷子似的浓密睫毛闭着,小巧的樱桃嘴儿有着完美的上扬弧形,雪嫩的脸颊上有着一抹昨日欢爱过后的淡红,她粉粉的小脸上带着绝美的睡容,令人不忍惊扰她的好萝;
白礼德微笑地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女人,那柔软的身体,甜酣饱满的模样就像是鲜红欲滴,令人想偷尝一口的红苹果。
一想起昨日这可爱的小东西意乱倩迷挑逗他的模样,他不禁血脉愤张,这个小女人令他疯狂。
他终于拥有她了!
这是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如此确定要这个单纯可爱的小女人,没有任何利益输送、没有钩、心斗角……
她那双晶莹的眸就已经告诉他,她只为了他而奋不顾身,
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白礼德的思考,他皱起眉头,谁会在这么早的时候打电话来?
在被褥中手忙脚乱地找到了手机,可爱俏皮的手机响着急促的铃声,虽然有些不礼貌,不过为了避免惊醒柳馨安的美梦,白礼德还是替她接了电话。
「喂,馨安吗?我是花贝妮啦!哎呀呀——大事不好了!」
馨安?
白礼德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只见手机那一端立刻传来了花贝妮急促的声音:「你在瓷器大王婚礼上向新娘泼酒的画面被今天的早报刊出来了,你那位大总裁哥哥马上就要来白礼德这儿找你了!你到底把剧本弄到手了没有啊?不想结婚就快点把剧本搞定吧!决想想办法!」
在听到这样的一通莫名电话,白礼德的血液几乎要为之冻结!
柳馨安?柳非凡?
「还有啊,你上次要我帮你查的那个薛晶的资料啊,我已经查到手了,白天企业的董事长白真华,因为要拉拢柳氏企业,所以斩车除根,用一笔钱打发掉薛晶,要她不要阻挠你们两个婚事……」
刹那问白礼德只觉得这世界再度变成了了无生气的灰色,他再也不晓得该怎样去面对那个原本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小女人……
在邪一瞬间,他只觉得他原本相信的一切成了幻影,他所信赖所依靠的信念完全成灰。
身旁枕着那柔软的身躯,心中原本对这份爱情的信任和热情全部跌得粉碎, •白礼德再也不管花贝妮从手机那一端傅来高八度音的求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真相,他不忍再听,就害伯自己的心快要被这事实给捅出更深更大的洞……
孤儿院?
形单影只?
无父无母、无家可归?
想起柳馨安刚来之初,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原来都是假的!原来她就是那个家财万贯的柳家三小姬,原来她就是那个对外宣称被绑架、实际上是要来窃取剧本的柳馨安!
「嗯……」
睡得香甜的柳馨安完全不晓得枕边人的痛苦和讶异,一个翻身还抱住了僵掉
的白礼德。
他该怎么做?将这个爱情骗子的手给推掉吗?还是要假装自己完全不晓得这一回事?
长长的睫毛扬动了几下,一双睡意方浓的眼睛终于张开,见到情人,柳馨安扬起了娇媚的笑容。
「早安……」
甜美的嗓音缓缓地道早,佳人依旧芳香可人,巧笑倩兮,但在知道全部事实的白礼德心中,却已经与以往大为不同。
「怎么了?」察觉到白礼德的异状,柳馨安收起了笑容,不明白情人的臂弯怎会那么僵硬,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眸为何这么冰冷。
「……你还要装吗?」他好不容易从喉咙中吐出逼问的话语,虽然他已经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而天知道白礼德此刻心中百般煎熬。
「装什么?」她被这样的问句给弄向涂了。
只见那原本怀抱着自己的大手突然收了回去,刹那之间一股空虚感涌上柳馨安的心头,十分落寞。
怎么了?他们明明昨天还如此澡爱着彼此,那些缠绵俳恻的记忆清晰难忘,为什么一早醒来,白礼德却又变了一个模样?
「柳馨安,你果真聪明。」
猛然之间白礼德的唇中喊出她的真名,柳馨安终于知道了他突然变了个样子的原因!
空气仿佛在那—瞬间凝结了,两个原本应该要深爱对方的情侣,在知道所有的事实真相后,粉碎了真爱的梦想。
事情终于在最难堪的情况下被揭穿!
柳馨安连忙起身,睡意都醒了大半,急急地说道:「我可以解释的,一开始
我并不了解我哥哥私下给我订的这门婚事是怎么回事,而我当时并不想结婚,哥哥的意思是看中你写剧本的才华,所以我才会跟他说如果我可以拿到你写的剧本的话……」
「住嘴!」
白礼德发出了怒吼,那一声怒吼震碎了这一室的浓情蜜意,震碎了柳馨安对白礼德的爱情!
「你们真是一丘之貉,你这种行为跟只会要钱的薛晶有什么不一样?」他那张俊美的脸孔上,再也看不到温柔的微笑,那黑眸里满是痛心的冰冷,面对眼前的柳馨安,他再也不能信任她!
「我没有……」天,她所深爱的男人此刻彷若跟她相隔千百里远,那愤怒的眼神,受骗的痛楚,慢慢地全部浮上枱面,她心焦如焚,但目前的倩况又怎能说得清楚讲得明白?
「你没有?你有!」白礼德内心的怒火,狠狠烧毁她好不容易才能和他沟通的信道,她来不及说明的原因,毁灭了他们的爱情……「你们都不是真的爱上我这个人!都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不是吗?」
「不是的……不是的……」
她心爱的男人在她眼前化身成征怒的狮子,下停地咆哮苦,愤怒伤心的白礼德,根本听下进柳馨安想要解释的一切!
「幸好我接听了你的手机,我终于明白了你所有的诡计。」冷嘲热讽,面对这样残酷的结局,白礼德寒透了心,将手机丢给了柳馨安。「哼,老天爷给我的人生真是残酷,让我一辈子都在写戏,一辈子都在演虚情假意的戏!」
柳馨安泪眼模糊,她因白礼德的怒火和措手不及的误解而全身发抖,她第一次面对如此震怒的白礼德,口舌伶俐的她,第一次不晓得该怎么去辩解自己的立场,
不,该说是她心爱的男人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因为白礼德的心里已经有了阴影,无法再容忍任何欺骗!
「礼德……求你听我说……」她哽咽地哀求眼前的男人,小脸上全是悲伤的泪水,发颤的小手搭上他的大手,可是此刻再也寻下着往日那份温暖,全成了刺骨的冰冷。
「我还要听你说什么?更多虚伪的戏码吗?」
只见他奋力地甩开了柳馨安的手,离开那张原本雨人相爱相偎的床。背光之下,柳馨安觉得他的背影就像是黑压压的岩石,而她再也打不开他之前缓缓开启的心房小路……
「不是的……我是真的爱你……真的……」
听到柳馨安这番话,白礼德简直要信了。
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绝对只是一出让人笑话的闹剧!他何苦又要住里头揽一个丑角来演?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叫我的朋友花贝妮跟你证明这一切。」只见柳馨安七手八脚慌乱地在被褥里找出刚刚白礼德丢给她的手机,准备要证明她的决心。
「你打什么打?」
白礼德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刹那问那强劲的力道教她感到剧烈疼痛,柳馨安那纤细的小手怎堪这样的抓握,只见那手机立刻又掉到被褥之中。
她美丽的小脸露出痛苦的表情,看到白礼德这样蛮横粗鲁,柳馨安明白他的手劲有多重,他的心就被她伤得有多深……
「你跟你的共犯早就串通一气,打这支电话有什么用?」白礼德大声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怎么骗我?你骗我骗得还下够吗?我还要自取其辱地跟你们演下去?」他怒红了眼,痛苦万分地看着她。
「礼德……我……我是真的爱你……」柳馨安闭上了眼睛:心碎的眼泪霎时淌落,他放开她的手,白净的手腕上出现了五爪的印痕,可她心里的痛,又何只是这手上的疼可以比的?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
「你还要做些什么呢?」白礼德笑了出来,那笑中带着化不去的苦涩,「难道你的演技下够精湛?身为剧作家的我,都被你的演技给蒙住了!」
柳馨安凝望着眼前深爱的男人,咬着红唇,哽咽道:「如果可以,我情愿把心挖出来给你看!」
她对他的爱意是真切的,她真的下能失去他啊!
眼看着柳馨安泣不成声,白礼德的心境更为复杂了。
他该怎么敞?
他看到自己在她纤捆的手腕上留下厂印痕,看到了她的眼乓,其实他必须要很努力地抑制自己不去拥抱她、呵护她……
他背对着流泪的柳馨安,心里因这样的伤害而无声地淌血,他的愤怒、他的悲伤、他的绝望,又有谁能理解?
因为曾经这样深爱过这个女子,所以,他下不了重手,也无法伤害这个小女人……
百般矛盾,爱她又恨她,白礼德的眉蹙了起来,痛彻心扉。
「就如同你说过的,一出戏要懂得见好就收,我们就别歹戏拖棚,让人笑话了。」
原本一片冰冷寂静的房间,终于在白礼德的一句话下打破沉默,他没有再看在床上啜泣的铆馨安一眼,面无表情、笔直地住房门的方向走去。
他即将离开房门的一刹那——
「你走吧!」这句话,像是要为他俩的爱情垂下最后的布幔落幕,心碎又剌
耳。「走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我们从此老死下相往来:水不见面。」
「礼德!」他听到柳馨安呼唤他的声音,但却没有回头,他狠下心来往前走去。
谢幕了。
对,他要永远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不会再当别人的筹码……
第五章
柳家三小姐寻擭。
剧本鬼才白礼德失踪。
三天后,新闻头条全是柳馨安被寻擭、白礼德失踪的消息。
这下可好,这一场原本应该是门当户对的商业联姻,此时此刻竞成了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气派的柳家大宅里,完全没有一丝寻获柳馨安的喜气。
「这是什么款式?推出来能卖钱吗?」总裁所属的专人办公室里,又听见柳非凡的怒吼声。
高雅的古典画作高挂洁白墙壁,与极具现代感的办公室装潢摆在一起,不仅不会不搭,反倒提升了几分这房子主人的品味。
然而在这偌大的办公室里,却存着一种不一样的紧张气息。
眼看这办公室里的几个人,人人西装笔挺,手握机要文件,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面色铁青,额头上冷汗直流。
「馨安是怎么了?今年推出的新款情趣用品,怎么这么夸张下实用?」柳非凡简直要把手上的设计图给揉成废纸,「什么芥末口味的保险套?猪血糕口味的胸罩?」
「呃……也许小姐是想以往设计的情趣用品总是偏向甜味……今年要逆向操作……」站在一旁的李清笼开口替柳馨安说话。
「放屁!」柳非凡那张俊美的脸上青筋暴露,他指着那些设计图说道:「她明明知道猪血糕这种东西不能放久,加热过后怎能直接穿在人身上?烫伤的话怎么办?我们又不是便利商店!」
所有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老板发绝,但也只能乖乖地摸着鼻子当个出气筒。
她究竟想怎样?
婚礼当日,他不小心让这个任性的小妹给逃了,她信誓旦旦地说不用婚约她也可以拿到剧本,所以,害得他这个大哥迫不得已压下所有消息告诉众人她被绑架……
而当他见到报纸上妹妹的消息,准备带苦大批人马到白家找人时,却见到泪眼汪汪的妹妹,一语下发地回家。
究竟柳馨安在白家的那一段日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肯说,也没有人敢问。
回来后的她每天都只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埋头工作,鲜少出来透气。
现在又找不到白礼德,但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能说清楚、讲明白啊!如果他敢欺负他小妹……
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护妹心切的柳非凡一双手紧紧握拳,俊美的脸庞显得阴沉。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阳光刺眼,柳家里头喧哗嘈杂,连墙外的人都听得见里头的声音。
葱绿树荫下隐去了一道高大的人影,还有随手携带着的行李,一个男子在伯油路上安静的走着。
众人到处寻找的白礼德,现在就出现在此。沿着这洁白的围墙走着,白礼德这才明白原来柳家有这么庞大的产业和豪宅。
这些日子以来,白礼德就像消失在空气中,众人寻他,媒体找他,但他不想要让自己的感情被炒作得体无完肤,他选择彻底离开。
她就住在这里面吗?
枝叶繁茂,一长排的高墙阻挡了他和她的距离。
白礼德的俊睑上长满了憔悴的胡碴,黑瞳映着眼前的华宅,那可爱又可恨的女子就住在这儿。这些日子以来,爱和恨不停地在他的心中交战着,煎熬的思绪快要将他的身子撕裂成两半,她淌泪的可怜模样,她那掏心裂肺的呼喊,就像一块赤红的铁,烙印在他的心上。
他想相信她啊,相信她的确与众不同啊,可是又有另外一种声音不断地提醒他,别忘了以前惨痛的教训,别再轻信美丽的女人——
是的,他爱她也恨她,爱她给了自己一个幸福的美梦却又狠狠地敲醒他……
猛然间,一辆小客车从他身后驶来,他回头一看,车内正是王克友。
「该走了,再不走,飞机会赶不上的!」车内的王克友提醒着他。
他必须要离开。
可那双足却宛若千金重、万金沉,他伫立在柳家大宅的围墙外,眺望苦里头的房间,想象着那个可爱的小女人就在这栋房子里面……
她,好吗?
记得他逼她走的那天,她哭得像个无助的泪人儿,然而他却狠心说出绝情的话语,逼她离去。
他没有勇气再去相信一份欺骗的爱情了,他选择了将她推开……谁又能保证她不是另一个薛晶呢?
就这样王克友慢慢地开着车子,跟在心事重重的白礼德后面,不敢惊扰,白礼德一直走到大门的信箱旁。
他缓缓地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磁盘,送入那古铜色信箱里。
他给了她想要的。
这是他今年的作品,也许是最后一本作品。留在这个地方总是徒惹许多伤心的事情,总是让他痛苦……
白礼德再度抬头看了一眼那离金黑色栏杆内的气派豪宅,接着缓缓转身,进入车内。
「行了,可以走了。」
「这样好吗?」坐在驾驶座的王克友有些担心地问他。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白礼德的唇角泛上一抹苦涩的微笑,清脆的安全带扣环声响起;「只有会下会变得越来越糟。我恨她,也爱她,但这不能解决我们遇到的情况,我唯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将她想要的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