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我的人生就是这么无聊,你觉得失望吗?」
「有点吧!」
「换你说了,可别赖皮。」若枫不喜欢吃亏,她既然己经说了,乔昱就别想逃过。
「我的故事太长了,不是一两分钟可以说完的。」想起从前的生活,乔昱的心情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所以呢?」若枫的语气里已经有风雨欲来的气势。
「别冲动,我说一时说不完,不是不说了,我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的说而已。」
「好,去哪?」
「乔丰有好多栋房子,我随便挑一楝看看,顺便聊聊。」乔昱看着若枫,征求她的意见。
「好,你说了就算。」若枫耸耸肩,随性的说。
「这就是你说的小房子?」若枫坐在豪华的客厅里,一脸不可思议的说。这哪叫度假小屋?跟她家比起来不知道豪华几百倍。
「我不知道是这样子,我也是第一次来。」乔昱还在打量这间律师信函里所谓的「度假小屋」。
乔丰的钱都是这样花的?太奢侈了吧!看这里都还保持着整洁,想必平时都有人来打扫照料。
「好啦!别瞎扯了,你的故事还没说呢。」若枫不打算让他有机会蒙混过去,而她也心急的想知道乔昱的过去。是怎么样的环境会造就出他这么一个个性诡谲的人?
「我一有记亿起就是和我母亲在一起,十三岁的时候,我母亲去世了,她在去世前找来了曾经是她未婚夫的郑叔叔,将我托付给他。郑叔叔在母亲去世后把我带回家抚养,让我度过了最快乐的青少年时光。直到我二十五岁的生日那天,他才把我的身世告诉我。郑叔叔的妹妹郑怀玉,也就是那天妳在大宅里遇见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她是我亲生父亲的妻子,而我母亲则是介入他们的第三者,当年事情曝光后,郑怀玉逼走我母亲,我母亲到死都恨她。」
「所以你要报复?这样子有什么意思呢?你母亲爱上别人的丈夫,害得人家夫妻失和,她也有错啊!你怎么可以全都怪罪给那个女人呢?」若枫不禁为郑怀玉叫屈,虽然郑怀玉是不怎么得人心,不过做人要讲理嘛!
「但她不该赶尽杀绝,断了我母亲所有的后路,让她从一个千金小姐变成一个病痛缠身的苦命女子,我只不过是想要向她讨回一个公道罢了。」乔昱瞇着眼,仍旧无法对上一代的事释怀。
「唉!算了,跟你这种死脑筋的人说话就是这么累,不理你了。」若枫站起来,走到窗前望着外头的青翠山峦,「对了,刚才好像没有跟你谈价码,说,陪你聊天多少钱?」
她的话让乔昱笑开了,「妳这个人真是嗜钱如命啊。」
若枫警告性的回头瞪他一眼,「知道就好,没人嫌你太安静,闭嘴。」
「呵!好个凶婆子。」乔昱不赞同的咋咋舌,「对了,妳还有两个姊妹吧?她们是不是都像妳这样的……温柔?」若枫的眼神又扫了过来,他连忙改口。
「她们的脾气都很好,跟我完全不同,这样说你满意了吗?」若枫双手一摊,承认自己的性子是急躁了些。
「这样啊……那我有没有机会见见她们呢?」乔昱一脸垂涎的色狼样,看得若枫肚里一把火莫名其妙的烧个不停。
「我又不是白痴,引狼入室!」
「妳怎么老把我想成那种不正经的男人?我只不过是想多认识妳的家人嘛。」乔昱一脸委屈的解释。
「瞧瞧你这副色狼样,哪个女人会认为你是正人君子?」若枫伸手不客气的扯扯乔昱的脸颊。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乔昱滑头的伸手覆住若枫的手,拉到嘴边印上一吻。
「喝!」她这双手何时被人这般轻薄过?若枫红着脸急忙抽回手。
瞧她这人刁蛮得很,没想到一双手还水水嫩嫩的,触感不错呢!「看妳惊讶成这样子,一定很少接触男性,对不对?」
「关你啥事!」
「我间妳,妳说过乔丰在去世前请妳陪我,是真的吗?」乔昱支肘靠在膝盖上,小声的问若枫。
「我说这种谎有意义吗?」若枫原本想要凶他两句,但奇异的,一看到他那副畏缩的可怜模样,她竟骂不出口。
她在乔昱身边坐下,轻叹一口气,「你那天的态度真的很伤人。」
「他……怪我吗?」想起这世上唯一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离开了他,乔昱竟然有想哭的冲动。
他多久没哭过了?自从知道母亲将要离开他开始,他就不敢让自己流泪,怕自己的泪水一开闸,就停不下来,没想到这女人的出现,又让他发觉自身的脆弱和孤寂。他一直想和这个性格大刺刺的女孩相处,不就是因为她的存在让他忘了寂寞吗?
「不,我想他从没怪过你。他觉得他亏欠你太多太多了,他想要补偿你,而你却顽固的不愿接受,我想这是他唯一的遗憾吧!」
许久都没听到乔昱开口说话,若枫好奇的侧脸看向他,「喂,你不会是在哭吧?你不是一直很潇洒的吗?怎么说哭就哭?我警告你唷,待会可别说是我欺负你。」
「我不过是有点感伤罢了,妳胡说些什么。」乔昱用双手在脸上乱抹一把,将眼泪抹掉。
若枫先是扬了扬眉,然后放松表情,温柔的看着他,「又不是没看过男人哭,害羞个什么劲?大不了我嘴巴闭得紧紧的,不讲出去就好了嘛!」
「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
「嗟!好不容易好心一次都不行。」若枫忘了刚才才被乔昱轻薄过,拳头又送了过去,果然又被乔昱接个正着。
「这么白白嫩嫩的手老是不规矩,是该有人驯服的时候了。」乔昱低头又想浅尝她的玉手。
「还我手来!」若枫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不料却中了乔昱的奸计,乔昱顺着她的拉力朝她身上一压,把她整个人压在沙发上。
「你想干嘛?」
「问妳啊!是妳把我拉倒的。」
「我没有,你给我起来。」
乔昱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细细打量若枫的脸。
凭心而论,她长得挺美的。虽然她的眉眼总是过于有神,少了一点女性的柔媚,不过她的轮廓倒有几分异国的情调。
他用指尖轻轻在她的脸上滑动,家是有魔力般,催眠着她,让她一动也不动的与他对望,「妳的唇好美,让我情不自禁的想吻它。」
若枫无法抗拒,只能静静躺在他的身下,她感觉得到他指尖的温度传递到她脸颊上。
好舒服的感觉!
那触感像是带电般的让她心悸不已。生平第一次,她这样看着一个男人,这样的无法克制自己的心跳,而她的身体也热得像有万把火在燃烧似的。
乔昱低头攫住她的唇,热烈地吻着她……
***************
两人之间的感觉因为一吻而全部颠覆了。
若枫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怕会引起乔昱的注意。她哪知道,乔昱每一刻都实实在在感觉到她的存在,随时都想再抱住她、再吻她。
「刚才的事……」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不过是一时昏了头而己,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保证。」若枫先声夺人,把乔昱的话给截断。
「妳做人倒是干脆啊!」乔昱一听若枫竟是这样的不把他放在心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又不满什么了?难道你要我缠着你不放,你才开心?」若枫一脸怀疑的看着他,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是啊!」乔昱非常用力的回答她。
若枫被他这么一枪白,顿时傻了。她愣愣地看着乔昱,再把他刚才的回答在脑中转了又转,终于确定她刚才没听错。「你说真的?」
「妳以为我是这么随便的人,谁都能吻?若是我看不上的人,我才不屑吻呢!」乔昱把落下额头的刘海拨开,然后故作无所谓的问若枫,「说真的,妳喜不喜欢?」
「我问你,你真的喜欢吻我?」若枫真讨厌自己过度灵光的脑子,她又想到赚钱的新方法了。
「是啊!干嘛?」
「这样好不好?我们打个商量,你呢,爱吻我就吻吧,不过收费一万,如何?」她一脸天真的看着乔昱。
「抢劫也不能这么凶吧!」乔昱一听她的提议,当场大叫起来。这个女人,果然是想钱想疯了。
「不管,你自己说喜欢吻我的,我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还有刚才你已经吻了我一次,而且又是我的初吻,我要收两万,快拿出来。还有刚才的聊天资也一起付了吧。」若枫一脸要债者的嘴脸,还伸出手在乔昱面前抖啊抖的。
「行,给就给。谁知道那是妳的初吻。」
「哟!瞧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我有逼你吻我吗?没有啊!是你自己爱吻的,也没有问一声就吻下去,初吻两万块卖给你,算是便宜你了。反正你现在有的是钱挥霍,不是吗?」
「是啊!那我问妳,我想买妳一夜,要价多少?」乔昱不正经的挑挑眉。他不是真的要她,只是看不惯她用自己身体赚钱的方法,想逗逗她罢了。
「你这个无耻卑鄙的混蛋!」若枫的脸色在听了他的话后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白,真是被乔昱气坏了。
「怎么,卖不起?妳不是想赚钱吗?我们来谈谈价钱,说不定一夜就可以把妳所有的负债都打平,或许还有余钱呢!」乔昱还是不放过她,一再的嘲弄着。
看着乔昱不正经的神情,若枫的气突然没了。
这个人一向不正经,她知道,他现在不过是在逗她而己。既然如此,她就反过来逗逗他,那他以后应该就会闭紧他那张没口德的大嘴巴了吧?
「好哇!你说……应该要多少才够买我的初夜呢?大老板。」她一改平时豪爽的作风,柔顺的贴近乔昱,轻声地在他耳边挑逗他。她从没对男人做过这种事,只有在电视上看过这种场面,现在硬着头皮上阵,希望乔昱会上当。
乔昱看着若枫突然转变的态度,马上知道了她的诡计。他才不会上当!他急忙移动身体往旁边靠去,好险沙发很大,有足够的空间让他撤退,不过……说实在话,她这副娇娆的模样,还真是迷人。
「哎呀!你怎么那么不解风情,把人家留在这里,快扶人家一把啦。」若枫看出乔昱的警戒,知道她的第一次出招是失败了,不过她再接再励,不怕他不上钩。
乔昱见她装得这么辛苦,勉为其难的伸手拉了她一把,没想到若枫顺着他的手又攀上了他。
「妳别闹了,待会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是不负责任唷!」乔昱认真的警告她,希望她会听进去,不要再闹了。天知道他已经被她这副风骚的模样挑逗得满身火热。
「哼,你能对我做什么?我看你跑都来不及了,对吧?」若枫还不知大难临头,玩得正过瘾。
「可别说我没警告过妳。我再给妳一次机会,乖乖坐回去,不然待会我做什么妳都没机会反抗了。」乔昱拚命按捺,不让她知道他现在欲火狂烧,如果被她知道了,她一定会更起劲的挑逗他吧?这个纯洁的小女孩,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危险边缘了吗?
「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就放过你?门都没有。」可惜已经被胜利冲昏头的若枫一点都没有发觉乔昱接近「性」奋的状态。
「好!这是妳自己找的,待会别哭着说我强暴妳。」乔昱一把搂住若枫,一鼓作气的抱起她,决定要了她。他认定了这个女人,而她逃不掉了。
「不要,我没说要跟你做什么,放我下来。」若枫见乔昱的脸上浮起浓浓欲望的笑容时,才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
「来不及了,我给过妳机会,而妳不懂得后退,让我为妳疯狂,妳是我的了。」乔昱决定听从早在他心里不断响起的声音--要她。
***************
抱着蜷缩在他怀中啜泣的若枫,乔昱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他太冲动了吗?他是不是不该利用她对情欲的无知而占有她?唉,她一定很恨他吧!
一别哭了,把眼泪收一收,我不想看妳哭成泪人儿。」他把若枫的脸抬高与他面对面。她通红的双眼让他心疼。
「不要理我。」若枫冷泠地道。
「我做错了吗?」乔昱沉声的问。
「错!一切都错了,我不要你,我不要你。」若枫猛力的捶打他,发泄她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怨怼。
乔昱没有制止她激动的动作,让她发泄个够,直到他再也不想看她发狂的样子,这才翻身压住她,不让她伤了自己。
「妳真的那么恨我?」他绝望的垂下眼睑,不愿看着她的脸听见最令他心痛的话语。
「对,我恨你!我恨你把我当成妓女一样,我恨你禽兽不如,我恨你!」若枫的嘶吼句句都深深刺进乔昱的心里。
如果有可能重来,他或许不会这么做吧!他总是不停的在后侮,后悔在父亲临终前不认他,后悔没有顾虑的、毫不留情的伤了若枫,他满心愧疚,而这一切,又对谁好了呢?
「我想回家。」若枫空洞的声音唤回他的注意。他叹了口气,俏悄起身想要拉拉若枫,却被她恶狠狠的一把甩开。
「你的脏手我不愿意碰,我不想再见到你,再也不要了。」
「真的是这样吗?」乔昱木然地看着她,被她伤得遍体鳞伤。虽说这件事情他有错,他的心却是真的受伤了。
从他发现自己的魅力开始,一直都被女人捧得高高的,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拒绝,或许这次他会执意要占有她,也是因为她是第一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吧!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占有了她,他是不是太恶劣了?他,真的是以死都无法偿还对她的愧疚。
「我再清清楚楚的说一次,我不要再见你。」
「我送妳回去。」乔昱说完,认命的起身把衣服穿上。她都已经说得这么绝了,他还能怎么办?
***************
「明天妳还会去公司吗?」乔昱把车停在若枫家门外,不死心的再问一次。这一路上他问过同样的问题不下十次,她像要和他作对似的,就是不肯开口。
若枫缓缓转头看他,怔愣着。
她该原谅他吗?她应当恨他的,但经过短短的几十分钟,她竟不恨他了。
不可否认的,事情是由她起的头,他阻止过她,是她自己天真的以为可以脱身,没想到……
她不该把罪过全部推到他身上的。他是有错,但她也得分担一部分的责任。
「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吗?」乔昱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仍旧不愿与他说话,沉重的心情让他有股想杀了自己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