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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火  第11页    作者:易淳

  "是啊!恬儿,你没让我失望,很好、很好……"诡笑着俯视她,任狂眸中染上了层杀气。

  "啊--"一声惨叫,恬儿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双唇如离水的鱼,无力地一张一合。

  "蠢女人,你有哪点配得上我?还妄想飞上枝头!"冷残地弯着唇角,任狂左手上一片艳红,血珠自指尖上一颗颗缓缓落下。

  "果然,你早就想除掉恬儿了……"慢慢走到恬儿身侧,封晴境蹲下身探探她的鼻息,而后抬手合上她不愿闭上的眼,侬软的声音空洞无神。

  "为了能得到你,她只是个必要的棋子。"冷笑数声,他抬腿踢了下恬儿的尸首,不届之情表露无碍。

  "我有什么好?"无名不要她,真不明白任狂为何仍在执着?

  "总之我要你,嫁给我。"霸道地抓住她的纤肩大声宣告道。

  在他眼底,失去武功的封晴境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你杀了我吧!我只嫁无名。"冷冷回道,她是不可能屈服的。

  "杀了你?不!我要你,假如你不愿嫁,我就杀了你爹娘!"任狂的神情扭曲诡怪,双眸是噬血凶残的。

  他的话狠狠刺上她的弱点,封晴境紧咬着下唇颤抖着,怨恨地死瞪狂妄得意的任狂。

  别开头,她气怨地轻声道:"我……我嫁……"

  得到答案,任狂仰天哈哈大笑,占有地搂住她。

  "你终于还是我的了!"言毕,他俯首霸气地吻住封晴境红艳艳的细致唇瓣。

  木然地任他蛇一般的舌在自己口内探索,封晴境无神的眸中盛满泪水,缓缓滑下……

  无名……无名……咱们真的无缘了吗……

  *  *  *

  策马行在荒山野岭间,黑色的大斗笠遮去男人大半张脸,但露出的下巴上有道狰狞的疤痕,往上隐没。

  他穿着粗布衣衫的身躯如铁塔般健壮结实,看来像是猎户或苦力,但身上散发的气势又不卑下。

  专心赶着路,他完全不分神欣赏四周的美景。

  突然,他勒住马,微微顶高斗笠,一双温和的黑眸炯炯有神地望向前方。

  七、八个拿着大刀的凶汉,正打算杀了一双看来是夫妻的中年男女,夺取财物。

  并没立即上前相救,他细细观察那对夫妇。

  他们衣着是上好的绸布;绣工细致就算是个粗人也知道价值不菲。那妇人身上并没有特别华丽、复杂的首饰,只在发髻上簪了一根簪子,上头有颗拇指大的夜明珠,四周缀有数个圆润晶莹的珍珠。

  那可不是一般富豪之家能拥有的,更别提那男子配在腰侧的玉佩,更是绝佳的精品。

  这样一对夫妇照理说该带有为数不少的奴仆才对,不可能单独走在这远近驰名的贼窝?

  莫非……嗅了嗅空气,没有一丝血腥味,看来也不是奴仆尽数被灭。

  好吧!再次压低斗笠,男子有如只大鹏鸟,纵身蹦进大汉以刀围成的圆圈中。

  "壮士救命!"妇人低唤,虽已年届中年仍水灵灵的眸中,好奇有趣的神情多过恐惧。

  "秀娘!"无奈地轻斥妻子,男子对妻子的孩子心性一直束手无策。

  瞥望两人一眼,他莫名有股亲切感,于是动手如电,三两下将数名大汉打倒在地上,哀哀呻吟……

  掸掸衣袖,他便要离去。

  哪知妇人竟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笑容可掬道:"壮士请留步!你救了奴家与夫君,请受一拜!"说着盈盈拜倒,一手还扯着丈夫一同。

  连忙往一旁躲闪,他可受不起如此大礼。

  "别叫我壮士了,在下无名。"拱拱手,无名略微慌张地报上姓名。

  "无名呀……相公!咱们是否有听过这个名字啊?"妇人回首扯扯丈夫衣袖,好奇地问。

  "在下封卫,多谢壮士相救。"男子朝无名拱拱手,诚恳地道谢。

  "唉呀!相公,你老是这么文诌诌的,一点也不亲切!"封夫人白眼睨了下丈夫,又亲亲热热地望着无名道:

  "无名公子,你别介意啊!我相公一向有礼得叫人生气,其实他很好客的……对了!公子呀!你要去哪儿?"

  过度洋溢的亲热感,反倒让无名局促不安,无意识地直搓手。"在下要到杭州去。"

  "那正巧!咱们夫妻也是要回杭州。公子,你是去访友吗?"封夫人一拍手,笑颜更灿然可亲。

  黝黑的脸孔猛地染上晕红,他讷讷不能成言。

  封夫人一见,笑得可贼了,暧昧地问:"是要去会情人 !"

  "秀娘!"封卫轻斥,为妻子的口无遮拦朝无名投以歉然的一眼--不过,他本身也很好奇就是了。

  微微一征,无名总觉得封夫人的神态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何时何人身上,见过如此活泼的样子。

  "相公!你分明也好奇嘛!干什么不许秀娘问?"扯下丈夫凑在他耳边嘀咕,封夫人可满心不快了。

  "咱们与无名公子素昧平生,如此唐突成何体统?"拧了下妻子鼻尖,封卫薄责道。

  才不听呢!封夫人反拧丈夫的面颊一下,警告他别出声妨碍,又望向无名亲切地笑问:"无名公子,你尽管说无所谓,咱们都那么熟了,甭客气害羞。"

  那么熟?封卫差点没昏倒,也不过一柱香不到,能有多"熟"?看来,他性格古古怪怪的妻子,程度更高出以往不少。

  无名也不可置信地瞠大眼。若是旁人来看,大概会以为他们已是十几年的老朋友,谁会知道他们不过初识!

  "无名!说嘛!要是遇上了难处,咱们夫妻也好帮忙呀!"不死心地追问,一双美丽的眸灵活地闪动。

  "封夫人的好意……无名心领了。"婉拒过度热情的好意,他不以为有任何人能对他与封晴境有任何帮助。

  是他意气用事离弃了封晴境,对两人的誓言没信心,可见得必定陷她于困难之中,只希望他还来得及去挽回,没让事情发展向不可收拾的地步。

  "别这么说嘛!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客气什么嘛!再说,咱们目的地相同,一路上也好做个伴,互相照料才是。"

  对于他的婉拒全然不予理会,封夫人仍是一径不变的热情。

  "夫人,无名受不起您如此看重,还是就此别过。"拱拱手,无名十分想逃走。

  "慢!慢慢慢!"拉住无名衣袖,封夫人反腿踢了下丈夫要他开口。

  "咳!嗯……无名公子,其实,一路上咱们夫妻时常遇着贼人,至今运势一直不差,全平安躲过灾难,但恐怕好运已告罄,急需找个人帮我夫妻俩,平安日杭州城。"十分耍赖的说辞,却叫人无从反驳起。

  一时呆住,无名僵在原处不知所措。

  老天!他究竟给自己惹来多大的麻烦?他何必一时好心救人呢?

  "对嘛!无名公子,你别客气啦!咱们互相照料,也免路上无聊!"封夫人猛点头,心下知道无名十成十会屈服。果不其然,尽管无奈又复无奈,无名仍是颔首答应。

  不知为什么,他无法讨厌与封卫夫妇一同赶路的主意,也一直对他们有亲切的感觉。

  "太好了!这样一来,你愿说出去杭州的目的 !"没有遗忘一开始咬住的好奇,封夫人出口又问。

  脸庞不争气地涨红,他哑声道:"在下是去迎接妻子的。"

  意识到不讲明,封夫人绝不放弃死缠烂打,无名只得招供。

  虽然与封晴境既无父母之命、亦无媒妁之言,压根名不正言不顺,但他早认定她为妻。

  那句誓言,他一直小心珍藏在心底。

  他是月、她是星……三五共盈盈……

  见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唇角一抹又甜又苦的浅笑,封卫与夫人默默对望了眼,悄悄退了数步,留给无名一个空间,而他们夫妻俩也好谈谈天。

  "更可惜,无名公子是个不错的人材唷,"怨叹地望着无名,封夫人好失望的皱着脸。

  摇摇头,封卫不苟同道:"咱们才与他相识多久?怎知他是不是人材?"

  "他是!因为讨人喜欢。"一跺足,封夫人任性地道。

  "好吧!你说了算。"叹道,封卫一向拿娇妻没办法。凡事都顺着她。"以后呢?他是人材,所以?"

  "若不是他有妻子了,配咱们境儿多好。"握着双手,封夫人眸中闪着过灿烂的光芒。

  "你别当乔太守了,境儿那种活跳跳性儿,只怕人家嫌她呢!"摇摇头,他觉得妻子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谁有胆嫌咱们家境儿!她长得漂亮、又聪慧,提着灯笼走遍全国……"

  "全国?"打断妻子的话,封卫挑高一道浓眉。

  "全杭州城行了吧!"不甘愿的改口,见丈夫点头,封夫人喜孜孜又道:"也找不到比咱们境儿更美好的姑娘了!"啊,为人母的骄傲呀!

  "但境儿可不一定要。咱们一向放任境儿,没理由在终身大事上限制她。"宠溺地点点妻子鼻尖,封卫可认真了。"哎呀!人家知道呀!说说而已嘛!"撒娇地搂住丈夫颈子,笑容很是可人。"不过,境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丈夫才是。"

  "我可不担心她会嫁不出去,说不准咱们一回府,她就告诉咱们说,她明日要嫁人了。"笑道,封卫没想到自己竟已言中。

  "她没那么乱来。"捶了下丈夫,封夫人队嘴不快。

  耸肩笑了笑,封卫瞧见无名似乎已回过神来,正在等候他们一同上路。

  "走吧!无名公子在等咱们了。"搂着妻子走了上前。

  无名待他们走近,便道:"两位有座骑吗?"

  "没有,那两只畜牲逃跑了。"叹口气,封卫望了无名手上牵的骏马。

  默默颔首,无名拿下挂在马背上的行囊解下鞍绳,往马儿臀上一拍,竟将马儿放走了。

  "封夫人、封老爷,咱们走吧!"

  从惊愕中回神,封卫不自觉扯出温和的笑意,与妻子若有所思地对望一眼。

  "如何,秀娘没说错吧!"封夫人得意地仰起下巴。

  "是,夫人慧眼识人。"封卫诚心地赞同。

  于是,三人便结伴往杭州而去。

  第十章

  有如一尊美丽的木偶般,封晴境木然坐在雅致房中,皎白如玉的小手交叠放实在膝头,背脊挺直如一根木头。

  黑缎也似的秀发技散在肩上、背上,更衬得玉肤如雪。

  "小姐,老爷夫人回来了。"新换上的小丫环怯怯地站在门边唤着。

  一瞬间,面无表情的丽颜上注入生气,空洞无神的眸子问着光采。

  她默然站起身便往外跑,抛下小丫环在后头,抓着外衣追赶她,一边担心地叫道:"小姐!小心孩子呀!"

  心下不住咋舌,哪有怀了七个月身孕的妇人,能跑得如此迅速?

  冲进大厅,封晴境便瞧见爹娘凝着一张脸,正与任狂以眼神较劲,浑然不将十来把对准他们的尖刀放眼底。

  "爹!娘!"轻唤道,珠泪断了线般,滚下她白玉无瑕的粉颊。

  "境儿!"封夫人伸出手接住奔向自己的女儿,怜惜地抚摸她看来颇为憔悴的面孔。

  而封卫则将目光定在女儿圆滚滚的肚皮上,眼珠子几乎要滚出眼眶。

  仰头望着父亲,封晴境摇头道:"不是。"

  她知道父亲误会孩子是任狂的。

  明显松了口气,封卫面色微舒。

  没料到呀,才不过外出游山玩水了半年,府中已经天翻地覆了,完全落入任狂掌握中。

  "孩子,你干啥想不开要嫁任狂呢?"封夫人死蹙眉心,心痛地询问。

  垂首不语,封晴境千头万绪无法同父母说明。她不能不嫁,功力尽失的她只是任狂的俎上肉,要保爹娘性命无虞,她只得嫁。

  "因为境儿与我两情相悦啊!是不是?"狂妄地笑道,任狂一把将封晴境搂进怀中。

  "不是。"淡然应道,她可不顺他的意。

  嫁归嫁,她压根不觉得自己必须假意迎合他。

  "乖女儿,顺道告诉爹,孩子谁的?"快意地望着任狂铁青的脸色,封卫问了句,意在更用力刺伤任狂。

  身为成功的商人,封卫很清楚何时该心狠手辣,打击对手的自信。

  "无名的……他的名字就叫无名。"唇边扬起似甜似苦的浅笑,水灵灵的眸闪着愉悦深情的神采。

  "无名?"封夫人轻呼一声,赶忙捂住小口。

  大厅中的气氛沉默僵硬,因而无人留心到封夫人的叫声,与她唇边的笑意。

  "住口!孩子是谁的不重要,你生下他后,不会有机会看他的!"任狂愤怒地一拍桌子咆哮。

  不甘心!他很清楚,封晴境永远不会用这种又苦又甜的表情谈到他,因为她的心永远不会被他所拥有,早已给了那个面孔残缺的丑陋男子。

  "你不能送走孩子。"软软的调子没有特别的起伏,平平缓缓,听得封卫与封夫人一阵心痛。

  "我会送走!你即将成为我的妻,我不许你心里有别的男人!"吼道,他俯身想吻她,却被躲了开去。

  "我只是'嫁给你',不是你的妻。"淡淡地丢下话,她往他肘部穴道使劲一打,虽无内力,但招式可不会忘。

  登时,任狂手臂一酸,不自觉松了手,她立即远远跑开,躲进封夫人怀中。

  "听见了吗?我可爱的境儿才不会屈服于你。"朝任狂蹙个眉,封夫人保护地搂紧女儿。

  "不管你的心在谁身上!总之,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你终究还是我的人!"气愤地道完,任狂一甩衣袖离去。

  "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封卫温柔地摸摸女儿的头,不舍地询问。

  "这是女儿的报应!"黯然望着爹娘,她又不可遏止地流下泪来。

  是呀!若不是她的娇惯,无名如何会离开?恬儿又怎会与任狂连为一气?又怎会令任狂有机可乘?

  只可怜了肚里的孩子,见不到自己的亲爹,还得看任狂的脸色长长久久……

  不成!她不能让事情走到如此境地,应该做些什么来扭转情势才是!

  见她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封卫与封夫人互望一眼,交换彼此的心情。

  "没想到呀!真是没想到……"封卫不禁喃喃低语。

  封夫人在一旁心领神会地猛点头,也不觉叹口气道:"早知如此,咱们就不该与无名分手。"

  "不过……依了无名的说法,他该会来找境儿。"

  点点头,封夫人仍是叹口气。“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下回咱们出远门,还是与女儿通个信,省得一回府,就被吓得像个傻瓜。”

  赞同的一颔首,封卫拍拍女儿肩头唤道:“境儿?境儿?你还好吗?”

  才如大梦初醒,封晴境仰首望着父亲,浅浅一笑。“没事,爹!娘!您们先回房去,请放心任狂不敢伤您们的。女儿,也先告退。”

  说着,她离开封夫人温暖的怀抱,踩着飘飘然的步子,回内院去了。

  她心下已有了主意。“任狂,就让咱们俩一同期待明日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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