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说完,严仲沁拉着缭绫的手一起奔出旅馆学校,搭着登山缆车攀升至少女掌上。
他们两人静静地躺在雪地,数着夜空中的星子,互诉衷曲,轨这么相互依偎地在寒冷的霄地上度过一夜,直至日出东方。
“焱,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好朋友叫罗诗,有一次她跟她的男朋友吵架,结果她的男朋友为了向她赔罪,便在拉拉山上请人连夜肿了满山谷的玫瑰花,隔天罗诗出门要去学校的时候,就被她眼前的景致吓了一大跳。因为当时是冬天,而且又是在两千公尺的高山上,所以当她看见满山的玫瑰花时,她感动得都哭出来了。最后罗诗当然和她的男朋友和好,不久罗诗就嫁给他了。”缭绫羡慕地说道,这件事情定她最近才知道的。
“阿绫,如果我像他那么做,在这片雪地上种满红玫瑰,你也会愿意嫁给我吗?”原本平躺着的严仲沁转过身正视她。
“你不需要种玫瑰花,因为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等哥哥结婚后,我们就结婚吧。”缭绫终于下定决心。
“真的?你真的答应了?”他惊喜地坐起身,不确定地反问。
“嗯,只要你对我好,我什么都不管了,不管人类极限、不管火天使、不管帝京、更不想去管银鸑王国与焰王。只要你爱我、我爱你,且互不背叛,我其他都不在乎了。”缭绫认真地点点头,双颊蓦地亲上两朵红晕,这可是她第一次对男人这么说呢。
“阿绫,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严仲沁感动地低下身来吻她。
望着朝阳从白雪皑皑的山峰慢慢升起,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缭绫和严仲沁心满意足的紧紧相拥着,静静共享这份静谧的美好感觉。
他们多么希望真能如现在所想这般,撇下身边所有的一切,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第十章
帝京集团美国纽约总部在一间灰暗不明的办公室内,只有些许阳光穿透百叶窗照射进来。
“我反对,你不准娶司徒绫为妻子。”一个棕发男人抽着烟,坐在牛皮椅上,操着英文缓缓说道。
“为什么?”站在棕发男人对面的严仲沁冷冷地问。
“司徒绫是人天使的幕后创始人之一,你应该知道吧?”棕发男人站了起来,咬着烟问。
“我当然知道。”严仲沁不悦地说。
“王,既然知道就请你断了这荒唐的念头,死了这条心。”房里另一男人插话。这男人十分年轻,有着一张不脱稚气的俊秀脸庞。
“御,帝京的戒律中并没有不能娶火天使会员这项规定。”严仲沁对棕发男人冷眼抗议。
“王,你究竟是因为何种因素想娶司徒绫?如果是为了拉近我们帝京和司徒家的关系,这项计划小蝶已经做了,你不需要浪费时间在司徒绫身上。”被称为御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是啊,你不如多花一些精力在香港现任黑道老大的千金小姐身上,听说那老头十分疼爱他的独生女,你如果能够把她搞定,我们和香港黑社会的权力纠纷也就能迎刃而解。”年轻男子建议他。
“我想娶司徒绫并不是为了从她身上得到任何好处,请你要了解这一点,喾。”严仲沁神情更加不悦。
“那么你是爱上司徒绫了?”御扬眉问。
“是的,我非她不娶。”严仲沁肯定地表示。
“这可就伤脑筋了。”御淡淡地说,“你是我们五人小组的成员之一,对于你的抗命,我们又不能够制裁你。不如我们再给你几天时间考虑,你如果回心转意是最好,倘若届时你还是坚持原意,那么我们其他四人也只有退让一步,祝福你和司徒绫了。”御边说边将手中的香烟捻熄。
“不必考虑了。”严仲沁坚持道,“我的婚礼会在一个月内举行,欢迎你们前来参加观礼。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说完,严仲沁忿然地走出房间,头也不回。
严仲沁前脚才刚离开,喾连忙间:“御,现在该怎么做?”五人小组中,喾的年纪最小。
“没想到我们五人中最先出差错的人竟然会是王,我一直以为他对帝京的向心力最强,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选。”御叹息道。“司徒绫虽然年轻漂亮,但是会让王对她挖心掏肺、如此执着,一定有它的原因。王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他会爱上司徒绫,绝对有某种因素。”他分析着。
“我们要怎么做?现在皇和帝不在,我们无法讨论表决要如何处理这件事情。”喾请示道。
“不需要动用到表决,男女问的爱情是经不起考验的,我们只要搞些小把戏,王和司徒绫的海誓山盟便将成过往云烟,最重要的是王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最后他终究会回来五人小组,一切都不会改变。”御很有把握地沉笑着。
“所谓的一石二乌?”喾会意地点点头。
“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立刻下令,喾。”御气魄十足地交代着。
“是的,我会请王的堂妹严子亚来执行这项任务,务必让王和司徒绫因误会而分手。”
喾应声道。
一星期后,严仲沁和缭绫一起飞往吉隆坡参加司徒剑城和温小蝶的婚礼。
在婚礼正式举行前的一小时,缭绫只身来到新娘休息室,准备亲自向温小蝶表示祝贺,却没想到才一走到休息室门口,还没敲门而人,便听见房里有低语声,是一个嗓音低沉的男人和温小蝶谈话的声音。
“小蝶,你和司徒剑城结婚后,你的任务就已完成一半,接下来要怎么做你应该很清楚,司徒剑城对你毫无戒心,你就利用这一点乘机取得司徒企业的商业机密。据我所知,司徒剑城将所有档案都存在电脑磁碟中,而电脑的程式又是他妹妹司徒绫的精心杰作,非常不易攻破,所以你只要有办法得到程式密码,所有磁碟内的商业机密就是囊中物了,明白吗?”
“是的。不过我若完成任务后,我和司徒剑城的婚约该如何处理?”温小蝶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当然是立刻和他离婚,回来帝京继续效命。”房里的低沉男声答道。
“是,我明白了。”温小蝶应诺。
之后,房里便再无任何声响。
“怎么会……”不小心在门外听到这番谈话的缭绫,一时间惊得说不出话来,她跑离新娘休息室后,立刻奔去找她哥哥。
“哥。”缭绫轻唤刚准备完毕的司徒剑城。
“阿绫,怎么有空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和焱分不开了呢。”身为准新郎倌的司徒剑城显得意气风发、挺拔非凡。
“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能不能清场一下?”缭绫讷讷地说。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这么神秘兮兮的。”不待司徒剑城吩咐,休息室内的人就已自动离开。
“哥,温小蝶她……”缭绫顿了一下,小声地说:“她是有目的才接近你的。”
“你在说什么!阿绫。”司徒剑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请你不要和温小蝶结婚!哥。”缭绫拉着他的手,着急地看着他。“温小蝶不是真心爱你的,她是为了窃取司徒家的商业机密才接近哥哥,只要东西一到手,她就会立刻和哥哥离婚,所以哥哥绝对不能娶她,以免中了帝京的诡计。”她将刚刚所听到的话全说出来。
“阿绫,不许你胡说八道,你不能为了阻止哥哥和温小蝶结婚而挑拨离间。”原本笑容满面的司徒剑城瞬时变得很严肃。
“哥,我没有说谎,你真的不能娶温小蝶,不然你会后悔一辈——”缭绫激动的话还没说完,司徒剑城的一巴掌便应声而下。
“哥……”被掌掴的缭绫顿时愣住。
“阿绫,你太让我失望了,哥哥以为你已经懂事,会真心祝福小蝶和哥哥的婚姻,没想到你却想尽办法阻挠我们,我真的对你太失望了。”司徒剑城痛心的说。
“哥,我跟你相处二十年,现在你却宁愿相信一个外来的女人,而不愿相信你的妹妹?
我明白了,哥哥现在心里只有温小蝶,谁的话你都不会听的。”抚着红肿刺痛的脸颊,缭绫泪如雨下地冲出新郎休息室,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她要去找严仲沁问个清楚,问他温小蝶究竟是不是听命于帝京才会嫁给哥哥的?
“阿绫:“司徒剑城也跟着冲出来,然而他却没有追上前去,只是望着妹妹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后悔万分。
她刚刚怎么会动手打她?从小到大他不曾打过妹妹的,没想到在他结婚这天,为了温小蝶的事情他竟然出手打了她?为何会这样,只要一提到温小蝶,他几乎就失去理智?司徒剑城自责地紧握拳头,心里一再反覆思索阿绫的话,温小蝶是否真如妹妹所说那般,是有目的才接近他?如果真是这样,他还能够心平气和地和温小蝶踏上礼堂吗?不行,他一定得把事情真相弄个清楚,去间阿绫究竟为何会口出此言。如果有必要,他也要当面向温小蝶问个明白。
打定主意后,司徒剑城连忙冲出去追人。被自己打了一巴掌的妹妹现在一定很伤心吧……他要去安慰她,同她道歉。
从新郎休息室冲出来后,缭绫立刻挂着泪水去找严仲沁。然而当她好不容易在教堂长廊的一隅找到他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
严仲沁竟和一名年轻女子在走廊上有说有笑,两人亲昵的“挂”在一起,只差没黏在一块儿。
“焱……”缭绫下意识的低唤一声,原本就因哥哥打她而情绪激动的她,再度受到这种刺激,整个人几乎崩溃。
“阿绫……”严仲沁一听见她的声音,立刻抬起头来。正当他准备向缭绫介绍他这位远道而来的心堂妹时,他的小堂妹严子亚竟忽然圈住他的颈项,贴上他的唇瓣。
“焱:“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的缭绫,一颗心在刹那闲被撕个粉碎。
哥哥的误会尚未解决,她所爱的人竟然再次伤害了自己,一千多年前焰王背叛了她,现在焱仍然再次背叛了自己,她的心好痛好痛……泪水决堤而出的缭绫,捂着泪流满面的脸蛋,不顾一切的转身跑开。
“你做什么?子亚。”严仲沁将忽然吻他的小堂妹推开,严肃地抓着她的手问。
“好玩嘛,焱堂哥干嘛这么凶?”严于亚嘟着小嘴,满脸委屈地说。
“你明明知道阿绫是我未来的妻子,你却故意在她面前突然吻我,你是什么意思?”他责问她。
严仲沁这时才发觉这位许久不见的堂妹出现得有些突然,她绝不会只是为了来参加温小蝶的婚礼自美国远道而来,他那原本见到严于亚的喜悦心情顿时变得阴霾。这一定是帝京的诡计!
“我说过了,纯粹好玩嘛,而且我刚刚也没注意到司徒绫在我们后面,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做了。”严子亚仍然佯装无辜,死不认帐。
“这笔帐我等一下再跟你算!如果阿绫愿意听我的解释就罢了,她若因此对我有所误会,我会要你亲自向她赔罪。”气急败坏地说完后,严仲沁立刻去追人。
已冲到教堂外的缭缭伤心欲绝地往树林中跑去。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哥哥讨厌她,该死的焱又背叛她,这世界一下子将她逼到了绝境,让地无处可躲。
缭绫跑了好久,跑到树林深处的湖边,哭着从怀中取出那面铜镜,准备把这面镜子丢到湖中。她不希罕严仲沁送它的任何东西,她不要他送的镜子,也不要他的钻戒,更不屑他给她的关爱……骗人!所有的一切都是骗局,她哥哥被温小蝶玩弄在掌心中,而她也被那混蛋给欺骗了。她好不甘心,好恨啊!
将古镜拿在手中准备将镜子丢掉前,缭绫再次望了它一眼,而她的泪水恰巧滴落在镜面上,使镜面再度起了变化,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从镜面发射出的一道青光便再次将她包围住。在意识消失前,她隐约听见焱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当缭绫再度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身处在焰之国了。
“这里是闇寒宫?”打量四周的环境,缭绫惊讶得合不拢嘴。她的记忆全部回来了,她终于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如何和焰王相识相爱的过程了。
缭绫恢复所有记忆后,便来到焰之国的王宫内。
宫里很安静,不像她上次来的时候那般热闹,而所有见到她的侍卫、侍女几乎都以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怪异眼神盯着她瞧,轨好像在大白天见到鬼魅般的诡异、不自然。
“焰王呢?他人在哪里?”不明所以的缭绫不理会周遭的眼光,随便抓了一个侍卫问,但却没有任何人理会她。
正当缭绫对大家的反应感到不解时,闻风而来的西苏乍见到缭绫时,同样也是惊讶万分,不过他很快便恢复平静的神情,走到缭绫面前。
“女神,你终于回来了。”西苏恭敬的向她行跪敬礼,一如以往那般忠心虔诚。
“请问你是……”缭绫望着眼前大约四、五十岁的陌生男人,不解地打量着他。她确定自己之前绝对不曾见过这位老伯。
“女神,我是西苏,史都尔殿下以前的贴身侍卫。”西苏简单地向她解释着。
“你是西苏?怎么会……”乍听到这句话的缭绫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耳朵。等稍微冷静下来后,缭绫仔细地打量西苏一番,才发觉眼前这老人的确像极了之前所认识的年轻西苏,那位忠心英挺的侍卫队长。
“没错,我是银鸑王国的西苏,现任焰之国这地区的代理统治者。想必女神多年不见,一定不认识我了吧。”他点头道。
“这是怎么回事?焰王呢?我想见他,他人在哪里?”感到四周气氛不对劲的缭绫急问,终于了解她先前的离去,在这时代可能已过去几十年了,恐怕一切人事已非。光是焰之国这会儿变成“地区”,而西苏叉成了代理统治者,这其中就大有问题。
“焰王他……”西苏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人到底在哪里?你快点告诉我啊。”缭绫急了,抓着他的衣襟问。
“女神……好吧,我带你去见焰王。”西苏黯然地点点头,领着缭绫朝神殿走去。
一进人押殿,一具熟悉的石雕像立刻殃人眼帘,这石像正是缭绫在乐园博物信所见到的那一座,唯一不同的是眼前这座石雕像新颖、没有任何的损坏。
“焰王就在这神殿的石室内。”西苏边说边带着缭绫进入石雕像旁的石室中。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缭绫一脚跨入石室,泪水立刻夺眶而出。
她瞧见焰王躺在一具开放式的石棺内,闭上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容貌英气依旧,没有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