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大家不约而同地怀疑。那是因为总经理很理智,不会去惹她吧?
“好了!别哕嗦了,赶快把地上和座位整理好,要拿回依凡莎的合约可没时间让你们在那里发呆。”指挥着大家整理,她也没闲着地到处收拾自己制造出来的残局。
“经理,你刚说什么?依凡莎的企划还是由我们来吗?”喜出望外,江兹瑶眼中闪着兴奋的光采期盼地问。
“副理。已经不是经理了。”纠正了她的称呼,顺手捡起地上的钱包。她怎么连这个都丢出来了?
“什么理都可以!我们真的可以再做依凡莎的企划吗?”阿耀不敢相信,本来已经绝望的心,又燃起一点火苗。
“想要做得先把合约抢回来。阿耀,你那只忧郁症的蝴蝶治好了没?”笑着看向他,就知道他们会惊喜。
“早就治好了!我还找了一颗拥有中国五千年含蓄美德的树当背景,空气是由瑞士空运来的,连河水都是阿尔卑斯山上的天然涌出泉。”自信地在她面前比了一个V,阿耀笑到嘴都快裂到后脑勺了。
“经理,真的吗?真的吗?”妹妹还是不敢相信。经理会不会是气疯啦?
“副理。你的国家剧院没问题吧?”都说了不是经理了,还叫。
“我跪着求他们也要借到!”拳头紧握在胸前,年轻的脸庞满是自信的光彩。
“经……副理,那么计较做什么?”刚开口看到杜品渲纠正的手势马上转口,江兹瑶嘟起嘴抱怨。
“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不知羞耻硬抱着经理的头衔不肯放。怎样?你的米雅搞得定吧?”头衔对她来说向来不重要,既然这样,何必落人口实?
“绑我都会把她绑来代言!”双手叉腰,美丽的脸上非常地有气魄。
“正煌,你呢?不会有困难吧?”转头询问一向少意见的正煌。
“在我这个通路王面前谈什么困难?请问‘困难’要怎么写?”臭屁的脸不可一世地仰着天,正煌对她展开前所未有的自信笑容。
“好!让我们给依凡莎的新代表一点颜色瞧瞧,让他觉得放弃我们会受人耻笑。”右手握拳击掌,杜品渲自信且自傲地下令。
“哇!经理万岁!”所有人跳起来欢呼。
“不是我,是总经理挺着,如果拿不回合约,我们就真的要和他一起同进退了。”怎么还是叫经理?唉!算了,不理他们了。
“哇!总经理万岁!”再跳起来重新欢呼一次,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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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敲门后,元彦走人总经理室。
“请坐,这么长的时间来一直怠慢了‘元晶集团’的少东,真是抱歉。”礼貌地比了手势示意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元姓很少,他又这么杰出,他早该注意到,只怪他因为品渲而疏忽了,要不是因为司徒家和元家有来往,达人曾见过他有印象,他可能还不知道他是这样一号人物。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已被揭穿,他就大方地坐上沙发。
“依宁,帮元少爷倒咖啡。”按下通话键和外面的秘书通话。
“不用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令他恼了起来。
有趣的反应。项寻佑打趣地观察着元彦的表情。
“我不知道元晶集团对行销顾问这块领域也有兴趣?”礼貌而技巧,项寻佑试探性地发问。
“放心,我不是来做间谍的。”他轻笑,之前不经意的情绪消失无踪。
“当然!要做间谍何须派到少东,只是我比较鲁钝,对贵企业的用意猜不透。”鸿达集团及元晶集团的产业一向互不相侵,而且高层一向友好,他不能明白何以元晶的第三代领导人会隐藏身份屈居在此。
“没有什么用意,这纯粹是我个人的磨练,为了不会受到特别的对待,所以故意找了自己事业体外的公司。这件事鸿达集团的总裁知道,因为这是一项交易,鸿达也有人在元晶,至于在哪个单位,那是机密,我也不清楚。”他当初的用意只是想让自己了解基层员工的作业模式及想法,但是在自己的
集团的关系企业中恐怕无法真正了解,所以才选择了鸿达中最年轻的公司。当他一提出这个想法便获得鸿达总裁的支持,并以交换为条件也找了鸿达最年轻一代中的一人进入元晶做试炼。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下面这些人都让高层给玩了,不知元少爷还打算在达威待多久?”被偷偷安插了这样一号人物,达威内部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何必刻意这样叫?你刚才可没对我那么客气。”刚才在杜品渲办公室内的凌厉气势可无法和客气联想在一起。
“那是因为角色不同,刚才在企二部的并不是达威的总经理。”工作上他尊重他是元晶集团的新辈领导者,但是以男人对男人,他可不认为必须对他客气。
“那是谁?”元彦心领神会地轻笑。
项寻佑只是笑没有回答。大家都心照不宣,何必点破?
“我本来就决定离开,现在既然你已经知道,就更不能留了。”身份已被识破,就失去原先的用意,况且他的目的也已达成,是该离开了。
“你准备怎么对她说?”她的得力助手竟是元晶集团的少东,而且突然要离去,这对杜品渲会是一大冲击吧。
“安慰她已经不是我的工作了。”怎么说?他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原先是想带她一起走的,只是现在突然不能如愿,这个问题就丢给阻碍他愿望的人吧!
“这也是让我疑惑的地方,她不是你的对象吧?”从他的反应看来,他根本没有陷进去。
“为什么不是?”他对杜品渲的好感并不假,难道爱情非要表现得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才行吗?
“那……外面那一个怎么办?”那天白依宁在他面前流泪,并没有说是为了什么原因,不过现在看来与他脱不了关系吧!
“与她无关。”一提起她,心绪无端又不悦起来,他不想和她有关联。
“怎么会无关?有人看过你们起争执。”而且像是情人间的吵架。
“我和那女人没有任何关联。”再一次重申,语气中有隐藏不住的忿怒。
“是吗?”
这么激动的情绪可不像没有关联。
“如果有机会,我很希望能有一位坚强有能力又单纯正义的伴侣,可惜我无法进入她的心。”将话题转回杜品渲身上,他不想再提那女人。
“你进入了,只是你来晚了,第一的位子我先要了。”既然他不想讲,他也不好一直追问。
“那真是可惜!”轻笑,脸上有明显的惋惜,却没有任何痛苦神色。
“一点痛苦都没有,你并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心。”
这么从容的神色,这是得不到心爱女子该有的表现吗?
“我当然要,只要有机会。”
他曾经这么努力,怎能说他不想要?只是她的心里一直有他,他完全没有机会。
“你真正想要的,应该是外面那一个。”
提到白依宁,他的样子倒比较像是面对爱人会有的反应。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坚持这么认为,我和你已没有什么好谈,我会尽快办好离职手续。”
感到恼怒。
为什么一再提她,他不会再和她有任何牵连,一辈子都不会有!
不想再和项寻佑做无谓的对话,元彦起身离开,在离去前他转身面对项寻佑。
“好好珍惜她,我说过,只要有机会,我还是要她的心。”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的。”对他自信地露出笑容。这种事还需要他的交代吗?他一向是最珍惜她的。
第八章
小老板搬到项寻佑家已经一个星期,虽然依凡莎企划的准备工作忙碌,但是杜品渲可没忽略他们两个同进同出的亲密行径。
像是刻意的,司徒达人总是喜欢在人前对项寻佑动手动脚;而项寻佑虽然每次都避开却不曾明言阻止他,在外人眼中看来倒向是不好意思的害羞表现。
小两口人前的打情骂俏,起初引起公司很大的震撼,流言当然不陉而走、满天纷飞,只是他们两个不避讳的态度,再加上他们两人实在太登对,久而久之这成为必然现象,流言反而自动消失,再加上两个都是公司高层,而且赏心悦目的画面无人可抗拒,自然也就没人说什么了。
就这样,小老板和总经理的恋情算是公司里公开的秘密,反正画面美嘛!
大家反而乐观其成。
但是杜品渲随着他们愈来愈亲密的举动,一颗心也愈来愈沉。
她不明白自己不能接受的是小佑是同志这件事,还是小佑已经是别人的这个事实。
总之,杜品渲最近很忙很忙,心里也很闷很闷。
叩叩叩!
举手敲着项寻佑的房门,隔壁只有两个大男生,杜品渲的妈妈强迫他们来家里搭火,以免两个饿着了或是被毒死了。而今天叫他们吃饭这个工作就落到难得早下班在家里用餐的杜品渲身上。
叩叩叩!
再举起手敲一次,房里依旧没有反应,杜品渲转开门把推门进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她震惊!小老板压在项寻佑身上,一手撑着身体,一手则温柔地抚在项寻佑的脸上,双眼深情凝望,唇几乎就要贴上他的。
“啊!对不起。”惨叫一声,杜品渲快速地退出房里并关上房门。
抚着剧烈鼓动的心脏,杜品渲沿着墙蹲下,过度的惊吓让她双腿发软无法移动。
他们在干嘛?小老板要对她的小佑做什么?噢!天呀:她的小佑真的是同志!他们真的是情侣!噢!为什么他们两个看起来那么相配啊?
杜品渲真想仰天大哭!她不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她不要啦!
“品渲?”
项寻佑急急地推门出来想追过去,却发现杜品渲就蹲在门边的墙下。
“我妈叫你们吃饭。”
匆匆丢下这句话,杜品渲埋着头跑开。
她无法直视项寻佑的脸,她不想回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
项寻佑被她的反应弄得呆愣在现场,只听到身后传来司徒达人非常夸张的爆笑声。
“你刚才在做什么?”怒目质问,项寻佑板起脸面对司徒达人。
“我以为是我老头的蟑螂部队,要演戏当然就要演像一点。”
笑声未歇,刚听到敲门声他猜是杜品渲,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于是故意压住项寻佑,没想到她的反应那么激烈。
“这里会有你家的蟑螂部队?我看你是故意的吧!”这家伙分明是挟怨报复,他在埋怨他回台湾造成他同性恋的假象面临破裂的危机。
“我怎么可能会是故意的。”迷人的眼眸充满真诚,他的脸好无辜。
“我不再瞒她。”
答应他在他找到替代他的人选之前暂时瞒住她根本是错的,这家伙根本只是要整他。
“你不可以,这样我会让我老头逼死。”
他如果把事实告诉杜品渲而和她走得太近,那么他们两个假情侣的真相就会曝光,到时他老头一定又每天逼他和罗家那个凶女人结婚,一想到这,他的头皮就发麻。
“那是你的问题。”
多年来的合作关系是各取所需,现在再维持这种关系对自己是有敝无利,答应他暂时不对外澄清已经是对他仁至义尽,他竟还不知感恩图报地整他;他无义,就别怪他无情。
啊!
他是不是玩过火了?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他想他最好赶快离开台湾以求自保,只是那小鬼还没有消息,他不能走。
“老实说,你回台湾到底是为了什么?”看他若有所思的脸色,项寻佑忍不住要发问。只为了回来报复他,也未免太无聊了吧?
“当然是为了你这个爱人啊!”一手搭上项寻佑的肩膀状似亲密,玩世不恭的态度立刻回复。
“为了另一个爱人吧?”打掉他的手,现在没有别人在还来这一套,他真的太放任他对他出手。
“你都有答案了,干嘛还问我。”放开项寻佑,司徒达人埋怨地坐回床上。
“他跑掉啦?”在预期之中,他就觉得这是迟早的事。
“一觉醒来就不见了,我猜是回台湾了。”那小鬼,就不要让他找到。
“难怪你会回台湾,这都怪你平常对他这个同居人太坏。”
果然,就说嘛!他哪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他追回台湾,还是幼齿的魅力大。
“我还对他坏?给他吃、给他住、给他睡,才不过要他做个家事、煮个饭、洗个衣服,偶尔当一下暖炉,这样叫做对他坏?”
英挺的剑眉怒竖,他根本觉得他这辈子还没有对谁这么好过。
“他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明白。走吧,去吃饭了。”
率先领头出去。吃完饭,他还有重要的事呢!
“打个商量吧,暂时不要对那个丫头说,我会尽快找到替补的人选。”追上去,手又搭上他的肩,司徒达人还试图挽回颓势。
“休想。”拍掉他的手,他真的是太习惯把手放到他身上了。
“再几天就好。”手再度搭上去。商量不成,就来个缓兵之计。
“一秒都别想。”再一次打掉他的手。唉!他真的和他假扮情侣太久了。
“你这样不会太狠心吗?”
“不会!”
“以我们的交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们哪来的交情?”
“你有了新欢,弃旧爱。”
“我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旧爱。”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到最后就变成只是戏谑的玩笑。
项寻佑对杜品渲说明真相的心意不会改,司徒达人得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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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晶渲对晚餐前那一幕的震撼持续了整个晚上,杜妈妈整桌的山珍海味吃到她的嘴里形同嚼蜡,一顿晚餐下来,她总共打翻了酱油三次、夹白饭沾辣椒辣到两次、舀汤舀到桌上两次、把汤杓当鸡腿咬一次、抬眼偷瞄项寻佑三十六次、和他的双眼对上急忙撇开十七次、因为司徒达人夹莱时不经意
碰到项寻佑而惊叫六次……
所有人都因为她,使得这餐饭吃得惊险连连,到最后每个人都习惯了在要将饭扒入嘴里前先看一下杜品渲的动向,以免被她吓到喷了出来。
一吃完饭,杜妈妈顾不得收拾餐桌马上拿出温度计来。
这孩子不会是发烧烧坏脑了吧?
台湾冬天晚上的风比想像中凛冽,吹得杜品渲的脸颊发痛,但也让她的脑袋清醒不少。
拒绝妈妈拿出来的温度计后,她把晚上反常的行为都推给工作压力,所以她现在以想放松为由出来外面透透气。
“你好像特别喜欢在冬天的晚上散步?”项寻佑的声音由后面响起。他从她一出门就跟了出来,就见她一路踹着石子,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天叹息,就是没有发现他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