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痛不痛?”环抱着她,项寻佑漾着迷人的笑容低头看她。
被他一提醒,鼻头的疼痛似乎更明显,一手捂住撞痛的鼻子抬头看他,刚才震撼她的画面又出现在她脑中。
“我看。”
伸手覆上她盖在鼻子上的手将它挪开,又红又冻的鼻子使出现在眼前。
怜爱地对鼻头呼气,想给它一点温度、也降低它的痛感,看到仰望着他呆然不知所措的脸,忍不住吻便烙上鼻头。
“啊——”
杜品渲瞬间呆若木鸡。他在做什么?
“还痛不痛?”举手轻抚鼻子,无限关爱的询问。
“不痛了。”突然清醒过来,急急推开他并将脸垂下不敢看他。
“品渲?真的不痛了?”微俯下身去看她垂下的脸。她真的不痛了吗?为何不抬头看他?
“不痛不痛了。”胡乱地躲着他的视线。她不想看他,她不要再想起那件事。
“品渲……”直接抓住她不让她再闪躲,知道了是因为司徒达人的事让她如此。
好吧!放弃闪躲,她干脆抬头直视他。
“你不问吗?”她一个晚上一直偷瞄他,就是不开口问他。
“问什么?”教她怎么问嘛?你是同志吗?你和小老板是真的吗?你们两个刚才在床上……她怎么问出口?
“你很在意你看到的?”从没看她这么慌乱过,他心里反而有一丝喜悦。
“我什么都没看到。”决定当鸵鸟,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都是假的。”笑她认真的否定,完全不敢面对,可见对她的冲击真的很大。
“假的?什么假的?”眨着大眼认真地看着他。她刚看到的是她的幻觉吗?
“我和达人的情侣关系是假的。”帮她拨开被风吹到脸上的发丝,项寻佑也笑着认真回答。
“你不是他的情人?”真的吗?小佑不是别人的?
“不是。”打死都不愿是,当他的情人很可怜的。
“你不是同志?”这是怎么回事?整人游戏吗?
“当然不是。”是同志怎么爱她?
“可是你们那么亲密?”她可以相信吗?他们在公司同进同出,小老板还时常对他动手动脚。
“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做给人家看的。”拉着她的手找一处较没有风的地方,她都快冻成冰人了。
“可是他刚才……”刚才没有别人在,也需要掩人耳目吗?
“他刚才听到你的敲门声故意逗你的。”拉她在公园的椅子上坐下,项寻佑轻笑回答。
屁股都还没碰到椅子,杜品渲就气得站起来跺脚。可恶!
那个混蛋,害她一个晚上忐忑不安,她只差没有仰天长啸以泪洗脸!哼!那个家伙就不要给她逮到机会,此仇不报非女人也!司徒达人,你给我走着瞧!
“你怎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你和他是假的?”双手叉腰质问他。如果他早说,她也不会每天心都沉沉的。
“这是我和达人的约定,短期内暂时不告诉你。”那时一时心软才答应他,现在想来,他根本从一开始就只想整他。
“又是那家伙!你干嘛听那小子的话,和他假扮什么假情侣?”这肯定是他的主意,小佑才不会做这样无聊的提议。
“你别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他可是我大学学长,他从小就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在等他,大四时我刚好大一入学,他一看到我就当众宣布要我成为他的情人,我当时吓得到处躲他,后来经他解释才知道他只是想塑造一个同志的假象,好免除他家人的逼婚;我那时也为了外国女孩子过度热情的问题烦恼,于是就顺理成章地答应,没想到一扮就扮到现在。”
记得刚进美国的中学时,他最无法适应的就是外国女生大胆的作风,台湾女孩子顶多是围住他送送礼物,但美国女生可不同,她们有自己的主张,只要喜欢,她们便会采取行动;也许是他黑发黑眼的神秘感让那些金发碧眼的洋娃娃感到兴趣,他一入学即造成轰动,所以他的中学也在苦恼中度过,直到大学遇到司徒达人与他假扮情侣才得回安宁。
“那你能当达威的总经理真的是因为他?”她是相信他的实力,但是传言实在太多。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其实他的家人知道他和我是情侣后一直很烦恼,想尽办法要拆散我们,因为他一直不肯接手家里的事业,于是他家人想出了一个三全其美的方法,就是让我进入美国的分公司工作,一来希望他可以因为我开始接触家中的事业;如果他还是不肯,至少可以隔离我和他。
再来就是可以就近监视我,以免我把他拐跑了;结果他不但依然不管美国分公司的事,还搬来住在我家附近,而且我进入美国分公司后表现得不错,颇受到高层赏识,监视这件事他们也放弃丁。后来,听说是黎羽奈出的计策,达威总经理的职缺悬若已久,我的能力上层又能肯定,于是将我调回台湾接任,如果达人追回来最好,在台湾要监控他的一举一动易如反掌,还有大批长辈等着对他洗脑;如果他不回来,就能顺利隔开我和他。”
为了他答应回台湾,司徒达人埋怨他好久,最后还是他答应他回台湾暂时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出真相——包括杜品渲,才勉强地平复,没想到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还是回台湾整他。
“黎羽奈怎么也会扯上关系?”她刚才有没有听错?黎羽奈出的计策?怎么连她也有关?
“黎羽奈是达人同父异母的妹妹。”握住她冰冷的双手帮她取暖,她穿得太单薄了。
“可是她姓黎?”黎羽奈不会是她的花名吧?
“那是母姓。听达人说,她因为这个计策获得可以免回归司徒这个姓的权利。”索性将她拉坐在他身边用他的外套将她包住。
“难怪那天黎羽奈一见到他就跑。”思绪陷入故事中,完全没有发现她整个人已躺在项寻佑怀里。 。
“她的计策太高竿,达人现在可是恨她入骨。”
黎羽奈现在每天到公司都要紧张兮兮地躲着司徒达人,幸好司徒达人白天忙着找人,很少出现。
“她也真是太会装了,在酒会上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原来酒会上她是故意来测试她的反应,才想说她那天怎么变得那么八卦。“那白依宁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突然想到那天白依宁伏在他胸前哭泣的画面。不会白依宁才是他真正的情人吧?
“依宁?她怎么了?”温柔可爱的学妹,不可能惹到她吧?
“我那天看到她在你怀里哭。”离开项寻佑温暖的怀抱,杜品渲转身注视他。
“可不是我惹她哭的,你该去问元彦,我只是安慰她而已。”原来她看到了。那天一进办公室就看到白依宁眼眶红通通,问她怎么了,她的眼泪就像雨一样哗啦啦地下了下来,他只好像哥哥一样安慰安慰她了。
“她和元彦间果然有问题。”捶了一下手掌,这让她更肯定他们两个一定有暧昧。
笑着看她的反应。元彦的事要现在就告诉她吗?不想见她落寞的神情,晚些时候再告诉她吧!
“等等,她怎么会当上你的秘书?你可别告诉我说这纯粹是巧合。”还有一件事情让她在意。
“没错,是我找她来的。”到一个新的环境就任,他总要找个帮手吧。
“你一直和她有联络?”非常认真地问,她希望听到否认的答案。
“我联络的是易凡。”除了阿伟及品瑜外,他是他少数有联络的人之一。
忿怒地站起来转过身去。这没有差别吧?总之他就是只有和她不联络!
“你在生气?”随她站起来,对她的转身感到在意。
“你离开和回来,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我甚至是你唯一没联络的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资格生气!”不争气的泪水布上眼眶,杜品渲傲气地仰起头不让它落下。
“我回来时你太忙,每天都太晚回家,品瑜说她几乎有一个月的时间见不到你,她没有机会告诉你。”从身后将她环住,项寻佑头靠上她的肩将她整个人拥入怀里。她孤傲的背影让他好心疼。
“为什么不和我联络?”温柔的拥抱让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下。面对他时,她为何这么脆弱?
“我希望时间和空间能改变我在你心中的印象,我不希望你心中的小佑弟弟形象继续延续,我希望当你再见到我的能感受到我的不同。”
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不能与她联络的日子,有多少次他已经打通了电话又挂断;他甚至想把电话拆了,以免自己忍受不住那份煎熬。
听了他的话,杜品渲呆愣住!他的话什么意思?他希望他在她心中是什么形象?
随着思绪心脏的躁动不断扩大,如擂鼓般的急速跳动,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
不……
不可能!
他不可能是那个意思。
感觉到她的心跳,项寻佑将杜品渲转过来面对他,他要让她知道他的心情。
“就像你感觉到的,我就是那个意思。”
“你……别开玩笑了,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慌乱得不知所措,杜品渲拨开项寻佑的手,努力地想用轻松的口吻说。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所以才会惊慌失措。”他的认真她很明白,也要她面对。
“我……我……哪有惊慌失惜?”愈想力持镇定,她就愈慌乱。
抬起她的脸,唇就这样覆上了她的,项寻佑不让她有反应的时间。
脑袋像是被原子弹炸过,只剩一片荒芜,完全无法思考,她连呼吸都忘了。
“没有惊慌失措,你现在会给我一巴掌。”满意地放开她的唇,项寻佑抬头看她,眼中还有些许悸动。
经提醒才记起该出手,杜品渲高举起右手,却又让项寻佑扎实地握住。
“现在才动手已经迟了。”绽出他迷人的笑容,项寻佑拉近两张脸的距离,眼睛望进她眼底。
因他的靠近,杜品渲记起刚才唇上的触感,双颊急速地爆红,她用力地甩开他的手迅速转过身去不敢看他。
他……
他在做什么?
她的小佑为什么会这样?
“现在你可明白我是认真的吧?”为她的反应感到愉悦,看来她不会再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你一定是吃错药!”抚着绯红的双颊,杜品渲丢下这句话就跑。
她根本不敢再和他独处,他不是她认识的小佑,他……他是一个会让她脸红心跳的男人。
没有追上去,项寻佑在原地愉快地笑了起来。他早就吃错药了,从他体认到要比她强时就错吃了爱情药。
第九章
项寻佑的告白让她整整失眠了三个晚上,她想破头都想不懂为什么他会这样,她是他的小渲姐姐耶!他怎么可能对她动心?他怎么可以对她动心!
完全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但是从那一天后,她看到的他再也不是她以前的小佑,她看到他会脸红会心跳,她好讨厌这样,这让她再也没有办法好好和他说上一句话;她在他面前会打翻水杯、会弄乱资料、会不知所云,她讨厌自己在他面前的无措!
“啊!那个混蛋。”叹了一整天闷气,杜品渲终于受不了地吼了出来。
“希望你骂的不是我。”手上捧了一堆文件,元彦笑着站到她面前。
“哈!”对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杜品渲搔着头尴尬地笑。
“为他的事心烦?”看她最近老是唉声叹气的,项寻佑开始行动了?
“不要提他。”一想到他就烦,可是不想想他,他还是在她脑中一直冒出来。总之,他让人烦透了。
“他向你告白?”她的样子分明是为爱烦恼。
“啪”地一声,杜品渲打翻了桌上的水杯。起身慌乱地抢救灾情,然后茫然地抬头看他,他怎么会知道?
“你在想我怎么会知道是吗?”果然行动了。笑着看她可爱的表情,真的很可惜,这么可爱的样子不能属于他。
瞪着他,再度坐回她的椅子上。他是神啊?什么都知道!
“如果你不满意他,可以选择我。”这次倒真的是玩笑,他很清楚有他在,他一点机会都没有。
懊恼地皱起眉!一个项寻佑已经够她烦了,怎么连元彦都要掺一脚?
“我开玩笑的。”不忍看她脸上苦恼的神情,元彦轻笑了声,抚抚她的头。
将手收回后,元彦失去了笑容,他将资料在杜品渲桌前卸下。
“这是做什么?”看着面前那一堆资料夹。他不会这么狠,在下班前还拿一堆工作来给她吧?
“这些是依凡莎的资料,你最近需要用到,所以我拿来给你,其它的部分我已经交接给妹妹,以后你需要什么档案可以找她。”帮她一份一份归类放好,并且递了一份依凡莎资料的清单到她面前。
“交接?什么?”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为什么要将他的东西交接给妹妹?
“依凡莎的企划我针对新任代表的特性做了一些修改,修改的部分我都标出来了,你看一下就会知道。”不理会杜品渲的疑惑,元彦拿起企划书摊在桌上解说了起来。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我们明天不是要为这件事开会?”他到底在做什么?举动如此怪异。
“修改的那些部分可能需要大家的配合,最近要更辛苦了。”还是没理她,元彦将另一份纪录着因为企划修改需要配合的分配资料翻开。
“元彦,你还没回答我!”抓住他又伸出去拿另一份资料的手,她逼着他面对她。
唉!终究是要面对,元彦抬起头看向她。如果避免不了离别,他希望离别后不要有太多牵挂。
“我在达威只到今天。”
“嗄?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不然就是他在耍她!
“我辞职了,今天是最后一天。”真的不想和她道别的,他不想看她哭,他最喜欢的就是她鼓舞人心的笑容。
“我怎么不知道?”他一定是在戏弄她!她是他的主管,他辞职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总经理核可的。”不想太早让她知道,离职单他找项寻佑签。
“他怎么可以!”激动地站了起来,还打翻了妹妹含泪修护好的小盆栽,就觉得他好像对元彦有敌意,竟然要他走。
“不是他的问题。”知道她误会了,虽然不想帮他解释,但是离间的小人手段不是他的专长。
“你不可以走!”拉住他的手,心慌了起来。他走了,她怎么办?
“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才,你不会有问题的。”轻轻拉开抓住他的手——这双手他曾经想牵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