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 梦
没有想到才一通电话,原梦就得替人写序了,不知这算不算是自己送上门的?不过,原梦可是很乐意帮罂栗写序!
嗯,谈起罂粟,原梦可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啥?坏话,当然不是!罂粟实在是个超级大好人,由于她读的是医,因此原梦身体不好时就会打电话请教她病要怎么治好,并拿一堆英文药名去问她,让她去翻那本可怕的厚书。
唉,谁教原梦的身体突然变差了,有这样的朋友可以叨扰,当然就要善加利用啦,嘿嘿嘿!另外,上回原梦写书时她也帮了不少忙,原梦真的感激涕零……(鼻涕,当然是往罂粟身上擦 !)
我和她有时就这样子聊了好几个小时,聊些什么呢?有些是她在医院实习的趣事。原梦最喜欢听这个了,虽然有喜有悲,但谈话中可以听出罂粟对生命的执着,因此原梦可以打包票,罂粟将来绝对是一个最优秀的医护人员。
由于我们也算是臭味相投的朋友,因此有时连稿也没写就会玩成一团,怎么说呢?两个人都喜欢玩PCGAME,有空时会交换一下游戏,稿子当然就……嘿嘿嘿……
罂栗是个非常热心的女孩,像是咱们出版社的出书讯息,她都以服务的性质替大家在网路上忙碌……什么?薪水?那当然是没有,又做网页、又打书的文案、又做活动、又做电子报、又做与出版社之间的沟通桥梁,非常辛苦的耶,因此请各位多给她鼓励而非责骂。有时她会向原梦哭诉委屈,看得原梦十分不舍,差一点就想挺身而出帮忙她,奈何我也有自己的站,只好抱着她一起哭……(眼泪,当然还是往罂粟身上抹,谁教她身体暖暖、香香的,嗅起来那么舒服。)
罂粟出第五本书了,身为益友和损友的原梦当然要好好推荐一番,这么好的一个女孩,绝对是需要大家的支持哟!
想爱
罂粟
在写《戒情》的时候有点挣扎,因为我不知道人们所谓的平衡是什么,只知道,爱不能是伤害,爱也不能失去自我,我不喜欢那种为爱失去自我的人,不相信一旦爱上一个人就再也分不开,不知道意下如何?
至少……我这么深信着。
虚构绿湄这个角色只为在书中帮某些人达成宿愿,因为这世上没有绿湄,人们想要什么只能自己来,希望大家在看这本书时,不要带任何歧视的眼光,虽然他们只是配角,因为就像书中所言。
同性恋只是喜欢的人性别不同,他们爱一个人的心,并没有因为性别而改变。
我不排斥他们,因为他们的存在本身已经是种压力,这不是同情,是对于一个人的基本尊重。
我的老师上课时曾提到她的朋友也是同性恋,她那种为他们的痛苦而痛苦的神情,我这辈子也忘不了,不过庆幸的是,他们真的在纽约的时代广场里宣誓他们的婚姻。不过不要问我1号与0号,我也不知道。
多一点宽恕,多一点谅解,其实悲剧就会减少很多,虽然我知道说的容易做的难,只是希望每个人能量力而为。
楔子
“为什么我要答应你?”杨隽廷几乎不敢直视面前女人的眼睛,能洞悉人心的双眼在她冷艳的脸庞上更显威胁,仿佛在她面前是个透明体,让他在诊疗室内备感压力。
“凭你是独子独孙,凭你是同性恋。”秦绿湄的言语中不带任何感情,似乎早将有情绪起伏的心抛向九霄云外,留下的只是没有感情的躯壳。
“你有什么证明?”杨隽廷觉得自己冷汗浃背,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透露出他是同性恋的事实,更不相信她所提出的要求。
她竟然要求结婚?而且明知他是同性恋!
秦绿湄斜睨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很重要?”她冷哼。“你家人不断催促你结婚,但是你对女人没兴趣,与其要你辜负一个无辜的女人,你为什么不选择自愿送上门的我?”
“你有什么目的?”杨隽廷知道在她面前隐藏是白费心机,而且事到如今也很难继续隐瞒,他是同性恋的事实迟早会被揭穿。
“替你传宗接代,替我儿子找个父亲。”秦绿湄知道他终究会答应,否则他们不可能再谈下去,而她也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为未来铺路。
“你怀孕了?”杨隽廷直觉的臆测,并看向她平坦的腹部。
“没有。”她坐着椅子滑动到他面前再次强调,“我想替你传宗接代,替你生下孩子。”
这番话让杨隽廷怔愣了一下,才惊怒道:“你想用你自己改变我是同性恋的事实,那是不可能的,我劝你别傻了。”他看过许多天真的女人这么做过,但是那不会发生在真的同性恋身上。
“我没有那种高尚的情操,而且我一点都不爱你,我不会做那种只发生在小说之中的剧情,如果你真的因我而改变,你就不会是同性恋,那时我就会离开。”秦绿湄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绪波动,更难辨她话中的真伪。
“难道你选择我只因为我是同性恋?”杨隽廷看她肯定的表情自尊有点受创。
“不然你以为如何?”在她心中并没有男女情爱的存在,不相信爱情,不相信誓言,更不相信天长地久那套虚假的论调。
“你说的孩子怎么来?”他选择相信她,也默许她的提议。
“最自然、最原始的方式。”秦绿湄不假思索的回答,虽然现在体外受精很盛行,但是她拒绝那种繁琐的过程和等待。
“什么?”杨隽廷差点跳起来。“我拒绝,而且就算你脱光衣服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反应。”他真的不懂她在想什么。
“你的话很伤人。”秦绿湄自袋中取出一袋药扔在他桌上。“我就不相信用它还不行,为了你们的将来还是要请你对不起情人。”
杨隽廷看了看桌上的药袋不解的问:“这是什么?”
“春药。”她简单明了的回答让他瞪大了眼睛。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我会答应?”看来这女人是有备而来。
“因为你需要像我这种女人。”秦绿湄把玩着他桌上的医生印章乱盖检验单。
“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杨隽廷夺回他的印章,禁止她继续浪费资源。
“我不需要你的财富和声望,只需要你的精子,婚后我不会再留在医院工作,我可以自给自足,不需要你的协助,生下来的孩子你要不要来看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你的生活,但是在需要我的正式场合,我会与你一同出席,这种条件你可满意?”她在他眼中看到不敢置信,但只是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转身做了个深呼吸,才又回身看她。“我们突然结婚不会令人怀疑吗?”
虽然他们在同家医院共事近三年,但是生活上的接触少得可怜,因为她大都上夜班,别说医院同仁会怀疑,家人也不会相信,而且她除了和另外两个朋友有交集外,对人的态度可以说是冷漠无情,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他们会结婚,何况是别人?
“我不会给人怀疑的机会,而且你要有演戏的心理准备,不过紫宁和书音可能会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实。”她们两个太了解她的个性与作为,她结婚最怀疑的会是她们,她早说过不接受爱情了。
“我想也是,不过我希望不是全院或者全世界都知道我的‘隐疾’。”杨隽廷半开玩笑的说。他的家族在国内外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他是同性恋的消息外传,那么对他与家人都是种伤害,况且他还要在这世上立足。
“我会在这一两天办好离职手续。”
秦绿湄见共识达成后便起身要离去,但杨隽廷出声缓下了她的脚步。
“你到底有没有心?”这是大家共同的疑问,她的冷静过头教人害怕,有一种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洒脱。
她难得的露出一记笑容,“你觉得呢?”没让他有再发言的机会,她阖上了诊疗室的大门,留下杨隽廷一人为她那朵笑容发愣。
真的!他从来不知道她会笑。
第一章
总编辑室里弥漫着逼人窒息的低气压,古珞琰站在窗前凝望着台北繁荣的街景,手上几乎快燃尽的烟已经接近烫手,但心中的愤怒早已压过生理的任何感觉,身后沙发上坐了三个局促不安的男子,因为他的阴沉,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
“古先生,烟快烧到你了。”居中的男子以强烈抖音好心的提醒,得到的却是怒目相向,让他又心虚的垂首,心里不断责骂自己,当初不该接下这个看似容易的案件。
一个月前他们三家征信社同时接到古珞琰的委托,希望找一个名为秦绿湄的女子,原以为有三家的人手一起找会很轻松,却没想到大肆搜寻的结果,都只有一个“惨”字能形容,瞧,他们找到什么?
一个流动户口和一个百call不回的呼叫器号码,连她的出生地、就读过的学校、父母、住处、工作都找不到,似乎有人特意替她隐藏并提供掩护,没办法的他们只好硬着头皮,带着“惨不忍睹”的调查资料交给古珞琰,得到的就是这种随时可能爆破的危险场面。
古珞琰看都没看就将手中的烟蒂扔回烟灰缸,吐出了最后一口烟雾,转身逼视三个早就想跳楼的“侦探”,以冷得教人打颤的声音问道:“找了整个月只有这样子?!”
虽然这是预期中的结果,但还是有难掩的怒火,他们根本是把他给的资料再送回来而已。
他找了秦绿湄一年了,结果还是如此,台湾才这么一点大,竟然找不到一个生于台湾,长于台湾的人?
“古先生,我们尽力了,但是那女人就像消失在空气里。”居中的男子再次深感自己的不幸,若不是在外头猜拳输了,也用不着面对古珞琰当炮灰。
“那这是什么?!”古珞琰丢了份邮件到他们桌前,秀气的字迹在上头写着“秦绿湄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有邮戳上印着台东大武的地名,这是她这个月刚寄到的新书,一如往常的干净。
“古先生,你不是告诉我,她上次是在基隆寄的?”他们将人手都集中在北部找而她人在台东,找得到人才奇怪。“我也跟你们说过,她的邮件从全省各地寄过来,不然你们以为我是白痴,请三家征信社调查一个人?”古珞琰饱含威胁的目光瞪视着他们。他也知道难找,但是这种结果真的很离谱。
没人敢再开口,就等着古珞琰的“特赦”,而他也知道他们的想法,无奈的叹息后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谢谢古先生,调查费就免了,我们还有事先离开了。”居中的男子连忙拉着身边的两个人逃出生天。
沉寂了许久才又响起敲门声,不过没等他回应,一个表情幸灾乐祸的俊美男子走了进来,并顺手将手中的纸袋丢到他桌上。
“还是没找到?”林俊渊倚在墙上环胸问道,不是来关切而是来看戏。
“找得到才是奇迹。”古珞琰的火气让这男人浇熄了,心中挺纳闷的,在书中的这时候,不都会出现一个笑匠来惹得他怒火更炽?为何他身边就没有?
“既然都不抱希望,还浪费人力做什么?”真的是找心酸。
“我觉得一定认识她,秦绿湄这名字真的很耳熟。”他一直相信秦绿湄一定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只是找不回那份记忆。
“这年头用似曾相识是追不到女孩子的,现在人家讲究的是繁复、华丽、迅速、不切实际的新生活运动,你——”林俊渊指着他的鼻子道。“落伍了。”
这句话已经听古珞琰说了一年了,始终没想起来,已经让他列为谎言档案,而且是可信度等于零的那种。
“我会想起来的。”太接近熟悉了,反而什么也想不到,古珞琰也怀疑过她是他的同学,不过毕业纪念册并没有她的名字。
林俊渊只是打着呵欠,古珞琰则坐回椅子上拆着他丢来的文件。数年来,他发掘了不少出名的作家,最出名的莫过于“情爱”,也就是秦绿湄,一开始她并不是最棒的,只是近来笔风大转且有自己的风格,每本书的笔触都不同,打动了读者想一看再看的心。
但是她从来没出现过,想应读者要求替她办场签名会都无疾而终,出版社里还堆了几堆读者的来信没处可送,她的来稿非常干脆而且每篇附序,上头还附注了一句话“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他知道她是变相的告诉他:要用就用、不用拉倒。稿费应她要求是以汇款的方式处理,几年来都是汇入一家瑞士银行,若不是不定期的有新书寄来,他会以为世上根本没有她的存在。
“那是明天到高雄的机票,出了机场会有人接你到恒春。”林俊渊径自的点烟吞云吐雾。“找不到秦绿湄,你还有心情去度假?”
“这假期是一年前排定的,为什么不去?”古珞琰的习惯是累假,等到超过一个月他就会来个大休,虽然不符合规定,但是他就是有能力叫老板开除不了他。
“还是去秦婆婆那儿?”林俊渊终于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脚,走到沙发前坐下。
“除了去那里,我还能去哪里?”
也只有到那里才算是真正的休息,秦婆婆住在屏东一处僻静的深山里,周围的住户只有五户,虽然交通不方便,不过要休息那里最适合。
“若你肯,可以出国走走,上头不会连这笔钱都不出。”不可思议的是他向来出国都是洽公,从没有度假的字眼出现。
“我想要的是休息,不是走走。”古珞琰收拾着桌面的文件,他的假期是从此刻开始,接下来的工作林俊渊会接手。“出国只是累死自己,我没有那种自虐的倾向。”
林俊渊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不是他休假。顺手接过古珞琰丢来的文件翻阅着,知道他不会有那种好心解释这堆文件,因为轮到他休假也是如此,这些文件得自己花时间了解,突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
“你要找秦婆婆和秦绿湄?”
古珞琰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禁给了他一记白眼。“你以为世间的剧本是由你编写?说巧合就有巧合?”
“只是给你祝福。”林俊渊将他驱离办公桌,坐到他的皮椅上。“你找她那么久都没着落,如果再没有消息,说不定上头会把这个位子让给我。”
他们从来就不是朋友,只是有时候默契好得过分,在这家国际性的出版社里他们掌控不同的图书领域,也时常想着要吞下对方的势力范围,处于竞争中也在成长与茁壮,也预设了输的立场,真的不及对方的实力,也不能让对方轻易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