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容许爱人是别人的老婆,就算是她老公是同性恋也不例外,人都会要求完全的属于。”这是他和阿涉的共同想法,而且他们也因为他和绿湄的婚姻有所争执,若不是生产后她就搬离了他的住处,恐怕阿涉还不会踏进他家门。
“如果他爱我,就必须接受这个事实,而且这是不会改变的。”秦绿湄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对这个婚姻,我还是有忠心的。”
不过杨隽廷没有感动,反而叹了口气,“以前看上我是因为我是同性恋,现在不离婚,当然不会想是你离不开我,我在想你是在乎两个小朋友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她笑着道:“阿涉这几天不是到台湾,怎么你还有空来这里?”
“怎么连这个你也知道?你到底有多少报马仔?”他觉得有点心惊,因为阿涉这次来台湾并没有对外公布,他们私底下约好见面,不想每次都是在被歌迷烦完后才轮到他们相聚。
“多!”
“我发现你有一样没变。”知道他是永远不了解她的,她的思想、她的作为没有一样合逻辑,往往只能放弃。
“固执。”他们相视一笑,说出心中的话。
这么久的“夫妻生活”他们也培养了一些默契,她发现其实这样也不错,是夫妻也是朋友,或许以后她跟古珞琰就会正好相反。
她又笑了。
她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但是不做任何的表示,她还是喜欢跟着时间走,看看时间会替她带来怎样的新奇。
???
说是个发表会,其实也是个鸿门宴,这里难得聚集了医学界的大老,看好与看坏的人都有,也有许多新闻记者来抢新闻,希望从发明者身上套出话来,也希望从那些大老身上知道一些新药的负面消息。
在熬过了发表会之后可没有这样就散场了,接下来还有个餐会,说好听点是互相认识联络感情的好机会,说难听点是炫耀大会开始了,在这种场合什么都可以说,也什么都在比较,声望、财富,甚至是带来的女人,也在比较之列。
杨隽廷就这么带着秦绿湄周旋在众人之间,不只她,另外的两个研发者也是如此,不过她发现杨隽廷的脸越笑越僵了,因为他也不喜欢这种场台,只是迫于无奈,谁教他们是今天的主角。
秦绿湄轻轻的倾向他的肩头,悄声的提醒他,“你的笑容很僵了,要不要找个地方躲一下?”虽然她不会受不了,可是在这种环境的确教她不自在。
杨隽廷很感激的笑了笑,也因为她的提醒而换了一个表情。说真的,他不知道这样白痴的笑了多久,也累了,更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这个地方能躲到哪里去?”
看了一下场地,四面都是墙,除非能变成变色龙融入墙壁的颜色,不然连阳台都没有能躲到哪去?他真后悔选了这里当发表会场,如果在台北至少还会有个小阳台可躲。
“厕所。”
“可不可以用尿遁直接离开这里?”他发现自己突然很想见白沧涉,这种地方实在让他受不了。
“可以,只是明天你会被叶檠和书颜宰了。”这种地方只能大家一起散会,不然,他杨隽廷一定会因为私自享乐而惨遭极刑。
这时迎面来了一个人,他发现秦绿湄挽他的手突然僵了一下,虽然不明就里,他还是有礼的和来者握手打招呼。
“杨医生,恭喜你,我是古珞琰,环翎国际出版社的代表。”古珞琰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应对自如,但心中早就如翻江倒海。
不知道秦绿湄为什么会以杨隽廷妻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在发现她时,他就想走过来了,但是听到杨隽廷替她做介绍,他的心就冷了一半,迟迟不敢过来印证。
杨隽延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幸会。”绿湄在介绍后也礼貌的和古珞琰握手,她还是一如往常的自如,但是古珞琰的表情有点僵硬,让他好奇极了为什么。
“看你们这次新药的人体实验效果很不错,真替那些肝癌病患庆幸有你们这种好医生,我父亲也是肝癌病患,可惜等不到这新药就往生了。”古珞琰的目光几乎是集中在秦绿湄身上,灼热的眼光里有好几种复杂的情绪。
“真是遗憾。”杨隽廷和秦绿湄对望了一眼,不知这时候除了遗憾还能说什么,但是看在古珞琰的眼中就像是眉目传情,让他怒火与妒火加深,神色更难看。
“呃……古先生,你认识我的妻子吗?”他看绿湄的眼神简直像丈夫捉奸在床,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这个“奸夫”杀了的样子。
古珞琰这才发现自己的无礼,不过他立刻就恢复正常,只是目光还是流连在秦绿湄脸上。“对不起,我失态了,只是觉得尊夫人很像我一个朋友,不过看她的样子好像不认识我,应该是我认错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怎么可能认错秦绿湄?她欠他一个解释,更不容许她佯装不认识他,非得找个机会和她私下聊聊不可。
“原来如此。”杨隽廷了解的一笑。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会挑明来说,他和绿湄的态度让他联想到绿湄口中的白沧涉。
“你们忙吧,别管我了,希望改天能采访你这次的实验结果。”一个有礼的颔首后,古珞琰就离开了,留下夫妻俩还在四处搜寻藏身之处。
好不容易他们找到一个大盆栽后可以供藏匿,杨隽廷这才松了口气。
“他不会就是你的白沧涉吧?”
“老公!你太厉害了,这么会捉奸。”秦绿湄以甜腻的声音开玩笑的偎入杨隽廷的怀中,她可以感觉到他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难怪他会有那种活像父亲又死了一次的表情。”像古珞琰那种男人怎么会容许绿湄是他的妻子?他还是趁早把离婚协议书准备一下,免得到时被他以“奸夫”的名义宰了--不!那可不行!他和阿涉的日子还没过完。
“你放心好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他比我还懂什么叫‘不忍则乱’。”她知道现在他心中一定极度不平衡,他刚才那表情好像她装作不认识他犯了滔天大罪。
“听你这么说,我反而觉得更应该准备好我的后事。”虽然他不算是“正常”男人,但是他太了解男人心爱的人被抢了会有什么反应,世上有哪个男人会对情敌手下留情的?还是早些和她撒清关系比较好。
“你怕他?”这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古珞琰看起来的确像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绿湄,我还要跟阿涉过完这辈子。”开玩笑!他跟阿涉是正值壮年的“少年夫妻”,怎么可以英年早逝?
“原来你有了老公就不要老婆了。”
“我很早就告诉你,我不要老婆了,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杨隽廷说得一脸认真,让她不由得睨了他一眼。
“好哇!达到目的之后就不要糟糠妻了。”
两个人在角落里斗嘴的画面,虽然宴会中的人不会注意,但是避不了有心人,就像古珞琰。
在众多的医生和记者朋友里走动,但是他的目光始终跟随在秦绿湄身边,妒意和怒火一直围绕着他,因为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有那么轻松的一面,更何况是和他打打闹闹?
不公平的感觉一直环绕着他,几乎让他不能呼吸,但是他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希望能平息满腔的怒火。
???
宴会散场再加上摆脱了丈夫之后,三个好友在洗手间里总算有了相聚的机会,身上正式的礼服也换了下来,穿上轻便的女装。
“拜托!你怎么都没有变?”席紫宁拧着柳眉看着卸了妆的秦绿湄。她简直跟十三年前一样而且瘦得皮包骨,一点为人母亲应有的韵味都没有,怎么看都看不出来今年已经三十几岁而且还是两个孩子的妈。
“你把欧蕾拿来喝吗?”徐书音也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看都看不出她们是同年纪,因为她和紫宁都多了女人应有的成熟韵味,而她活了三十多岁好像什么都没有。
“光喝欧蕾怎么够?”秦绿湄把礼服丢进席紫宁的袋子里。“我还敷SKll,洗美爽爽,三管齐下才保持这种好肤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她们都心知肚明,这是因为她未曾动心,情丝还未缠到她身上。
“没有老公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书颜说这个宴会结束以后要带我到帛琉度假,所有的后续都要交给隽廷处理。”书颜是她的丈夫,不过很可惜他们的恩爱打动不了秦绿湄的心。
“叶檠也是这么说,不过我们要去荷兰。”
书音一提到叶檠,还是那么的千娇百媚,似乎早就忘了以前叶檠加诸在她身上的痛苦,但是爱会让人忘却伤痛不是?
“总而言之我老公是代罪羔羊就是了。”秦绿湄看着这两人就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因为她们都找到归属了。
这两个人的故事都曾经被她写入书中,一个是在爱情国度里寻找所谓的真爱,一个却苦苦的当着等爱的女人,不过还好故事都有了圆满的结局,现在只剩下她的故事还没写完,而且似乎正在进行。
“如果他真的是你老公,这次就是我们一起‘落跑’了,可惜你不当他是老公,他也不当你是老婆,当然去玩的就只有我们,除非哪天他的‘隐疾’治好,而你开窍了。”席紫宁拿起手上的卸妆绵拼命的擦脸,她最讨厌有东西在脸上了。
“绿湄,你什么时候要离婚啊?”徐书音也觉得她这样不是办法,但是她们能如何呢?毕竟真正在局里的是绿湄和隽廷。
“你们好狠,哪有人在劝离的?”
“那是因为--”
席紫宁来不及把话说完,洗手间的门就被撞开,走进来的是个男人,而她们三个天生都不是爱尖叫的女人,只是愣了下,因为来的人有点眼熟。
“你们两个出去!”古珞琰霸气的命令着徐书音和席紫宁,他炽烈的眼里只有那依然不动如山的秦绿湄。
“呃……”两人同时看着秦绿湄,希望她能给她们解释,但是她只是对她们释怀一笑,让她们更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席紫宁首先认出了古珞琰。
“学长,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眼中只看得到绿湄,还好你今天遇到的是我们,不然你早被当变态色狼捉走了。”想当初他为了要追绿湄苦苦缠了三年不放,可是绿湄嫁给杨隽廷之后就音讯全无,怎么今天他会再找到绿湄?而且还是一副标准的吃味模样。
徐书音经席紫宁这么一调侃也认出了来人,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两个人,希望有一个人能开口告诉她们发生了什么事。
古珞琰经席紫宁一叫也认出了她们,但是他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反而不留情面的将两人推出洗手间,然后将自己和秦绿湄反锁在里面。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许久都没开口,也在试验彼此的耐力,最后古珞琰认输了,因为有强烈的嫉妒侵扰着他。
“你结婚了?!”其实他一直在思考该怎么问这个问题,也希望她能主动给他回应,可是依她的个性似乎是不可能。
“他是两个小朋友的父亲。”秦绿湄还是一如往常的沉静,也回答他想知道的问题。
“shit!”
古珞琰碎了声立即转身捶了镜子一拳,只见玻璃裂了道痕迹,在他的手离开之后,血混着玻璃碎片迅速流下,她冷静的从袋子内拿出衣服替他包扎伤处并加压止血。
“我结婚,你就放弃了?”一双若有所思的眸子睇着古珞琰,这就是她想继续走的路,如果他能走出婚外情的迷雾。
古珞琰觉得自己被那双眸子里的含意弄迷糊了,她似乎没有要他退出也没有放手的意思,如果他没有会错意,她的眸子里似乎还有鼓励的成分。
他并没有因为她眼中的鼓励而高兴,反而有种厌恶产生,他以略带嫌憎的口气道:“没想到我喜欢的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而你刚才甚至还亲热的和丈夫在外面招呼宾客!”这会见他突然为自己的手伤不值。
她没有对他的话老羞成怒或者甩他一巴掌,只是浅笑道:“我不知道你的道德感那么根深蒂固。”
早在那夜她同意他吻她时,就有当“贱女人”的打算了,这个名词对她而言很新鲜,尤其这三个字是出自他口中。
“我在骂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她是真的不知羞耻还是天真无知?
“但是里面有你的在乎不是?如果真的讨厌我,你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吧!”她给了他一记甜美的微笑,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她说得没错,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女人,他的母亲就是这样抛下他和父亲的,但是对她深植入髓的在乎让他无法举足离开。
“我丈夫在外头也养了一个,我在家也养一个不会怎么样的,有没有兴趣和我演另一场失乐园?”
古珞琰看她说话的口气非常讶异,并不是因为她的丈夫也有外遇,而是她要求他也来演一场失乐园的神情,就像在告诉他:我们来玩家家酒吧!
“就算你丈夫养了一百个女人,我也不会成为你的入幕之宾!”
咬牙切齿的说完这番话,他丢下她准备离开,但是她却好整以暇的回了他一句。
“好吧!那我们就等着看好了。”
“你不要脸,我还要。”
古珞琰嫌恶的再看了她一眼,随即开了门出去,结果撞上两个在外头偷听的女人,他气得又扔下了一句话。
“如果你们还要脸就管好朋友!”
对这两个人,他就真的不想理睬了,因为她们被他定为“一丘之貉”。
席紫宁跟徐书音虽然被骂得无辜,但是根据她们在外头偷听到的再加上他这么一骂,对他们之间的纠葛有了底,不过她们选择装傻再走进洗手间,听秦绿湄说一定比较精采。
“哇!发生世界大战不成?竟然把镜子都砸了!”席紫率虽然决定装傻,但是看到洗手间内的“伤亡惨重”还是很讶异,他竟然赤手空拳的把镜墙毁了,难怪他的手会包着衣服,她很佩服绿湄的不动如山。
“这里是租来的,他当是他家吗?”徐书音看了镜墙也觉得可惜,再看到秦绿湄那一脸无坚无碍的神色,她就觉得佩服。
如果是叶檠在她面前用手砸镜子,她一定会尖叫好几声,然后再慌张的冲出去替他找医药箱,可是绿湄什么都没有做,还跟古珞琰在里头“谈天说地”。
“赔偿费我会叫隽廷出可以吧?”不过幸好会场的人都散了,不然被古珞琰这么一砸,明天他们一定会登上社会版头条,不过他应该也是看准了这个原因才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