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无视他的怒气,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好,这是你自找的。”他恶狠狠的撂下话,随即像恶虎扑羊把她推倒在床上,他像久不知人间肉味般啃噬著它的每一寸肌肤。
她像木头人躺在床上,任由他凌辱自己,泪缓缓的从眼角滑落,其实她心里非常明白,在这样的深夜里没有人可以救她,即使是父亲也是无能为力,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了,是的,她要自己救自己。
她的安静及不反抗让他沾沾自喜,让他忘了危险正在向他招手,他更让自己沉醉在她散发成熟风韵的女人香里,丝毫没有发觉她在书桌上摸索的手;她找到了刚被他夺下的剪刀,他更自喜于自己的勇猛及将要被城掠的的胜利中,当她手中那把剪刀不偏不倚刺向他时,他不相信的睁大眼瞪著她,抓住她身体的手因为愤怒而加重力道,筱枫秀气的脸因疼痛而扭曲著,为了要让自己安然的脱离他的钳制,她想也不想又在他身上狠狠的刺上一刀。
“你竟然──”他的话还没说完,随即扑倒在她身上不省人事。
天哪!我杀了他,我杀了他,筱枫惊惧的望著手中淌著鲜红的血剪刀,刚刚充聚在她心头的勇气在这一刻全瘫了,慌乱的她把剪刀丢在地上,使出浑身的力量才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望著奄奄一息、倒在血泊中的他,她慌急的、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发生什么事了?”汪一中在睡梦中被筱枫的尖叫声吵醒了,急急的跑到筱枫的房里问著,当他看到躺在地板上的木青时,血色从他脸上溜走了。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木青怎么会在你房里?”当他老眼瞥见筱枫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时,他心痛如绞的替她整理衣裘。
“我杀了他,我杀了他。”她喃喃的重复著这句话,她的神志还没有清醒过来。
“告诉爸这是怎么回事?”他紧紧的把她拉在怀里,泪顺著他那岁月刻印的痕迹慢慢滑“爸──”她的神志终于恢复了,当她看到父亲时,泪再度夺眶而出。“我杀了他。”
“乖,快告诉爸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捺著性子问。
“他想要强暴我,像十五年前一样──”她便咽著说。
“你说什么?像十五年前一样?”
“十五年前,他趁我睡午觉的时候,跑到我房里强暴了我。”她终于把积压在心里的委屈说了出来。
“天哪!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于女儿所受的委屈,他百感交集的吼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对自己唯一的女儿,遭到如此的不幸却对他三缄其口,他这个做父亲的是何等的失败。
“以当时的情况而言,我如果告诉您,您会相信吗?不,您不会相信的,我这个女儿在您心中,就像是个外人般得不到您的信任,您宁可相信江阿姨和木青的话,却不肯相信您的女儿。”
“所以你才会离家出走?”这个在他心头摆了十五年的谜终于解开了,而这个谜题却是这么的残酷,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害了她。
“我不是柱家出走,我是逃走的,因为这里不再是我的家,因为您不再是我心目中的好爸爸,因为这个家没有我容身之地啊!”
“筱枫,是爸爸对不起你。”他心疼的找著她的泪。“你快走吧!这里留给我处理吧!”
“不,我不能这么做。”她摇著头。
“可以的,十五年前我没能保护你,让你受尽委屈,十五年后就让我替你承担这个果吧!”
“不可以的,我不能去下您。”
“快走吧!”他催促著她,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传来,这一声把他们从绝望中拉回来。
“他没死,不过我得把他送到替院去。”他放开筱枫蹲下身子探探木青的气息后,他松了口气说。“孩子,你快离开这儿,一切都会没事的。”
“爸──”
“快走。”他拿起她放在房间角落的包包及一件外套递给她。“以后──尽量不要回来,爸爸合保重自己的。”
“我不能把这个烂摊子丢给您,我不能的。”
“你给我离开这个房间,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你就当在这个世上没有我这个爸爸,而我也当没你这个女儿。”
“爸──”
“不要再说了。”他不让她说下去,忙推著地离开房间、离开家。“记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回来。”
说完,不等地回答,他狠著心把门关上。
筱枫绝望的望著紧闭的门,懊恨在她心里盘据。
我为什么要回来?我如果没有回来的话,这些事就不会发生的,那我就不会连累老父亲啊!
筱枫慢慢的走出台北车站,稀稀落落的人们不断的从她身边走过,两地丝毫没有发觉管人杰在她身后。
“汪筱枫?”人杰唤住一副落寞的筱枫,他不懂她为什么这么晚了才回台北呢?难怪今天一整天,他都找不到她。
“这么巧啊!”筱枫停住脚步回过头,刚好看到管人杰站在她前面。“你也坐夜车回台北啊!”
“不是,我是送我阿姨列车站坐夜车回台中,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你阿姨也住台中吗?”不知怎么搞的,她觉得不安。
“是啊!刚接到姨丈打来的电话,说我表弟被杀伤了,现在人躺在医院呢!”他哀伤的说。“我真不敢相信昨天他还活蹦乱跳的,今天人就躺在医院裹。”
天底下有这么巧的事吗?她不安的扭紧包包的带子。
“你跟你表弟感情很好?”
“也不算啦!只是碰到这样的事,多多少少会有点伤感,因为我们人是感情的动物啊!”
“也对,”她轻轻的点个头,然后看了看手表说。“太晚了,我得走了。”
“我送你。”他在她要离去前说。
“这──,不好意思麻烦你。”她思索著该如何婉拒他的好意。“况且你明天还要上班呢!”
“不麻烦的。”他笑著接过她手中的包包,带她到车子停放的地方。“我明天请了假,我要陪我妈到台中去看我表弟。”
“那──,”她停顿一会儿,当她看到他眼中有一抹紧张时,她噗哧笑了出来。“好吧!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车子能载像你这样的美女,是我及它毕生的荣幸吗?”
“你就喜欢拿我寻开心。”他的恭维让她心花朵朵开,暂时让她忘了那烦人的琐事。
“请问你家住哪?”等地坐走后,他问,事实上他老早就知到她的住处了,不过他可不想让她知道。
筱枫关上车门,告诉他自己的住处后,便开始闭目养神。
“你搬家了吗?”她告诉它的住址和他打听到的不一样,他急著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搬家了?”她睁开眼,刚好逮到他想隐羲秘密的眼。“别告诉我,你知道我的一切。”
“我……事实上不是一切,只是一小部分。”他不安的挪挪位置,仿佛她随时都有可能会攻击他似的防备的看著她。“这一小部分是如霜告诉我的。”
“拜托你不要装那无辜的表情,好像是我拿著枪指著你的鼻子逼你似的。”他的表情,让她看了就想笑。
“我没有啊!”他嘴巴虽这么说,而他的眼睛却夸张的对她眨个不停,他的举动得到她的一记白眼,他无视于他的白眼自顾自的说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拿著枪指著你的鼻子,求你答应嫁给我。”
“你看你又来了,”他突然的表态,红了他的脸。“拿著枪指著我的鼻子,分明是逼婚嘛!你用“求”这个字好像不太对。”
“怎么不对,我拿著枪的用意是如果你拒绝嫁给我,那我只好用它来结束自己痛苦的生命啰!”
他的坦白让她好感动哦!只可惜她不能感动。“请你在前面停车好吗?”当车子快到她住的地方后,她告诉他。
“还没到啊!”他不解的说。“不是要从前面的巷子进去吗?”
“你送我到这儿,我就很感激了,怎好意思让你弯进去呢?”
真正的事实是──她不想让干妈看到他,如果让她老人家看到的话,也许她会不顾他的感觉开始撑筹备婚礼的,而她真的不希望干妈误会,她不想结婚的念头,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动摇的。
“那好吧!”他有些失望的把车停了下来,看著她开门下车,心中有股冲动让他脱口唤住了她。“汪筱枫──”
“什么?”她转过身等他的下文,不知怎么搞的,他眼里的急切让他的心有些莫名的撼动。“你……还有事吗?”
“明天等我电话好吗?”话就这样不暇思索的说了出来,他眼里的急切换上了期待的彩装。
“好。”地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了,因为她实在不忍心泼他冷水,再说朋友以电话互通讯息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不是吗?
第二天,筱枫刚开完会走出会议室,玉珍就匆匆忙忙的跑来。
“玉珍,什么事这忙急?”筱枫气定神闲的瞅著气喘如牛的玉珍问。
“辨公室里有你的电话。”你不容易喘了口气后,玉珍才告诉她。
“难道你没跟对方说我在开会吗?”
“有啊!他电话是挂上了,可你一定不相信──”说到这边,玉珍又忍不住深吸一口
气。
“不相信什么?”筱枫边走边颇感兴趣的追问。
“那个人脑筋一定有问题,”她皱著鼻子说。“我告诉他我不知边会要开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他五分钟不到就打电话回来问,天!这样子的人,我还是头一遭碰到,真的把我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有这样的事呀!”筱枫停住脚步,她马上开始过滤会是谁打来的,当她想到管人杰时,她的脸不自觉的泛起一抹红,心头渐渐涌起一种期待的莫名情绪。
是他吗?她轻轻的问著自己,当她看到玉珍一脸好奇时她摇摇头把形成的思绪摇散。
“对方有没有留下姓名、电话。”她试著用平稳及不感兴趣的声音问。
“没有!不过他总是强调你知道他会拨电话给你的。”玉珍边搞头边想,终于让她想到什么了,她忙加问一句。“还有他说他人在台中。”
“他是男的还是女的?”她躲闭玉珍投射在脸上的目光,有些明知故问的问她。
“当然是男的。”
“哦!”她重新抬起刚停住的步伐,不理会玉珍,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玉珍望著她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在她后头回办公室去,想要看好戏的念头在她脑里盘桓。
筱枫才刚进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起了,她笑觉胸口有股气呛在那吐不出来。
“喂!这裹是副理办公室。”玉珍趁筱枫呆愣在一旁的当口,越过她便拿起电话平板的说,当她菲到对方的回答时,一抹诡谲的笑缓锾扬起,同时她的眼还不时的瞄向筱枫。
“副理,你的电话。”她捂著话筒压低嗓音对筱枫说。“是他哦!”
“喂!我是汪筱枫。”筱枫接过话筒淡淡的说,当她看到玉珍那双直不溜丢的眼盲盯著自己时,她有些不悦的捂住话筒对玉珍说。
“玉珍,麻烦你到物品室帮我拿些文书用具。”
“哦!”玉珍明知道她是故意支开自己,可她还是不敢违抗她的命令,百般的不情愿,她开门走了出去。
一等玉珍球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筱枫重新调整坐姿、调整呼吸频率后,她才把话筒拿近。
“我是管人杰。”
“喂!请问你是哪位?”
“刚我秘书说一直打电话进来的就是你。”
“是啊!”
“什么事这么急?”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啦!我打电话给你的用意──实在是因为我想你,虽然这会儿看不到你,不过能听到你的声音,颇能解我的相思之苦。”
“管人杰,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这样胡说八道的话,我马上把电话挂上。”筱枫有些生气的说。“如果你不相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开个小玩笑嘛!何必当真。”
“喂!你打长途电话就只为了要开我玩笑?”他的不以为然惹火了她。“如果你嫌钱多花不完的话,那么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难不成你想帮我花?”
“你可以把钱拿出来帮助社会上许许多多需要帮助的人啊!”
“你真有爱心呵!”
“难道你不免得爱心是人皆有之的吗?难道你不相信“施比受更有福”这句话吗?还是你根本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喂!你怎么可以做人身攻击呢?”
“难道不是吗?”筱枫的唇边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她很高兴能让他明了她并不是碰到金钱就会意志薄弱的女子,她虽然明了金钱在这个现货社会上有多受用,但是她绝不会议自己成为金钱的奴隶。
“我不跟你辩,不过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我绝不是你想像中的一身铜臭味。”
“笑死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呢?何况我根本就称不上认识你。”
“那么就给你自己一个认识我的机会好吗?”
他的急切让她的心开始呈不规则跳动,而她竟挤不出一个字。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她捂住话筒清了清嗓子后装糊涂的问。
“我说给你自己一个彻底认识我的机会好不好?”为了怕她拒绝,他忙加上一句。“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朋友不该只是知道对方的名字吧!”
“我──”她本想说不的,但想想若自己说不的话,他一定会讥笑自己的怯儒的。“好吧!”
“那……这个星期天你有空吗?”
天!他真懂得打铁要趁热这个要领。
“有啊!”经过一番挣扎后,她终于说了。
“既然这样,星期天早上十点我去接你可以吧!”
“为什么?”
“给你一个认试我内心世界的机会啊!”
“关于地点,容我暂时卖个关子,不过我向你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答应把星期天借给“那好吧!”
“那──块有地点吧!”
“就这么说走了。”
“再见!”她刚把电话挂上,玉珍正好开门走了进来。
“副理,刚刚是谁打来的啊!”玉珍站在她办公桌前好奇的问。“是不是上回送花给你的那个人?”
“玉珍,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筱枫为了要打住她的好奇心,不得已她只好板起面孔问道?”
“嗯!快十一点了。”玉珍不疑有他,低下头看了看手表回答。
“既然这样,还不赶快把东西放下,回到位置上工作。”
“是。”玉珍听得出她语气中隐含的怒气,无可奈何的她只好耸耸肩回到位置上去。
筱枫看著她失望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股笑意差点就脱口而出,其实她并不愿意拿职等来压她,只不过她若不这样做的话,迟早有一天,她汪筱枫──公司唯一超过三十岁还待字闺中的女人,一定会成为公司年度热门人物的,而这一切都是拜她的秘书玉珍所赐,她真的不愿意让这一天来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