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因为冷翊玮的过度保护,所以温婉翎变成了哪儿也不能去的深宫孕妇,所以大伙儿只好移尊就驾,全聚到这儿来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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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大家和气融融地笑着,左翻儿决定暂时先把那些恼人的事情全数抛开。
“唉!”不知怎地,敏儿突然悠悠地长叹了口气,面容就这么哀怨了起来,“瞧瞧你们大家真是幸福,这翻儿有大当家,”因为左翻儿不爱人家把冷昊天给叫老了,所以替他取了个新称号,“小姐有二少爷,就连……”她忽地转身瞪着福婶,“就连福婶有幸伯,哪像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都没有!”呜!真是凄惨。
“你……你这孩子说那是什么话?”福婶已经上了年纪的脸皮竟然浮现了薄薄的红晕,“不要随便嘲笑我们老人家。”讲的她怪羞人的。
“什么嘲笑?”敏儿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地吼叫着,“我可是真心诚意地在羡慕你们耶!”唉唉唉!敏儿禁不住连叹三声,幸福的人就是不能理解她这种孤独女子的心情。
“别难过嘛!”左翻儿连声安慰,“那……我把谚圻许配给你可好?”
“什……什么许配给我?我可是女的耶!”而且谁要那个二愣子啊!
“这样不好……”左翻儿摸着下巴边摇头,像是在考虑什么大事一样,“那我叫谚圻嫁给你总行了吧!”
“什么嫁给……”倏地住口,敏儿这下知道变成她是众人取笑的对象了,这下她可准备要发飙了,“喔!好啊!你们全都在取笑我和冷谚圻那个二愣……”
“谁!?”真是说人人到、说鬼鬼到,冷谚圻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冒出身来,斜倚在凉亭的梁柱旁,他口气不佳地开口:“是谁在说我?”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他坏话,谁?到底是谁?
“谚圻啊!你来的真是太刚好了,”左翻儿一个箭步马上冲到他身前,“我们才正在说你……呜呜……”
“你别听她乱说!”敏儿紧张地捂住左翻儿的嘴巴,怕她再重复方才令人尴尬的问话。
“什么乱说?”冷谚圻相当不以为然,“我连她要说什么都还没听到,哪知道她是不是在乱说?”
见她们两人缠斗的颇愉快,似乎忘记他还在一旁等着呢!
“喂!喂!”他在她们周围跑采跑去,“你们两人先别忙了,快告诉我刚刚到底在说我什么啊?”她们难道不知道有时皇帝还是会比太监急的吗?什么都还没告诉他,让他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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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三个人这混乱一团的吵吵闹闹,已经围坐至石桌旁的其他人倒是完全没被影响到。
“怎样?身体还好吗?”冷翊玮温柔地搂着娇妻,不仅说话小声,连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像是怕吵到他未出世的孩儿一样,“他没把你累坏吧?”膜拜似地轻抚着温婉翎的肚子,他总觉得这一胎铁定是男的,这样先出生的哥哥以后才可以保护自己的弟弟妹妹。
可温婉翎却希望这一胎是女的,这样以后姊姊才可以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
“没事!”她为她相公的举止感到好笑,她才怀孕没有多久,但他对待她的样子却像是她已经大腹便便,即将临盘。“我很好。”和相公日渐稳定的感情真是让她感到很幸福,相公的关怀更令她窝心,她只能说夫复何求啊!
“该安排的事我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幸伯的声音将他们自两人世界拉回,一同加入讨论,“至于女方那边……”
“我们这边早就都准备妥当了。”福婶接着说,这椿喜事他们早就在等着呢!
“那么……”冷昊天满意地点点头,低头思量自己是否还有遗漏之处,毕竟这可是他人生的大事,他可不想到时来个挂一漏万,倒给留个不完美的记忆,这将不是他所乐见。
“你们没给多嘴说出去吧!”幸伯低声询问,这群女人老围在一起喳呼,万一要是不小心把事情给溜了嘴,那
“我们会那么不知好歹吗?”她福婶活了大半辈子,难道还会不明白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吗?
“是啊!”温婉翎笑笑接口,“幸伯别担心,我们不会……”
“不会什么?”左翻儿突然从冷昊天的背后探出头来,一脸的鬼灵精怪样,来回看着其他人,“是不是在讲悄悄话啊?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吗?”他们几个看起来像是在密商什么不欲人知的事。
“没有什么你不能听的,”冷昊天大方承认,“不就是最近那些堡里的大小事,哪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翻儿现在一脸重度好奇心发作的症状,他可不能再引的她更好奇。
“是这样吗?”不怎么能让人信服,“可是我觉得……喂喂喂!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我话都还没说完耶!喂……”
大伙儿可是跑的跑、溜的溜,只剩下搂着她的冷昊天。
“这是怎么回事?”左翻儿收紧环在冷昊天颈项的双手,大有威吓他说出真相的意味,“说啊!他们大家逃什么难?我不过是问个问题,有什么要紧吗?”
“谁说他们在逃难?”冷昊天决定来个四两拨干金,“大概是他们人家有各自的事要忙,所以才先行离开,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你当我瞎了啊!”她不客气地对他怒吼,“我会看不出大家行色匆匆的模样?”
知道婉翎怀孕后,翊玮诸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可方才明明就见他抱着婉翎轻轻一跳,这么施展轻功飞走了;至于幸伯,他只差没牵着福婶奔跑起来,这不是逃难是什么?
“古人常说女人是多疑的动物,果然没错!”冷昊天假意地嗟叹起来,“明明就解释清楚了你还不相信,那我还能怎么说好?”
“我不相信,才不是这样!”她用力打了他胸口一下,明白他是借装傻在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才不会让他诡计得逞呢!“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要告诉我刚刚你们大伙儿是在讲……”
“如果能说出个好理由,我就答应教你防身术。”连忙打断不让她有话慢说,这也是左翻儿曾经拿来对付过他的伎俩。
“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她开始犹豫起来。
“好吧!那就算了!”知道鱼儿已上勾,他再来个欲擒故纵,怕她不忘了刚才那些争论才怪,“我本来还想如果你能打动我,待会儿正巧我有空,就可以顺便先替你上第一堂课,现在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我没有不要!”这下她倒急得忘记了自己想要寻求真相的坚持,赶紧先提出第一个理由说服昊天比较要紧,“我缺乏运动,练防身术会是一个好运动的。”
当她决定要助昊天一臂之力,将温建昆抓起来好一劳永逸后,她就想过必须要先学些功夫,她虽会使些暗器,但还是不够,她必须要能保护自己,她明白这样对大家都好。
偏偏不管她怎么说,昊天都觉得没那个必要。
就因为争辩了好几次都没有结果,所以这次冷昊天释出可能同意的善意回应,果然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这不算。”冷昊天很满意总算达成目的,所以心情也就跟着轻松起来,“你每天这样跑来跳去,劳动个不停,运动量不会不够。”
“那……”左翻儿连忙再想另一个,“我想要强身,听说学功夫对身体很好。”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冷昊天认真思考着是否真有必要。
“啊!还有还有,我知道学功夫还可以……”
就在左翻儿努力不懈的劝说,及冷昊天的反复思量后,她终于如愿以偿地为自己找到了一位武功高强的老师了!
第八章
一大早的苍穹就是阴沉沉的不见天日,仿佛预言着会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将发生一样,令人忽觉有种不安的阴霾在慢慢聚拢围罩。
议事厅里一片闹烘烘的,此起彼落的人群交谈声,让冷昊天忍不住皱起眉头。
今天是冷家每年的例行秋季简报,距离年底虽尚有三、四个月之久,然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时候就来进行一年的总结算,当然是有它的原因在。
因为冷家的事业版图横跨全国各地,且经营的行业种类数目繁多,一年这么累积下来的庞大金额,若不花上这三、四个月的清算期,帐房要如何来得及在年底前算出年度盈余及红利,以让分散各地的下属获其应得之分红好过个舒舒服服的年呢!
所以各大分行的执事今天全都会回到冷家堡来,除了带回整年度的营业帐册,还必须与各自的头儿开个会,好讨论下年度的营运方向与经营方针,以期明年来春展开新计划。
除了分行总馆及几位主要执事是归属在冷昊天的管辖范围内,其余的分行则是分属幸伯、翊玮与谚圻负责。
各职其司,分工合作是冷昊天戮力维持的主事方式,他相信唯有充分的权力下放,才能缔造更长远的事业经营。
只是谁料得到今天所有等待处理的事情,竟全都兜到他这儿来了。
首先是老二一家,大清早一醒来,他的弟媳就被孕吐折磨得不成人样,那虚弱的可怜模样吓坏了冷翊玮,让他是紧张地死守在温婉翎床侧,一步也不肯离开,纵使稍后温婉翎已恢复许多,他仍是不肯抛下娇妻,所以……翊玮所负责的部分,他只能不说二话地接下。
再来是幸伯,一早的天气变化竟让他以为早已痊愈的风湿再度发作,且是来势汹汹,痛得他是叫苦连天,爬都爬不起来。
他能怎么做?只好吩咐福婶好生照料,再将他所负责的部分一肩扛下。
一刻钟前,他本来还暗自庆幸至少还有谚圻帮他,谁知道敏儿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在这种天气中暑昏倒,一经下人通报,谚圻是急的丢了事情就往她房间跑,所以……最后只剩下他独撑大局。
想起了翻儿,他不禁一阵苦笑,她倒好,一早就不知跑哪儿去逍遥,不像他,躲都躲不了。
瞧瞧这一室的吵杂,聚集在这里的各方执事加起来至少也有二、三十人,再加上那些因路途较远,尚未到达的人,冷昊天真是不敢想像接下来的局面会怎生的混乱!
“都住口!”没来由的,才开口他的左眼皮就猛地重重跳了一下,让他突然兴起了一股不好预感。
怔仲了一会儿,他连忙要自己收敛心神,今天的事情可是多到不容他有一丁点分心的。
满意地看着安静下来的议事厅,他这才又接着开口问道:“够了,你们大伙儿全给我闭嘴,先说说你们哪位准备第一个报告!”
一时间,众家执事是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一个人敢开口。
“怎么?”他冷冷扫视全场,“刚刚没要你们说,你们是抢成一团;现下要你们说,你们倒是个个嘴巴闭的比蛤蚌还紧!”既然如此,那他就一个一个开始点名,拿起叠聚在椅子旁整整九大叠帐册中的第一本,他决定先由总馆执事开始,“曹执事你倒是说说……”
纷乱到此结束,会议正式开始。
冷昊天的心思缜密,决策果断,在他聚精会神的主持之下,不到一个时辰,九大叠帐册快速消失了三大叠,厅里也少了三分之一左右的人潮。
“很好!”阖上手上的第九十七本帐册,冷昊天随即拿起第九十八本,“接下来……”
忽然敲门声响起,冷昊天不得不先暂停手里头的事务。全堡里的人都知道这会议的重要性,所以倘非真有要紧之事,是没有人敢随意打扰的。
“进来!”冷昊天放下帐本,示意开门。
进门的是一位长年服侍冷谚圻的佣仆,只见他附身在冷昊天的耳边说了不知什么话,让冷昊天微皱眉头,稍稍变了脸色。
思忖片刻,冷昊天作出回应,小声地对他吩咐了几句,随即要他退下。
“接下来……”没有被这小小的插曲打断议程,冷昊天继续有条不紊地处埋正事。
只是帐册刚翻不到半本,厅堂大门霍地被撞了开来,会议再度惨遭中断。
“大哥!”冷谚圻平日嘻嘻哈哈的神情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汗直冒的紧张态度,“快来!”
“明日再报!”冷昊天急忙站起身,没有多作解释,只对属下扔了句:“散会。”随即匆匆伙同谚圻快步离开,留下一大群面面相觑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的众家执事。
在一片议论声中,有人自作聪明地大喊必定出事了,紧接着就有人一边大吼着要帮忙、一边跑了出去,然后……所有的人有志一同,竟全跟着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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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冷昊天神色紧张的追问着目前的最新状况。
不久前赶赴敏儿房间的冷谚圻,在发现敏儿不是中暑晕倒,而是被人用针给扎昏之后,他突然有了丝困惑。
这银针是左翻儿片刻不离身的暗器,他之所以认得是因为他也曾遭此暗器暗算过,要知道左翻儿平日虽喜欢开些玩笑,她从不会存心或恶意去捉弄人的,越想他就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所以才先派人去通知大哥。
冷昊天听了属下的禀报虽觉事有蹊跷,但又不能仅为了一件未经证实的小事,就丢下远从各地赶来开会的执事,所以他只好先吩咐谚圻,要尽快将翻儿找出来,而他则强自镇定地继续开会。
当谚圻出现时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心急如焚的他再也主持不下去,只能匆匆宜布散会,然后跟着谚圻快步采到敏儿的房间。
“我什么也不知道。”冷谚圻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敏儿一醒过来就急着要找你,所以我只得坛来通知你。”
一开房门,就见到敏儿不安地在房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到底是怎么回事?”冷昊天一进门劈头就问。
“我也不知道……”敏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可以想见她内心的焦急,“今天一早起床二少奶奶的孕吐……啊!这些统统先不管,”敏儿决定挑重点讲,“总之当二少奶奶人舒服一点之后,因为有二少爷陪着她,所以我决定来找翻儿串串门子,结果却见到她神情相当严肃的在看这张纸条。”敏儿连忙递出就算她昏倒时仍紧抓不放的字条。
冷家兄弟一看,脸色当场白了大半,上头只有几个字
见机行事!炸毁兵哭库与火药房!温字
“我见她的神情不太正常,知道她必定瞒着我什么,所以当她满脸心虚地说有事要出门时,我硬是要她带我去,可没想到才一会儿,我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