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尉迟麟夫妇说不怪她,但夏侯蓓蓓还是相当自责,因为若不是为了要救她,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她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更不该介人他的生活,也不该让他爱上自己。
此时护士从加护病房走出来。
“护士小姐,我们可以进去看他吗?”夏侯蓓蓓哽咽询问。
“可以,但你们最多只能待十五分钟。”护士回答。
进人加护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尉迟凛,每个人都伤心得红了眼,夏侯蓓蓓更难过得不能自己。
“凛,你快醒醒好不好?我求求你快点醒来!”夏侯蓓蓓哭着哀求,只要他能醒来,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阿凛,我们大家都很需要你,你快醒来吧!”尉迟鳞语气沉重,深恐两个正在与死神搏斗的孩子会接连离开这个世界。
“阿凛,妈妈不会再逼你去找星之泪了,也不会再逼你去爱其他女人,你快醒来,你舍得丢下蓓蓓一个人,让她痛苦难过吗?”邹荷知晓夏侯蓓蓓是让小儿子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阿凛,伯父等着抱你和蓓蓓的宝宝,你一定要醒来啊!”夏侯父跟着喊道。
尉迟凛现在不只是夏侯家的女婿,更是他们父女的救命恩人。
爱人、亲人的呼唤奏效,尉迟凛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
“动、动了,凛的手指动了。”夏侯蓓蓓激动得发抖。
“我去叫医生。”夏侯父冲到加护病房外头大喊:“医生,快来啊,动了,阿凛动了,快来啊!”
院长亲自来到加护病房。
“院长,我儿子怎么样了?”尉迟麟等不及院长说明,焦急问道。
“病人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动手指应该只是反射性的,各位,真的很对不起,是我们太大意了。”院长一脸抱歉,而先前为尉迟凛和夏侯蓓蓓动手术的那个医生也因为业务过失已被停职。
“反射性?那他还有醒来的机会吗?”夏侯蓓蓓不怕等,就伯从今以后只能和他在梦中相遇。
“得看病人的求生意志,你们要多鼓励他,让他有活下去的动力。”院长拿下听诊器后说。
“我们知道了,谢谢院长。”夏侯父送院长出加护病房。
“各位,时间差不多了,请让病人休息。”就在他们进入加护病房的第十四分钟时,护士出声提醒。
依依不舍的看了庆上的尉迟凛好几眼后,夏侯蓓蓓被父亲推出病房,尉迟鳞夫妇随后也跟着离开。
就在他们都走出病房的那一刻,尉迟凛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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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适应期,尉迟凛的肝脏并未在夏侯蓓蓓的体内产生任何排斥的现象,手术伤口也慢慢愈合,她确定可以继续存活下去,可她却开心不起来,因为深爱的他依旧处于生死交关之际。
此外让她讶异的是何民竟然肯来看她,把事情全部说开后,他非但没有怪她、没有恨她,还诚心祝福他们,两人更成了好朋友。
“凛,谢谢你救我,但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你起来陪我,我不要……”
夏侯蓓蓓每天都会到加护病房呼唤爱人,希望他能早日张开眼睛,能再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凛,二哥已经醒来了,你也快醒醒好不好?我们不幸失去了第一个孩子,你不想再要第二个、第三个吗?我愿意为你生很多很多的宝宝,可是你一定要好起来,我真的很需要你。”她在手术隔天就知道自己怀孕却因为要动手术而被迫流产的事,她不怪任何人,毕竟大家都是希望她能活下去。
“凛,你知道吗?连续两天我都做了同样的梦,梦到我们一起走进教堂,你为我套上戒指,掀开我的头纱,跟着我还梦到我们的孩子在草地上奔跑嬉戏,那感觉真的好幸福、好快乐。我求求你不要只是次它存在于梦中,你不是说过会疼我、爱我一辈子吗?那你就快醒来啊,你不能言而无信。”她握着他冰冷的手,强忍泪水倾诉着。
自从第一天动过手指后,尉迟凛就再也没有任何反应,今天亦然。
“尉迟凛,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啊?王八蛋,你马上给我醒来、醒来啊,你再不醒来,我就翻脸了!”她之前说过她不怕等,但事实证明是大错特错,她怕这种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折磨。
护士听到她的咆哮声,赶忙进来。“夏侯小姐,你冷静点,别冲动。”
“为什么他不醒来?是不是在怪我害了他?是不是在恨我要嫁给其他人?是不是他已经不爱我了?足不是……”夏侯蓓蓓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充满痛苦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病房内。
见状,护士为之鼻酸。“夏侯小姐,你不要灰心,不要胡思乱想,凛少一定会醒来的,你要有信心。”
“会吗?他会醒来吗?那为什么他不快点醒来?他一定在恨我,所以才不想看到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她发疯似的抓头发、打自己。
护士赶紧找人来帮忙。
“夏侯小姐,你别这样,冷静点。”
“是我,都是我,我是坏人,我是烂人——”她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倒更加激动,目光落向墙壁。
“快,快抓住她,不要让她自残。”
两名实习医生及时抓住要用头撞墙的她,接着又花了好大力气才制伏歇斯底里的她,而住院医生则乘机为她打了镇定剂。
“夏侯小姐真可怜,唉!”
“先把人送回病房去吧!”
住院医生把夏侯蓓蓓带回病房,为她做检查,确定她身体没有任何大碍后才放心离开。
第十章
乌云遮住月亮,使今晚的天空显得格外灰暗。
是错觉吗?情绪平复的夏侯蓓蓓一直听到一个声音,那声音一直叫她离开医院,往东边去。
“是我在幻听吗?”那声音真实得让她吃惊。
快,快走到医院门口,然后往东边去,快!
心知想得再多也不会有任何答案,她脱下病人服,换上外出服。
躲过护士和记者,顺利离开医院后,她依照“指示”往东边走去。
“东边?东边到底有什么?”
走着走着,她听到有人在喊她,那是一道女人的声音。
“小姐,请留步。”
她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看到了一个坐在角落、蒙着脸,只露出神秘双眸的女人,她的桌上摆了一颗水晶球和一副塔罗牌。
“请问你是在叫我吗?”
“是的。”
夏侯蓓蓓走向神秘女人,在桌前坐了下来。
“在西班牙巴塞隆纳的兰布拉斯大道上有家叫作‘希望’的店,那里有个属于你的东西,它能够解除你目前的困境。”神秘女人边抚摸水晶球边说。
“兰布拉斯大道?希望?”兰布拉斯大道不就是她和凛邂逅的地方吗?属于她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是的,但你必须亲自去找回那样属于你的东西,否则将为你深爱的男人招致更严重的不幸。”神秘女人慎重提醒。
闻言,夏侯蓓蓓惊恐的倒抽一口气。更严重的不幸?他都已经昏迷不醒了,更严重的不幸不就是……死!.神秘女人没再开口,带着她的水晶球和塔罗牌离开了夏侯蓓蓓的视线。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我都要试试看。”只要有一丝唤醒他的可能,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下定决心后,她旋即走回医院。
“蓓蓓,你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夏侯父接获医院的通知,急忙从家里赶来。
“爸,我没事,您别担心,给大家添麻烦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麻烦各位了。”夏侯父向医院人员道谢。
确定夏侯蓓蓓平安无事后,大家重回工作岗位。
“爸,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您,到我的病房去吧!”语落,她率先走向电梯,夏侯父随后跟上。
回到病房,听完夏侯蓓蓓的话,夏侯父为难的皱起眉头。
“爸,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去,如果您不答应,我只好偷偷跑去。”她知道她的话很难让人相信,但她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非去不可吗?那爸爸跟你一起去。”她大病初愈,做父亲的怎么放心让宝贝女儿独自到那么远的地方。
“爸,我非去不可,而且只能一个人去。”她不知道那神秘女人的话有几分真实性,但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冒险。
“可是你的身体……”
“爸,我坚持。”
夏侯父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爸,您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她需要父亲的支持。
“这……好吧,那你什么时候出发?”夏侯父知道女儿的个性向来固执,做了决定旁人就很难改变。
“谢谢爸。您可以帮我查一下去西班牙最快的班机吗?我想快点把那个属于我的东西找到。”她巴不得身上有对翅膀,能马上飞过去。
“当然可以,你躺下休息,爸爸这就去帮你查。”
替女儿盖好被子后,夏侯父走出病房。
西班牙巴塞隆纳下了飞机,夏侯蓓蓓没有直接回到她和尉迟凛的家,而是赶往兰布拉斯大道,寻找那家名叫“希望”的店。
“抱歉,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叫作希望的店?”
她接连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
“难道我被那个女人给被骗了?不、不会的。”不肯放弃的她又叫住经过身旁的一对男女。“不好意思,请间这附近有没有一家叫作希望的店?”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对男女停下脚步。
“马克、梅,你们怎么在这里?”夏侯蓓蓓大吃一惊,她还以为这辈子都遇不到他们了。
“朵丽莎,你怎么会来巴塞隆纳?凛少已经没事了吗?”尉迟凛捐肝救爱人而陷人昏迷的事几乎全世界都知道,马克自然也不例外。
“他还没醒来,你们……一定很幸福吧!”这句话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挽着马克的手,梅露出真心的微笑。“马克对我很好。朵丽莎,我要为我以前的所作所为跟你道歉。”
“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吧!”夏侯蓓蓓不是一个爱记仇的人。
“对了,你说你在找一家叫希望的店?”
“是啊,你知道它在哪里吗?快告诉我。”
梅把那问店的正确位置告诉了夏侯蓓蓓。
“谢谢你,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夏侯蓓蓓高兴极了。
“不客气,需要我们陪你一起去吗?”自从有了马克的爱情滋润后,梅不但变得更漂亮,个性也变得温柔。
“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谢谢,有空再出来聚聚,我先走了。”跟他们道别后,她快步走向那间店。
希望就开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走进店里,她看到一个头发花白、身形发福的老人正在整理架上的物品。
“老板!”担心吓到老人家,她刻意放轻音量。
老板放下抹布,转身看见了夏侯蓓蓓,露出愉悦的笑容,然后往后头的个人工仆室定去。
很快的,老板走出来,把一个白色木盒交到她的手上。
“老板,这……”她满脸疑惑的看看老板,又看看手上的木盒,难道这就是那个神秘女人说的—属于她的东西?
“你快把它打开。”老板心急催促。
她虽然纳闷,可还是打开了它,结果放在里头的是一个钻石别针。
钻石别针?难道这就是星之泪?
“你试戴看看,看能不能戴?”老板直觉眼前的这个东方女孩应该就是它真正的主人,但还是必须经过证明。
她拿起钻石别针,将它别在衣服上。
“给我看看你的手……没有流血,真的没有流血!”老板又惊又喜,他让不少人试戴过这个钻石别针,不是被针扎伤流血就是根本打不开,可她不但没有受伤,还顺利的别上了它。
“老板,这到底怎么回事?”她想知道它究竟是不是星之泪。
“这个钻石别针是我在偶然间捡到的,而就在我捡到它三天后,我收到一封匿名信,信上说这钻石别针只属于一个人,而那个人也是唯一可以佩带它的人,我找了好些年,终于让我找到了。”老板本来以为他可能直至蒙主宠召后都无法找到它的主人,幸好皇天不负苦心人。
“老板,你的意思是说它是属于我的?那它有名字吗?”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钻石别针真的会选主人吗?
“你等我一下。”老板再次转身进人工作室。
轻抚别在胸前的钻石别针,她感觉有股热流窜过心脏。
老板拿了封泛黄的信出来,指着上头唯一的三个中文字。“你看,这就是钻石别针的名字,我问过一个中国朋友,他说这三个字是星之泪。”
“星之泪……”这就是星之泪!她就是拥有星之泪的人,也是凛真正该付出感情的人了。
她之前到底在做什么?居然白痴到要把属于她的他推给另外一个女孩,老天爷真是开了他们一个大玩笑。
“小姐,你没事吧?”老板见她不发一语,出声关切。
“我没事,谢谢老板,请问这个钻石别针多少钱?我想买下来。”
“这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我只是替你保管,现在算是物归原主了。”
“谢谢老板,你这边东西都好漂亮,都是你自己做的吗?”她走向摆满大大小小艺术品的架子。
“大部分是,有的是朋友的创作,你能喜欢,我很高兴。”老板笑眯了眼,模样像极了和蔼可亲的圣诞老公公。
“这个小天使瓷偶好可爱,老板,我要买。”她之所以要买它,不只因为喜欢,更为了要报答老板肯把星之泪送给她的大恩情。
老板小心翼翼取下小天使瓷偶,包装好后拿给她。“你喜欢就送你吧,不用给钱了。”
拒绝不了老板的盛情,夏侯蓓蓓收下小天使瓷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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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夏侯蓓蓓离开希望要叫计程车时,她的手机随之响起。
“喂,哪位?”她没有去看来电显示。
“蓓、蓓蓓,阿凛、阿凛他……”夏侯父激动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爸,凛怎么了?他怎么了?”死了吗?不会的!那个神秘女人明明说过,只要她能找到“属于她的东西”就能解决困境的。
“阿凛他醒过来了,他终于醒过来了。”夏侯父在电话彼端高兴得眼泪几乎快要夺眶而出。
“凛醒了,他醒了!”她果然来对了。
“蓓蓓,你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思,爸,我马上回台湾。”
挂上手机,她拦下计程车直奔机场。
台湾台中
之前当尉迟凛睁开眼睛没有见到他心爱的夏侯蓓蓓时,急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术,后来知道她为自己而去了巴塞隆纳:心里相当感动,巴不得能立刻飞到她身援,但听说她要马上赶回来,为了不错过和她“重逢”的机会,他哪儿也没去,乖乖的待在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