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情心中暖暖的,笑道:「哪有人生日延后过的,这是不吉利的,不过我可以提前为公主过生日哦!」
「提前?你明日就要到天心国了,怎么有时间提前为我过生日呢?」她不解的问。
他轻笑一声:「公主先将眼睛闭上,待会儿就知道了。」
她好奇的看向他,便依言将眼睛闭上。
他自怀中取出一条由五彩玉石制成的链子,链子是由十八朵雕琢精美细致的花玉镶接而成,他为她戴在颈间,道:「好了,公主现下可以张开眼睛了。」
她缓缓的张开眼晴,低首瞧着颈间的玉石链子,欣喜的抚着链子,开心的道:「这链子好美,好特别,你从哪儿得到的?」
见她笑逐颜开,他也很开心:「这是我亲手雕琢的,半年前便开始做,是预备要送给公主做为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如今公主生日当天无法亲手交给公主,因此提前送给公主,并祝公主事事顺心、日日快乐、无灾无病、无忧无愁。」
她笑靥如花的搂着他的颈子:「谢谢你,我会每日都戴在身上的,就好似你永远都在我身边一样。」
他很满足的看着她开心的笑靥。
她搂住他的颈间,凑上层去,在他的颊上亲啄一下。
他的脸霎忽通红。
她好玩的盯着他发烫的脸,笑道:「每次我一亲你,你都会脸红,这毛病这么人都改不过来。」她侧头一想,通:「不如我多亲几次,看会不会治好你这脸红的毛病。」
她说罢便捧着他的脸颊,由额际自眉毛至鼻尖一路亲下来,他的一张俊脸都被她亲遍但他的脸只有更红更烫,心也怦怦的迅速跳着,似要蹦出了心口。
直到她亲累了,才伏在他胸膛歇息片刻,忽思及一事:「妳不在的时候,就没有人陪我来看日落了,我有好一阵子看不到夕阳了!」
「公主可谓花瑶或花佳陪伴啊!」
「不要,她们一定又会笑我的,到时又会逼我学骑马。」
幼时她曾被马儿惊吓过,自那时起,她对马儿就有一股莫名的恐惧,但是她之所以与花情相识,甚至延聘花情入宫,却都肇始于这匹惊吓她的马。
十年前,花情初入都邑时,远远就听见一声凄惨恐惧的惊叫声,一瞧究竟,竟然是一匹不知如何脱了缰的马儿,发狂了的在追逐一名小女孩,小女孩凄惨无比的号叫着,一路奔跑,有许多的人也追在马后欲制伏那匹脱缰之马,但马儿十分强悍,一时竟然无人能制伏牠,就在马儿快撞上小女孩之际,他一个飞身直奔过去将小女孩抱起,跃上那匹脱缰之马,并制伏了牠。
小女孩惊怕的伏在他胸膛嚎啕大哭,经他不断柔声安抚,她才终于止住哭声,呜呜咽咽道:「谢谢你救了我一命,并且制伏了这匹坏马,我会报答你的,你有什么要求,尽管直说。」
他并没有要求她的报答,反问:「这匹马为何会忽然间发狂般追妳呢?」
她余悸犹存正要开口回答,赫然发现她竟然坐在这匹马上,顿时大叫:「我要下去,快放我下去。」她面色惨白,不时的颤抖。
见她这般恐惧害怕,他立刻将她抱下马背,不停的安慰她:「别怕,别怕,没事了!」
她一抬头,赫然又发觉马儿就在她面前,惊吓得直抓住他的衣袍,颤声道:「你……快将这马……赶走。」
「好,妳别怕,我让马儿走远一些就是了!」他将马牵至远处,系在树下,再走回,此时她身旁已站了两名身着官服的女子,气喘吁吁道:「公主殿下,妳没事吧!」方才那一幕,她们已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公主殿下有个差池,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我没事了,幸亏他及时救了我。」她指向花情,声音仍带些惊惧。
两名官服女子万分感激的向他致谢。
他万万没想到,方才救下的小女孩,竟然就是公主殿下!
「这位大哥哥,方才你救了我,你希望我如何报答你,尽管直说。」
他抚平惊讶的心情,恭敬的道:「我不需要任何报答,公主能平安无事就好。」
「不,今日若非你救了我,只怕我已死在马蹄下,无论如何我都要报答妳的。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答应。」她虽才十岁,但身为公主,她所表现的气度,自是远超过同龄之孩童。
见她执意要报答他,他凝思片刻,指着那匹马道:「不如就请公主将那匹马赐给我。」
「你要那匹坏马?!」她吃了一惊。
他笑道:「牠非但不是一匹坏马,反而是一匹千里良驹。」
「这怎么可能,牠方才将我摔下马背,又发狂的想追撞我,怎能说是千里良驹?」她不倍。
「正因为牠是一匹千里良驹,所以才不轻易让人驾驭,因此才将公主摔下马,而公主方才可能对牠做了什么,所以牠才发狂的追赶公主。」
她摇头:「没有,我并没有对牠做什么。」
「这马儿十分有灵性,应是公主做了令牠不舒服的事,牠才会追赶公主的,公主不妨再仔细想想。」
她侧着头,认真的想了片刻,道:「我方才一上马,还没坐稳,牠就想将我摔下马,于是我紧张的拉紧牠的马鬃,可是还是被牠摔下马。之后,牠便发狂的追我。除了这些,我并没有对牠做些什么。」
「我想应是公主拉疼了牠,所以才惹怒牠的。」
「哼!牠也未免太小心眼了,我不过是拉他一下,牠竟然就想撞死我,真是一匹恶毒的马!」她恨恨的道。
他笑出声。「马儿跟人一样,公主弄疼了牠,牠当然也会生气。」
她嘟起小嘴,细想片刻,才道:「好吧!既然你为牠说情,那我就原谅牠吧!你方才说要我把马儿赐给你,现在这匹马就是你的了!不过你得跟我回宫中,我要奏禀母亲陛下,再对你另行封赐。」
他几番推辞,但她执意要他与她一道回宫,不得已他只好与她一同进宫。女王陛下得知此事后,为酬谢他救了公主一命,便封他为宫中侍卫统领。
自此之后,这十年来,她的喜怒哀乐,便开始紧紧的牵动着他。
「公主不愿与花瑶、花佳来,那不如坐马车来吧!」
「坐马车!」她像受了侮辱。「我才不要。」她堂堂公主,若是让人知道她不敢骑马,定会被人笑的。
在花月国,几乎人人均会骑马,尤其是女子,马车是专给病人或体弱之人生的。她自十年前被马儿惊吓后就不敢再骑马,若真要骑马,也是要花情坐在她身后,她才肯上马。
「公主不愿坐马车,又不愿花瑶、花佳陪您,那么只有等我回来了。只是在我回宫的这段时间,公主就看不见夕阳美景了!」自他二十岁时遇见了她,这十年来与她朝夕相处,她对他是绝对的信任,他对她是全心的守护,除非是女王陛下命他出宫办事,否则他必是随时陪侍在她身旁。每次当他出宫办事,即使只离开一日,他便已十分的思念她,这次到花月国,来回最快也要一个月,他已可以想见自己会如何的思念她了!
她苦恼的支着下巴,唉!若是她会骑马,就不会有这些问题了!说来说去都该怪十年前那匹马,害得她到现在都不敢骑马。
不过,若非那匹马,她也不会认识花情,好吧!算牠功过相抵。她低首把玩着颈间的五彩链子,旋即抬头望向他道:「好吧!在你回来之前,我就暂时不来这里看夕阳了,不过你要尽快赶回来哦!」
「公主放心,一办完事我就立刻赶回来。」不用她吩咐,他也会这么做的。
第二章
「花照,你方才说的是真的吗?」花奇一脸惊讶。
「千真万确。女王陛下这次召我们四人而来都邑,就是为了这件事。这是宫中内侍亲口告诉我的。」花照十分肯定。
「这么说,女王陛下是想趁花妙公主殿下二十岁生日当天,在我们四人中遴选出一人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啰!」花波颇为兴奋。
「你只说对了一半,女王陛下是有意让公主殿下在我们四人中选出一位,做为公主的夫婿,不过我们四人只是第一批人选,若是公主殿下不中意我们任何一人,那么将再另召一批郡王的子弟前来都邑,直至公主殿下有中意的人选。」花照一早便向宫中亲近女王陛下的内侍打听情况,一得知消息便赶来告诉他们三人。
花星闻言,面无表情,心想:「当公主第一夫婿固然十分诱人,将来等公主殿下继位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王夫,但是却也从此丧失自由,终其一生将困在宫中,不能随意出宫。而且公主殿下将来也会再有第二夫婿、第三夫婿……,从此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地位,必须开始与其它夫婿争宠、勾心斗角。如若得不到公主殿下的眷宠,遭到冷落,那即使身为第一王夫,只怕连宫中一般侍卫还不如,至而无人闻问;如现下女王陛下的第一王夫,就是因得不到女王陛下的眷宠,不知被冷落了多久……」
花奇扫了一眼其它三人的表情,花照面色凝重;花星面无喜色;唯花波面露喜色,他目光停在花波脸上,问道:「花波,瞧你好似挺开心的,怎么?难不成你想被选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吗?你可得想清楚,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并不好当。」
花照也道:「不错,瞧瞧现在女王陛下第一王夫的情形就可知道了,这第一王夫是名儿好听,实际上其中的辛酸苦楚恐怕不为人知哩!」
对他们两人的话,花波十分不以为然,心想必是他们也想争夺这第一夫婿的位置,所以才出言恐吓他,让他心生退却而不与他们争,便道:「你们这是在吓我吧!」
「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第一王夫的情形吗?」花星望向花波。他心下早已打定主意,绝不要被选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一旦被选中,就犹如小鸟进了樊笼,永远无法自在飞翔,两百多年的漫漫岁月,将在宫中虚度了!
「什么情形?」花波不解的望住他问。
「听说自女王陛下迎娶了第七王夫后,就不曾再对其他六位王夫闻问过,第一王夫因受不了女王陛下这样的冷落,终日郁郁寡欢,终于得病。之后,女王陛下以希望让第一王夫静心养病为由,让他迁出宫中,到碧英别苑养病。从此,第一王夫就不曾再离开碧英别苑踏入宫中,至今听说已有七十多年了!」
「是啊!他虽贵为第一王夫,但是也不过是空有其名而已,这种情况,无疑是被女王陛下驱逐出宫。」花奇感叹的道。
「若是真被驱逐出宫那也还好,至少出宫后便是自由之身,可再另寻伴侣,然而如今,他被困在碧英别苑,哪儿也去不得,犹如马儿被囚在笼中,无法振翅高飞,这滋味可更难受了!」说到此,花照自己心下也打了个寒颤,若这种情形换是他……,他真不知该如何度过这漫长难熬的日子,唉!王夫难为呀!
花波一脸惊惧,颤声道:「真……真是这样吗?」太可怕了!若真是如此,这种王夫还是不做的好。
花奇盯着他,沉重的道:「你知道这第一王夫是谁吗?他便是我母亲的兄长,所以他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我是绝不愿被选为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这么凄惨的日子我过不来。」
花星与花照也深有同感,暗暗点头,他们与花奇的心意是相同的,绝不要被选为公主殿下的夫婿。
花波一改方才兴奋之情,此时他也打定主意不愿被选为公主殿下的夫婿,这么可怕的日子,他才不干。不过他忽想到一事:「这第七王夫是谁?为何女王陛下如此眷宠于他?」
花奇道:「听说是女王陛下的贴身侍卫,从小跟女王陛下一起长大的。」
「既然如此,那他们之间定是情意深厚,为何当初女王陛下不立他为第一王夫呢?」
「你忘了吗?凡王室继承人是不能迎娶平民为夫,第七王夫既是女王陛下的贴身侍卫,自然不能立为第一王夫。」
「对喔!我差点忘记,咦!不对,既然平民不能选为夫婿,第七王夫既是出身侍卫,也应是平民,自也不能立为王夫,何以女王陛下竟又会立他为第七王夫?」
「这其中原委我就不知道了!」花奇摇头。
花星忽道:「听说这是当今女王陛下与先女王陛下做的交换条件。」
花奇不解的问:「这怎么说?」
「当年女王陛下与第七王夫相爱至深,女王陛下有意想要立他为第一王夫,然而碍于彼此之间身分的差距,先女王陛下不肯答应,女王陛下却执意说若先女王陛下不答应此事,她就不立任何夫婿,于是两人便僵持不下,后来有大臣向先女王进言,献上一计……」花星话未说完,花波便打岔道:「就是要女王陛下先立下六位王夫?」
「不错,逼于无奈,女王陛下只得答应,所以她才会如此冷落其它六位王夫,独宠第七王夫。」
「这么说来,女王陛下也算是用情至专之人。」花奇向来敬佩用情专一的人。
「不过,女王陛下这么做却也害苦了其它六位王夫。」花照不以为然道:「其它六位王夫何其无辜,要受到女王陛下这般的冷落,与其如此,还不如让他们出宫,各自去寻觅马于自己的真爱,也强胜过留在宫中过着无人闻问的日子。」
「你说的虽有理,但是依官规,女王陛下是不能这么做的,除非六位王夫犯下不可原谅的错,否则若让他们出宫,会引起人民百姓非议指责的,况且,朝中大臣也不会同意这么做的。」
花奇摇头叹息:「一入宫门,此身就已非属于自己的了,任何事自己均做不得主,这样的日子我可过不来,六天后公主殿下生日当天,你们谁有意当公主殿下的夫婿,我绝不会与他争的。」
「这……万一若是让公主殿下选中为第一夫婿,那该怎么办呢?我也不想当公主殿下的夫婿啊!」花波一脸忧愁,原先对于当公主殿下的第一夫婿十分有兴趣,现在却反而避之犹恕不及,深怕凭自己俊美的外貌会不幸被公主殿下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