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雅不在意的笑了笑,眼里闪烁着光彩,神秘的笑着。“我们别进屋,否则张伯他们又要笑我了。”
凌甫对桑雅忸怩的态度感到好笑。“你又有什么壮举吗?”
“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没想到桑雅竟带他走向日式偏屋,凌南赫然止步。
看见了凌南眼里的犹豫,桑雅反手握住了他。“来。”她柔声的轻催,硬拉着他往前走。
她是什么意思?凌南发现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向眼前的怪物,他想起那一次他的暴行……
进门后,一切景物都不曾改变,依旧洁净淡雅,桑雅没有停留,直接拉着他走向楼梯口。
凌南站住脚,不愿再前进。“雅雅……”
他的语气全是犹豫,像是在要求她放他一马。
桑雅转身抱住凌南,圈着他的腰。“相信我。”
他只是摇头,但终于顺着她的意思上楼。“你在折磨我。”凌南低声的控诉。
桑雅轻笑,并不答话。
打开楼上的房门,凌南准备接受他当初离开这间房时所看到的最后景象,但入眼的却是一桌丰盛的晚餐摆在矮桌上,标准的日式料理,配合着温暖的暖气及案上一大把猫柳。
她推着凌南前进,然后关上房门。
两人对看一眼,桑雅不好意思的朝凌南笑笑。“你要不要先换衣服?”不等凌南回答,她已从柜子里拿出日式的抱子走向凌南。
“我自己来就好。”在桑雅的手抚向他的胸膛时,凌南抢过袍子,快速的走到屏风后。
有这么一下子,桑雅似乎感觉自己感觉到凌南擂鼓的心跳,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原来在他平静的外表下,竟比她还紧张。
这个事实壮大了她的胆子,只见她也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袍于,脱下衣服,直到只剩下那件桃红色的睡衣,再缓缓的把袍子罩在外头。
她转身寻找凌南,看见他站在屏风旁,一动也不动的望着她,桑雅对上了他的眼,他才发觉自己的失态,忍不住尴尬的爬梳头发。
“晚餐改在这里用吗?”他企图找安全的话题。
桑雅对他鼓励的笑笑。“老爷,请入坐。”
她坐在凌南的身边紧挨着他,凌南往旁边移了移,桑雅又靠近,“雅雅,”凌南好笑的叹了一口气。“你这样我没法吃饭。”
“你肚子饿了吗?”她在他耳边呢喃的问。
凌南无法回答,只能上身微微的倾斜以避开她。
“或许我们待会再吃?”桑雅建议道,双手在他的袍子上把玩,有意无意的触碰他胸口的肌肤。
“雅雅,你在于什么?”凌南忍不住倒抽口气的问。
“引诱!这两个字你听过吗?”
“不,雅雅,你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本能的帮桑雅否认。
“你太紧张了,何不放松心情,再来决定我知不知道?”
该挣扎的他已无力,该抗拒的他已尽力,他想她想得发狂,而她现在这模样分明是在邀请他。
邀请!这两个字使他几乎感动得落泪……桑雅的邀请啊!
慢慢的,他靠近他想了千百次的红唇,桑雅闭起眼,等着他的滋润。他忘情的吻着她,直到听见她低声的轻吟。
内心深处的阴影突然涌出,浇醒了凌南的理智,他不由得怀疑一向迷糊的她、现在把他当成谁呢?难道她又将他误认为另一个男人吗?
“凌南?”他的裹足不前使桑雅困惑的皱起眉睁眼望着他。
呼!这就够了!她记得他。
他放心的笑了!终于……终于让他等到了,他深爱的女人,终于敞开心胸接纳了他。
怀着敬畏的心情,他再度吻上了她,释放出压抑许久的热情,探索着更多、更多……
★ ★ ★
司机文生第三次用眼神询问管家,得到的回答仍只是摇头。
管家张伯拿着抹布站在走廊上,已经抹抹擦擦好几回了,他的眼睛往日式偏屋的纸门也瞄了几十次,里面不见人影晃动,丝毫听不到任何声响。
老爷会不会生病了?但昨天见他跟夫人走向偏屋时,精神还挺好的呀!会不会又跟夫人闹别扭了?应该不会,现在看老爷呵护夫人的模样,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欺负她,可……
“怎么?老爷还没出来吗?”厨娘张嫂在围裙上抹抹湿漉漉的双手,从厨房走出来。
“嗯。”
“老头,你要不要过去瞧瞧?”
“不要,万一要像上次那样的摆乌龙,光想着老爷那种冷酷的眼神,我腿都软了。”
“没用的东西。”两人开始拌嘴。
“哼!你别光出张嘴,自己不会过去瞧瞧。”
“咦?伺候老爷可是你的事那!”
“那夫人呢?你不过去关心、关心?”
“好吧!那咱俩一起过去。”
“过去就过去。”
老夫妻蹑手蹑脚的走向偏屋。
他们先在门外静听了一会儿,然后悄悄的打开纸门。管家跟在妻子的后面伸头往里望。“老太婆,没人,会不会老爷昨夜又出门了?”
张嫂瞪了丈夫一眼。“啧!你急什么?还有楼上呢!”然后她轻声的进去率先往楼上走。
张嫂轻轻的打开房门一条缝往里望,接着又赶紧关上。
“嘘……”管家正要开口询问,张嫂做手势禁止了他,并示意他下楼。
“怎么啦?”回到主屋,管家好奇的问。
张嫂只是瞪了丈夫一眼,不理他,直接走进厨房,不久从里面传出轻快的调子。
“老太婆,你到底看到了什么?”管家跟着进厨房,忍不住又开口询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咦?你神气什么?”
“我就是神气,怎么样?”
“唉,好老婆,你就别再吊我胃口了。”管家只得软下语气。
张嫂抿嘴一笑。“他们终于同床了。”
“什么?”
“我说,老爷跟夫人终于同房了。”
“真的?”
“不相信,你自个儿去看看。”
“你胡说什么。”管家回瞪妻子一眼,接着也笑了。唉!这个家早就应该有孩子的欢笑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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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胸膛使桑雅睡得比平常更沉。
她被网在安全的怀里,没有风浪,只是腰间被一条绳索给困住了。
怎么会有绳索?是梦吗?她慢慢的张开眼。没错,是梦,那条绳索是凌南的手臂,正占有性的圈住她。
由肌肤亲密贴着的触感,她知道自己是赤裸的。昨夜两人的温存犹在脑际,她满足的微微一笑。
枕在他的手臂上,桑雅抬头望。凌南微微冒出的胡碴及不设防的题容,使他帅得几乎不像真人。
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她郑重的告诉自己。朦胧的,她又渐渐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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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南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妻子的睡容让他松了一口气。事实上,他真的很害怕,害怕碰上一对后悔的眸子。
桑雅睡得好熟,她就这样依偎在他坏里,均匀的呼吸着。他霸占的手环着她的身躯,情不自禁的又开始摸索。
她显现出作梦的笑容。
你在想什么呢?我的妻子。他在心底好奇的问。然后,他对上她惺松的睡眼。
是我,凌南!你记起来了吗?不是别的男人,昨夜与你缱绻的人是我,你后悔了吗?他揪着自己的心,等着她的宣判。
迷迷糊糊中,桑雅又对凌南露出傻傻的一笑,赤裸的双臂抬起来勾住他的颈项。“你后悔了吗?”她沙哑性感的出声。
后悔?我?她在说什么?他不相信的眨眨眼。
“你看起来像是后悔了。”
我是吗?他不禁开始怀疑她的眼睛有毛病。
但桑雅却肯定的点点头。“不过,后悔也没用了,反正生米已煮成熟饭,我是赖定你了。”
这句话说得他仿如听到天籁。天知道,他有多么希望她能永远赖着他不放。
“你咬到舌头了吗?”
他摇摇头。
“那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凌南的心中充满了感动,而他所能做的只是露出邪邪的一笑。“相信我,我有更好的打算。”说完,他封住了她还要开口的嘴。
第十章 出走
带着浓浓的爱,
扛起沉重的行囊,
她毅然迈步,
不是缅怀过去,
而是迎向光蝗的未来……
一想到桑雅,凌南的脑袋就全成了浆糊。
南凌企业的董事长没事就在办公室里傻笑,这在南凌大楼里已不是新闻了。
他的好相处使下属们感动得几乎以为自己是在作梦。
因此在这耶诞假期的前夕,公司里大伙虽忙碌着,但都满心欢喜,因为耶诞老人已送给他们一份最好的圣诞礼物。
外面的雪纷飞着,明天就是假期的开始。而南凌企业集团的广场上目矗着一棵高耸的耶诞树,五彩缤纷的彩球、灯饰及树顶上累积的雪,将耶诞气氛烘托得如诗如画,再加上路上来买行走的人们,对身在异国的桑雅而言,这样的过节可是头一遭。
她站在南凌企业大楼底下,穿着一身温暖的毛衣,脚踩着短靴,身披着大衣,欣赏着眼前美丽的景象。她是来找凌南的,但却已在外头仁立良久。
史蒂文催促着她进大楼,可桑雅只是调皮的对他笑笑,然后不理睬他。
离下班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她终于甘愿的进了大楼。
凌南的办公室在顶楼,大楼的顶端还有一个停机坪,可供直升机起降。
专属的电梯是辨识凌南的语音或指纹才可使用,其余的访客皆在次一楼层由秘书过滤后,才可见到凌南。
桑雅是凌南的妻子,这点没有人知道。因为凌南极重视隐私,再加上当初与桑雅的结合充满了变数,因此,公司上下员工根本没人知道他已经结婚。
依规定的进入秘书的管辖区。
电梯开启,大厅外即有一名接待对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
“我找凌南。”桑雅小声的说明来意。
“访问与凌先生有预约吗?”接待对于眼前的女子直呼凌南的名讳有些惊讶。
桑雅摇摇头。
“对不起,他现在正在开会,麻烦你先在招待室等一下,我帮你联络,请问大名?”
“桑雅。——说完,她乖乖的坐向接待所指的位置。
她伸长着腿,手臂上晃着包包,大衣留在一楼的衣帽间里,她不知道接待正对着电话向总执行秘书描述桑雅的长相。
电话挂断了,她又对桑雅笑了芙,然后坐下来假装忙碌着,等着待会儿对眼前的小姐下逐客令……这是她收到的指示。
十分钟过了,桑雅开始觉得无聊。
“桑小姐,”那接待唤她。“凌先生恐怕无法与你会面,他正在洽谈重要的公事。”
“是吗?”桑雅失望的站起来。“没关系,那我走了。”
“再见。”招待又对她笑笑,桑雅也回应她。
她本想给凌南一个惊喜,不过显然他并不在意,她不知道秘书根本没有询问凌南,而是直接把她给过滤掉了。
站在电梯旁等候,她告诉自己该体谅凌南,男人对于自己的事业总是有一份执着,这是她早已认知的。
另一端的电梯开启,桑雅无意识的望过去,竟望见凌南与一位女子满面春风的走出来,而且那女子还搭着凌南的手臂,刹那间,刚刚柔雅才为凌南找出的藉口,全化为乌有。
她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时,就已经上前跟在他们身后。
“把你的手从我丈夫的身上拿开!”那冰冷又熟悉令凌南终生难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惊奇的回头,第一次看见桑雅张牙舞爪的模样。“雅雅?真是个惊喜。”这是桑雅第一次主动来公司找他。
“是吗?”她不客气的上前拨开那仍放在她丈夫身上的手。
“雅雅?”
定定的看着凌南,桑雅突然眼眶一红。“我是个笨蛋。”她转身便走。“看来你已把自己安排好了,我就不打扰了。”
凌南立即从后头搂住了她。四周传出一阵惊呼。
他们那冷面铁心的老板,居然紧抱着一个想挣脱他的女人!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你放开我。”桑雅怒瞪他。
“不要。”凌南对妻子咧嘴一笑。
桑雅急了“人家都在看啦!”
“那我们到楼上。”他强接着她往电梯走。“乔依,帮我送强森小姐。”进电梯后,他转身对着张口结舌的秘书群宣布。“我向各位介绍,她是我的妻子桑雅。”之后,电梯缓缓的关上,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员工。
“可以放开我了吧?”桑雅一脸的无奈。
“不要,我喜欢抱你。”
“你也喜欢别的女人搂着你。”
“啊哈!我的老婆在嫉妒吗?”
“才没有。你爱怎样便怎样,不干我的事。”
“嗯?你只会像野猫伸出利爪般,想把我碎尸万段吧?说真的,我有点怕耶!”
桑雅脸红了起来,刚刚那泼辣的模样,可是生平头一遭。她到底怎么了?
“我喜欢看你吃醋的模样。”凌南低头亲了亲她。
“来,参观我的办公室。”
“我才没有吃醋。”
桑雅忙否认,但凌南早得意的听不送她任何的辩解,拉着她走进三百坪的办公室。没有隔间,设计的风格恰如凌南本人,高雅、尊贵、简单、干脆。
在惜地如金的纽约市中心,三百坪的屋子值多少钱?桑雅无法估计。但办公室只摆设了一组高级沙发、一套练习高尔夫球的迷你挥竿场,一张长条型的大型会议桌及凌南那壮观的L型办公桌。
墙壁上的一隅有一整排的文件柜,另一面则挂着一些画,桑雅猜想,那些必是出自于名家之手;而与大门同侧的墙上,则是陈列着一张张高低起伏的曲线图,大概是各子公司的营运业绩。
落地窗外可以望见一幢幢的摩天大楼,远望甚至还可以看见自由女神像。她的丈夫正稳固的立足在纽约市的一隅,如战将般的屡战屡胜,这又是凌南的另一种面貌,是桑雅几乎陌生的部分。
她尝过他对她的温柔,不顾一切的爱她与不求回报;她见过他感性的模样,不理会昂贵的西装裤,跪在泥土里陪她栽种;她欣赏了他的艺术气质,松垮着领带,在台上如雅痞般的吹奏着萨克斯风;她更领教过他今她打哆嗦的愤怒,以及现在商场上成功的企业家。
她想,上帝一定对她自己的杰作满意极了。因为凌南还有张令人无法漠视的面貌及完美的体格,再加上聪明得让人赞叹的脑袋。
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爱上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呢?
她离过婚生过孩子,身材勉强还算可以,但不事生产,凌南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在想什么?”由身后圈住桑雅,有她在的时候,他总忍不住的想碰她,亲亲她的后颈。
桑雅摇摇头,转身回望着丈夫,对他尴尬的笑了笑。“我刚刚表现得真蠢。”
凌南其实是乐歪了,桑雅的嫉妒对他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他正经八百的想了想。“是有些蠢。”
“对啊!像个泼妇,你一定觉得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