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淤青伴随着每日而来的白玫瑰,似乎也越来越淡了。
第五天,家维终于回到酒店上班。
今晚酒店生意很好,但家维却没台可坐。她坐在吧台前,无聊的看着酒保调酒。
这些侍者她早已旁樵侧击过,他们一致认为老板就是这家酒店的当家的,根本不晓得还另有其人。
她算是服了哪位隐形者了,难怪警方揪不出人来。
“佳佳,穆大少来了,你去陪陪他吧!”她总感觉老板对她的态度有了些改变,虽然语气、动作都和以前一样,但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对。
她走进包厢,小方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很忙,转不了台,你要不要换个小姐?”家维一进来便对穆子青没好脸色。
穆子青一身便装,低声的笑了笑,“胡说,今晚我把你的台全包了,老板怎么敢再让你陪别人?”
“你……”眼里这就是她今天那么闲的原因。
打量着家维雪白的的臂膀,穆子青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对这女人居然有这么多的留恋。
“跟我吧!”他破天荒的又说了一次。
“别闹了。”家维弯身将凉鞋的带子又重新绑了一次,毫不考虑的拒绝了他。
穆子青没有生气,反倒沉思起来。
为什么?家维为什么这么留恋这种场所?
满足她的物资生活对他而言是九牛一毛的事,而她也不是所谓花痴型的女人,见了男人都要。那她为什么坚持一定要留在这里?
他的第六感神经激起了一丝不安定的火花,家维来酒店是别有目的吗?
“你走吧!”家维捺不住长久的静默、开口催他离开。
穆子青似是别有含意的望她一眼,“老板不会再让你接任何客人的。”他拿起酒,悠闲的品尝着它的香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什么意思?”家维不解,傻傻的问着。
“没什么,只不过我已把你包了。”他拧拧她的粉颊,微微一笑,将头靠向沙发,闭上眼不再理她。
“你胡扯,老板不会不经过我同意就答应你的。”
“试试看。”穆子青咕哝了一句,张也没张开眼睛。
家维气呼呼大户猛然起身,讨厌透了他这霸道的模样,她蹬着高跟鞋“咯嗒,咯嗒”的离开了包厢。
包厢里的穆子青姿势仍旧不变,一丝不笱的脸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老板,我有话问你。”家维拉着老板的手往休息室走去。
“姑奶奶,你不去陪大少,缠着我问什么?”
“老板,穆大少说我被他包了,有这回事吧?”
“呃……”老板心虚的避开家维质问的眼光。
“你别转过去,老板,你告诉我这是真的吗?”
“唉!姑奶奶,你别为难我,这穆大少是惹不得的呀!”
“你……这么说是真的了?”家维没再多说,她径自卸了妆,换了衣服就离开了酒店。
原本伪装的酒女是要找出幕后操作者的,结果还没有眉目就赔上了自己,而现在又被人“卖”了!工作做不成,她堂堂一位高级警官居然被一个纨绔子弟给包了!
看老板的态度,酒店她是混不下去了。想不到如此精明圆滑的老板遇上穆子青那家伙,居然半点手段也使不上。
时间已是凌晨,街上冷清得只有她一人踽踽独行。该报告长官此行的任务是玩完了。
她跨过街,前面就是她的公寓了。“唉!”她沮丧的又叹了口气。
咦,不对!
老板为什么怕他?
依据她的打听及实际的观察,老板似乎没畏惧过任何人。但为何独独害怕穆子青?
唯一的可能就是……
家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整个人立在街口。
一记刺耳的刹车声尚未传入耳内,家维整个人已被抱着滚向街旁。
“你有在大马路上发呆的习惯吗?”穆子青朝着她大吼。
家维愣愣的瞧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
“怎么了?”吓傻啦?
穆子青拍拍她的脸颊,恢复了他原来的语调。
“你是谁?”家维仍沉浸在她的思绪里,不觉脱口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穆子青的眼神一黯。“真的吓傻啊!”他仍是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但家维敢发誓,她刚刚的确看见那双迷人的鹰眼轻微的一变。
“让我起来。”她推推穆子青,心中已有了盘算。
“杠在马路当中在想什么?”穆子青拉她起来,随口问着。
想你到底是谁!家维在心里回答着。“想你为何一定要我当你的情妇。”她如此说。
穆子青低声的笑了起来,“你不会趁机要我说些什么你美如天仙、令我难以抗拒这类的话吧?”
“低级!随要听你这些俗不可耐的话了?”
“怎么突然离开酒店?”他搂着她继续往前走。
家维这次没有拒绝了,她让穆子青吃她豆腐。“明知故问吗?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就告诉你,老板承认他已把我卖你了。”
“卖”穆子青有趣的笑了起来。
“你的提议还有效吗?”
穆子青看了家维一眼,昏暗的街遮掩了家维心虚的红脸。
“你有兴趣了吗?”他淡淡的问着,听不出他心里有何想法。
“唉!既然你如此打压我,我只有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了。”家维夸张的大叹一口气。
穆子青又低声的笑了起来。“明天我会叫小方来帮你搬行李。”
她在公寓门前停了下来。“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她向穆子青点了个头,转身朝大门走去。
毫无预警的,穆子青一把将家维抓了回来,狠狠的吻住了她。
良久——“一样生嫩!你实在不上块当酒女的料。”换他推着已被吻得晕头转向的何家惟进门。
一辆BMW随即靠了过来把穆子青载上车,忍不住伸手摸摸被吻肿的红唇。
唉!这任务似乎不如她想像的简单——如果穆子青每次靠近她,她就会搞不清楚方向的话。
第三章
再一次回到这间靠海的房子,家惟告诉自己:这完全是任务,是公事。
昨夜她向上级报告了自己目前最新的进展,及日后追查的方向。上级对她的推测是支持的!这是家惟接受这份工作以来,首次觉得自己所付出的终于有了些代价。
自从心里产生了怀疑以后,家惟开始留意起有关穆子青的一切。就拿现在正帮她把行李搬进来的小方来说吧,她虽与他碰过四、五次面,可是却仍常忘记他的长相。
小方的外表实在太平常了,根本没有人会留意他的举动。但今天家惟刻意的观察他。她发觉小方的驾驶技术是一流的。虽然他个子不高大,但臂力惊人,他拿着三、四箱的行李,却仍健步如飞,一点也不脸红气喘。
家惟回想起第一次遇上穆子青的情形,他攻击那些恶汉的身手可也不含糊啊!只因自己先入为主的将他想成纨绔子弟,因此才忽略了这些早该想到的疑点。
“何小姐,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小方不卑不亢的问着。
“没有了。”家惟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她不急。如果对方真的与隐形者有关,那问了反而打草惊蛇。"谢谢你,小方。"
“这是车钥匙,车已停在车库中,另外冰箱中已放满了食物,每星期一、四会有清洁员打扫房子,还有这皮夹里有你的东西,一并交给你,我先走了。”小方说完即退了出去。
房里只剩她一人后,家惟打开皮夹,里面有一本写自己名字的存款薄及印章、信用卡、房契。
她心里突然五味杂陈,自己当真卖给这个男人了吗?虽说是任务,但心中那股味儿为何老不对劲呢?
那晚,出乎家惟意料之外的,穆子青并未前来检收他的"财产",接着又过了一个星期,他仍然没来!
冰箱里的食物果然时时塞得满满的。家惟除了张罗自己吃的,再不就是到海边走走,不然就是在房里玩着各式各样的运动器材。
宾士车她一次也没开过,要去哪里?她没头绪也不知道。
自己并不聪明,从小到大为了将分内的工作做好,她花掉大部分的时间在充实自己,"玩"这个字她从来没想过,也从没将心思花在玩乐上。
房子内外她早已探查过,和一般民宅没啥两样,根本找不到一丝可疑之处。她觉得自己倒像被软禁一般。第一次,她无聊的开始想念起穆大少来了。
穆子青观察家惟一个星期了。
传过来的资料与老板查的大致相同,但却少了十岁以前的生活。
见家惟无趣的在家中走动,他微微扯动那不轻易上扬的嘴角。
他敢打赌何家惟不知道什么叫享受。她对物资生活的口味陌生得犹如刚出社会的新鲜人,搞不清是好或坏。
但为什么在酒店里。她除了对王姓商人的纠缠感到不耐烦外,对其他的客人倒是能应付得犹如个中老手般呢?甚至让老板觉得她是可塑之才。
而对于她坚持不让客人带出场的态度,老板认为她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筹码罢了。
穆子青又微微一笑,谁会想到家惟竟还是处女?
现在家惟又在房中无聊的四处走动了。
她看向他监视的镜头,并且走了过来。
这是一大片梳妆镜。家惟摸摸镜子,然后走到镜侧,用力的推动着整个梳妆台。
见到镜背是一片厚实的墙壁后,她量量镜子的厚度,满意的又将梳妆台推回原位。
穆子青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早就注意到这个女人这几天若有似无的在侦察房子的四处。但她怎知这摄像机镜头薄得如一张纸,可以隐藏在镜子里头呢?
家惟摊开四肢成大字型的仰躺在床上。她张大的眼睛里真的只剩无聊。
望着那张细致的小脸,既不美艳也难称风骚,明知她有问题,自己却仍想沾染她。
他到底怎么啦?这种情形在他那引以为豪的脑袋里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难道……
家惟突然又动了起来。
穆子青见她又走到镜子前,她用手顺顺那齐肩的秀发,又将脸移向镜子前,近得仿佛正盯着自己……或他?
她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了吗?
穆子青回盯着家惟,他单手支着下巴,表情是一贯的高深莫测。
良久,家惟眨了眨她那明亮的双眼,调皮的像想到些什么似的嘻嘻一笑,回身走去关起房门,又转了回来。
她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好奇着。
只见家惟揉揉自己的两颊,然后双眸一暗。单纯的女孩不见了,她像是换了个人——不,是变成了女人般。
又像是忘了什么,她又变回“原型”的走到化妆台前,只见她挑啊挑的抽出一支口红,然后对穆子青张大了口,开始在她优美的唇形画上鲜红的胭脂。
穆子青扩大了嘴角的笑意。
时间已近黄昏,家惟将室内的灯光调柔和一些,然后又走到镜子前,换上了微醉的双眼,露出妩媚的一笑。
穆子青的心漏了一拍。
她拢起秀发,神态慵懒的将手挑逗的接近胸前,然后向上攀至肩膀,她的表情更诱人了。
她将手移至衬衫的扣子,轻轻的解开一颗,然后又一颗,胸前微敞的衬衫因呼吸而起伏,酥胸若隐若现。接着,家惟顺势将带进衬衫里,仰头轻喘了一声,表情像是激情无限。
穆子青一瞬也不瞬的紧盯着荧光幕。他姿势不变,表情也依旧,但额角却冒出了汗珠。
家惟继续着她的表演。她解开了衬衫全部的扣子,露出了她白色的蕾丝内衣,然后她缓缓的摇动身子,让衬衫随着自己的韵律褪了下来。
穆子青打量着眼前的美景,这女人有着健康的肤色而且骨肉均匀。他望着那微喘的胸部,潜伏在心底的欲望更加蠢蠢欲动。
家惟伸手拨开牛仔裤的扣子,拉链也刷了下来。她两手扶在腰侧的臀上,插入牛仔裤里,轻摆着臀,学着玛丽莲梦露的表情,让牛仔裤慢慢的落了下来。
穆子青的汗流得更多了,他不晓得自己还能逞强多久。这女人生疏的煽情表演居然让他看的血脉偾张。他应该关掉监视器的,但手却迟迟不肯按下,心也在呐喊着还要更多。
牛仔裤已落在家惟的脚底,她穿着同色系的蕾丝底裤。穆子青的心急剧的跳着,他回忆起那夜抚摸她光滑肌肤的感觉。
接着,家惟轻柔的搓着她的双脚,以最娇媚的动作想把牛仔裤卸下来。
穆子青等着、等着。
他想像家惟接下来的动作,想像着她罗衫尽褪的模样,想像着他所有想的到的激情画面……
“咚”的一声让穆子青回过了神。
“Shit”家惟倒在地上,喃喃咒骂着卷在脚上的牛仔裤。
看着她奋力的拨开牛仔裤,狠狠的把它扔在角落里,然后朝浴室走去,穆子青整个人又傻了眼。
怎么回事?
水声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咦,结束了吗?
不!她怎么可以?
穆子青全身的细胞都呐喊了起来。
她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停下来?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他脑海里仍停留着刚刚的画面。
不够,不够,他还要更多!
关上监视器,他闭上了眼。不行,这个女人还有问题,不能碰!他理智的分析着。
去找珊咪吧!他想起另一个情妇。珊咪既温驯又懂得进退,在她身上他可以得到满足的。
他又想起家惟刚刚被牛仔裤绊倒的模样,忍不住失声笑了起来。
唯美的画面竟以如此狼狈的模样收场,恐怕是她自己始料未及的吧!
拿起车钥匙,他走了出去。
法拉利房车驶进小洋房。
穆子青没去珊咪那儿,当他看请来时路时,已经可以听到海边的浪潮声。
他警告自己正在玩危险游戏。
但这警讯非但对他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反倒增加了他的挑战意识。
他自嘲的笑了笑,话又说回来,从以前至今,他的生活不都是这么走来的吗?
寂静的四周只剩虫鸣,凉爽的海风徐徐的在夜里独游。
穆子青坐在车内,摇下了车窗,他就这么坐着、想着、挣扎着。
从来没放纵过自己的感情胜过理智,但这一次任凭他再怎么克制,手脚始终不听使唤。望向二楼那盏昏暗的灯光,那小妮子恐怕早已进入梦乡了吧。自己在干什么呢?
上去吧!上去与她温存吧!把矛盾留到明天吧!他心中的小恶魔轻哄的怂恿着他。
他想像着那玉体横陈的模样,想像着她双臂搂着他劲项的模样,想像着她姣喘陶醉的模样,想像着……想像着……
然后他放弃了,放弃了他的矜持出了车门,矫健的跃过大门,攀向二楼的阳台,俐落的跳了进去。
家惟如他预料的早已沉睡。她侧躺着,薄被只盖至腰际。
虽没有一袭性感的睡衣,但穿着白色紧身背心的家惟看起来仍是那么的秀色可餐。
穆子青轻轻的坐在床上,家惟背对着他,完全不晓得房内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