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华茬解下了肚兜,她的动作好慢好慢,她的姿态实在优雅,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华茬却像在舞蹈一般。
当华茬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展露在两人面前时,小小全然的呆了,天啊,好大啊!
原来胸部可以长到这种程度,小小不自主的低头看,突然庆幸起还好刚才自己没把衣服给脱了。
华茬的目光停留在罗虎身上,她大步走到床边、大步跨上床,如猫一般的双眼,不经意的瞥了小小一眼。
华茬的气势让小小快快的往旁边退了两步,让出空位。
华茬大摇大摆地坐到小小刚才坐着的位子上、罗虎的腿弯之间,玩弄着罗虎弯曲的腿毛,华茬扭头看着他。
罗虎冷眼瞧着她,她美丽的脸庞依旧完美,一直以来,罗虎就承认华茬是他认识的女人当中,最美丽的一个。
只是此时,他有点不明白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脱了个精光跑到他房里,挤下他老婆……
罗虎摸了摸她的脸,华茬立刻抓住他的手,在自己脸边磨蹭,再也不愿放手。
小小坐在床角,刚刚慑于华茬的气魄,现在则震惊于她的优雅,这么普通动作,她做起来就是那么好看,她原本就是这样的美丽吗?
看着罗虎和华茬,就连小小这个做老婆的,都不禁觉得两个人的外型实在是好衬啊。
"虎哥哥,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还是爱我的吧。"华茬抱着罗虎的手,心中感慨万千,果然,像她这种出身的女子,幸福是决计不会掉到手中的,只得靠着自己的双手争取。
她说什么,华茬的话将一直以旁观者身份自居的小小拉回现实,刚刚,她说了什么?
他……爱她?他?罗虎、爱、她?小小觉得好像有一盆冷水,从里到外把她泼了个透。
罗虎将华茬往外推了点。"华茬,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华茬的身子僵了僵,然后贴胸抱住罗虎。"你不要骗我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不然,你怎么会特地跑到官家找我,要我回来?"
罗虎再次将她推开。"我从没说过爱你。"
女人就是这么惹嫌,如果不是华茬的出现,他都快要忘掉女人是多么讨厌的动物了。
华茬将脸往上仰着,双手却还是环着他的腰。"可你也没说过不爱我。"
这个倒是事实,以往不管华茬如何一厢情愿的说一些你情我愿的话,罗虎从来没有否认过,华茬当他是默认,也是人之常情。
再者相较于罗虎对于廿四节气丫头的无情无心,对于华茬,罗虎是有较多的不舍。
"你走吧。"于情于理,罗虎对华茬都说不太过去,因此,强压住对她的厌烦,罗虎冷言道:"我不想再看到你。"
华茬像被鞭子抽了一样,整个人发起抖来。"你不想见我?"
"我不想见你。"总算是青梅竹马,罗虎再说了一次。
小小在一旁瞧着这一切,像是预感一样,她知道了如果华茬不走的话,罗虎肯定要发飙了!
当他重复着说着同一句话的时候,就表示了他已经很不愉快了。
快快的,小小手脚并用的爬到华茬身边,拉着她的臂好心提醒着。"华茬,你就快走吧,有事以后再说。"
华茬摇着头还是不愿相信罗虎会这么对她,此时小小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看来是这样的无辜、这样的清丽。
一股无名的怒火自华茬的胸中升起,她说什么?要我快走?她、凭什么?用力的,华茬结结实实的甩了小小一个耳光,这个耳光将小小活生生甩到床上去。
就听得咚咚两声,小小跌得好难看。"你以为你是谁?如果今天你不是官家的女儿,如果今天你没有一个伟大的爹,你以为,虎哥哥会选上你吗?"
大声的、恶毒的,华茬有点口不择言。"瞧瞧你的脸,瘦而无肉、双目无神,再瞧瞧你的身村,是男人都不会多瞧你一眼,更何况是虎哥哥?"
华茬一边说,一边跳下床,身手矫健的她,一把抓起小小,想要再打,扬起的臂却让人给抓着。
"虎……虎哥哥。"
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那么,那双眼睛,此刻就生在罗虎脸上。
不要说华茬,就连给摔得七晕八素的小小,都被罗虎的眼神吓得无法思考,罗虎抓着华茬的臂,往后一拗,华茬吃痛,松了小小。
抓着华茬的双臂,罗虎毫不费力的将她举到自己眼前。
"我再说一遍,这辈子,我不要再看到你!"一字一顿的,罗虎这番话听来没有一点起伏,但配上他的表情,这么冷静的声音,却让人更是恐惧。
华茬但觉下腹一阵热,罗虎的凶狠,彻底的挑起了她的情欲,她不愿意将罗虎让给任何一个女人,但此时罗虎眼中所透露出的嫌恶,却不由得的让她感到战栗。
"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罗虎觎黑的眼神明显得透露出无情,不耐的语气彻底伤了华茬的心。
收拾了散乱一地的衣裳,华茬绝望的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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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太快太快了,快到令小小没有办法消化。
扶着床,小小让自己坐回床上,靠着床柱,小小喘着气,这一巴掌,好疼啊,摸着脸,小小哭了。
老实说,她一点都不怪华茬打她,小小再天真都瞧得出来华茬对罗虎的感情有多深。
如果他对华茬没有流露出一点点的怜惜,华茬对他,也不会这么投入,擦擦泪,小小想起罗虎刚刚的表情。
可怕,大可怕了,那个晚上她对他的印象还是没错的,有朝一日,当他不再喜欢她、不再爱她的时候,他就会像刚刚对待他那位曾经一样,毫不留情的抛弃她。
痛!小小想要缩脚,却怎么也不能动,比起脚伤,小小的心更疼,原来发现丈夫对别的女人有情,会是这样的心痛。
此时此刻,不知为何,小小脑中突然显出春香的脸,今儿个早上,春香语重心长的跟她说着丫环与罗虎的事儿。
当时的她并不以为意,春香闻言脸上现出那种五味杂陈的表情,现在小小突然懂得了。
原来名分根本是个屁,如果她的天心里并没有她,那么,不管她是他的谁,都是没有用的。
明白之后,小小耳边好像响起了华茬的话:如果我不是官家的女儿,如果我的家世如同那些丫头一样普通,罗虎会多看我一眼吗?
小小抱住掏空了的胸口,泪水竟然一滴都流不出来。
"小小!"罗虎,抛下华茬后,他的小小,那个贱女人竟敢打她?
看着小小纤弱的身躯佝在床边,罗虎觉得心好痛。"她伤了你哪里?"
小小的小脸肿得半天高,肩颈之间,残着华茬指甲拖过的血痕,抱起她,罗虎好快的把她抱到那间大房里去。
新房的床上有蓬,这会让他看不清她究竟伤得有多重,踢开门,罗虎将小小放到床上,门上门,这才瞧着她的伤。
小小但觉心已死,连话都懒得说了。
脱掉小小的上衣、退下小小的外裤,罗虎这才发现小小伤得有多重,从床上摔下的小小!腰上腿上部有瘀伤不说,扭伤的脚踝更是肿得好大。
"疼不疼?"罗虎紧张的按着小小的脚踝。"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
小小忍着痛,漠然的问道:"她呢?"
"她?"罗虎知道给华茬这么一闹,他确实需要给小小一个解释。"我把她丢回房了。"
"你们认识,很久了?"
"很久。"罗虎叹了口气,将小小抱到怀里,这间房里,大空了。"她是我师妹,叫华茬。"
"师妹?"罗虎有好多个师父,这小小是晓得的。"哪个师父的?"
小小觉得自己好奇怪,不是已经死心了吗?为什么还要问,就安安心心的做一个罗虎夫人嘛。
"教拳脚的华师父。"
"她认识你很久了?"
"很久。"罗虎别过脸去。"十多年了。"
"哼,那就是青梅竹马罗。"小小将脸别到另一边,罗虎在发烦了,她知道,她很知道,其实像这样的自己,她自己都烦。
为什么还要问呢?事情就是这样嘛,他们本来是好好的一对璧人,结果因为身份的悬疏,不得不分开。
结果?没想到罗虎对于新婚妻子,也就是自己相当满意,冷落了一直以来的恋人,因此,那位华茬小姐耐不住寂寞便来兴师问罪了。
奇怪的是,当年她又怎么会到官家做丫头呢?
"怎么不说话了,没问题了吗?"
咬着下唇,小小赌气道:"还有什么好问的吗?一切还不够清楚吗?她爱你,你爱她,结果不小心出来了一个我。"缓了口气,小小狠狠的瞪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
罗虎坦然的迎接着小小的目光。"我没爱过她。"
"如果你没有爱过她,你更不应该玩弄她!"不用罗虎说,小小也看得出华茬对罗虎的爱意远远超过罗虎对她的情意。
在这件事上,罗虎不想多做解释,轻轻的,避起小小的伤,罗虎抱着她,从发线一直往下吻着。"相信我。"
小小给他吻得意乱情迷,她想要推开他,她不想再一次陷下去,她要用理智对待这个婚姻。
他娶她的惟一理由只是因为她是官家的女儿,而她嫁给他的惟一原因也只是因为他是罗家的儿子。
如果今天官、罗两家有年龄足以匹配的公子小姐,他们两个很可能就不会配成一对了。
啊!罗虎的吻移转到了小小的脸上,他下巴的胡桩子麻麻喳喳地在她脸上搔惹着。
费了很大的劲,小小想要拒绝罗虎的吻,刚刚发生的事带给她大强烈的冲击,她不要把自己的心交给这样的一个男人。
一个随时会见异思迁,移情别恋的男人。
"相信我。"罗虎吻着小小的鼻尖,然后认真的说:"在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爱过。"
"是你让我相信自己还有爱,还会爱,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能够让我说出爱这个字。"
咬文嚼字地说着自己不习惯说的话,罗虎显现出难得一见的笨拙。"我承认,在你之前,我有过无数的女人。"
让小小坐在自己的腿上,罗虎沉声说道:"十三岁那年,爹就让我明白了鱼水之欢的趣味,之后,我的女人就没有断过。"
"家里那么多丫头,通通都是为了满足我的需要。"
这方面?哪方面?噢,那方面……想通之后,小小整张脸都红了,他的需求很大吗?
小小红着脸回想着他们的床第之事,说的也是,小小总是没有办法撑到娘跟她说的最后一步,在这之前,小小就受不了了。
小小觉得自己烦得要命,她一方面大方的觉得只要能让罗虎快乐就好,另一方面,又妒忌着罗虎可能曾经受过华茬这件事。
罗虎不知道她的想法,接着又说:"但是,不管多少个女人陪我,我都觉得不够,直到娶了你。"
罗虎让小小与自己之间稍微有点距离,这样他才可以看清她的表情。"在船上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在这世上,除了你,我不阿能对别的女人动心。"
看着这样的罗虎,小小哭了,泪水一流出,就像是泄洪的水库,再关不起来。
透过泪眼,小小看着真挚的罗虎,为什么,罗虎都这么说了,小小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的享受着他对她的爱意呢?
只是船上,什么船?那天在船上的守护天神,是他吗?
"不要哭了。"罗虎帮小小拭去停不下的泪水,他误解了小小泪中的含意,他以为自己挖心剖肺的情感己经借由这一番话表达得清楚。
但,小小的泪水,却是出自她对自身的了解,对罗虎的体认。
罗虎的告白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两人肉体的契合度是罗虎对爱情测量的标准。
罗虎的告白也让小小明白了另一件事,就是她对爱情的要求,并不止是彼此肉体的契合。
在知道了这一切,了解了这一切之后,小小还能够单单纯纯的把罗虎看成一片遮天荫地的天吗?
小小不知道了。
吸吸鼻子,用力的,小小偎在罗虎怀里痛快的哭着,依附在罗虎结实柔软的肌肉上,小小企图抓住手边的温暖,融去心底的坚冰。
第八章
小小身上的伤,在罗虎的悉心照料之下,很快的恢复了,小小心底的伤,在不知不觉之中,也渐渐淡去了。
平淡的生活是迟钝思考的最好良药,这句话一点也没有错,两天前,在小小的坚持之下,送走了春香和阿福。
上个月底,罗虎正式接下了官家布庄的生意,官家底下的木料行、钱庄,则在老爷子的刻意之下,并入了罗家的事业里。
因为这样,突然之间,罗虎变得好忙好忙,每个晚上都有吃不完的饭。
正巧小小身上有伤,便以此为名,避掉了。
刚刚送走罗虎的她,现在趴在书房的大桌上,瞧着窗外的阳光,懒洋洋的打起盹来。
嫁人之后,好多事儿都变得不一样,原本那么喜欢一个人的小小这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喜欢孤独,只是不知道有人作伴的愉快。
小小努力的想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就是没办法相信罗虎说的话,即使小小肯定他每一句话都是出自肺腑,每一句话,都可见真诚。
但是一定有哪里不对劲,小小就是无法相信,他最终对自己不会惹厌,他对自己的情爱可以久长。
自从发生了华茬的事件后,东厢里的那些丫头们对小小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递水、温茶、抹几、擦地的,殷勤得不得了,这样的反应反倒让小小烦躁起来,在某些角度上,她比较喜欢像华茬这样的女人。
小小撑着脑袋,笔端的墨滴一个不小心的滴到了她的算盘上,唉,沉沉的叹了口大气,小小将笔搁回架上。
是不是,还是去找她呢?
不擅长与人交涉的小小认真的考虑着是不是要离开东厢房。
或许是华茬的动作给了她勇气吧,好!就听小小大喝一声,快快的冲了出去,她知道,如果不趁着这一股气,她是绝对再没勇气,踏出东厢房的。
不离开屋子,还不知道罗家到底有多大,一离开这东厢,小小几乎要脚软了,看着中间的内院,平阔宽广的召铺庭院。
好!又是一声大喝,今儿个,她就要穿过这院子,到西厢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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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华茬无精打采的趴在垫上,她受的那些皮外伤,早早就好了,可她还是趴着,因为,这样可以少见到些东西。
罗虎对她的伤害大大了,最可恶的是,在被罗虎这样对待后,华茬竟然还不能够真的恨罗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