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小盼要这样对他?他都对她剖了心、说了爱了,不是吗?
为什么他只是跟几个长辈说几句话,她就不见了!害得他苦苦找寻,最後却看到他最不想见的场景……
该死的!一想到他们换了衣服,洗了澡,又手牵手的模样,有可能才温存过,他就气得七窍生烟,连理智都气糊涂了!
该死的女人,为什么就那么让人无法信任?
更该死的是他自己,明明是气小盼气得抓狂,却……依然恋她如故!
「克雷,别气了!那种女人不值得……」
就如同他们还没有分手时一样,何巧莲懂得用冰镇过的湿毛巾,擦拭克雷的俊颜,之後,又懂得用温热的毛巾,舒缓他经常承受压力的肩背,然後轻轻的用手替他按摩著。
而既然又有机会将克雷拐回家,且一肚子的坏计画,都在她的掌控中继续进行著,何巧莲此刻双手按摩著克雷之余,嘴巴自然也不会闲著。
「唉……真是不懂!像你这么棒的男人,到哪儿去找喔!为什么其他女人就是不懂得珍惜?像我……」
说了一堆感慨万千的话,无非就是在告诉霍克雷,其他女人都要不得,自己才是那个最懂得他心的女人。
冷冷的看著何巧莲,霍克雷凛然道:「够了!」
话完,他随即转身走人。
虽然他没有做出令何巧莲难堪的事,但那并不表示他要跟她回复以往的关系!
他现在就要去找小盼,找回被她带走的心。
第八章
泰晤士河畔的夜风好冷,它吹乾了小盼颊上的泪痕,可心碎的小盼毫无所觉,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揽上她的肩,带著关切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这才清醒过来。
「小盼,再走下去,你会感冒的。」
自从把小盼带出来後,瑞奇就这样默默陪著小盼走了好几个小时。
刚开始时,她除了哭,什么也不肯回答,他只好陪著她漫无目的地游走。只是夜风愈来愈寒,连他这种堂堂八尺的昂藏之躯都快受不了,何况小盼身上只著一件单薄的女佣制服。
「啊……对不起!瑞奇,我不知道都这么晚了。」
她落寞的声音叫人好心疼!瑞奇忍不住问道:「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陪她走了一整夜,他总该有知的权利吧!
「我……没事。」
「没事你会哭?没事你会这么伤心、落寞,还要我带你离开会场?是为了真爱之钻对不对?」他猜著。
「瑞奇,别猜了!珠宝之於我,从来都不重要。」
「那就是为了霍克雷罗?」
陆了!为什么说到霍克雷,他会觉得不是滋味?他跟霍克雷虽不是挺熟,但也不算是敌人,他哪来这种不满的感觉?
「我们不要提他好不好?」
回想起克雷搂著何巧莲的那一幕,小盼就忍不住心痛,想著、想著,她又想要掉泪了。
「原来真的是为了克雷!小盼,你爱上克雷了,是不是?」
「我……」
不想回答瑞奇的问题,但她却清楚的听到自己心底的答案——
是的,她爱克雷,深深爱著他。
即使他把定情的真爱之钻送给了别人,让她心痛,她还是无可救药的爱著他。
「嫁给我吧!小盼。」
瑞奇突来的惊人之语,吓得小盼目瞪口呆。「你……瑞奇,你疯啦?」
今天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日子?曾经对自己说爱的男人,却把代表真爱的钻石送给了别的女人;而一个可以说是萍水相逢的男人,却说要娶她!?
「小盼,你听我说。何巧莲是霍克雷的情妇,这是许多人都知道的事。」他不是八卦的人,但是对小盼,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是见不得她脸上浓浓的哀愁。「所以,他会送真爱之钻给何巧莲,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你想告诉我什么?」截断瑞奇的话,小盼的唇角扬起一抹苦笑,道:「克雷和巧莲才是天生一对?」
「我不是要说这个。」瑞奇耸耸肩,继续道:「而是想说,在我们的社交圈,很多人都是先有情妇,才有妻子。」
「我明白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其实,她早该知道的,一个事业如此成功,又俊逸非凡的男子,身边怎么可能没有相配又称头的女人?
而何巧莲?
不是小盼要妄自菲薄,光是她那种风姿绰约的娇态,她就学不来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要嫁给我了?」握著小盼冰冷的手,瑞奇充满期待的问著。
或许跟小盼求婚,是他太冲动,但看腻了社交界那些美丽却虚伪做作的女人,小盼特有的清纯与率真的模样,他就是愈看愈喜欢。
他相信,自己作了这样的决定,是不会後悔的。
「瑞奇……」小盼浅浅蹙眉,想著该怎么拒绝才不伤人。
失去克雷,她的心等於死了,哪还有心再去接受别人?
「你作梦!」
突来的大喝,代替了小盼回答,却也吓了两人一跳。
当他们同时侧首,看到克雷那张想杀人的脸孔时,更是双双一怔。
几个大步之後,克雷一拳挥了过来,不偏不倚地击中瑞奇的脸颊。
「你干嘛打我?」捣著恐怕被打肿的脸颊,瑞奇忿忿不平的瞪视著克雷。
「谁说你可以娶小盼?」霍克雷怒气冲天,说话时,冷不防地又给了瑞奇重重的一拳。
「为什么我不可以娶小盼?我喜欢她!」瑞奇挺宜了正吃痛的身体,说著自己的感觉。
「我说不准!你听到了没有?魏瑞奇!」
听到瑞奇说爱小盼,霍克雷感到更加狂怒,握紧的拳头像是不打算放过瑞奇似的,对著他猛挥。
只是这一次,瑞奇有了警觉,身子一闪,躲过了霍克雷的攻击,也开始出手反击。
就这样,在泰晤士河畔的夜风中,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互不相让的扭打成一团。
事情弄成这种局面,小盼几乎傻眼了。
她不知道自己何得何能,竟能让两个如此出色的男子,为她大打出手。
直到又听到瑞奇惨声哀嚎时,小盼才乍然清醒。
「拜托……你们不要打了好不好?」瑞奇鼻梁下的鲜血,骇人极了。「克雷,你住手,快住手呀!别再打他了!」紧拉住霍克雷的手肘,小盼害怕极了这种流血的殴斗。
尤其一个是她心爱的男子,一个是帮助过她的朋友,她不希望他们受伤呀!
「怎么?我打他,你心疼是不是?」霍克雷冷讥道。
「我……不是……」
「不是心疼,为什么会护著他?」
克雷咄咄逼人的语气,让小盼慌乱极了,本来拉住他的手,也不觉松了松。
「克雷,你讲理一点好不好?你莫名其妙的打了人家……」
「我不讲理!?」胸前太过剧烈的起伏,证明霍克雷的气焰已达燃点,未了,只听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我莫名其妙!?」
「克雷,不是……我的意思是——瑞奇他没得罪你,你干嘛打他?」
老天!她怎么觉得事情愈解释愈混乱?
瞧克雷,此刻就像是一头怒极的狂狮一样,她真的很怕被他拆吃入腹呢!
「瑞奇?」打断小盼接下来的话,霍克雷的语气突然奇诡得让人胆寒,「你认识他才多久,居然就这么亲热的叫他瑞奇,嗯?」
「克雷,你到底想说什么?」老天!他的杀气真重。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铁青著脸,克雷语气不善的说著。
在魏莱夫人拍卖会场的时候,要不是魏莱夫人正好叫住他,他哪会只瞪眼看他们手牵著手离开,且到现在才找他们。
谁知道,在他几乎找了大半个伦敦市,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们时,却刚好听到瑞奇在跟小盼求婚,尤其小盼还一副快要答应他的样子,这也难怪他会妒气冲天,一副忍不住想杀人的模样。
「我们有什么关系?」小盼一脸错愕。
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他说爱她,却把真爱之钻送给别的女人作为定情之物,害她伤心欲绝,不得已才叫瑞奇带她走的耶!
这整件事情,该生气的人是她,该质问的人也应该是她才对!怎么现在反倒是他在指责她?
「未婚夫妻的关系。怎么样?」
不再流鼻血的瑞奇终於可以说话了,只是突来的惊人之语,却是愈描愈黑。
「他说的是实话吗?小盼,你真的答应嫁给他了吗?」
克雷凶恶的口气,让小盼不觉一窒。尤其他捏住她手臂的力道,更是重极了。
「克雷,事情不……」
「霍克雷,你听著!我和小盼的事不要你管。她要多亲热的叫我,也不关你的事。
还有,我警告你!放开小盼,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打断小盼的解释,瑞奇挑衅的说著。
他决定要跟霍克雷抢小盼。
有著相同的社会地位、不相上下的经济能力,与出色倜傥的外表,更凭著他没有情妇在身边「哥哥缠」,跟霍克雷比起来,他更有机会赢得小盼的心才对。
「魏瑞奇,你……」
霍克雷话还未说完,瑞奇就因见他久久不愿放开小盼,而气得出拳朝克雷挥去——
「瑞奇不要!」
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小盼只能心疼克雷的痛,「克雷,你怎么样?天!你的嘴角流血了!」
「比起嘴角所流的血,我的心流的血更多。」他的话,有著无可比拟的失落。
「克雷,别这样,你听我说……」
看霍克雷转开头,不肯接受她替他止血的好意,小盼的心都快碎了!偏偏存有私心的瑞奇,还不肯放弃的搅局。
「小盼,别理他!我们走……」强拉起蹲在霍克雷面前的小盼,瑞奇故意语意不详的说话。
「瑞奇,我求求你不要说了,好不好?啊……克雷,你要去哪里?你听我解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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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兄弟,照你这么没节制的喝法,我开始要怀疑我的酒价是不是订得太便宜了?」
亚当俱乐部里,魏提亚又闲闲没事的挤在霍克雷身边,脸上还一副好奇得要死的表情。
「干嘛!我没付钱?」霍克雷一副穷凶恶极的样子。天知道他现在最不希望的就是被打扰。
「是没有,不过……」
「既然如此,你干嘛还在那边废话?」
「我是怕你酒喝多了,会不清醒,到时候糊里糊涂,连自己做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霍克雷没好气的问著,仍然继续喝著闷酒。
「拿去!」
看一眼不理他,继续喝酒的霍克雷,魏提亚懒得多说,索性丢了一本杂志给他。
「拿开!」瞄一眼被丢在桌上的杂志,霍克雷不高兴的瞪了魏提亚一眼,然後以不悦的语气道:「你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看这种八卦杂志吗?」
「知道呀!我也不爱看!」回瞪他一眼,魏提亚才悻悻然道:「可是老兄,你可是人家这一期的封面人物耶!」
「你说什么?我是这种八卦杂志的封面人物?」
一手揪起提亚的衣领,霍克雷愤怒的表情,活像魏提亚就是罪魁祸首。
「喂!老兄,拜托你放手行不行?」拉开霍克雷揪住自己衣领的手,魏提亚接著道:「别问我什么,我也是满肚子疑问。杂志就放在你桌上,你自己看!」
把最近常失魂落魄,跑来他这边暍闷酒的霍克雷按回位子上坐好,然後再把杂志翻到报导他的那一页,塞在他手上後,魏提亚才闲闲地为自己倒一杯酒,坐在一旁。
「一派胡言!」迅速翻完那几页报导,并狠狠地灌掉手中的酒後,霍克雷咬牙道:「无中生有,乱七八糟,真是混帐,该死!」
「胡说吗?」魏提亚再度拿出一份报纸,摊开在克雷面前道:「娱乐版,你翻翻看!」
霍克雷打开报纸,映入眼帘的居然又是何巧莲带著真爱之钻,巧笑倩兮的照片。
「搞什鬼?」霍克雷攒紧浓眉,口气极坏地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问我?」魏提亚不可思议的反问:「我还想问你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那天看著你带一个俏佳人出席魏莱夫人的拍卖会,之前,你又说要买下真爱之钻给你的心上人,我还以为她就是你的真命天女呢!结果……」
当天发生的事,连他这个可以说是霍克雷的死党兼好朋友的人,都一头雾水,何况是其他人。
「那件事别再提了!」克雷烦躁地把手上的八卦周刊和报纸甩在一旁。
「我也不想提!不过,克雷,何巧莲已经放出你要娶她的消息,你要怎么处理?」魏提亚好心的提醒。
这种八卦杂志的杀伤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他可不希望事情到时候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处理。」霍克雷冷著声音道。
「不处理?」被霍克雷的反应吓了一大跳,魏提亚有点嗫嚅地道:「克雷,你难道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这种八卦杂志,你愈是去回应它、理会它,就愈没完没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老兄,你不要忘了,这篇报导满街都是,你可以不在乎,可是你的小盼呢?你有没有想过,她看到了会怎么样?」
「你以为她会怎么样?」浓眉一挑,霍克雷不悦地反问。
「又问我?」魏提亚瞪大了眼,不解地看著一脸抑郁的霍克雷。未了,他才又道:「你有没有搞错?小盼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女人,我怎么知道她会怎样?」
「我告诉你……她不会怎么样!」霍克雷的语气,充满著只有自己才明了的浓浓苦涩。「听说瑞奇已经把她金屋藏娇在他的别馆里了,她还会怎么样?不高兴吗?」
「克雷,我总觉得事情有些怪怪的,可一时又说不上来,我看,你要不要……」
「你少多事!」
打断魏提亚的话,霍克雷再也不理会他,狠狠地灌掉桌上剩余的半瓶酒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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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流社会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霍克雷爵士,即将与社交界被公认最风情万种,也是最多情美丽的何巧莲小姐结婚,本刊有最新的消息报导……
「怎么样?小盼,想不想替自己报仇?」指著桌上一大堆有关霍克雷和何巧莲佳期已近的报导,瑞奇问著小盼。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发布我们要结婚的讯息,你看怎样?」
自从那一天,小盼在泰晤士河畔,为了追误会她的霍克雷而昏倒後,在医院休养了几天,小盼每一个梦呓,喊的都是霍克雷的名字,瑞奇不得不承认,小盼深爱著霍克雷,根本没有他介入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