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舲僵住,说不出话来。她已经弄不清自己到底该反抗什么了。
“随便你。”臧天渊越过她。他在她身旁也逗留够久,该走了。
不过怪异的是,自他与上官舲那次意外的亲热事件后,他作春梦的次数愈来愈频繁,而且每次一到关键时刻,他就会自动醒来,得洗个冷水澡才能去热。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情愿认定,她胸前那抹和梦中女主角相似的樱花胎记,只是凑巧罢了。
至于她的命运如何,都与他没关系。
他好心能做的,就是稍微警告她一下。
一句“随便你”,将上官舲的心冻得好冷好冷。
她早就知道,臧天渊没有那个义务再帮她逃婚,但她只要一想到,她必须一个人深陷泥沼,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全世界遗弃了。
承认吧,其实她很需要有人关心她……
“舲儿小姐,你认识臧天渊?”
刘家仁的声音让上官舲回过了神。她摇摇头,微笑道:“是认识,不过一点都不熟。”她决定抛开臧天渊的话,情愿相信刘家仁是真心关心她的。
至少他还会怕她着凉,为她披上外套,不是吗?
“是吗?”刘家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紧把外套递给她。“冷了吧,赶快穿上。”
“谢谢。”上官舲真心的向他道谢。
“对了,舲儿小姐,你晚上有门禁吗?”
上官舲穿上外套,抱住略感寒冷的上身,一时间没听懂他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像你这么漂亮又娴雅的女人,爸妈一定管你管得很严吧?不知道往后我想约你出去方不方便?”刘家仁说得很诚恳。
“如果你过得了我爸妈那关,自然没问题。”刘大少对她有兴趣,爸妈一定兴奋极了,哪来的门禁?上官舲讽刺的想。
“真的吗?那我明天中午约你去吃饭,晚上再去听音乐会好吗?”
刘家仁的大嗓门在上官舲耳边不停地嗡嗡作响,有点吵,但她却不讨厌,至少在这一刻,她不觉得寂寞,也得到了自由。
也许,刘家仁并没有像臧天渊所说的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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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二少,我敬你一杯……”
面对美女的热情攻势,臧天渊朝她咧开一记迷人的笑,潇洒地回敬一杯酒。
今晚他喝得也够多了,不过一点醉意也没,也没有醉到被女人迷得团团转。
是他的自制力提升了吗?还是这个刚在PUB钓上的女人,勾不起他的兴致?
“臧二少,人家醉了啦……怎么办……”女人见他冷静过头,乾脆大胆地坐在他腿上,让他看尽她低胸礼服内的大半春光。
“我送你回去。”臧天渊没有推拒美女的投怀送抱,不过他也没想入非非。虽然这女人是自己送上门的,但他现在根本没心情玩一夜情。
等等,他都钓上这女人了,为什么还打算当柳下惠?
好吧!他承认,他到现在仍惦记着上官舲和刘家仁那个富家公子交往的情况。
当然,他才不是莫名其妙地吃这等醋,而是他怕上官舲那个女人被那只狼吃到连骨头都不剩了,还没有自觉。
他的确担心上官舲。再怎么说,她都是他大嫂宣绫的朋友,于情于理,他应该提醒她一下才对。
但上官舲会领情吗?被逼着联姻喘不过气的同时,遇上的对象又是她认为的青年才俊,她会笨得违背父亲命令,再逃一次婚吗?
说来说去,他只是看不惯她的顺从罢了。
上官舲骗了所有人,包括他,她根本算不上柔顺可人。
她会一个人跑到露台,童心未泯的和猫咪玩耍,还笑得那么淘气开朗,这在存说明她并不如表面来得内向、文静。
她会破天荒的逃出订婚宴,请求不算熟稔的他载她一程,还在旅馆中赏他几个大锅贴,在在说明她的胆大妄为。
那巴掌痛到他把她归类为泼妇,他实在难以置信,当时那么凶悍、勇敢的她,怎么可能会任由双亲出卖她的婚姻……
当然,上官舲若是心甘情愿和刘家仁结婚,那他也无话可说,反正他该警告、该提醒的都说了,她的命运该由自己选择。
但是,为什么他还会感到忐忑不安,好想再拉她一把……难不成他就是因为活份忧心,害得他约会了一整天,依旧提不起劲吗?
简直撞邪了!
就连此时尽入他眼底的丰满乳波,也只会让他回想起上官舲胸上的那抹樱花陷记,和她在梦中春情荡漾的诱人画面……
“渊,你这个银戒子是在哪买的,好别致喔……”
“走开。”漠然的看着女人碰触他指上的银戒,臧天渊不自觉地对她升起一股厌恶,扯着一记淡笑,命令道。
这句话听来也许毫无威胁性,却足以教所有女人吓坏,然后尴尬的僵在一旁,连动都不敢动。
臧天渊也似乎忘了那女人的存在,望着他指上的银戒,若有所思。
这只银戒是他在十八岁生日前买的,原本他没有把它戴上的习惯,若不是发现上官舲也戴着相同款式的银戒,也许他根本忘了它的存在,更不会心血来潮,把它戴上吧。
不过他向来讨厌被束缚的感觉,也不爱戴什么饰品在身上,正当他重戴戒指的第一天,想把戒指拿下、收好放在上衣口袋内时,怪事却发生了……
无论他再怎么使力,这只银戒像是与他的手指融为一体般,紧黏不放,拔也拔不起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戴上时还挺宽松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拔不下……
臧天渊愈想愈诡异,但他不信邪,仍想尽办法要把银戒拔起,直到对桌来了两位新客人,他们的对话让他瞬间停顿了动作。
“阿仁,你该不会真的打算放弃一整座森林,和上官舲结婚吧!”
“谁说的?我只是想玩玩她罢了!你不懂,偶尔玩玩文静可人的小绵羊,可是很有闺房之乐的。哈哈!”
“可是好歹上官舲也是名门淑媛,这样不好吧……”
“名门淑嫒?哼,搞不好她和先前那两任未婚夫都有一腿了,我再接收有什么不对?再说我都跟她约好了,明天晚上七点在丽晶饭店吃饭,也订好房间了,等灌醉她后,我就可以……”
碰!
臧天渊不期然的端起酒杯,再重重的掷放在玻璃桌面上,响遍整家店内。
成功吸引众人的注目后,他却是潇洒自若的噙着淡笑,俊逸的脸庞也看似温和无害,可那浑身冷峻的气息,却矛盾的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渊,你……”僵在一旁的女人像是被他莫名的反应吓愣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索性一步步往后退,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全场也把焦点投射在臧天渊身上,因为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令人屏息以待。
尤其是刘家仁和他的朋友,都深觉莫名其妙,但一见来者是臧天渊,皆心虚的不敢喘气。
他们怎么不怕?要是他俩刚刚那番对话被臧天渊听见,转而向上官家或其他贵族世家宣传,那就不妙了……
不久后,臧天渊自座位上站起,就在其他人以为他将要做出什么事的同时,他本人却什么都没说,就这么默默的结帐离开。
他何必生气?何必为上官舲担心?
他都已经警告过她,要她小心刘家仁了,她若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也拿她没办法。
第四章
今晚,上官舲被刘家仁约出去吃饭。
和他相处的这几天以来,上官舲看得出来,刘家仁确实对女人很有一套。
他温柔体贴、诙谐风趣,相信只要是女人,都难逃他的魅力。
只不过她对他依旧没有动心,仍是以交朋友的心态,和他吃吃饭、聊聊天。
那次从订婚宴上逃走后,爸妈就严密监控她的行动,对于他的邀约,她当然是乐不可支的接受。
出去透透风,总比闷在家里闷出病来好吧,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和他聊着聊着,她的头愈来愈沈重,难受的晕眩着?
她是不是喝多了?
不,她只喝了几杯鸡尾酒而已,还不至于喝醉才对……
别看刘家仁表面上温柔体贴,他对女人可是很有一套,在国外也很会玩一些变态的性爱!记住,小心被他设计,成为他的猎物!
臧天渊的警告倏地跃入上官舲的脑海,她有些惶恐不安,但随即又摇摇头,她不想让自己过于紧张。
她也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很有可能成为刘家未来的媳妇,刘家仁对她应该不会那么猴急吧……
“舲儿小姐,你看起来不太舒服,没事吧?”
刘家仁那道过于炽热的眼神,格外教上官舲紧张得想逃之夭夭。“刘先生,我突然想到还有其他事要忙,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
“舲儿小姐,这饭店的顶楼还附设了望台,不上去看看吗?我门票都买好了,不去看真的很可惜……”刘家仁动之以情。
上官舲仍想婉拒,但一想到刘家仁已经为她订了门票,加上这阵子他对她也十分温柔、体贴,而且现在才刚十点整,她还不想这么快回去,她实在狠不下心去拒绝他。
挣扎了下,推翻先前的顾虑,她终于答应。跟着刘家仁一起搭电梯到楼上,途中她又犯头晕的毛病,晕头转向的几乎让她站不住脚,要不是刘家仁搀扶着她,恐怕她早就跌倒了。
今晚和刘家仁聊天的气氛还不错,她可能只是不知不觉间喝多了吧,待会儿看完星星,她还是早早回家休息好了。
“舲儿小姐,这地方还不错吧。”
上官舲抬起迷醉的眼眸,一眼望去是个偌大的房间,五颜六色的灯光,绚丽的很,充满挑情的意味。
她愣了愣,还来不及回神,就被后方的刘家仁硬推进房内。
“不是说要到顶楼吗?”她慌了,冲着他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顶楼?星星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刘家仁卸下一脸的斯文表相,轻哼一声。
对于他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上官舲刹那间全懂了,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后退,打算夺门而出。
“等等,你想去哪?”刘家仁动作比她更快,随即锁上门。他不怕她指控他强暴,相信她父亲上官达那么积极的想与他联姻,为了达到目的,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何不说说你想做什么?”上官舲的态度也开始强硬起来。
“我想让我们先培养一下感情,不好吗?”刘家仁说得淫邪。
“你简直卑鄙无耻!”上官舲朝他怒骂道。他邀她吃饭,骗她说要到顶楼看星星,但真正的目的居然是要跟她开房间!她真是看错人了!
“怎么,还装什么清纯啊!你不是跟你那前两任未婚夫都有过一腿了……”
没等他说完,上官舲按捺不住愤怒,狠狠挥了他一巴掌。她虽然看起来温温弱弱,但不代表她就是个好好小姐,能任人欺负、任人污辱!
刘家仁痛叫一声,没多久便狞笑起来。“你这个婊子,竟敢打我?你活得不耐烦了啊?”说完,他单手抓起她的身体,把她扔上床,重重回以她一巴掌。
上官舲痛得脸颊像是有火在烧,差点晕了过去。
她会落得这步田地,还能怪谁?
怪自己吧!又笨又傻,刘家仁明明就如臧天渊所说的,是个披着羊皮的野兽,当时,她为什么不学着信任他呢?
她也受够了!
她还以为,就算没了自由,至少还能掌握这样目前小小的幸福,却没想到,这个原本可能成为她丈夫的男人,竟然对她设下这么龌龊的陷阱!
“乖,别动,我会好好疼你的……”
眼见刘家仁正在撕裂她的衣服,打算侵犯她,上官舲吓得全身虚软无力,恶心到想吐,但她不想认输,死都不愿让他得逞……
她眼明手快地拿起身旁的枕头,愤恨的朝他下流的嘴脸掷去,又重重踢了他下腹一脚,趁着醉意还没淹没她的意识时,快步下床,直冲房门。
她拼了命也要逃出去!
“你这个婊子竟然敢踢我,我绝对下饶你!”刘家仁朝她的方向追去,恼羞成怒的想捉回她,痛揍她一顿。
上官舲猛开门锁,紧张到心脏都快从身体爆裂开来,就在刘家仁快要一把捉上她的长发时,她终于成功推开房门,快步跑出。
“站住,我不会饶你的!”刘家仁在后头猛追,嚷嚷叫道。
纵然头痛欲裂,上官舲仍不敢懈怠,使劲向前跑,连在学生时期,她参加大队接力时,都没有跑得像现在那么拚命,直到她迅速跑过走廊,与前方奔来的男人碰的一声两两相撞──
上官舲当场跌个正着,摔得狼狈不堪,连句道歉都还来不及说出,深怕刘家仁会追来,就急着想自地面上爬起,再继续向前逃走。
“上官舲,你的脸怎么了……”臧天渊错愕的轻呼道,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果真如他所预料的,她确实来到这间饭店,只不过他仍是来晚了一步,再见卜官舲时,她的脸上已多了一记红肿的巴掌印。
可恶,该死的刘家仁居然敢对她动粗!
是臧天渊!
“臧天渊,拜托……救我……”一鼓作气跑了一大段路,上官舲已虚脱的站不起身,她的头也因醉意疼痛不已,在好不容易看清对方是臧天渊后,她把他当成救星般捉着他裤管恳求道。
她知道自己摔得很狼狈,脸上的红肿肯定也让她看起来很丑,尤其他已经警告过她要小心了,是她自己没有警觉心,事情才落得这种地步,但她还是只能恳求他帮她。
至少她很清楚,臧天渊是万万不会伤害她的。
要是他对她真的别有企图,那天在旅馆中,他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任她歇斯底里的赏他三个巴掌了!
“刘家仁那家伙真的对你……”近距离一瞧,臧天渊才发现她的前襟已经被粗鲁的扯破了,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
昨晚,他意外的在那间餐厅听见刘家仁下流的计谋后,原本他是打算不予理会的,但这个念头竟破天荒的让他失眠了一夜,彷佛一想到上官舲将失身子刘家仁,他就忐忑不安。
待时间一超过晚间七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发现自己仍是放心不下上官舲,索性抛下身边的新女伴,急忙赶来这里。
再依饭店人员的指示,前来刘家仁订好的房间,但还没到达,就撞见上官舲狼狈之至的跑来向他求救。
她不是不相信他的警告吗?现在后悔也太晚了吧!
上官舲另一手捉紧自己前襟破皱的衣料,愧疚的不敢抬头看他。他一定在心底暗自取笑过她好几回了吧!他怎么可能还会救她……
见状,臧天渊也不忍再提起她的痛处,索性拉起她。“起来吧,有我在,那家伙没办法动你一根寒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