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效法她那一招,叫大家帮你到各地的售票系统买下全部的票,反击回去?”丁巧絮立即接著说下去。
“不行吗?”
“你们这些人真的是神经有毛病!”顾不得什么颜面,丁巧絮直接出口骂著,“有钱不好好花,做这种无聊的游戏,怎么?有钱没处花啊?那就拿来给我花啊!”
“巧絮。”康维信再次拉拉她的衣袖,“阿豪想做什么,也不关你的事情嘛,何必像个警察审问犯人犯罪的动机一样。”阿豪平时也没跟巧絮有多大的交情,她犯不著为了阿豪做了一件比较不同于常人的事情,就这么哇啦啦地来找他吧?虽然阿豪做的这件事情是真的疯了点。
“唉!你不懂的啦!”丁巧絮挥挥手,反驳了他的话,“阿豪这样子做,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同事,然后再间接地影响我和维爱,你懂不懂啊?”真是的,不懂还在旁边乱插嘴。
“什么意思?”经丁巧絮一说,康维信也开始集聚起好奇心来了,一张脸透露出他想知道原因的模样。
“唉!”丁巧絮两道秀眉纠结成一团,“阿豪他要做什么,当然是不关我的事情了,他今天想去死,对我也没什么影响。”她一激动起来,话也跟著劈哩啪啦连珠炮似地吐出来,“可是他要维爱帮忙买票耶!一下子要维爱买个五十张,你也知道的,音乐会的票可和你们职篮是不一样的,一个人每次也只能买四张票,维爱一个人怎么买得了一百张的票?”
“所以我请维爱姊找她同事帮忙买呀。”康维豪插话进来,心里也奇怪丁巧絮为何来找自己,像是在审问指责自己有什么不对似的。
“就是因为这样!”丁巧絮立即又接了下去,一双眼睛直直盯著康维豪看,“维爱请同事买,也叫我帮忙买,结果,被几个体育部门的同事知道你一口气买下一百张音乐会的票,都跑去问维爱你一次买一百张票的原因,维爱没说,他们就跑来问我,逼著我一定要说出原因,问你是不是在追那个音乐家,想捧她的场,所以一次买一百张票,请你的亲朋好友一起去听。”一口气劈哩啪啦地说完后,她喘了口大气。
她的话一说完,面前的两个大男人终于明白了。
“你的原因就是指这个?”康维信一听,了然于胸,巧絮最怕新闻上身,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的私人事件原本根本不关她的事,最后却成了新闻追逐的对象。呵!
当时他和维雄追她,她还没有作选择时,闹出的一些风风雨雨的新闻,就把她气个半死,差一点自己就追不上她了。现在好了,她是自己的女朋友没错,可是阿豪的事又关她什么事?一定是那些记者追得很紧,不然,巧絮不会这么激动地乱叫乱喊的。
“你可以要他们自接来找我问。”康维豪不知道自己这个买票的举动会带给丁巧絮和康维爱麻烦,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么做会给你们带来麻烦,实在抱歉。”
听到康维豪的道歉,丁巧絮的气也立即消了不少,“唉!”她叹著气,“阿豪,说实在的,我也真觉得你奇怪,你这么神经花一大把的钞票买音乐会的票做什么?”
难道他真的是坐了两次冷板凳就坐到发疯了吗?
“没事。”康维豪笑笑,“只是报点小仇而已。”他没有明讲,只是简单地回答。
“报仇?”这样的答案令丁巧絮开始一头雾水了,“这个音乐家跟你有仇吗?”
乖乖!阿豪何时和这个音乐家认识了?
“也没什么。”康维豪还是没有明讲,“反正就是想要让她明白,一个公众人物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表演时没有观众欣赏。”
“啊?”还是不懂。丁巧絮一脸茫茫然地看著康维豪,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唉!阿豪要做什么事,你也犯不著一定全都要清楚。”康维信虽然也好奇康维豪何时和音乐家纠缠不清的,但是他可不喜欢丁巧絮对康维豪的私事起了好奇心,毕竟醋坛是会翻的。
“可是我好奇啊!”丁巧絮狠明白地说出自己的意思。
“你好奇什么啦!”康维信拉著丁巧絮往楼下走去,“你好奇我的事就够了。”
他边说边强拉著她隐没在楼梯口。
康维豪则是站在原地,一张脸还布满著贼贼的笑意,嘿!这下可有得玩了。虽然自己没有大姊和维杰那般整死人的疯子个性,但是,什么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功大,他可是从自家的老爸身上学来了不少的。
第四章
康维豪坐在国家音乐厅的一楼座位里,身边跟著来的还有康维雄和康维爱。
“喂。”康维雄拍拍康维豪的肩,望著眼前的舞台,“你会不会觉得我们这么做有点过分哪?”
“什么过分?”康维豪看了他一眼。
“把票全买啦!”
康维豪抿抿嘴,“有什么好过分的?我可没像她那么过分,把全部的票都买了,我只把一、二楼的票全买了而已你没看到还有别的观众进来听这音乐会吗?”
康维雄抬眼望向三、四楼的座位,的确是有些许的观众人场就座,“只是觉得真的很奇怪而已。”整个一、二楼是连通的,放眼望去,就只有自己和阿豪、维爱而已。
“什么奇怪?”康维豪耸著肩,一副轻松的模样。
“只有我们三个人坐在这里听音乐会,满奇怪的。”康维雄可是全身不自在,毕竟空荡荡的一、二楼,上百的座位只有自己这边三个位子是有人坐的,而且还是坐在第一排的正中央,换成是谁,大概都会全身不自在。
“没这么恐怖的好不好?”康维豪翻了个白眼,“看你这副样子,好似准备待宰的猪羊一样。你看维爱,一点都不会像你这样。”
转头看向一边坐著的康维爱,康维雄发现她的面容轻松,根本没受到一点影响。
“那是维爱老是少根筋。”他小声地在康维豪的耳边说著。
“那你就不能跟维爱一样,少一根筋吗?”他应了回去。
康维雄语结,也不知这要提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此时,整个音乐厅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就在两边的六道出口门要关上之时,一个人影快步如飞地奔了进来。
“还好!”吕行娟吐了一口大气,随即在康维雄身边的空位坐了下来,“还是赶上了。”
她自言自语地说完,表演台旁的一个门打了开来,张玉宁一身端庄的黑色小礼服缓缓地走了进来,站在舞台中央,向台下的人一鞠躬。
然而,当她的眼睛望向台下的情景时,整个人赫然呆住了!
天啊!怎么一、二楼的座位只有四个人?!不是听说一、二楼的票全都卖掉了吗?她一转眼看到那四个人其中的一个,咦!是那个球员。莫非……“不管了。”她在心里告诉著自己,“不管有多少人,总是要把这一场音乐会表演完的。”她挤出一丝的微笑,转身走向身后的钢琴前坐下。
就在她一坐卜,屏住呼吸,两只手准备在琴键上开始弹奏之时,突然,一声尖叫声从台下响起。
“康维雄?!”吕行娟睁大著眼,直勾勾地看著坐在身边的康维雄,“天啊!
你也来听音乐会?!”天啊!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偶像竟坐在自己的身边,是好运从天降吗?
康维雄则是皱紧了脸上的五官。吕行娟突然在耳边的尖叫,已经吓了他一跳,然后又这么大声地对自己说话,破坏了这整个音乐厅的气氛,说真的实在够丢脸的了。
“真的是你吗?!”吕行娟还是不知道控制音量,惊讶地大声出口,眼光不移地在康维雄的脸上驻留。
“是啦是啦!”康维雄随口小声地含胡应了一句。希望这个回应能让身边这个女人闭上她的嘴,免得拖自己一起下水丢脸。
而吕行娟这惊破整间音乐厅的叫喊声,可惹得在台上的张玉宁不高兴起来,眼神白瞪向她,示意要她闭嘴。
而吕行娟正好眼睛也稍移开了点,接到台上张于宣投来的警告眼光,才发现刚才自己的失态,她不好意思地回以一个微笑,乖乖地堵紧自己的嘴巴,不敢多说话。
张玉宁在心里叹息著,但没一会儿就收回了注意力,双手在琴键上流顺地弹奏著,让柔和的钢琴音符散播在整个密闭性的空间里。
***
稀稀疏疏的掌声在观众席上响起。
张玉宁谢幕似地向台下的人鞠躬,但是她却没有接受掌声鼓励后的开心。
因为在她弹琴演奏的时候,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台下的四个人,除了坐在康维豪身边的那个女生,从头到尾专心地在聆听自己所弹出的音乐外,其他的三个人居然先后都睡著了!
那两个球员睡著也就算了,反正他们这种只懂得往四肢发展的人,也不会有什么音乐细胞,但是连行娟竟然也跟著他们一起睡著,三个人睡得东倒西歪的,实在是太过分了!再怎么说,行娟是自己多年的好友,竟然这么不给面子,倒在椅子里睡觉,喔!这是她第一次举办这么盛大的音乐会,竟然举办得这么生气!
在走向后台的时候,张玉宁的怒气一直在胸口凝聚著。她告诉著自己,待会儿看到行娟的话,可要好好说一说。
***
“喂!你们两个!”康维爱实在受不了地叫住走在前面的两个堂弟。
“怎么了?”康维雄停下脚步,转身看著她。
康维爱睨著两个堂弟,“不是我爱说你们,听音乐会竟然听到睡著?真的是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她有些不高兴刚才两个堂弟在里面听音乐的反应,实在是太不给台上演奏者面子了。
“哎!”康维雄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不是我们没有音乐细胞,平常我和阿豪也很喜欢听古典音乐啊。”他开始为著自己和阿豪睡著的行为做辩解,“我和阿豪今天练了一个下午的球,早已累个半死,刚才的音乐又是那种古典的音乐,换成是谁,都会当成是摇篮曲而睡著的。”
“但是你们要睡也别睡得这么夸张好不好?”康维爱想到刚才里面的情景,忍不住地摇著头,“一、二楼的听众也不过四个人,你们全部睡成了一团,只剩我一个,还真的是‘众人皆睡,惟我独醒’,太不给台上的人面子了。”
“没法子,我和维雄真的很累。”康维豪强调著这一点。说真的,自己也没想到会听到睡著。虽然是想报复一下上次张玉宁把球票买走,还侮辱篮球的仇,但是心里却没有想说要在她的演奏会上睡著,想想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哪!”康维爱看著仍然睡眼惺忪的两个堂弟,知道他们真的可能很累,也没有意思想再责怪他们下去,“好啦,坐电梯下搂,去地下室开车回家吧。”说著,她先走向远处的电梯。
***
“阿豪!”一个叫唤声,从球场的门口响亮地传来。
才在一边休息的康维豪,听到叫唤声后循声望去,一个队友站在练球场的门口,对著他大喊:“有人来找你。”
“有人来找我?”康维豪微微一怔。会是谁来找自己?
然而,话才甫落下,张玉宁的身影便出现在球场的门口。
康维豪看到她,更是一愣。迟疑了一下,他起身走了过去。
张玉宁微抬著头,迎视著他惊讶的眼,“你现在有空吗?”客气的语气问著也。
“什么事?”康维豪心存著警戒。毕竟自己和她可不算是认识,本没有什么仇恨,但近日却有一些怨恨发生。所以——“我只想问你——”张玉宁板著一张严肃的脸,有些质问的口气问著:“为什么要把所有音乐会一、二楼的票全买走?”
就知道是来寻仇的。“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把票全买走的?”呵!她还真会猜,不会认为是维雄,一双眼神就认定是自己的模样。
“难道是你的哥哥康维雄?”她听行娟提过,康维雄和康维豪是一对双胞胎兄弟。不过还真是奇怪,这两个兄弟是双胞胎,居然长得不太像。
康维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你呢?”他反问了回去,“为什么要把球赛的票一网打尽地买下来?”他也不想否认了,就直接承认是自己做的。
“因为我想要看一下球赛到底是怎么一个吸引人法。”张玉宁很坦然地直接说出来。
“那就对了。”康维豪微一颔首,“我也是想要看一看,音乐会为什么会有人去听?”
“这不一样。”张玉宁否决他的说法,“我不喜欢吵,所以我才会把所有的门票买下来。”她认为自己的目的单纯,然而面前这个男人的目的绝对是不单纯的。
“你不喜欢吵是吧?”康维豪的眉头一挑,没有意思想和她吵,只是平心静气地和她辩驳著,“那我也差不多,我不喜欢有太多人和我一起分享音乐。”
张玉宁深吸口气,“但我觉得你只是想要报复我。”也不怕得罪到人,她直接说出自己的猜想。虽然她不是会乱发人的人,但是也不是这么容易被人欺负的人。
“我报复你什么?”
“你自己心里明白。”
康维豪点点头,“就算是报复吧。”他停顿了一下,“我们一人一次,互不吃亏,算是扯平了。”
“你觉得扯平,但我不觉得扯平了。”她才不会就这么算了,“你不该这么过分,在我的音乐会上睡觉。”这才是惹自己真正生气,想要来找他理论的最大原“那你呢?”康维豪又反问了回去,“你又为何批评篮球?它跟你有仇吗?”
提到这个,他心里也著实不高兴,不喜欢篮球也不该乱批评它。
“我只是把我自己的感觉说出来而已。”张玉宁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理所当然地回答康维豪的话,“难道这样也不对吗?”
“但是你的感觉却是侮辱了篮球。”
“好。”张玉宁点点头,说实在的,这个康维豪也真的能掰,跟他说东,他可以把话转到西,既然如此,她也不想跟他多费唇舌,浪费时间,“就算我侮辱到篮球,那你在我的音乐会上倒头大睡也算是报复,一人一次,扯平了。”你会说,我也会说。哼!
“既然扯平——”康维豪也不想跟她再多说,自己还想练球哩。“我就下奉陪了。”说著,他转身回到球场。
张玉宁看著他高大的身影走向球场,望著球场上练球的一堆人。
“又是一堆人在抢一颗球。”她叹息著,“真的是一群四肢发达、没有气质的人。”随即,连看都不想看地就离开了球场。
***
“什么?!”吕行娟坐在咖啡厅的座位里,一双眼瞪得大大地看著面容平淡的张玉宁,“你跑去找康维豪理论?!”她疯了呀?他又没惹到她,她做什么去找康维豪理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