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康维忠笑出了声,“我有说你在吃什么醋吗?你这不是不打自招,证明你真的在吃醋吗?”没想到自己胡乱猜测,才随口试探的话,还真的套出她真的在吃醋。
“我才没有。”连灏捷否认著,她怎么乱说话。真该咬断自己的舌头。
“没有吗?”康维忠高壮的身子移前一步,缩短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
“没有。”她矢口否认,同时也退了一步,无奈电梯里空间狭小,才后退一步,她便碰到了壁。
他双眼微眯,带笑地注视她的脸,“你喜欢我?”他又上前一步,将她封锁在壁角,让她无法再闪躲。
“你真臭美,谁会喜欢你?”连灏捷立即反击他的话,但是,怎么自己的口气会是这么无力,没什么否认的力量?
“是吗?”康维忠微低著头,注视她显得有些慌乱且闪烁的眼神,他能确定,她的确是喜欢上她了。
“你……你离我远一点。”她半似命令的语气低喊著。
天啊!怎么从不觉得他有多高,为何现在觉得他的身高似乎给了自己莫大的压力,压得她呼吸有些儿困难心跳加速,而且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燥热起来了!
“如果我说不呢?”他没有意思要加大自己和她之间的距离。
这么的近距离多好,可以仔仔细细地瞧著她,看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少了平日对人凶脾气的刺,多了几分女孩儿家的羞怯,这样子说有多好,就有多好。
“你……走……开……”连灏捷边说,边伸手使劲要推开他,但他的人犹如一道结实的墙,怎么使劲推也推不开半分。
“你别费力气了。”康维忠看她流著汗,不停使劲推他,遂出声劝她,“你的力气不会比我大的,再推也是白费。”
她也明白自己的力气真的抵不过他,最后只好放弃,“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他以很轻描淡写的语气回著话,“我只想知道答案。”
“什么答案?”
“第一、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们去吃饭?第二、如果不和我们去吃,为什么?第三、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康维忠一一把自己的问题非常清楚地说出来。
翻了大大的白眼,连灏捷几乎快气炸了,“这些问题我都回答过了,拜托你别无聊地一直重复问我,可不可以啊?”
“不可以。”他摇摇头,难得用起了像家里弟弟他们对女人的无赖招式,来对付拗脾气的连灏捷。
“你再不放开我,别怪我对你动手不客气了。”她下了最后通牒。
他微眯起眼,“你不怕……像上次在车上被我制伏,然后……”
“你闭嘴!”连灏捷急急打断他的话,气愤中带著她的娇羞,“都是你,那天带我四处乱晃,害我被上头的人抓到偷溜班,还有你居然……被我同事看到,传得整个警局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他反问了回去,一副这有啥好气的态度。
“你害得我……无地自容。”
“无地自容?”康维忠眉头一挑,故作不明白,“这有何好无地自容的?那只不过是一个吻。”
“你——”她气得快晕厥,甚至连眼泪都出来了,“你过分!”
她突如其来的哭泣,吓了他一跳,“怎么说著说著就哭了呢?”
“你欺负我!”连灏捷用力且狠狠地往他胸口一槌,像是要发泄心里的怨气似的,“你故意整我,想让我日子不好过,对不对?”带著哭泣的声音,她对他大声骂著,连泪水也不停地往下流。
自己一向不爱哭的,为何一在他的面前,就是会很容易挑起她想哭的情绪呢?
上次受伤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这怎么搞的嘛?
“天地良心。”康维忠轻叹口气,为自己辩白,“我欺负你、整你做什么?我又捞不到什么好处。”
“谁知道你啊!”连灏捷又槌了他一记,“也许你就是一个大变态,以整人为目的。”说完,她再槌他一拳,似乎槌打他愈来愈顺手、愈来愈过瘾。
“你似乎打得很过瘾。”康维忠并没有任何怒意,虽然被她连槌了几下,也槌得胸口隐隐作疼,但正如那几个放荡不羁、风流成性的弟弟们说的,“打是情、骂是爱。打得愈用力,表示愈对你有情,骂得愈火大,表示愈爱你。”
不过,不管他们这些论调对不对,但是自己对于她的打骂,是觉得任由她吧,她愈对自己这般打骂,自己就愈开心。
唉!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怪念头,这么又打又骂,自己居然开心得很,难道如维信说的,这叫犯贱?
管他是不是犯贱,总而言之,这个刁蛮坏脾气的连灏捷,这辈子是休想逃过他的手掌心了,任凭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也绝对不改变念头,要定她了。
“你笑什么笑?”瞧著康维忠一脸沉思后,又贼兮兮地露出些许得意的笑容,连灏捷低喊地打断他似乎有阴谋的沉思。
他回过神,“我有笑什么吗?”
“你敢说你没有?”她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著他,明明笑得这么贼,还说没有,真的是睁眼说瞎话。
“好吧。”他点点头,“就算有,又怎么样呢?”他反问回去。
“我——”连灏捷一时之间反倒说不出话来,是啊,就算是他在笑又如何?又不关自己的事情。
“你什么?”康维忠眯起眼睛,凝视著她语结说不出话来的样子,他笑得更贼了。
“喂!”连灏捷气呼呼地胀起腮帮子,“你是以整我为目的,是不是?”
“我怎敢?”瞧她气得脸又红通通的,他就觉得她的可爱。
“那你笑得这么贼做什么?你还敢说……”
她的话未说完,康维忠就趁其不意,低头用唇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连灏捷一惊,怎么?怎么他又来这一招来偷袭人了?
立即想伸手挣扎,但他比她更快地紧拥住她,把她紧紧扣入自己的怀里,想狠狠吻她吻个够。
然而就在此时,电梯门“刷”地缓缓打开。
连灏捷原本又想沉醉在他的柔情温柔中,一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她使出全身的力气硬生生地推开他,再一转眼,又望到站在门外,准备要进电梯的乘客,微怔愣地看著自己和康维忠。
想必他们一定是看到自己和康维忠拥吻的镜头了,哦!老天,她的脸立即红得似火,一秒都不好意思再待下去地冲门而出。***
再一次吻上灏捷的感觉真是棒透了,康维忠连双眼都带著笑,搭乘电梯回到病房,但却四处不见蓝想玟的踪影。
“奇怪,想玟跑去哪儿了?”他喃喃自语著,当他正要再移动脚步去找蓝想玟的时候,一名护士急匆匆地奔过来。
“先生,请问你是不是叫康维忠?”她气喘吁吁地问。
康维忠微微愣了一下,“是啊。”奇怪,护士怎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他和病房里的工作人员都互不认识,没任何交情的。
“刚楼下打电话上来我们护理站,说要你下去救命。”
“救命?”他愣住了,“什么意思?”
护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听楼下的说,下面乱成一团,一堆人在打架,是一个姓蓝的小姐打电话,要我们来找你的。”
“想玫?”听她的话,康维忠的直觉反应是一楼出事了,没有迟疑,他拔腿就跑,连电梯都不愿等地从楼梯往一楼冲跑下去。
一进一楼,就听到打斗声,还有间歇不断的尖叫惊喊声。
他循声急急奔去,最后在一楼的大厅,看到一群看似流氓的男人正围攻著连灏捷,和驻守在医院值班的警察。
“灏捷!”康维忠大喊了一声,迈开脚步就要冲进打斗战场内。
“康大哥!”就在这时,一个叫喊声传来,随即蓝想玟快步奔了过来。
“想玟。”他急急抓住她的手臂,“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一转眼,会发生这种暴力事件?
“他们是我哥欠下高利贷的那些人。”
高利贷?那就是刺伤灏捷,后来又开车追杀自己和灏捷的那一帮人?
“可恶!他们还敢来闹事?”他气愤地骂著。
“他们趁你和灏捷姊离开病房的时候,突然出现抓走我,却没想到正好在一楼遇上灏捷姊,后来灏捷姊就出手救我了。”蓝想玟解释著事务经过。
康维忠听得青筋浮暴,天杀该死的!才被抓去警局问话,竟然敢胆大地立即跑来惹事。
“想玟,你在一边躲著,我去帮灏捷。”说著,他人便冲进打斗的战局中。
打斗了好一会儿,医院外面传来一阵阵的警笛声,几名歹徒闻声紧张得不再恋战,往医院后门奔去。
“别跑!”连灏捷没打算放他们走,加速脚步追了上去。
“灏捷!”看她追了上去,康维忠也跟著尾随追去。
就在追到一处转角处时,其中一名歹徒突然收起脚步,转回身面对追来的连灏捷,但手上却多了一把枪,对准了她。
“小心!”康维忠冲上前,一把抱住她,往地上趴倒,翻滚了一圈。
同时,枪声也在密闭的长廊上,刺耳地响起。
趴倒在地上的连灏捷在枪声响后,抬头一瞧,只见那开枪的歹徒又拔腿离去。
“可恶!”气愤地低骂一声,她起身要再追上去。
“别追了。”康维忠一把拉住她,阻止她再上前去追人。
“不行!”她气呼呼地叫著,“我怎么能放他们逃掉?”笑话!自己可是一名刑警,怎能眼睁睁地看到歹徒行凶,而放走他们不将他们缉捕归案呢?
“太危险了,他们手中有枪。”
“他们有枪我就要怕他们吗?”连灏捷斥驳回去,“我可不要做一个孬种刑警。”
她边说,边要使劲地甩开他的手。
然而康维忠的手,牢牢地抓著她的手臂不放,“我没有教你做一个孬种刑警,但是他们手中有致命的手枪,而你是赤手空拳,你这么追上去,只是在做一个蠢蛋刑警。”
“你说什么?”她睁大了眼睛,瞪视著他,“什么蠢蛋刑警?你乘机侮辱我是不是?”过分!居然对她做言语上的人身攻击。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降低音量,康维忠尽量以心平气和的态度和她说话,自己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她费力吵架。
“谁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思。”连灏捷再多使了点力,终于甩开他的手,随即转身就要再追上去。
“我不希望你有事!”他及时地对她喊著,“我不要再看到你受伤,你明不明白?”
才跨出的脚步却因他的话收了回来,连灏捷背脊微微一僵,整个人傻愣愣地呆站著。
自己刚听到了什么?不希望她有事、不要再看到她受伤?她没听错吧?
“我真的不要你再有事。”康维忠再一次说著。
连灏捷还是呆呆地站著,自己真的没听错?
“灏捷!”这时,从后门的方向跑来两名刑警,一看到连灏捷,便关心地询问:“你没事吧?”
敛敛心神,她挤出一丝稍僵硬的微笑,“我没事。”
“我们刚已经在后门把那几个歹徒抓到了。”
“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她的笑容自然了些,“那就好了。”幸好,没让那几个混帐跑掉。
“咦?”另一名刑警瞄瞄连灏捷身后的康维忠,对她问著,“他是你朋友吗?”
她撇撇嘴,“是啊。”
“他好像受伤了。”
“受伤?!”连灏捷一怔,立即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康维忠,只见他右臂的衣服破了,从里面不断渗冒出鲜血来,看得她傻住了。
她刚只注意要再去追歹徒,和他起争执,却没注意到他受伤了,这伤一定是刚才那一颗子弹造成的,他中枪了。
“你没事吧?”她立即上前,紧张地要检视康维忠的伤口。
“没事。”他泛起淡淡的微笑,“只是被子弹擦到,没有中枪。”
“可是你流好多血啊!”连灏捷急急地大叫,慌张的情绪涌遍全身,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死不了的。”瞧她一副紧张的模样,康维忠心里暗自高兴,谁敢说她对自己没感觉、没感情?看她紧张慌乱成这样。
她急得要跳脚了,“什么死不了?再流就要死了啦!”说著,她伸手就拉著他往急诊室的方向奔去,“赶快去急救啦!”
顺著连灏捷的意思,康维忠没有反抗地被她拉往急诊室,毕竟她说的没有错,现在是死不了,但是若自己要耍酷、耍个性不救治,他绝对会失血过多而挂掉。**
*在一番治疗后,康维忠手臂被白纱厚厚地包扎起来,缓步地走出急诊室。
“怎么样?”一见他出来,等候多时的连灏捷马上冲过来,紧张地问,“没事吧?”
“没事,你别穷紧张了。”他面露微笑,回答了她,同时,在灯光的照射下,他隐约看到她双眼微微泛著红,还有些许水气,“你哭了?”
“我哪儿哭了?”连灏捷撇过脸,否认他的话。
“是吗?”康维忠不相信,转眼望到一边也在等自己的蓝想玟,她脸上则露出一副贼贼的笑,意思很显明地告诉他,连灏捷的确有哭过。
“我、我有什么好哭的?”连灏捷死不承认,这种事可是很丢脸的。
蓝想玟又贼贼地笑了一下,随即又换了一副正经八百的神色,“灏捷姊没有哭啦,只是她刚说康大哥被子弹划伤了,一定和她前阵子受的刀伤一样,伤口会很痛,所以想著想著就幻想起她当时受刀伤的情景,觉得好像自己的手臂愈来愈痛,然后就有那么点儿难过起来了。”乍听之下,好似在帮连灏捷圆谎,实际上也是在糗她。
康维忠笑开了嘴,没想到想玟这小妹妹也挺调皮,“我想她不是觉得自己手臂也在痛,是她的心在痛吧?”他突然也调皮起来,和想玟唱起双簧糗连灏捷。
知道他们的用意,连灏捷又羞又气,横睨了他们一眼,“懒得跟你们辩!既然都没事就走吧,还得回警局录口供。”说完,她率先转身走出医院。
“康大哥。”蓝想玟走到康维忠身边,笑嘻嘻地说:“灏捷姊真的很喜欢你哟!”
“真的?”他挑起眉,语气是不大相信,但心里却有著他的肯定。
“当然喽!”她用力点点头,很肯定地回答,“你刚在里面,灏捷姊在外面可急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还真够紧张你的哩。”
康维忠嘴角逸出温柔的微笑,“很难想像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样子。”再怎么说,灏捷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悍女人,很难想像她为他这个男人,难过得伤心哭泣的小女人样。
“唉!”蓝想玟用手肘撞撞康维忠,“把她追来做女朋友,你就一定有机会看到喽!”
“顽皮。”康维忠笑著敲了一下她的头,“走吧!还要去录口供,别让她在外面等太久,小心她脾气一起,吊你起来毒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