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尘一怔,他没有想到杨绿垠会回答这个答案。
“不跟你说了!”看著他怔忡模样,杨绿垠有些真的生气了,“真是个呆头鹅!”
说完,就气冲冲地走出病房。
“绿垠……”白予尘对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不解,难道她不想嫁给吗?
“哎!老兄。”在一边一直不说话的阿鸿终于开口了,“哪有像你这样子求婚啊?”
白予尘还是不明白,“我说错了什么吗?”
“错。”阿鸿很直接地回答,“错得非常离谱。”
“是吗?”白予尘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是错在哪里了?
阿鸿翻翻白眼说:“真是受不了你,一点也不懂得浪漫!这就是你平常不爱看那些有的没有的连续剧,才会被绿垠拒绝。”说到这,他指指何影豪,“你问问你的弟弟,这种求婚方式,绿垠会不会接受?”
白予尘转头看著弟弟问:“真的吗?”
何影豪笑笑,半开玩笑地回答著,“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因为我也很喜欢绿垠;不过……我知道你和绿垠相爱,我当然不会去做一个破坏者。老实告诉你,你的求婚方式实在是——太烂了。”
“太烂了?”听弟弟也是这样的回答,白予尘才确定自己的求婚方式错了。
“是啊!”何影豪点点头,“看来,我得好好告诉你如何求婚才会使绿垠接受,否则绿垠当我大嫂这档子事可就没望了。”
☆☆☆
唉!
这不知道是今天的第几次叹气了,杨绿垠懒洋洋地看著窗外的巷子,看著偶尔走过的人,不管是不是认识的邻居,她都是对著他们傻笑。
她知道这个样子实在很像是个白痴,但是,真的好无聊啊!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工作还尚有找到,全部都要等通知,想出去走走,又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唉!真是无聊到了极点。
然而,一想到白予尘,她又忍不住地生起闷气来,这个呆瓜!到现在还不来找她,真的以为她在生气,不理他了吗?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天根本不是真的在生气,为何他就那么笨呢?
“笨瓜!呆瓜!臭瓜!死瓜!去死吧!”杨绿垠生气地骂著。
就在她话一骂完,一个人影从巷口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他的全身都是血,杨绿垠一看到那身影,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那个人正是她刚刚在骂的白予尘。
“阿尘!”她倒抽一口气,他怎么一身都是血?!
白予尘抬起头,眉头紧皱地看著她,痛苦地喊著:“绿——垠——”说完,便几乎支撑不住地要摔倒了。
“阿尘!”杨绿垠惊呼,想也不想地冲下楼去。
一下子褛,只见白予尘已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著。
“阿尘!”杨绿垠立即蹲下身扶起他沉重的身子,慌张地叫唤著:“阿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阿尘,你醒一醒啊,阿尘。”她还不时地摇晃著白予尘的身子,但是白予尘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死去了一般。
她伸手去探他的呼吸,却没有感应到一丝气息,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阿尘,你别吓我啊!阿尘……”杨绿垠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阿尘、阿尘,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你说过要娶我的,怎么可以还没有娶我过门就死了,阿尘……”喊到最后,她根本是泣不成声。
在她怀中的白予尘此时却睁开了眼,看著她的哭容,笑著说:“我才不会这么早死咧!小傻瓜。”
杨绿垠听到声音,立即拭去眼中氾滥的泪水,就看到白予尘一脸笑意地看她,她又是一愣。
“傻瓜。”白予尘微笑著说,“这么容易就上当啦?”
“你……”
“我没事,小笨蛋。”
“你……骗我?”杨绿垠有些不敢相信,白予尘这个坏蛋竟敢用这种玩笑骗她?
“谁要你那天那么不给我面子,拒绝我的求婚,这是给你的一点小惩罚。”白予尘解释著说。
杨绿垠听了,脾气马上又来了,一把推开白予尘的身子,让他狠狠地跌在地上,痛得他哀嚎一声。
“好痛的。”白予尘皱著眉说。
“活该!谁教你骗我,这是给你的教训!”杨绿垠瞪了他一眼,随即起了身。
白予尘也起了身,一副无辜的样子说:“你好狠心,这么对待老公。”
杨绿垠又丢给他一记狠狠的白眼,“你又不是我老公,在一边哇啦哇啦个什么劲?”
“也,我有说你吗?”白予尘抓著她的小语病。
“你——”杨绿垠的一张俏脸气得涨红了。
白予尘就是爱看她这个俏模样,再也忍不住地一把拉过她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低头吻住她的唇。
杨绿垠起初挣扎、反抗著他,但才一下子,她便沉醉在他的柔情中。
“嫁给我,好吗?”好一会儿,白予尘在她的唇边呢喃著,还不时地继续吸吮著她的唇瓣。
杨绿垠感到全身酥酥麻麻的,她真的好爱白予尘这么吻著自己,爱死了这种感觉!
“答应我,好吗?绿垠,我的小宝贝,没有你的日子,实在感到难过,我只是想要你做我的妻子,当我们白家的媳妇,我这一生的愿望就已经达到一半了。相信我,绿垠,我会好好待你,不管以后会如何,我都会在你的身边,呵护你、照顾你、爱你的,嫁给我,嗯?”
白予尘仍是轻轻柔柔地说著他的求婚词,天知道要说出这些肉麻恶心的话是多么让他发狂!真是服了影豪那个家伙,竟然教他说这种话,八成影豪一向对女孩子都说这种让人听了可以吐上三天三夜的话吧!
不过为了要娶到自己心爱的小绿垠,他也只好说出这种违背自己作风的肉麻话,来向小绿垠求婚了。
“我……”杨绿垠面对白予尘的话语,突然感到惊愕,毕竟要他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有一些困难,阿尘不是一个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只是最喜欢用行动来表示他的喜怒哀乐。
白予尘从他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只戒指,在杨绿垠的惊讶中,为她套上了这只代表永恒的婚戒。
两颗晶莹的泪珠终于忍不住地滑落下杨绿垠的脸庞,她知道,知道白予尘是真的爱著自己的,“阿尘……”她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白予尘看著她,心疼地将她再次拥入怀中,然后,对她落下代表永恒誓言的吻。
“我爱你。”他深情地诉说著。
“我也爱你,永远都不会变的。”杨绿垠也对著他说出自己的誓言。而一直躲在一边角落的白启皓、阿鸿和何影豪,看著这一对情侣终成眷属,都不自觉地露出开心的笑容。
没想到他们的求婚计策,这么轻易就成功了。
终曲教室内是一片寂静,只有讲台上的教授叽哩呱啦说著他要教给台下学生们的教学科目的内容声,还有白予尘的睡觉打呼声、杨绿垠的无聊叹息声。
“睡得像死猪一样。”杨绿垠撑著下巴,看著身边坐位上正睡得香甜的白予尘,不悦地低声骂著。
然后她低头仔细阅读著刚出门时收到了阿鸿的来信:阿尘、绿垠:你们好吗?美国的天气如何?应该是不错的吧!
自从你们去年结婚后的那年暑假被阿尘他爸逼去美国念大学,算来也快一年了,同时也一年不见了,真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如何了?学生的生活一定很快活吧!
唉!我是可怜到了极点,影豪整天除了忙事务所的事,还要跑到公司去忙,而我这个门外汉只是帮忙处理业务就快累得挂了,日子过得是暗无天日,简直快要吐血了,真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这么虐待自己。
不知道你们企管系念得好不好?一定比我现在的工作轻松许多才是,真希塑你们快点回来,不然我一定会挂掉!快放暑假了吧?一定要回来,帮帮我这个可怜的人。阿鸿笔杨绿垠看完了信,脸上的笑容是一直呈现著微微的笑意,真是可爱的阿鸿,一天到晚就是写信来抱怨他现在的日子,是多么的悲惨、多么的悲哀。
算算时间,的确来美国念书是快一年了,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里,她和阿尘的适应能力还算很强,所以,虽然刚来的时候是快被那些英文给打败了,但是还是没让他们哇哇叫地要回台湾。当初是她知阿尘要再念书的,就被阿尘的老爸强逼著来念,所以,不能自打嘴巴,轻言放弃,不然就会丢脸丢回到姥姥家了。
“阿尘,阿尘。”杨绿垠伸手摇摇还在梦周公的白予尘。白予尘则是转过脸,背向著她继续睡。
“真是只睡猪!”她对于白予尘的反应是气得提高音量骂著,然后,只好放弃不再叫他,自顾自地想事情去了。
下课钟声响起,教授停止他的上课。
“好了,今天我们就上到这。”教授说著,“不过,Gary和Fanny来一下。”
杨绿垠微微一愣,教授要她和阿尘去找他做啥?
她伸手用力摇晃了一下还在睡的白予尘,大声地说:“阿尘,教授在叫我们了。”
白予尘从睡梦中转醒过来,睁开眼看著她,“什么?”
“教授在叫我们。”说完,杨绿垠看了一眼站在讲台上等著她和白予尘的教授。
“叫我们做什么?”白予尘很不高兴自己的好梦被人打断。
“我怎么知道?”杨绿垠丢一记白眼给他,“你就只知道睡!”
白予尘坐直了身子,看了教授一眼,很不甘愿地站起身,大声地询问教授“教授,有事吗?”
教授微微皱眉,回答著,“你们俩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对你们说。”
“什么事要说,你这么说就可以了。”白予尘摆出一副他不愿意走到教授面前,因为他还想再睡。
教授的脸是开始不高兴了,“你和Fanny一天到晚翘我的课,是为什么?我好不容易今天才看到你们俩。”
白予尘耸耸肩,随便找著借口,“是吗?我们只是比较忙而已。”
“忙什么?”
“忙工作、忙家庭、忙很多的事,这不是你所能了解的。”白予尘说完还叹口
非常无奈的大气。
“就是啊!教授,你不知道我们俩的压力有多大。”杨绿垠立即附和著,天晓得他们整天都在玩,玩遍了整个现在所居住的加州。
教授当然对他们的话保持存疑的态度,“我不太相信。”
“不相信就算了。”白予尘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拉著杨绿垠就要走。
“你们两个。”教授叫住他们,“知不知道你们要被我当了,学分要修?”
“重修就重修□!不然还能如何呢?教授,拜拜啦!”白予尘笑著牵著杨绿垠的手离开教室。
“喂。”走在走廊上,杨绿垠叫唤著白予尘,“你真的不在乎重修学分啊?”
“在乎又能怎样啊?反正又不是只有这个学分重修,你看我们有几个学分是拿鸭蛋的?要修就修个够。”白予尘回答著。
“我看爸一定气坏了。”杨绿垠猜想著。
白予尘笑了出来,“爸又不是没习惯我的烂成绩,所以啊!我的重修一定在他的计算当中。”
杨绿垠白了他一眼,“爸有你这个儿子真是倒霉!”
“那你呢?”白予尘突然停下脚步,用著他最深情的眼神看著心爱的小妻子,“你的感觉是什么?”
杨绿垠迎视他的深情眼神,她是很想说出很感性的话,但是调皮之心又让她不得不想要开起玩笑来,“我啊……我是觉得……有你这种老公是我瞎了八辈的眼睛,才会这么可怜地嫁给你!”说完,她知道自己会有什么遭遇,立即拔腿就跑。
“你这个小东西!”白予尘当然知道她是在说玩笑话,但还是忍不住地追了上去,准备要好好地修理一下这个爱调皮的妻子。
“别欺负我啊!”杨绿垠边跑边笑著喊,“不然我去告诉爸!”
“你有本事就去告吧!我先抓到你修理一顿再说。”白予尘也是边追边笑著喊。
一个艳阳高照的早上,一对幸福的人儿在校园的宽阔草坪上追逐著,虽然这时正值六月毕业分离的感伤季节,但是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幸福。
校园中,到处都散布著骊歌依依,但也被他们幸福快乐的笑声充斥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