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你骗得过我?”欧阳海灵冷笑,“今天我就杀了你,自己搜出来。”
欧阳海灵眸中杀气更浓,“咻”一声,十只手指又齐齐飞出来。
“嘿!黑血指?”翦寒微笑,沉着地低下身子,发出一排连环七蝶镖。
连环七蝶镖与黑血指霹雳交会,“啪——”一声,毒气四泄,翦寒和欧阳海灵迅速往外冲。
“别逃!”心狠手辣的欧阳海灵直扑过来,“教你尝尝我的冰绡亡命索。”
沾满血腥的亡命索已向翦寒飞来,伴随数十支九命断魂针,翦寒虽封住重要穴道,但她的轻功依然无人可敌。只见她轻巧地一翻身,以一招“飞花若雾”踢掉所有九命断魂针,再抓住亡命索,趁势攻向欧阳海灵,指尖的天蝎针也蓄势待发。
“哇!”为了躲避翦寒的反攻及她的天蝎针,欧阳海灵不得不松开亡命索,狠狠地倒在地上。
翦寒袭向她。
“站住!凭你也想抓到我?”欧阳海灵怒喝,在顷刻间扔出数枚毒烟弹,趁爆炸声四起时迅速逃逸。
这时,傲云像狂风般冲过来,按住她往旁滚去,躲过威力惊人的毒烟弹。
“你没事吧?”
“没什么……”翦寒抓住傲云的手,“你的手全擦伤了?”傲云以自己的身体绵绵密密地保护她,在滚向安全地区时,身体全擦伤。
“这里毒气很重,先进我房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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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云扶着翦寒走入房间,手指一触及她的肌肤,立刻惊讶地道:
“你怎么了?为什么脉息如此混乱?你中毒了?”
“中午的馒头有毒。”翦寒盯着他。
“馒头?你是说思萸拿给我们的馒头有毒?不,不可能。”傲云正色道:
“我也吃了馒头,但我一点事也没有呀。小寒,我知道你不太喜欢思萸,但你不该这样老是误会她。”
“你这笨蛋!”翦寒气得真想一掌挥过去,“你就只信她不信我?手伸过来。”
她抓起傲云的手,欲测他的脉搏,但随即颓然地放弃了,傲云的脉息非常正常,一点事也没有。
哈!舒思萸真是太厉害了,她要下毒,只毒翦寒而不毒傲云,任凭翦寒说破嘴,傲云也不相信是舒思萸下的毒,藉以离间傲云和翦寒的感情。
“小寒,”傲云将手贴住她的背,“凝神敛气,我帮你驱毒。”
“不要,”翦寒想推开他,“我自己有解药。”
“听话!”傲云柔声命令,坚定的语气完全不容她拒绝,“乖乖坐着别动。”
傲云的内功的确十分惊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翦寒体内的毒素已全被他清除得一干二净。
傲云松了一口气,倒杯茶喂翦寒喝下去。
“好一点了吗?刚才是谁偷袭你?”
“我也不知道……”翦寒摇摇头,咽下想讲的话,她说出那个人名又怎么样?她知道傲云绝不会相信的。
“调虎离山之计,”傲云喃喃地道:“我一回自己房间不久,店小二就来告诉我,说你要他告诉我,你在隔壁的茶馆等我,我在茶馆等你等了半天,越想越不对便奔回来。”
“我约你在隔壁的茶馆?”翦寒一听已了然于心。
“傲云哥,你还不明白吗?设下这调虎离山之计的人是谁?”
“谁?”傲云陷入沉思,随即恍然大悟地道:
“你是说——昆顿已发现我们的下落?就是他派来的杀手。”
翦寒一听,立刻疲惫地闭上眼睛……算了,他这笨蛋,到死也不会怀疑该怀疑的人。
她明白再跟他说什么也没有用——除非有证据,可惜她就是抓不到证据。
“我累了想休息,你先出去吧。”
傲云点点头,“你放心的睡,我守在房门口,一有风吹草动就叫我。”
翦寒不理他,听他关上房门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好奇地下床,隔着纸窗往窗外一看,只见傲云在寒风刺骨中,真的在房前的空地生了一堆火。看来,他真打算在房门口守一夜。
甜蜜的笑意在翦寒唇边泛起……心头暖丝丝的,虽然有时候,他的固执和不知转弯的硬脾气真的令她火冒三丈,但她知道……他一直很疼她,珍惜她。
她正想回到床上时,看见舒萸已挽着竹篮回来了。
“展大哥,”舒思萸笑吟吟地道:“咦,你怎么在这生火?我采了好多野果喔,你要不要尝尝。”
“思萸,你回来就好,我正担心你怎么会去那么久。”
“真不好意思让展大哥担心,因为后山的路有点远,又尘土飞扬的,幸好是客栈的老板娘带我去。”
“没事就好,你一定也累了,快回房休息吧。”
“好的,展大哥晚安。”
舒思萸轻移莲步地步向自己的房间,窗边的翦寒紧盯住她的绣花鞋——雪白的绣花鞋没有沾上半点尘埃。
月黑风高的夜晚。
舒思萸悄悄来到一树林里,左右观望没人跟踪她后,她移开一层矮树,矮树下居然不是泥土而是石板,她以足尖在
石板上敲三下,石板立刻移开,她也迅速跳下去。
这是玄瑶宫的地下分舵。
一进入分舵,舒思萸便撕去人皮面具,露出她的真面目——欧阳海灵。
“二宫主。”手下纷纷向她行礼。
“宫主呢?”
“在里面。”
欧阳海灵深吸一口气进入内室,恭敬地对高坐在虎皮交椅的欧阳海翼道:
“参见宫主,不知宫主将我急召来有什么事?啊——”
欧阳海灵惨叫一声,掩着肿胀的脸倒在地上,“哥?”
“你还有脸来见我?”欧阳海翼收回掌风,冷漠地道:
“我曾说过,不准你伤洛翦寒一根寒毛,你竟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又偷走水烟迷花毒去对付她。”
“哥,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呀。”欧阳海灵跪在地上大喊:
“你一心一意想由展傲云身上夺到传国玉佩,所以才安排我接近他,展傲云以为是他害我家破人亡的,对我有亏欠之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身分。但洛翦寒——有她在,只会阻碍我们的计划,她早就怀疑我了,我服金黧丸自闭穴道;在她饮食内下无痕断功粉的事都已被她发现;甚至有一次至树林和手下会合时也差点被她抓到。哥,留着她是个祸害,应该尽快除掉她。”
“混帐!”欧阳海翼又挥来狠狠的一巴掌,打得欧阳海灵迸出鲜血,暴戾地吼着:
“我不管你以什么方法完成任务,总之,你不准伤洛翦寒,听到没有?”
“哥……”欧阳海灵悲愤地喊着:
“我们辛苦了这么久,不就为了拿到车月国的传国玉佩以夺取政权吗?现在,除了展傲云,洛翦寒是我们最大的阻力,如果她一直跟在展傲云身边,我根本无法下毒或用毒器来伤展傲云。哥,我们为什么不先除去洛翦寒这祸害……”
“闭嘴!”欧阳海翼怒吼,大手狠狠地点住欧阳海灵的或中穴,痛得她“啊——”地惨叫。
欧阳海灵身上有欧阳海翼下的七蝎灭血毒,她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或中穴,若想置她于死,只要狠攻这个穴道。
“我再说一次,”欧阳海翼由齿缝中迸出最冰冷的声音,“不准再伤洛翦寒一根寒毛,听到没有?”
“是,我知道了……”欧阳海灵绝望地回答,她已在心中下了最狠毒的决定——洛翦寒,我可以不杀你,但我要你比死更痛苦千倍万倍,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米路,”欧阳海翼沉喝,“找到洛隐尘的下落没?”
“禀宫主。”米路趋前回答,“属下已派出大量人手寻找洛隐尘,但迄今尚未有任何消息……”
“饭桶!”欧阳海翼怒喝,“全是一群没用的饭桶。”
米路吓得立刻下跪,“宫主饶命,宫主饶命!啊……”
他两眼一瞪,慢慢地倒在地上,喉间插着一柄欧阳海翼专用的黑血封喉针——在须妗之间迅速将人体的血抽干。
“没用的东西,抬下去。”欧阳海翼命令。
“是。”
他不带感情地看了欧阳海灵一眼,“你也回去吧,一有任何消息,再传回来。”
“是,哥。”欧阳海灵掩下愤怒,慢慢退下去,眸中满是翻腾汹涌的恨意。
“二宫主,你不要紧吧?”一个声音低声响起。
欧阳海灵回过头,看到一双担忧的眼眸——荻莎,她的贴身婢女,也是宫内数一数二的易容好手。最重要的是,她对欧阳海灵十分忠心。
“我没事。”欧阳海灵恨声道。
“荻莎,你的手伤好点没?”欧阳海灵盯着荻莎仍绑着纱布的手。树林内,翦寒会遇袭就是她安排的陷井——她先让荻莎带着自己的发簪去引翦寒出来,而她刚躲在暗处发射毒针,翦寒刺中的是荻莎而不是欧阳海灵。所以,当翦寒回到客栈找舒思萸时,舒思萸的手上没有半点伤。
“我的伤好多了,谢谢二宫主关心,二宫主……”荻莎显得愤愤不平地开口:
“宫主也真是的……二宫主的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玄瑶宫?他竟这样待你?”
“荻莎,不用说了。”欧阳海灵冷冷地道,乍见获莎的同时,一歹毒的计划已在她心底窜起。
“荻莎,我问你,你还肯不肯再帮我做事?”
“属下甘愿为二宫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获莎立刻回答。
“很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欧阳海灵杀气腾腾的脸上浮起莫测高深的狞笑——洛翦寒!我不会忘记因你而受的痛苦折磨,总有一日,我会连本带利地向你讨回来。
你等着瞧吧!
第五章
隔天一早,他们便离开客栈,继续赶路。
接近中午时,他们在一老树下休息并吃点干粮,趁舒思萸去取水时,翦寒问傲云:
“你一直带我们走水路,到底要去哪?”
“就快到了,”傲云胸有成竹地道:
“我已经知道洛前辈的下落,你看,这是我昨晚收到的飞镖。”
“昨天晚上?”翦寒一脸惊讶。
“没错,昨晚我不是叫你早点休息,我会守在你房门口吗?接近四更天时,突然有一飞镖射过来,我接住一看,上头绑一字条,你看。”
傲云将字条递给翦寒,只见上面写着:
欲知洛隐尘下落,速至神泉岛。
傲云望着她,“翦寒,你知道神泉岛在哪?”
“我不清楚。”翦寒摇摇头,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地名。
“我也不知道,但没关系,这是找到洛前辈及找到传国玉佩的唯一线索,一到河边我们就佣一艘船出海去找,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洛前辈的下落。”傲云坚定地道。
“这字条……”翦寒拿在手上,反覆地观看。突然,她取出打火石,顺手便将字条烧了。
“翦寒?你做什么?”展傲云大惊,想将字条抢过来。
“别紧张。”翦寒制止他的动作,取下发上的羽毛簪,拔下一根羽毛扔入火里——说也奇怪,熊熊燃烧的火势瞬间熄灭。
“我这羽毛簪是寒山冰漓所制的,”翦寒解释,“它可使极热之物瞬间冷却,你看。”
翦寒拨开灰烬,灰烬中竟出现一羊皮卷,她将它递给傲云。
“是神泉岛的详细地图!”傲云惊喜地道:
“你怎么知道字条中另有玄机?又怎知必须以这种方法才能拿到地图?”
“这种小把戏难不倒我小毒仙洛翦寒。”翦寒淡淡一笑:“看来,洛前辈为了通知你他的下落可真是费煞苦心,既要让字条顺利交到你手上;又怕自己的行踪外泄。所以才想出这种方法藏羊皮卷,他一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太好了,有了神泉岛的地图,我们就可以马上去找洛前辈。”傲云欣喜地道。
“我们?你是说,你也要带舒姑娘一起去?”翦寒冷冷地瞄了正准备午饭的舒思萸一眼;她似乎专心地烤着野味,但翦寒知道——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舒思萸全仔仔细细地记入心底。
“你反对?”傲云意外地盯着她。
“翦寒,我知道你似乎不太喜欢思萸,但她真是一个很好很单纯的女孩。而且,她的父母是因我才……我希望你能接纳她。”
“够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要说了。”翦寒摇摇头,哪天她一定会被他气死……大笨蛋!该怀疑的人永远不去怀疑。
趁舒思萸去找清水时,翦寒迅速地取下羽毛簪内的解毒圣品冰晶玉,再打开水晶戒指,将冰晶玉和黑色小石放在一起,交给傲云:
“这你拿着。”
“这是什么?”傲云疑惑地接过水晶戒指。
“戒指呀,里面有冰晶玉可以解毒。”翦寒白了他一眼,娇嗔道:
“你呀,就是太容易相信人,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这个水晶戒指你带着,万一被人下了重毒,里面的冰晶玉一定可以救你。”
她已一并把黑色小石交给傲云了,希望有一天,他能从中发现找到传国玉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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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云马上找了条船,前往神泉岛。
翦寒一直冷眼旁观舒思萸的一举一动,她相信她一定会设法和玄瑶宫的人联络,她在等待她露出马脚的那一天。
这天黄昏,他们的船在一荒岛上靠岸,上岸去补给一些水和采些野果。
傲云和翦寒去找水源,思萸则留在船上准备晚餐。
两人走了没几步,翦寒突然回头往小船走。
“翦寒?”傲云唤住她,“走呀,咱们不是要去找水源吗?你要回船上了?”
“嘘,别说话,跟我来。”翦寒压低声音,拉着傲云无声无息地接近小船。
她回头对傲云道:“你一直以为舒思萸很单纯是不是?我带你看看,单纯的她现在在做什么。”
翦寒相信舒思萸一定会在今晚或明晚想办法和玄瑶宫的人联络,自他们搭船出海后,舒思萸尚未有任何动作。
她熬不了多久的——翦寒机灵的美眸一闪,如果她没猜错,舒思萸会在今天晚上的晚餐中又加入无痕断功粉。
无痕断功粉除了削减人的实力,也有令人昏睡的功能。
今晚,她就是要翦寒和傲云昏睡,以免破获她的计划。
两人慢慢地接近船,翦寒轻轻弄破纸窗,舒思萸正在熬肉汤。
“你看。”
傲云凑过来看,“思萸在煮汤呀,有什么不对的?”
“你继续看下去。”
两人一直盯着舒思萸的动作,突然,她由袖中拿出一暗包纸包,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肉汤内。
翦寒转过头盯着傲云的眼。
他的剑眉纠结在一起,愕然道:
“那是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你终于相信,她不是你想像中的单纯了吧?”翦寒冷哼,“想知道她下的是什么药还不简单?直接问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