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起,她就再也不是他的唯一。不过他相信高齐一定可以给她更多关爱,让她幸福,所以即使是将她拱手让人,他也觉得心甘情愿。
朱毅文抬起她的小脸深深凝睇著她,最后低下头去,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这纯粹是个离别的吻,他们彼此都很清楚。
他离开她甜美的唇后,又猛然将她拉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用力感觉他曾经拥有过的雪儿。
黑泽雪在朱子温柔的对待中感到一丝平静,情不自禁地也抬起手拥抱著他。两人就在这默默的相拥中,祝福著对方。
在他们沉浸彼此怀抱中的同时,远远的一方停著一辆车子,车内的人在看到这一幕后,迅速踩下油门,不留一丝眷恋地驱车离去,剩下一张解不开的情网纠缠著他们彼此的关系。
***
翌日下午,黑泽雪带著窃笑的表情来到高齐的住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到他家,因为她实在有很多话要跟他说,想让他也感染她愉悦的心情,所以一下课后便特地绕了过来。
厚重的大门缓慢的开启,门后出现眉头紧锁的高齐。
她没留意他的表情,迳自对他绽开笑颜。“我就知道你在家,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有空听吗?”
他狐疑的看著她,退开一步让她进来。“你怎么突然来了,今天不用上班吗?”
她羞怯的抿了抿唇。“我从今天开始不用再去‘翠玉楼’了,是朱子要我别去的。”
黑泽雪亮著盈盈双眸,等著他惊喜的表情,孰料高齐的反应与她猜测相反,他只是皱眉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到客厅里坐下。
“怎么?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她不解的跟在他身后问。
“我应该感到高兴吗?”他抬眸看她,口吻变得冷硬。“他要你别去,你就不去;怎么我以前要你辞掉工作,你都不肯?”
黑泽雪注意到他今天的态度很奇怪,“你今天怎么了?”
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一会儿,最后幽幽地迸出一句问话:“昨天你和朱子在一起?”
她对问话一头雾水,思考了一下才回答:“是啊,我昨天是跟朱子在一起。我不是事先打电话跟你说过了吗?”
“但你没说要跟他出去一整晚。”他几乎是愤然的喊著。
她愣了一下,不晓得他为什么火气会突然变得那么大,难道就只因为她跟朱子在一起整个晚上,就让他这般质问她吗?
“我和朱子很久不见了,一见面就忘了时间,只是这样而已,我想不透这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在你家楼下等了一个晚上?”
她讶异的眨了眨眼。“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会等我。”
“你能想像当我等到心急如焚时,却看到朱子送你回家的画面,那时我的心有多痛吗?”他以质问的口吻对她说话。
黑泽雪想起昨天和朱子道别时的情景,恍然明白他会生气的原因了。
“我……”她不知该如何为这一切辩驳。
高齐对她无言以对的态度感到被伤害,深吸了口气后继续道:“在以前,我可以不管你与朱子有多深厚的交情,甚至有过什么关系。不过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你就应该考虑到我的感受,与朱子保持适当距离,不要再与他走得这么近。”
“抱歉,我办不到。”她摇了摇头,往旁边走了几步。“朱子待我情深义重,我不可能对他保持距离,永远不可能。”
她的回答宛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他的心坎,让他几乎快要承受不住痛苦。
“为什么?难道你心里仍有朱子的影子,希望他能唤你回去他的身边?”
黑泽雪错愕的看著他,想不到他竟然会对她有如此严重的误解。她深深吸一口气,心头因为难过和委屈而激动不已。“我不想对这个问题做任何回答。”
高齐站起来,朝她走了过去。“这么说你是默认了,你还是希望回到朱子身边的,对吧?”
“你既然已经对我产生怀疑,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相信。那么你又何必要求我的答案呢?”
他将她压往墙壁,把她钳制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雪儿,我是这么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顺从我的意思?”
她昂起脸,咽了口口水,呼吸困难的说:“放开我,让我离开。”
他一愣。“你要离开我?”
她难过的点点头。“是的,你现在正是怒气当头,不宜再说什么,那只会让彼此都受到伤害,所以让我走吧。”
高齐以为她要离开他,回到朱子身边。强烈的占有欲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抱紧她,狂野的吻著她的唇,一只手还不停的搓揉她的乳房。
黑泽雪惊骇得想要躲避他的吻,两手也不断阻止他那挑起欲望的大手。
“高齐,不要……”
他没有理会她微弱的拒绝,迳自解开她胸前的扣子,每解开一颗,吻就往下一层,直直来到她丰满的胸前,透过薄薄的内衣含住她那敏感的顶端,不停逗弄它们。
“不……住手。”她不停的挣扎,薄弱的意志与他挑起的欲望形成拉锯战。
他的手不断往下移,来到她私密地带,轻轻搓揉片刻后,撩起裙摆,探进她的底裤,直攻那最细致的肌肤,柔腻的湿滑感触引导他的手指,轻轻的滑进那幽谷之中。
“嗯……”她在一阵触电般的感觉中全身战栗,两腿几乎承受不了身体的重量。
他贴近她的耳际,对她认真的说:“说,你现在眼中看的人是谁?”
黑泽雪张开尽是春意的眼眸,她不停的喘息,又因为他的手指不停的刺激那幽谷里的神经,教她散发出求爱的渴望,口中逸出一阵阵灼热难耐的痛苦呻吟,无法回答。
他加快手指的律动,故意折磨她体内的欲望。“雪儿,看著我,我是谁?”
“齐,不……不要这样。”她蹙眉摇头,一只手无力的想要推开他那挑逗的举动,却怎么也推不开。
他的手指在她体内不停抽动,让她感觉如万蚁钻动般难受,喉头间不断逸出呻吟声。
高齐俯身吻著她的额际,很快的收回手,站起身子,迅速的将皮带解开,扯下拉链,抬起她的腿环住他的腰际,将自己的坚硬挺入那紧窒的地带,随即而来的是一连串猛烈的律动。
“噢……齐……”黑泽雪秀眉一蹙,不断的摇头喘息,全身瘫软无力地挂在他身上,任由那夺人意志的欲火淹没她的思维。
高齐不停的冲刺,满足的听她不断吟哦,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她是他一个人的。
他是这么的爱她,她怎么可以背著他与朱子这么亲密,她怎么可以?
高齐愈想愈气,动作也更加粗暴,想让她得到点教训。
黑泽雪几乎快承受不了他的撞击,她像想要捉住什么似的,指尖不自觉陷入他臂膀肌肉之内。
就在她快攀上高峰之际,高齐突然抽离她的身体,然后让她转过身子背对著他,从身后再一次进入她。
这种姿势令黑泽雪在讶异中得到惊人的满足,她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感受这奇特的感觉。
固定的律动不变,他俯下身子,看见她那浑圆的胸部因为他的撞击而不停摆动。
他伸出手捧著那软柔的乳房,并且在她香背上留下一连串湿热的吻痕,印下永恒的情与爱。
爱欲很快的淹灭两人的理智与思考,他无法再克制自己的欲望,不再漠视自己的需求,不停的在她身上得到快意。
一阵激狂的冲击之后,喘息声充斥整个客厅,随之而来的高潮席卷两人……
***
夜里,黑泽雪在黑暗的房间里幽幽醒来,一睁开眼便感觉到高齐的臂膀占有欲强烈的横放在她腰上。
她轻轻将他的手挪开,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再为他盖上被子。
离开床边时,她眷恋的看著那俊逸睡容好一会儿,心中涌起一阵刺痛,眼里也感觉到温热的液体在打转。
他狂热的爱令她感到幸福,不过她也快要承受不住这份热情的压力。
别人误会她与朱子的关系是情有可原,因为外人永远无法了解她与朱子的兄妹之情。只是想不到连高齐都无法信任她,这教她该如何证明一切呢?
若他无法相信她的话,那么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离开他。带著受伤的心离开,回到属于她自己的狭小空间。
她带著不舍走出屋子,置身在黑夜之中。
黑泽雪茫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她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突然对附近的房子感到熟悉,抬头看著眼前的大楼,才发现她竟然走到朱子的住所来了。
她停住脚步,脑子里浮现高齐所说的每一句话,话里的质询意味深深刺痛著她的心,咬著牙,她转身迅速跑离这个地方。
她跑了好长一段路,最后倚靠在路灯旁不停喘气。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难过得不停啜泣。
为什么高齐无法感觉到她的心意,难道他看不出来她早就全心全意的爱著他吗?他为什么还要这样误会她?
黑泽雪捂著嘴巴,不敢哭出声音,心头酸痛的感觉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她沉浸在悲伤当中,完全没察觉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她离开高齐的屋子后,就一直紧随在后。
“请问……你是黑泽雪吗?”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黑泽雪狼狈的拭去泪水,缓缓的转过身子看向对方。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对方的五官。
“我是。你是……”
对方往前站了一步,那张布满丑陋疤痕的脸庞霎时完全呈现在她的面前。
黑泽雪蓦然睁大了眼,惊骇不已。
这张脸……
对方知道她认出自己,得意的朝她狞笑著。“你忘了吗?只要是朱子的女人,一律得死!”
黑泽雪完全来不及反应,身后便伸来一双强而有力的手,以白布按住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间夺走她的神智,让她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失去知觉。
第九章
午后时光,待在局里的高齐正准备和高媛离去,人还没踏出警局,办公室的门蓦地被强力打开,“砰”的一声惊吓到办公室里的他们。
朱毅文左臂按在门板上,冷峻的瞪视著高齐。
“雪儿人在哪里?”
高齐一头雾水,狐疑的蹙起眉。“雪儿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她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朱毅文朝高齐走了过去,目光仍是紧瞅著他。
高齐烦躁的爬梳了下黑发,只要一想起那夜的事,他的情绪就极度浮动。
“我跟她起了点争执,说了几句重话,然后她离开了我。我以为她会去找你,难道没有吗?”他反问。
朱毅文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纸,丢给他。
高齐纳闷的看著那张纸,将它取过来阅读。里面简短的几行字,透露出一个危险的讯息。
他猛然抬头,错愕的看著朱毅文。“他们绑走了雪儿?!”
朱毅文脸部冷硬的线条始终没有太大改变,不过他的愤怒高齐十分清楚。
“上面写得很清楚,应该不需要我再重复。”
高齐闻言,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整个人呈现紧绷状态。“该死,我竟然让他们有机可乘!”
高媛吃惊的加入话题。
“大哥,你的意思是小雪被陈成绑走了吗?”
高齐看了高媛一眼,皱眉的回答:“不是陈成绑的。”
朱毅文接话:“是陈珍。”
高齐愕愣的抬头,想不到朱子也知道陈珍的事。
高媛被他们的话弄胡涂了,一脸茫然的说:“可是陈珍不是在三年前引火自焚,死了吗?”
高齐轻叹口气,娓娓的解释:“其实她根本没死。陈珍只是回到南部乡下去疗伤,她因为严重烧伤而不敢踏出家门,所以大家才会以为她死了。”
朱毅文再次接著高齐的话尾开口。“这三年来,陈成在狱中一直写信给陈珍,鼓励她专心复健,并且保证绝对会替她报仇。大家都以为陈成在计画复仇,但说穿了整件事根本都是陈珍一个人做的。”
高媛恍然大悟。“这么说小雪上次被歹徒突击,也是陈珍干的好事啰?”
高齐瞄了朱子一眼。“是的,那人就是陈珍。”
高媛不禁叹息说道:“看来陈珍将三年来的委屈与仇恨,凝聚成复健的力量,为的就是今天了。”
高齐咬牙切齿地道:“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动雪儿一根寒毛的。”
“我也是。”朱毅文昂首的附和道。虽然他不像高齐表现得如此气愤,不过他全身投射出的阴冷气势,显示出他的怒火绝对不亚于高齐。
***
坐在车里的两人,一直都保持沉默。他们依循纸条上的指示,在指定时间内前往指定地点,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接下来的即是漫长的等待。
朱毅文迳自抽著香烟,徐徐吐出白雾,外表冷静得让人察觉不到任何情绪反应,有著异于常人的冷静。
高齐知道这只是一种掩饰,其实他内心绝对不像外表一般平静。从以前在学校时就是这样,他总是在紧张时刻呈现与现场气氛格格不入的冷静气势。
他将手肘置于膝上,偏著头看向一旁的朱子。“隔了七年,没想到我们会为了一个女人再度合作,想想还真是奇妙。”
朱毅文的嘴角微扬,相当认同他的话。
高齐凝望他冷然的侧脸,忽然转移话题,问出一句最想问的话。“你很爱雪儿吧?”
朱毅文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没一会儿又长长的吐出一缕白烟,没作任何回答。
高齐知道朱子向来寡言,不过这次他可不会让朱子以沉默带过,他要听到朱子心中的答案。
“怎么?你敢爱不敢承认吗?”
朱毅文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承认又怎样?否认又怎样?”
高齐露出一丝嘲讽的笑,试著挑起朱子的脾气,让那冰冷的外表多点变化。“虽然不能怎样,不过我要让你清楚,我很爱她,而且爱得比你更有勇气,比你更敢承诺。你无法给她这些。”
朱子以指腹弹掉烟上的灰烬,再继续抽著。“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对雪儿的误会这么深,而且错得离谱。”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与雪儿之间根本从未有过儿女私情,最多最多,也只是兄妹之情罢了。”
高齐剑眉微蹙。“若真是这样,那天凌晨你为何对雪儿做出逾越兄妹之情的举动?”
“怎么?吃味啊?”朱毅文哼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我和雪儿的感情好,不行吗?”
“你们那天的亲密举动是我亲眼目睹,你还敢义正辞严说什么兄妹之情,当我三岁小孩吗?”
朱毅文对他如同少年般的醋劲感到好笑。“让我反问你好了,你在高媛生日的时候,会不会抱抱她、亲亲她?在某些特别令人感动的时候,你们会不会做出平常不会做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