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绿痕 > 黄泉冥火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黄泉冥火目录  下一页

黄泉冥火  第18页    作者:绿痕

  「若她不是真女娲呢?」稍稍松了口气的她,有些不解地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模样。

  马秋堂微扬起嘴角,一点也不遗憾地对她笑道。

  「那我只能说,她来错地方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还是找不到?」花咏沉着脸,敛紧一双黛眉。

  乾竺面色沉重地摇首,「不但找不着,就连其它的长老也都失踪了。」

  自段重楼带来的纺月住进宫中次日,黄泉国的长老们便开始一个个毫无原由地失踪,就连一点头绪或蛛丝马迹也没有,乾竺派人在宫中和地都里找遁了,依然没能找到任何一人,即使乾竺已加派人手保护好剩余未失踪的长老们了,可今夜宫人又来报,那些原未失踪的长老,也平空消失在他们的房里。

  花咏不禁要想,照这情况来看,这应不是什么失踪,而是绑架,因那些年纪皆已一大把的长老,素来就鲜少出宫,尤其是在女娲来到宫中之后,急着知道女娲是真是假的他们,更是成天候在宫中等消息,因此他们会突然连句话都不留就离开宫中?这事说给谁听谁都不会相信。

  若真是有人存心绑走长老们的话,那么这个动机就很惹人猜疑了,因黄泉国掌权者虽是马秋堂,但德高望重的长老们的话,马秋堂从来没有违背过一回。

  「妳认为这会是谁做的?」老早就把这事看成绑架的乾竺,坐在她的身边想不出地搔着发。

  花咏抚着下颔思索,想起了记忆中的一双眼眸。

  「有一人可能涉嫌,但我没证据,因此也不能确定是他。」

  他瞪大了眼,「谁?」

  花咏抬起一手要他缓缓,然后转首看着一脸疲惫走进她房里的药王。

  「你找到王上了吗?」现下在黄泉国,失踪的可不只是长老们,就连他们当家的主人也不见踪影。

  「没有。」找人找了好几日,药王累得几乎快趴下去。

  花咏听了,心更是重重一沉。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在这紧要关头,就连马秋堂也失踪了?几乎把责任看作是生命的他,绝不可能会对黄泉国弃之不顾,更不可能因纺月的那一句要他退位,便大方让出国王之位,但若他不是自行离开的话,那他也是遭绑了?但这推论,她怎么想就怎么觉得不可能。

  如今的马秋堂,已习成了九成的冥斧,无论是地藏或三道都应无人动得了他,难道说他又过上了孔雀?可就算是遇上了孔雀,在习会冥斧后,马秋堂也应当能击退孔雀才是。

  「现下该怎么办?」一屋子的男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地问着她。

  满脑迷思的她,讶异地指着自己,「你们问我?」

  「不问妳还能问谁?」她还看不出所有人都仰赖她吗?

  花咏转首看向药王,「你是宰相,你说呢?」目前黄泉国内能够掌权的人就剩他了,她只是个先祖,可不能越俎代庖。

  「那个女娲是真是假,妳确定了没有?」药王总觉得所有疑团都起源于那个叫纺月的女人身上,打她来了之后,麻烦事才会一桩接一桩不断。

  经过数日的思考与观察后,花咏款款道出她的看法。

  「我怀疑她是假的。」

  药王摊摊两手,「证据呢?」光只是怀疑可不足以说服他人。

  她皱着细眉,「无论我问她什么,她事事都推到不记得这三字上头,光凭这一点,我事后想想就觉得不对。」

  「或许是因为转世的缘故。」

  「不,殿下曾说过……」她十分肯定地摇首,才想说出当年女娲在将她封印前,最后叮咛她的话时,她蓦地一顿,飞快地拔下插在髻上的金簪反手射向纸窗,穿透窗纸的金簪随即刺中了一人,点点喷射出的血花染红了窗纸,并令来者闷声哼了哼。

  这才察觉窗外有人的药王立即冲出房外,可廊上已不见人影,唯独在廊上还留有点点血迹。

  花咏在他进来后,示意他过来,靠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药王会意地点点头,然后一把拉过乾竺,躲到角落与他低声细商,不过一会,乾竺即匆匆离开房间。

  「女娲这事,我若有了定论,日后我自会宣布。」花咏起身对一室的人们开口,「很晚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一直留在这等消息的朝臣们,不情愿地互看彼此一眼,在他们都无意要走时,药王挽起两袖,将他们一个个都给拎出去。

  药王站在门口指着他们的鼻尖,「全都给我回家去,王上和长老们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你们,听见没?」

  「我们——」

  「乾竺!」不待他们开口反对,药王马上伸出两掌拍了拍。

  带来一大票宫卫的乾竺,强迫性地护送走所有赖着不走的朝臣,并将所有的宫人都逐出花咏所居的殿上,再派宫卫在外头重重包围,以免再有人摸进殿里。

  「花咏,妳还好吗?」处理完她说的小事后,药王不放心地看着这几日来气色一直很不好的她。

  「我没事的。」她勉强挤出一笑。

  他拍拍她的肩安慰,「我会尽快把我家表弟找出来的。」

  「嗯。」她将他送至门口,「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这些日来,总是在这来来去去的人们皆离去后,偌大的房里顿显空旷,花咏靠在门板上,看着贴心的药王刻意为怕黑的她处处所燃之烛,可是此刻在她心中,再多的光芒都掩盖不了那片蛰伏在这座宫中的黑暗,这让她不禁思念起那个总是将她自黑暗中拉出来的身影,在他将她一如以往地拉出后,他会用他暖暖的体温将她包围,低声在她耳边告诉她,不必慌,也不必怕,一切都不会有事的……

  这些日来,梦中总是萦绕在她耳畔的这些耳语,她是多么希望能再亲耳听他说一回,她是那么地想念两人身躯紧贴着身躯所带来的那种感觉,那种既危险又安定的感觉。虽然,这只是个小小的拥抱动作,但若一直累积下来,便会成了一种难以失去的感觉,因为已经习惯不孤单的人,是很难再回到孤单里的,尤其是像在这种一个人的夜里。

  窗畔的烛焰,在一阵清冷的西风灌进后,焰心摇曳得很不安定,靠在门上的花咏顿时睁开眼,想也不想地立即扬掌一震,横扫而过的掌风迅速将房内的烛火全都吹熄,站在原地不动的她,在双眼适应了黑暗后,踩着无声的步伐走向窗畔的长帘,微瞇着眼细看了不过片刻,立即隔帘重重的击出一掌。

  轻而易举接下她这掌的马秋堂,在她又采取行动前,微微侧首,将脸探出帘后。

  「妳连我都动手?」

  差点一掌打在他脸上的花咏,高扬着掌心,瞪看着这个趁夜溜进她房里的失踪客,在他慢条斯理地走出帘后,并拉下她的手时,她颤颤地抚着他的脸,还以为他只是个错觉。

  「你上哪去了?」再次触碰到他,确定他是真实的后,她忙不迭地上前搂住他的颈项。

  他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低语,「只是去办几件小事。」

  「你怎不告诉我一声?」又急又担心的她,边抱怨边捶着他的胸口。

  「宫中多了许多不该出现的人与耳朵,话说多了,就不好办事了。」拉下开抱紧他不放的花咏,马秋堂只好让她挂在他的身上移动。

  「我已经叫药王加派人手守在我寝宫四处。」在他将她分开时,她才发现身上沾满夜露的他,已让她坐在地上的毛毯上。

  「我知道。」他点点头,褪去微湿的外衫,在瞧见她在这种天还是穿得像往常那么单薄时,他不满地皱了皱眉心,到一旁取来张毯子将他俩密密裹在一块。

  坐在他胸前的花咏,在他的体温暖了她一身时,觉得这阵子来紧绷的身心,好象都在此时放松了,她低首看着他交握在她胸腹间的十指。

  「你的事什么时候才会办完?」全地藏都在等着确定女娲的消息,她可不知道女娲的事还能拖多久,而她也不知道,当下一回牧瑞迟又因女娲的事找上她时,她还能想出什么推拖的借口。

  马秋堂将下巴靠放在她的肩上,「就快了,妳得再替我撑一会。」

  「既然还没办完……」她侧首瞥他一眼,「那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原本……在我把事情办完前,我是不该回宫的。」马秋堂一手抚着她的面颊,「但我想,见不到我,妳可能会慌。」

  四下一片漆黑,唯有远处宫廊上的微光映入房内,花咏看着他倒映着灯火而显得炯亮的双眼,因他的知心而心跳得很急,她侧首吻上他的掌心,并在他将她转过身子时,迫不及待地投入他俯探下来的吻里。宽阔的胸膛、拥紧她的双臂,一切都是那么地熟悉,不同的只是带有热意的吻,在他俩都不想停下来时,在黑夜的催化下渐渐地有些失控。

  披放在他们身上保暖的毯子,不知在何时掉了,但没有人在意,在彼此交叠的身躯中,马秋堂意识到,她真正从她的世界中走进他的世界里,把她的故事和他的故事缠绕在一起,成了另一个他们共有的故事。

  记得以前他曾对她说过,一个人若是很孤单,那么两个人在一起,或许就容易坚强点。他想,那句话并不只是告诉她,同时也是在告诉另一个留在过去里的自己。

  无论他或她,在日后,都不必再借着依偎来寻找坚强,因为在他们都因过往而缺了一角的人生里,现下已经有人站妥了位置,不遗不弃地将圆满填补上,不管是喜是悲,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而在他们身后重叠的背影里,也再不会有任何缺憾。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两日过后,非要花咏快些公布女娲真伪的牧瑞迟,赶在段重楼即将回国之前,领着纺月亲自找上花咏,而似乎早知道他会来,也等着他来的花咏,并没有派人阻拦,甚至还摒退左右,大方地任他俩进入她房内。

  桌上款客的茶犹未凉,特来这要一个答案的牧瑞迟,在听完她的话后蓦然拍桌站起。

  「妳说什么?」

  「她不是女娲。」花咏低首轻啜着香茗,并侧首看了看坐在一旁,似乎对她的说法并没有太大反应的纺月一眼。

  牧瑞迟努力压下紊乱的气息,试图让口气平稳点,「妳凭什么这么认定?」

  「凭我是唯一能证实她身分的人。」她搁下手中的茶碗,明眸直视着他,「因此我说不是,她就不是。」

  正在喝茶的纺月忽地轻声一笑,随即赶紧掩住了唇,这让已经想过不下数种他俩可能会有的反应的花咏,更是不解这个纺月怎么没跟牧瑞迟连成一气。

  「纺月?」牧瑞迟出声提醒她,指望她能在这时说出一些反驳花咏认定的话。

  她却置身事外地将两肩一耸,「这事你们俩慢慢谈就成了,别看我。」

  「就连她都不愿配合了,这戏你还想怎么演下去?」花咏愈看愈觉得好笑,一手撑着下颔问着进退维谷的他。

  他盛怒地握紧了拳,「改口。」

  「我说了,她不是女娲。」没把他那点功夫看在眼里的花咏,依旧不改说词。

  有自知之明的他也没打算和她动手,只是森冷朝她一笑。

  「妳不顾长老们的性命了吗?」

  花咏立即面色一改,「他们在你手中?他们人在哪?」

  「在妳承认她是女娲后,我自然会放了他们。」手中握有筹码的牧瑞迟,面容不再气急败坏,反而有种逆转局势后的痛快。

  「我一直都想不通,上回你在林子里派人围袭我的事,还有你这回带个假女娲来这又是想做什么。」花咏并不急着追问长老们的消息,也下在这当头应允任何事,她只是想先解解那个一直杵在她心头的疑惑。

  「我要黄泉国。」

  「黄泉国不是你的。」他的心态令她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自己的九原国没了,他就想要别人的?

  「我需要黄泉国来为我复仇。」他朝她伸出一掌,「得到妳,是得到黄泉国的唯一机会。」

  「应当是女娲吧?」花咏不认同地摇首,「得到女娲,就等于得到地藏。」得到她有什么用?她不过是个被派来传授冥斧的人而已。

  「谁知女娲在哪,又是否真有转世?」牧瑞迟想得比她更多也更远,同时也更肯定她的身分,「这世上,唯一能让妳听命的人就是女娲,妳是黄泉国长老们眼中的先祖、口中的国宝,只要能拥有妳,我即能实现我的心愿。」

  她伸手指指那个坐在一旁纳凉没事做的纺月。

  「所以你就造一个假的?」真不知该说他是下足了工夫呢,还是他的运气真是太好了点,居然让他找到个这么像女娲,又对女娲之事知晓不少的人。

  牧瑞连得意地笑了,「段重楼自以为他找到了女娲,却不知,这个女娲,其实是我派去刻意让段重楼找到的。」

  就在他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时,觉得已经听得差不多的纺月,冷不防地出声。

  「你说够了没有?可以换我说了吗?」真是的,她就说她讨厌长舌的男人,亏得她还有耐性在他手下演这么久。

  觉得她似突然换了个性子的两人,纳闷地看着方才还扮女娲扮得挺像的纺月,不但懒得再扮优雅与完美,一脚朝旁一跨,大剌剌地两手环着胸,还以看猎物的眼神盯着牧瑞迟不放。

  「你以为,我主动找上你,并为你扮女娲是为何?别自以为聪明了,事实上不是你在利用段重楼,而是我在利用你。」螳螂、蝉与黄雀,这三者的关系,这个男人从头到尾就没搞清楚过。

  满心意外的花咏,瞥了瞥他们两人,见苗头似不对后,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一旁看他俩互掀对方的底。

  「妳的目的是什么?」被利用得不知不觉的牧瑞迟,在震惊自眼中散去后,不甘地想自她身上讨个理由。

  「杀你交差。」她两手一摊,说得很简单,「我不能让你活过今夜,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看不出对方功夫究竟如何,但光凭她那自信满满的口吻,牧瑞迟也知她若不是有十足十的把握,定不会说出这种话,自认不善武功的他,连忙将头一转看向花咏。

  「妳不救我?」

  突然被点到名的花咏,百思不解地问。

  「我为何要救?」他有没有问错人啊?

  他不忘提醒,「妳别忘了那些长老还在我手上。」

  「不再是了。」推门而入的马秋堂,直接代花咏拒绝了他的威胁。

  「你做了什么?」顿觉胜算已失的牧瑞迟,双眼盛满了质疑,直看着消失数日不知上哪去的他。

  他缓缓说出这些日子他在忙些什么,「我已将长老们接回宫,并将那些助你的九原国人,还有你自迷陀域找来混进黄泉国的人,全都给逐出黄泉国了。」
欢迎您访问浪漫一生言情小说阅读网,努力做最好的免费言情小说阅读网!

 
 



言情小说强烈推荐:古灵 简璎 寄秋 艾蜜莉 黎孅(黎奷) 金萱 忻彤 于晴 典心 凯琍 夙云 席绢 楼雨晴 余宛宛 蔡小雀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第18页已经更新并由网友上传至浪漫一生言情小说阅读网、本书的文字、图片、评论等,都是由喜欢绿痕的作品<<黄泉冥火>>的网友FANS发表或上传并维护或收集自网络,属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阅读更多小说请返回浪漫一生言情小说阅读网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