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自己是谁呀?潘安再世吗?不过长长得比别人高了一点点、好看了一点 点罢了!说句难听点,根本是个狂妄自大又讨厌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
李延晋不愠不怒,反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调侃道!“是吗?那不知道是谁叫丫鬟 送了一封倾诉情衷的信来?相思岂两地,何处诉情衷?若是郎有情,莫忘妹有意!啧啧 啧!好个莫忘妹有意,真是个世间少有的多情女子,哦?”
夏宁儿的脸涨得像颗红苹果,又窘、又羞、又气地反唇!“你怎么知道那信是我写 的?上头写了姓名吗?”
是没有!李延昔一时怔住了。
“哈哈!”她露出大老奸的笑容,得意得扬著眉毛。“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这小妮子尖牙利嘴,真是不容易对付。
他撇了下唇,退了阵。“是没话说了.告辞。”他拱了下手,转身欲走。
那小妮子尚未玩够呢!哪里舍得让他走?她拔腿飞奔至门边。伸手拉开房门,伸长 脖子大叫:“救--命,非礼啊!来人呀!非礼喔”
李延晋惊慌失措地自她身后坞住她的嘴.脸色又青又白地叫著!“你干什么呀?”
夏宁儿扳开他的大手,旋身面对他。娇俏地皱著可爱的小鼻子,奸笑著:走?没那 么容易!”
话才说完,夏府后院已闹烘烘地传出声音。夏立商及家丁、丫鬟们皆慌张赶至,有 的衣衫不整、有的握著棍子.甚至连扫把也搬出来了,但当他们一看见在大小姐房中的 是李延昔时,皆征住了。
夏立商一阵错愕。什么反应都还来不及做,夏宁儿便装模作样.以手绢掩面,一把 鼻涕、一把眼泪她哭嚷著:“爹呀!女儿不想活了啦!李大人他……呜……他一-一更 半夜地闯八女儿的房里.企图……企图……啊…:爹.您要替女儿做主啊!”
李延晋倒抽一口气。一张俊脸倏地涨红。瞧众人这般盯著自己,肯定是跳入黄河也 洗不清了。
夏立商注视著窘迫的李延晋,脸上的表情教人看不出他心里做何想。事贾上,“想 夏立商压根就不相信李延晋会对夏瑄儿做出什么事来,他太了解李延晋正直的为人。更 明白自己女儿对他的心机。如果他真如女儿所说。凭他的武功,还不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又怎会站在这儿任她胡言乱语?夏立商怀疑是女儿设计想陷害李延晋。
“岳父大人,千万则误会!”李延晋心慌慌的。
“这个我相信。”夏立商没待他将话说完,便以十足十的口气道,然后怒问女儿, “你到底又在搞什么?”
“爹?”夏宁儿先是讶异得圆睁眼,然后娇嗔地跺脚。“您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 我?难道您不奇怪这李大人为何三更半夜的会在我房里?”
“岳父大人”李延晋觉得有必要做解释。
夏立商挥臂制止,觉得没必要。因为他信任他。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这一定是瑄儿在搞鬼。”他双眸挤满怒意地瞪著女儿,使他 那原本就不愁而威的脸孔看起来更加可怕。
夏宁儿畏惧地将目光从夏立商脸上收回。然后拙牙例嘴地看向李延晋。谁知那家伙 正既可恶又可恨,且得意洋洋地对著自己笑,气得她握紧粉拳,直想朝他脸上挥出。
夏立商见女儿一副想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雷霆大怒地斥吼:“你这是在干什么?
”
“我”夏宁儿吓住了。她不曾见过她爹对自己如此冷酷凶恶过。一时之间.按捺不 住鼻酸,一对冰灵灵的大眼睛便蒙眬地泛起水光,孩子气地努著唇。垂低眼脸,猛搓著 手,委屈兮兮地低声道!“人家是跟延晋开著玩的嘛!”
“闹著玩?”夏立商勃怒;她那一副想杀人的模样叫做开著玩?
李延晋见她泫然饮泣.一颗心便疼了起来.立即替他辩护道!“是啊!岳父大人, 我们是闹著玩的。”
夏立商脸色骤变,诧异地盯著李延晋瞧。
夏宁儿没好气地自了李延晋一眼。“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了!”
李延晋对这大白眼视若无睹。神情十分认真地道:“岳父大人.小婿有个恳求,望 请您成全。”他斜睨夏宁儿,牵唇一笑。“恳请岳父大人将大小姐许配予我为妻。”
“延晋?”夏立商惊呼一声,惊得不得了地睁著眼。
挤在门外的下人也吓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小菊和香儿,她俩差点儿吓昏了过去。
莫非这李大人也疯了?他居然想娶那女巫婆?
而夏宁儿更不用说地翻著眼。这天底下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早上那句“你也配称作 美人?”还刺痛著她的心呢!要她嫁他?作梦!
李延晋啼笑皆非地看著众人惊愕的神情。“怎么?很奇怪吗?”
夏宁儿趋步上前,气呼呼地大叫!“我不嫁给你。我为什么要嫁给你?”
李延晋贼贼一笑。他可是胜券在握。志在必得,绝不容许她说个“不”字。
“你不嫁给我,那你想嫁给谁啊?你以为到了这种地步,除了我以外。还有谁”他 故意就此收口。完全是大老奸的嘴脸。
“啊?”众人齐声大叫。果然收到预期中的效果。
夏宁儿涨红著脸,气结嘶吼!“你想毁我名节是不是?好,嫁给你可以,但我要先 听一句话,在你这里”她用手指戳著他的心口。“是孙沅沅重要?还是我重要?”这是 她最在意的。
“这个嘛”他故作思考状,是不气死他不罢休了。
“你”哇!她气得发抖了。
“当然是你重要。”这是实话。
听见这话,它的气总算消了一大半。“好。那我再问你,在你眼里是孙沅沅漂亮, 还是我漂亮?”
哇喽!怪不得人家说女人心眼儿小,他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不过,这问题还真是 有点儿“难”回答:想说实话,又怕她会气得脑充血,要说谎话嘛!又觉得有愧于心, 但为了自己的将来著想,选择后者是无可厚非了。
“你漂亮。”瞧他的眼神,她就知道这是违心之论。
“噢!”众人的脸全垮了下来,这李大人八成是眼睛出了毛病!
“真的?”夏宁儿将那张漂亮的脸凑近他,不怎么相信地再问一遍。
他摸著耳朵,心虚地点头。
“嘻……”她孩子气她笑了起来,看呆了那群下人及夏立商,她按著道:“虽然是 谎话,不过还满中听的。”
李延晋欣喜一笑,一对黑眸清亮如水。“这么说,你是答应再嫁我一次喽?”
“噢!我可没这么说哟!”
“你--”他息下怒气,故作极度开心状。“听你这么说,我可就放心了。刚刚我不 过做个小小的试探,既然你无意嫁李某为妻,李某可真是如释重负呀!相信夏姑娘也听 说过江南美女多,我这一趟南下,一为公事,二为见识,说不定还可以讨个如花似玉的 美娇娘”
他话还未说完,已见夏宁儿狠狠向他抛下两道似要杀人的眸光,咬牙切齿地低吼!
“李延晋”
“哇!你这么生气干嘛?”他还装疯卖傻,分明想气她气到爆血管。
“明天我就嫁给你,我要和你一块儿下江南。”她娇喘地揪著他。
李延晋真是想哈哈大笑。但却扭盾地挖了挖耳朵。“啊?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请你再说一遍好吗?”
“我说”她踝著小脚.一张嘴噘得高高的。接著凑在他耳边大吼!“我要嫁给你, 还要和你一道下江南!”
“噗哧!”这一声自他嘴里喷了出来。
她这才知自己著了这家伙的道。气得握拳要捶他,却被他握住了小拳头:抬眸想瞪 他,不料,却撞上了他浓情蜜织的眼眸.一颗心便如小鹿乱撞般地跳了起来。
两朵醉人、缤纷的红晕更是飞上双颊。
李延晋痴痴地凝脱著她,因眼前这灿悄的娇颜而眩惑。他好爱她,真的好爱她,谁 说她不如系沅沅好看?孙沅沅哪有她这般娇俏可爱!在它的心里,夏宁儿是独一无二、 唯一能掳获他的心的女人!
“宁儿,我爱你。”
天知道这声音有多令人迷醉?夏宁儿痴了、傻了、醉了,那柔情似水的眼眸,将她 的心彻彻底底地融化了,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她颤著两片红唇。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激昂亢奋的情绪!那隐藏在内心的情系, 更沸腾得几乎要撞出胸口来。她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延晋!”她低吟了声。
一股湿热封住了她的唇.他若无旁人地需索著他唇瓣的香甜滋味儿。
“噢!这家伙疯了,居然在众人面前吻我?”他使劲地想推开他,奈何他的双臂紧 紧地钳制著她,使她动弹不得天知道,是她自己舍不得离开他!
索性闭上了眼,管它有多少只眼睛正盯著自己,反正嘻!眼不见为净嘛!
尾声
长安城内已经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瞧,上至官道,千至柳巷,有哪条街道不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难不成是什么国家庆典?还是天子生日?
不!都不是.是侍中夏立商嫁女儿。
夏立商嫁女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可这次的排场真是盛大、热闹得没话说。
一大早。夏府门内、门外皆挤满了来祝贺及看热闹的人潮,那群唯唯诺诺的家伙, 表面上是为了道喜而来。谁知道骨子里皆不怀好意.有心笑看这场婚姻的下场,说“下 场”是难听了些,但却是事贸。
自从那御史大人李延晋连死两位已拜堂却未圆房的新婚之妻后,长安城内便有一谣 传,说这李大人天生“克妻命”,嫁给他的女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因此,夏李再度联 姻之事全然不被看好,众人表面上一副阿谀谄媚的嘴脸。心里却一致认为夏立商拿自己 女儿的性命在开玩笑!
门外锣鼓喧天,想必是迎亲队伍到了。
“小菊,快!快帮我戴上凤冠。”夏宁儿催促著.那上了彩妆,粉扑扑、红嫩嫩的 漂亮脸蛋,此刻因紧张而微绷。
“瞧您紧张的。难不成心急得想过门去?”小菊笑著揶揄他。
自从夏宁儿借大小姐躯体还阳之事爆开,夏府内便掀起轩然大波,众人又惊又喜, 无一不把她当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尤其是小菊,她简直乐昏了。一来,自己 又可以与那爱制造奇迹与笑料的宝贝小姐在一块儿,不必担心日子会单调乏味;二来, 再也不必忍受那女巫婆的气了。
夏宁儿嘟起俏唇,皱著鼻头警告:“你敢我?小心他日我会连本带利地笑回来。”
她的脸色在瞬间蒙上一层愁云“小菊,说真的,我好害怕,万一”
“不会的。”小菊为她戴上凤冠,安抚道!“大小姐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害你的 。”
“可是,我总觉得”
夏宁儿的话被笑盈盈进门来的香打断。
“小姐,姑爷已在前厅候著,若让我来催您了。”
“好的,马上就来。”夏宁儿笑答。吩咐小菊赶紧为她披上盖头,扶她至前厅去。
婚事似乎进行得十分顺利。夏宁儿顺顺当当地上了花轿,过了门,拜完堂,且进了 洞房。
李延晋经过了前两次,大概是怕了,遂新娘子入洞房后,便赖著不肯走:尽管门外 已安排十来名高手守卫。他仍不放心,非得亲自守在她身边不可。
“现在可是大白天。你还是出去招呼客人吧!否则会教人笑话的。”夏宁儿隔著盖 头道。
但。她嘴巴虽这么说,心里却巴望著他留下:天知道她有多担心.虽说姊姊已不在 人间,可那种不安的感觉仍旧令人头皮发麻。
“不,这次我绝对不出去,打死我都不,我要陪你守房,为你掀盖头、摘凤冠.还 要与你圆房。”最后两个字,他是凑在她耳朵旁说的。
她蓦地脸一红。娇羞地玩弄著衣角。
虽隔著盖头,他依然可见她的娇羞女儿态,发出两道爱慕缱绻的眸光,顾不得守房 礼俗地掀了她的盖头“哇!”一声轻呼,一对黑眸便胶著在她邪灵秀嫣然,如花朵般的 娇丽灿额上,尤其是那对水雾灵、如雨潭清澈见底的湖水似的大眼睛,此刻正一眨一眨 、晶亮无比地看著他,孩子气却又难掩新嫁娘的娇羞,那种感觉,活像是从昼里走出来 的天仙美女。
他迷醉地睁著蒙眬双眸凝娣她,一颗心“碰碰”地乱跳一遍,那在体内奔窜、沸腾 的血液,简直要从胸口处爆出来,他无法等下去了,管他什么古教习俗,此刻全抛到脑 后,一个吻又深又长地交错缠绵“夏宁儿。”是男性的、低沉的嗓音。
“嗯?”
夏宁儿低应著。
“嗯?”李延晋纳闷的。
“你不是在叫我?”
“没有啊!”
“没有?”
“是我们啦!”是两个男人的合声。
“啊?”夏宁儿惊呼一声,脸色骤变.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
原来是黑白脸两位阴差!
老天!他们这时候来干什么?难道不!
“你们既然帮了我,就不能反悔啊!”夏宁儿滑下床.一张脸煞白、煞白地叫著。
“宁儿!你在和谁说话?”原来李延晋看不见站在桌边约两位阴差。
“我是两位阴差。”夏宁儿扭头道。
阴差?李延晋一惊.倏地跳下床。护在夏宁儿身前。恐惧地嚷著!“你们不能带她 走。她是我的,是我的”
两位阴差手一拂,顿时出现在李延晋眼前,那两张可怖的脸孔,差点儿就把李延晋 给吓死。若不是他一心要保护夏宁儿,这会儿恐怕已经昏了过去。
“你们不能带走宁儿.她好不容易才又回到我身边来,我绝不会议你们带走它的。
”李延晋道,抱著誓死的决心怒视两位阴差。
白脸一脸阴沉,连看也不看李延晋一眼,冷冷地道!“夏瑄儿的身分在除可大人那 儿穿了梆。咱们这次来,就是要将她们的魂魄交换回去。”
“不!”宁儿大喊。哭著跪倒在两位阴差的脚下。“两位好哥哥,求求你们帮帮我 。我好不容易可以与李公子长相厮守,你们怎忍心拆散我们?”
黑脸皱著脸,心疼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夏宁儿,冲著白脸大吼大叫:“都是你啦!王 八蛋,出这什么鬼主意!明明是送礼道贺来的,偏偏学人家闹什么洞房,现在好了,把 她给弄哭了,你高兴了吧?”
“啜!你怎么可以怪我?我哪里知道她那么爱哭?不过开个玩笑嘛!”白脸孩子气 地努唇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