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一个人喝闷酒吗?”涂着艳紫的纤手搭上司空列极宽厚的肩。
手的主人是个极艳丽的美女,媚眼勾出动人的水波,香唇吐气如丝,超低胸的衣服几乎要包不住她的雄伟。
她身上跟随了许多仰慕的目光,但对看多绝丽的司空列极来说,却是俗不可耐,浓烈的香水味比杀虫剂还刺鼻。
“滚开。”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
不因他冷然语气而退却,纤手犹不死心地自他的肩轻抚至他结实的胸膛上,“别这样嘛,你这样的帅哥不适合孤单的夜。”正需要她这样的美女作陪。
他魔鬼般的俊颜是一天的杰作,打他进PUB开始,便有许多女人蠢蠢欲动,却都因他身旁的疏冷氛围而却步不前,怕被拒绝而颜面尽失。
可她不同,她有绝对的自信让他成为自己的入幕之宾,她“一夜女王”的封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当然,像他这样的绝世俊男,她不会以一夜为满足,她要他成为她的亲密爱人,游走台北各PUB,如今也只有他够格。
司空列极抓住她愈见放肆的手,转身捏住她的下巴,俊脸逼近她勾起冷笑,“不然你以为我这样的帅哥,该适合怎样的夜呢?”
她动情地抚上他冷俊的脸,沙哑地低喃,“当然是适合一个激情的夜了。”
他如她所愿地贴上她的唇,“谁要给我一个激情的夜?你吗?”
哼,女人。表面上圣洁不可侵犯,却是浪在骨子里。
她伸出香舌挑情地描绘着他的唇型,丰胸紧紧贴住他坚硬的胸膛,“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很乐意。”
“很可惜我并不需要。”他蓦地冷冷推开她,不理会她的一脸愕然,回身仰尽自己杯中剩余的酒。
呆愣过后,她不死心的手又自身后缠上他,胸前的丰盈贴着他的背缓缓磨踏,“我不相信你不需要。”
从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诱惑,他不会是第一个。
“你、不、够、格。”冷冷地吐出绝情的伤人之语,他滑下椅子旋身要走出PUB。
无论走到哪都有花痴女骚扰,这种生物未免也太无所不在。
“我不够格?”她惊声怪叫,冲过去挡在他面前,“你给我说清楚,我哪不够格了?”
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莺声软语更是足以使人销魂,多少男人愿成为她的裙下拜臣,而他竟然不屑一顾?
这攸关尊严问题,她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滚开。”冷声低斥,他连瞄都懒得瞄她一眼。
“Fusa,好了啦,他不是你惹得起的。”同伴过来扯她,要她不要再继续自取其辱,这个冰脸俊男看起来就跟那些猎艳猪哥不同,且他条件如此之佳,又哪会希罕她们这些庸脂俗粉呢?
名唤Lusa的女子不领情地甩开同伴的手,是打算跟司空列极杠上了,“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够格?”她挺起傲人的双峰。
司空列极绕过她走了出去,跨出门口之际才残忍地抛来一句,“大脑。”
胸大无脑。
短短两个字却足以激得人发狂,Lusa捏白了纤手的指关节,恼得差点脱下足下的高跟鞋朝那连背影都很俊的男人砸去。
“Fusa,你不要太激动。”旁边的友人安抚着她的脾气,生怕她真的拿鞋子当凶器,俊男的头破相是很可惜的事。
精心描绘的唇因咬牙切齿而扭曲变型,覆在长睫毛下的水眸射出凶光,“该死的男人,我要他因将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付出代价。”
“算了吧,他看起来不是简单的角色……”友人劝说她放弃报复企图。
他不凡的长相,浑然天成的尊贵气息,一看就知道应该是大有来头,而她们,说穿了只是靠长相在PUB吃得开罢了,实在没那个身家跟他搏。
而总是被男人们捧在手上疼入心,宠进骨子里的好友似乎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习惯于当天之骄女,自然咽不下被漠视的气。
“我就是好惹的吗?”狠力一跺脚,鞋跟霎时断裂,可见力道之强烈,“我要让他后悔看轻我。”
竟然暗指她胸大无脑?真是可恶到极点。
无边的夜色撒下漫天大网,笼罩住广阔大地,新月斜挂天边,微弱的光芒照不尽人间是非。
“有事?”双手闲散地插在口袋里,司空列极冷眼扫过在自己四周散开的人。
有五个,全是些小角色,不值得他严阵以待,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眼神不屑地调高。
话说回来,这世上也很少有值得他严阵以待的人——人海战术除外。
而他的轻慢态度却惹恼了他们,“你这是什么态度,看不起我们吗?”
“你们值得吗?”手依然插在口袋,眼神也不曾回温,语气更是嚣张得使人抓狂。
“你……”那人气得差点脱鞋子砸他,“不要以为你长得俊就有什么了不起,可以轻易践踏人心。”
竟惹得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伤心哭泣,不可原谅。
“我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不会去践踏人心。”
当然他不是认为人心是可贵该珍惜的,而是会污了他的脚。
“你还说没有?!”他激动得双手乱挥,“你伤了Fusa的心,你知道她哭得多伤心吗?”哭得他们心都疼了。
“那是她自取其辱。”他不觉得自己有错。
“兄弟,我劝你做人不要太嚣张,太嚣张是不会长命的。”另一人阴恻恻地警告他,手中的物体在路灯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应该是刀子。
“我不知道你会怎样,但我确定我会很长命。”冷冷勾起嘴角,那是轻蔑又自信的笑。
就一个男人而言,他真的很嚣张,所以很欠扁。
“是吗?”众人怒极反笑,个个抽出家伙朝他逼近,“那我们就来看看,到底是谁会长命。”
司空列极一脸处变不惊的轻松自若,五个人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充其量只是让他练练拳头罢了。
人体沙包。
不到五分钟的光景,哀鸣四起,五个人分瘫五处,先前的气势已不复见。
舔了舔不小心被划伤的左腕,司空列极眉也不皱一下,走过去踹踹瘫离自己最近的人,“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谁会比较长命吗?”
冷嗓寒透人心,犹如地狱之声,现在他随便一个小动作都可以使他们毙命,让他们滚进地狱凉快去。
被踹的人闷不吭声,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倒是不远处犹有人死鸭子嘴硬地逞强,“不、不要以为你打嬴我们有什么了不起,打赢三脚猫的工夫,一样也只比三脚猫高一点而已。”
他当然知道对方的工夫很强,三两下就瘫了他们,但动作上输人,气势上可不能再输人,不然他们哪有脸回去见Fusa。
“三脚猫,是吗?”眯起眼,冷光却未因此而稍敛,他跨过脚边的人矗立在那不怕死的家伙旁,“比三脚猫高一点的是什么,四脚猫吗?”
听似揶揄却一点玩笑的意味也没有,令人不寒而栗地犹如幽荡在地狱间,深深后悔惹上他。
“你以为你很幽默吗?”死鸭子仍在嘴硬。
敛眸半晌,司空列极突然将他自地上给扯起来,“有胆识。”
这人是少数几个被他扁过之后不畏他的凛人气息,还敢出言顶撞他的人,他欣赏。
“你、你要干吗?”不着痕迹地退了一小步,他以为司空列极被惹恼了要开扁第二顿。
“有兴趣到饭店找我。”他塞给那人两张名片,转身潇洒离去。
情况急转直下,众人一时傻眼,在看清名片上的名字时,却不约而同地响起一阵抽气声。
司空列极?!
在得知自己刚刚招惹上什么人之后,他们只庆幸自己一条小命仍健在。
看来,还是不要不自量力当什么护花英雄比较好,免得无知间得罪了名响国际的大人物,那可是有九条命都不够赔。
众人有志一同地做鸟兽散,留下拿着名片的男人站在原地。
第四章
如果朋友真的可以分类的话,那尤晓吟肯定只能被归为“损友”一列。疾步在午夜的台北街头,范迎曦满脸气愤难当。
她很无辜,成为尤氏父女战争下的牺牲品,当他们大玩你丢我捡的游戏时,她绝对是那个被派出来跑腿的人,因为据尤晓吟的说法是,她要留下来跟她爹理论。
至于谁是谁非,大伙心知肚明,只是尤老爹的固执碰上尤晓吟的叛逆,压根找不到平衡点,不断的冲突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而她,就得出来翻遍布区的旧衣回收箱,以寻找尤晓吟被不幸丢弃的衣服,此种情形自尤晓吟注册服装设计系开始,可能得至她毕业后方会罢休。
今天,她很幸运地在离家四公里处的回收箱找到尤晓吟的心血,上次有一次尤老爹狠绝地将衣服弃置百里之遥的回收箱,害她彻夜未眠,隔日差点史无前例地跷课。
拿着好不容易在旧衣服堆中勾出来的衣服,她回程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快步走向自己的五十小爱车,她听见家中的爱床正在声声呼唤着她的归去。
没想到这条她走了那么多年的太平之路,今天竟然让她有幸地亲眼看到一场街头混战。
她理应赶快发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她实在是舍不得这难得一见的奇景,看着看着,竟然浑然忘我去了。
“看得还算过瘾吧?”似笑非笑的冷嗓在身后扬起,惊得她差点打跌。
天啊,他是鬼。前一秒才刚见他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怎么下一秒马上出现在她身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躲的地方有那么显眼吗?
“心有灵犀喽。”他扯高嘴角,但范迎曦还不会天真地笨到以为他是在微笑。
基本上,那应该归类为“讪笑”。
“呵,呵呵。”她干笑数声地跨上机车,正欲乘风归去,却发现机车屁股被人给挟持住了,“你还有事吗?”她疑惑地看向他的大手。
“我不以为我们这是偶遇。”他话中有话让范迎曦一头雾水。
“啊?”她眨了眨不解的大眼,“难道你又要说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逢吗?”真冷。
“很有趣。”他赞赏地扬起眉,这女人还真可以举一反三,“不过我倒宁愿解读成你终于发现充气娃娃的工夫没真人好。”他微带邪笑逼近她的脸。
“你是什么意思?”俏脸一凝,她再天真也明白他话语中的轻慢。
“我跟你保证,全自动绝对比较快乐。”他句句轻佻。
她整个脸涨红,“你、你、你……”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话来回嘴,“变态!”
“变态?”他敛眸细思,“真有趣的赞美。”
有女人说他无情,有女人说他勇猛,有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跳上他的床,就是还没女人说过他“变态”
“谁在赞美你了?”她白了他一眼,发动机车,“我要回家了。”
他挡在她车前,“你不是特地跟踪我的呜?”
“我跟踪你干吗?”她白眼一翻,当他在说笑话。
“要比较娃娃与真人的……”他话没机会说完,便被她打断。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胡言乱语的话,我会撞你的。”她作势摧油门。
白嫩的脸颊已熟透,清纯的女大学生无力再承受更多的言词挑逗。
“你舍不得。”他信心满满。
应该说,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舍得。
“那试试。”心一狠,她油门一摧往前冲,心想反正他会自己闪开。
司空列极及时跳开,望着绝尘而去的身影,扯高一抹笑。
有趣的笨女人,可以当他在台湾的调剂品,在事情未办完之前,他不介意多花些时间跟她周旋下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无星无月的夜,适合独品寂寞,更适合……干坏事。
环视着格局不大的房间,就着小夜灯微弱的光芒,司空列极轻松就发现自己的目标他的分身。踏着无声的脚步接近,他站在范迎曦床边瞪着那个与他几乎分毫不差的充气娃娃,俊脸覆上冷意,心里直有股冲动想掐死那个制造“他”的罪魁祸首。
非得毁尸灭迹不可,不然这事要是传了回去,他恐怕会被当成笑话流传千万世。
支票飘飘落桌,他出手大方地以钱易物,两百万美金的超高额度足够补偿她实质上与精神上的所有损失。
如此类似宵小之行径非他这一门之主所该为之,但那又如何?圣星盟财大势大,无法可管,更遑论世俗之舆论于他们来说有如烟尘般,往往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拥有傲视全球的惊人财力,稍一跺脚便足以整垮一个国家,多少人要仰他们的鼻息过活,自然无人敢过于放肆,惹恼里星盟根本就与自杀无里。
正常人,都懂得爱惜生命。
不意被称得上大型的充气娃娃勾倒椅子时,司空列极便知大势已去。
至少,想潇洒、安静地走出这间房间已是不可能。
“谁?”
“我。”气定神闲,简洁有力,既已被发现,他索性迎敌。
“你是谁啊……”坐起身,范迎曦揉揉惺忪的睡眼,开始喃喃自语。“奇怪,难道是我睡迷糊了吗?怎么我好像看到两个阿娜答在动?”
司空列极听了差点眼白一翻,昏倒。
这女人果然没脑子,刚睡醒比平时更要蠢上一百倍,连视力都退化了。
就算再怎么栩栩如生,夏人跟充气娃娃总会有些许差别的吧?她瞎了吗?
“会动的只有一个。”他邪气的声音扬起,不知怎的,他就是喜欢逗她,“想试试吗?包君满意。”熟悉又陌生的男嗓音令范迎曦心中警铃倏起,脑子瞬间清醒,啪的一声,房间霎时大放光明,刺目的灯光让她微眯了眼。
“你你你……”等适应了光线看清眼前的男人后,她吓得弹跳下床,并拉紧自己睡衣的衣襟,“你怎么会在我房里?”然后再看向他手中的……“啊,我的娃娃!”
“现在是我的。”他用眼神努了努桌上的支票。
她看也不看数字地将支票揉成一团丢向他,并冲过去要夺回自己的爱人,“我说了我不卖。”
“放手。”冷冷吐息,司空列极以着生平最大的耐性容许眼前蠢女的放肆,“总之我支票开了,要兑不兑随你,东西我是一定要带走。”
“你休想。”范迎曦拉着充气娃娃另一边的手臂,倔强地不肯妥协,“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走出去。”
“尸体?”他薄唇冷冷勾起,“你以为我不敢吗?”
他不杀人,不代表他不敢,而是不屑污了他的手。
他语中认真的冷意让范迎曦不觉瑟缩了下,但仍不肯低头,“台湾是有法治的国家……”
“法治?”他轻蔑的鼻息一哼,“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法治可以管到圣星盟头上。”并非他过于自大,而是圣星盟庞大到无国家敢管,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