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她不知道嘴角浮现幸福的笑弧,进入梦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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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孙菲亚发现额间多了一条毛巾,而第一个传进她鼻子里的味道是严禹枢身上的酒气,忍着想伸手拨开他额上刘海的冲动,她侧着身子看着他的睡脸看了好久。
偷偷的在他脸上印下一记亲吻,没有扰醒他让她有种胜利感。
她起身定进浴室,将被他弄乱的瓶瓶罐罐摆整齐,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比昨晚好多了。
梳洗完毕,换好衣服,时间才八点多,她是该出门上班了,但她不知道是否该叫醒严禹枢,她甚至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许他还想再多睡一会儿,如果她在他想睡觉的时候叫醒他,恐怕难逃被机关枪扫射的命运,他的起床气可不是普通的严重。
孙菲亚走出更衣间,一旁就传来了沙哑的呼唤。
「过来。」
她走到床边,严禹枢大手一伸就把她拉上床,抱着她的腰,压低她的头,让她的额头和他的相触。
「妳要去上班吗?妳已经好了吗?」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看着她问道。
「好多了。」她好想把身子埋在他怀里不要去上班好了,一早醒来看见他放了一条毛巾在她额头上,她又多确定了几分其实他是在意着她的。
「那就好,我要再睡一下。」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手仍抱着她没有松开,让她也起不了身。
她想拉开他的手,却感觉到他像个抱着心爱玩具的小孩,怎么也不肯放手。
「你不想让我去上班吗?」她在他耳边问道。
严禹枢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她一些,长腿一伸将她整个人困在怀里。
她无声的任他抱着她,就当是为了他昨天几个温柔的小动作所付出的回报好了,再说……抱着她的是她所爱的男人,这又有什么关系。
她放松身子,让身体和他的熨合在一起,听着他的心跳声,数了一百七十次的幸福她才感觉到他松开手,她轻轻的起身,没再和他乡说什么,她相信有些感受只存在雨人的心里,有时言语是可以省略的。
离开了两人同居的公寓,孙菲亚只觉得严禹枢的拥抱好像一直都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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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个不停,严禹枢伸手拿起话筒,放到一边去。
他才不接受那些假意的关怀,本以为铁定是囊中物的广告大奖竟然让日本人给拿走,有没搞错?他的创意会比那群倭寇差吗?一向自视甚高的严禹枢自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原本的庆功宴变成了安慰大会,偏偏菲亚人又不舒服,如果昨晚她在,或许他就不会喝那么多酒了,即使有些埋怨她,但回到家看着她躺在床上的模样,他还是不忍心的拧了条毛巾放在她额头,就伯她真的病倒,怎么说菲亚都重要得多。
他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在意她,菲亚是个很怪的女孩,她就像是老天怕全世界的人都不了解他,所以才派来的天使,但他有时又抗拒被她所了解,没有人喜欢自己是被了解的,他更怕会被她所掌握。
还好菲亚从来没表现出想控制他的行为,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听着他说些蠢话也不阻止。
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菲亚不在他身边,那他的日子会是怎么样?他也许还是会像平常一样上班下班,然后吃饭睡觉,但他的心肯定会跟着菲亚的离去而缺了一角。
换了件衣服,他走到书房,打开计算机,桌面是璀璨的极光画面,是他上回带着模特儿到雪国拍回来的,这是菲亚最喜欢的一张,所以被他挑来当桌面。
书房里凌乱中带着层次的摆设是菲亚和他弄出来的,不只是书房,包括这屋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一手包办。
当初他决定要和菲亚一起生活,两人去看了许多房子,她一直没有表示任何意见,直到来到这间屋子,她在这房间里看了很久,表现出来的反应比之前还要热切,没等她开口,他就对马汀说就这间吧,好友马汀就是这屋子的房东,既然菲亚对这屋子有兴趣,那就是这儿了。住了半年多,他对于这屋子的一切也相当满意。
严禹枢环视书房一圈,发现比前几天整齐多了,看来菲亚曾整理过。在这屋子里他们没有秘密,生活就这么摊在彼此面前,他不会主动去拿菲亚的东西看,也知道菲亚不会对他的物品有兴趣,尤其他不喜欢收拾,工作一忙起来整个屋子就像历经世界大战似的,丢了一地的混乱全都是和工作有关,就算拣起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书房里的四面墙上全钉了书架,除了门窗的位置外,其他的地方塞满了各种书籍,所有的书都是他的,除了……
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本没看过的书,那本书塞在孙菲亚笔记型计算机旁边的书柜里,如果不是他刚好看见,他肯定不会发现这本书的存在。
严禹枢走过去,把书从柜子里拿出来,那是一本和极光有关的书,介绍极光的成因,还有许许多多美丽的图片,和书里的图片相比,他拍回来的那些张照片根本不算什么,但是他不了解,为什么菲亚会对极光这么感兴趣?也许他该找机会问问她。
第二章
回到家只听见书房里有声音,孙菲亚知道严禹枢习惯待在书房里工作,虽然他没到公司,可是他的创意却不只在公司里才会有,更多时间是在家里玩出来的。
在他工作的时候,她绝不会走进去打扰他,她始终认为人跟人之间的相处需要一些空间,而禹枢需要的空间比一般男人都还要大,就连她自己都无法想象哪天他身上会挂着一个黏人的女朋友。
放下他新买给她的包包,孙菲亚提着沉重的购物袋将里头的物品一一放好,她不知道两人该怎么分摊这样的生活,他们也从来没有讨论过,当初这房子是跟禹枢最好的朋友租来的,租金方面他要她不用操心,所以家里的生活用品就都由她来添购,反正两个人吃吃喝喝也花不了多少钱,只要省下租金的花费她就可以节省下大半的薪水,而且禹枢一直是个很大方的男友,不需要她主动开口要什么,有时他走过哪间女装店,看到好看的衣服,也会进去把衣服买回来给她。
「妳回来啦。」严禹枢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手上拎着一瓶矿泉水,看着她蹲在冰箱前将食物放进去。
「你饿了吗?我买了很多东西回来,晚餐吃鳍鱼好不好?还是你想吃牛排?」她回头朝他一笑。
「我想吃巷口的便当。」
「好,那我去买。」她没有意见,把所有东西都排整齐才站起来。
「我跟妳去。」他随手放下水瓶,朝门口走去。
「嗯。」孙菲亚拿起钥匙跟在他身后,锁上门和他并肩搭电梯下楼。
严禹枢随意的将身子往后靠着墙,看着她问:「妳都不在乎我没拿到那个奖吗?妳从昨天到现在连问都没问。」
「你才不要人安慰你。」
她了解禹枢,如果她真拿一般的安慰用语套在他身上,只怕会被他不领情的骂个狗血淋头,而她不认为自己可以在这个话题上说出什么好话,既然如此,那她还是少提为妙。
「那妳呢?妳需要人安慰吗?」他垂眼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谜样女子。
「昨晚我买的大乐透没有中头奖,你要为这种事安慰我吗?」她反问他。
「那不算是最令妳沮丧的事吧?」
「头奖奖金有五亿多,我怎能不沮丧?」她脸上有着笑,电梯门缓缓开启,她伸手揽着他的手臂。
禹枢不喜欢黏人的女友,但如果各走各的他只会更光火,她只要伸手挽着他,犯不着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让所有人看到他们就知道她是他的人这样就够了。
走进那家他们常吃的自助餐店,严禹枢临时决定要在店里吃,省得回去还要收拾麻烦。结帐的时候老板认出了他们,虽然店里来来往往的顾客很多,不过像他们两个这么登对的可就少了,加上严禹枢上过几次杂志,算是小有名气。
「每次看到你们两个都这么要好。」胖胖的老板意有所指的盯着严禹枢的脖子瞧。「现在的年轻人真好。」
孙菲亚尴尬的扯动唇角,其实她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噁心的动作,不过就是两人一起出来吃个自助餐而已,应该不算什么吧?
不过这疑惑在她坐进了严禹枢对面的位置,拿起碗筷夹了块排骨要往嘴里塞时便获得了解答……她看到他颈子上有个紫色的吻痕。
那不是她留下的,她从来不会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老板肯定是看见那个吻痕,以为她是始作俑者才会说出那些话来。
「看着我做什么?快点吃,妳不饿吗?」
「没什么。」她垂下眼强迫自己挪开视线,但是她的脑子像是被炸开了似的,耳边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
孙菲亚想象不出来他怎么会让身上留下那种痕迹,他不是这样的人,而他怎么会以为她不会发现,还是连他自己都还不知道?他昨晚究竟喝了多少酒,这是他朋友开的玩笑吗?
他们怎么会以为她禁得起这种玩笑?
「我看到妳买了一本极光的书,妳怎么突然对那东西有兴趣?」严禹枢想起那本书,开口问道。
「我只是觉得那很美。」
「就只是这样?」他以为她的答案会特别一些。「妳想知道可以来问我啊,我要去那儿之前有做过一些研究。」
不是他爱臭屁,他确实懂得不少,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他一直有着探究的精神,所以屋子里才会有那么一大堆的书。
「问你?」
「有何不可?」严禹枢耸耸肩,摆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你下喜欢比你笨的女孩子,如果我整天向你问东问东,问到第三个问题你就烦了。」
「妳怎这么笃定?」
她就是知道,而他也一向如此,但孙菲亚下想表现得太过有把握,干脆把原因归到自己蛇身上。
「也许是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傻吧。」
「妳本来就不可能比我聪明。」严禹枢一如往常露出傲气十足的嘴脸,就算是在这小小的自助餐店里,就算是在她面前,他也不会改变这样的态度。「但是我不会吝啬教妳的。」
「那你亲眼看过了,你觉得极光美吗?」
「等了四天才拍到,心情都烂死了,哪还管它美不美!」
说起那次的拍摄他就有气,出国拍外景本来就多波折,而他们的波折多到让人发狂,他回台湾还生了好几天的闷气,幸好那支广告出来引起了轰动,还间接造成了旅游界的极光热。
孙菲亚笑了笑,没说什么。她没有告诉他对于一个从来没见过极光的人来说,她心里有多渴望能亲眼看一次,只怕说了他会反对她去。
「快点吃,等下我们去看电影。」他把剩下的菜分了三分之一给她,独占了最后那块排骨。
孙菲亚没告诉他她也想吃排骨,只是默默的把菜吃掉,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面纸,抽了一张给他。
吃完饭后,他们去看了一场恐怖片,她没有告诉过禹枢她一点都不喜欢恐怖片,因为她会害怕,而且她讨厌自己不能叫出声,讨厌自己得忍着恐惧瞪着银幕,更讨厌自己不敢伸手抱住他,因为不管银幕上是什么恐怖的画面,都不及她让禹枢发现自己的胆小来得可怕。
天晓得她今晚会不会作恶梦……
殷红的血液,惨白的手脚,噁心的肉体溃烂,在关键时刻配上巨大的撞击声,这种电影真的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不知道禹枢是不是真的喜欢看这种电影,但是她晓得他不管是看电影、听演唱会,都只是想多吸收一些新玩意,无关他是否喜爱。
而她呢?她是不是也是他想研究的一部分而已,如果哪天他把她给摸透了,是不是就会跟着失去兴趣?
「吃冰淇淋好了。」走出电影院,严禹枢还有心情吃东西,而她已经看血看到快吐了。
不过孙菲亚还是跟着他走进一家时髦的冰品店,点了一大盘冰品两人一起吃,严禹枢边吃冰边分析电影里的场景设计,这似乎已经是种习惯,孙菲亚喜欢听他说这些,他让她从一个完全不知道怎么看电影的人,变成一个知道该从哪些角度看电影,虽然他说话总是不在乎修辞,可是却句句一针见血,就像他骂人的时候一样,往往只要一句就可以置人于死。
「James!」
一旁突然有人认出了严禹枢,喊出他的英文名字。
孙菲亚和他一起回头看去,看到一个嘻哈客,身边带着一个运动辣妹,走过来跟严禹枢称兄道弟起来,看来是个ABC,满嘴英文,严禹枢也是喝过洋墨水的人,当场就跟他哈拉了起来。
「昨天晚上你喝挂了吧?」
「是啊。」昨晚他心情烂透了,管他是谁把酒递来的,他全都倒进嘴里。
「这是你女朋友?」那名ABC指着孙菲亚问道。
「是啊。」严禹枢不否认,也不认为说出他已经有恋人会坏了自己的行情。
「这个比昨晚那个好多了。」那名ABC看着孙菲亚说:「妳可要管好妳的男人,这家伙到处吃香,昨晚有一半的女孩子都在对着他流口水。」
孙菲亚笑了笑,她的英文虽没有流利到可以和老外沟通,但也不是全都听不懂。
「她不用管那些。」严禹枢秉持他一贯的大男人态度,他不需要女人来约束,而他也清楚菲亚不可能限制他。
「我也这么想。」那名ABC露出贼溜溜的笑,指着他的脖子说:「看来你们过得很甜蜜嘛!看看这是什么……」
那个吻痕就在他脖子右侧靠近耳朵的地方,虽然严禹枢留着一头中长发,隐约盖着耳朵不见得人人都看得见,但还是逃不过眼尖的人,孙菲亚只觉得脸上的笑容僵了,她没遇过这种情况,她的男友身上有着别的女人留下的吻痕,可是全世界的人却以为那是她留的。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糟的是禹枢难道不知道他身上带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吗?这下被人公开指出来,那她该怎么表示?
或许是严禹枢的演技也不错,他和那个ABC哈拉了一会儿,直到ABC带着辣妹离开,他才转过头看着孙菲亚,他的眼神里带了些挑衅,像是想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知道菲亚是绝对不可能会在他身上留下吻痕的,虽然他没注意到身上被留了印记,可是他可以从朋友口中得知那吻痕应该够明显了,相信她不可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