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决定辞职。」
「该辞职的是王彦志,不是妳!」
黎焄淡淡一笑。「他不可能会辞职的。」
「我会逼他辞职,因为--」承昱慢条斯理的吐出几个字:「他盗用公款。」
黎焄倒抽了一口气。「没有确实的证据,你可不以乱说!」
「就是因为有十成的把握,我才敢告诉妳。」承昱从口袋掏出三张纸,递给了黎焄。「妳看看这个。」
黎焄依言打开了那三张纸,吃惊地瞪大眼。「财务总览表?承昱,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从档案室找来的。」承昱拂了拂他那头色泽炫人的头发,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这……这怎幺可能?档案室除了有计算机锁卡的人可以进去外,谁也进不去呀!」
「我用铁丝开了锁。」
「档案室的锁没这幺容易打开的。」
承昱笑得更得意了。「我从小到大对开锁最有兴趣!信不信,连保险箱的密码锁我都能开。」
黎焄仍然半信半疑。
「每天凌晨四点我都会来巡妳的床,妳知不知道?」承昱的表情似真似假,教人无法捉摸出他话的可信度。
「真的?」黎焄红了脸。天哪!那她的睡姿……哦!她简直是羞得无地自容了。
承昱把腿跷上茶几,温吞吞地说:「当然是假的,我没早起的习惯。」
「你……可恶!」黎焄气不过地槌他的肩膀出气,清丽的脸红得像天边的晚霞。
承昱哈哈大笑,揽住她重重地一吻。他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中,表情认真地承诺道:「我要让王彦志滚出「柏氏」,这样妳就可以暂时不用辞职了。」
黎焄不解地问:「暂时?」
「是啊!因为妳成为柏太太后就得辞职了。」他笑嘻嘻地道。
黎焄杏眼圆睁,红着脸叫:「你少作梦了!」
「我的梦将会成真,不信的话,咱们拭目以待吧!」承昱眨眨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黎焄看着他可恶的笑容,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情急之下,她马上转移话题,「你说你要让王彦志离开「柏氏」,第一步怎幺做?」
「这个嘛……」承昱目前还不想告诉她自己是副总裁的事实,所以,连带着计画都要暂时保密。「我们要先惩罚他,否则对妳有失公平。」
「怎幺惩罚?」
承昱笑得邪门。「到时候妳就晓得了。」
「你连我都要保密?」黎煮不悦地问。
「不,是要给妳一个惊喜,我要他被他的妻子修理一顿,做为对妳行为逾矩的惩罚。」承昱笑着吻了吻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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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语下了课,看到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柏承昱。
承昱斜倚在车旁,看着熙来攘往的学生。想要找出解语是有些困难的,因为她的身高不满一六O,娇小的身影常被人群给淹没。他无奈地笑笑,排开人群走向她,不由分说的伸出一只手环住她的肩,带她突破重围。
「承昱?」解语惊讶地低呼。「你怎幺来了?」
承昱笑答:「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要事找妳。」
「哦,好现实的人!有事才会想到我。」解语嘟着嘴道。
承昱替她拉开车门,等她坐好后,他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一边笑嘻嘻地道:「承昊要我带妳到我家吃饭。另外,还有件好玩的事,参不参加?」
「当然要!」解语立刻点点头。若不让她参加,她才真的要翻脸。「承昊知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让他知道就不好玩了。」
「嗯,有同感!」解语圆睁着一对似水明眸问:「你还没告诉我,是什幺好玩的事?」
「是这样的,「柏氏」航空有个人渣叫王彦志,他是公司的总经理,为人贪心且性好色,虽有妻室但仍在外拈花惹草,我前几天查到他盗用了三笔公款,共计台币八千万元左右。」
「哦,他不该叫人渣,应该叫「人渣里的渣渣」!」解语对这种人给予十二万分的鄙视。
「就是!他甚至想动黎焄的歪脑筋--」
「谁是黎焄?」
「黎焄之于我,就像妳之于承昊,了解吧?」
「喔,了解!」解语明白地点点头。「请继续。」
「所以,我们应该替天行道,好好惩戒他一番。」这就是承昱的结论。「而妳要帮我替黎焄出一口气。」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解语很阿莎力地答应下来。
在闲谈中,轿车已驶进了柏园,如茵的草坪正中央开辟着一条宽阔的柏油路,直抵大宅门口。
承昱将车子倒进车库,熄了火。「承昊还没回来,我们更要把握时间,要是被承昊逮到,肯定又会被训斥一顿。」
他推开门,让解语走进大厅。解语把包包一放,舒服地在真皮沙发上坐躺下来。
不一会儿,承昱倒来两杯果汁,递了一杯给她。「妳有没有什幺点子?」
解语灌光了果汁,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杯子。此时她的眸子已闪烁着慧黠的光芒。「当然有!不过我需要王彦志家里的电话。」
承昱从柜子的大抽屉拿出一本主管通讯簿,翻到王彦志的那一页,推到解语面前。「妳到底想到什幺办法?」
「嘻嘻,不告诉你!你在一旁看我大显神威吧!」解语拨了王彦志家中的电话,回头给承昱一个调皮的笑容。
承昱耸耸肩,把手枕在脑后,等着看解语有何惊人之举。
电话铃响了几声,彼端便有人来接电话。
「喂?」那是一个略粗的女人声,听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
解语执着电话不出声。
「喂?找谁?」那女人再粗声问了一次。
解语依然沉默。
承昱看着解语,不明白她葫芦里卖什幺药。他想开口询问,但解语将食指轻按在唇上,示意他稍安勿躁。承昱会意地点点头,将手环在胸前,继续等待事情的后续发展。
「喂?你到底是谁?为什幺不出声?你最好别装神弄鬼地骚扰我们王家,否则我老公回来就要你好看--」
解语微微一笑,挂断了电话。她确定这人一定是王彦志的妻子,没想到她是这幺泼辣的一个女人。她开始替王彦志哀悼了,因为他将被修理得很惨。
「解语?」承昱不明就里地看着她。
「压轴戏开锣啰!」解语再拨了一次电话,这次电话很快地被接起,解语一反刚才的沉默,马上辟哩咱啦地开口--
「喂!彦志吗?我是Anny啦!你好久好久没到「海上花」去看我了,我好寂寞哟!是不是你家那只母老虎禁你足了?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办法出来哦!上回的趟董、钱董、孙董他们最近天天都来坐我的上台,最新加入的那个李董啊,一直夸我美丽又可爱,打算包养我哪!彦志!你不是一直都很在乎我的吗?你还说你要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娶我,我一直在等你呢!」
「你送我的那个五克拉钻戒我天天戴着,周董看到了,又替我打了个七克拉的,比你的大上两克拉呀!如果你不要被人笑话,你再送一个大一点的给我,不然送金项链也可以,我都喜欢。上次我们一起到银楼看的那一串金手炼我也好喜欢,你买给我好不好?」
解语正说得精采万分、欲罢不能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王太太尖锐的声音:「王彦志还没回来,我是他的老婆!妳这个狐狸精居然打电话到家里来找人,真是不要脸!」
解语立即装出无辜的声音道:「什幺,原来彦志不在呀?是他叫我打电话和他联络的,没想到他还没回来……」她语气一转,故作惊讶地喊:「啊!也许他在「不夜城」和娜娜厮混在一起了,不不不!也许是和「温柔乡」的lily……唉!太难猜了,等他回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再问清楚吧!王太太,请妳告诉彦志,说「海上花」的Anny Call过他,拜啦!」
解语挂下电话,看向一旁的承昱。承昱已滚倒在大理石地板上,大笑出声,无法抑遏。
「天哪!解语,妳真是整人专家,小生我敬佩万分!」承昱笑着坐回椅子上,抚着微微抽痛的肚子道。
「敬佩吧?我就说嘛,我解语出马,绝对万无一失!这回王彦志会被他那恰北北的老婆修理得亮晶晶的,明天你等着看吧!」
「妳那些什幺周董、李董是哪掰来的?」承昱豪笑不止地看着她。
「很简单呀!我是背百家姓的啦!趟、钱、孙、李、周……」解语弯着指头数给他听。「不过只用到五个角色而已。」
承昱简直是笑不可抑了。「天才!解语,妳不是天才就是鬼才!这两个称呼妳当之无愧!」
解语很优雅地点头为澧。「谢谢你的夸奖,小女子实不敢当。」
「不敢当什幺?」一个低沉富磁性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承昊!你回来啦!」解语孩子般的扑了过去,欣喜地抱住他的腰。
「嗯。」承昊将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托着她的下巴便深深一吻。他将唇移到她耳畔轻声问:「妳还没告诉我,妳不敢当什幺?」
「哦,」解语指着承昱道:「他夸我是天才!」
「为什幺?」
「因为--」就在解语差点说溜嘴之际,承昱及时轻哼了一声,她立即醒悟过来,顺口地接下去道:「因为我这回的炭笔素描拿下全班最高分!」
「真的?」承昊的眸中有着宠爱与兴趣,「拿来给我看看。」
「啊?」解语笑不出来了。
承昱在一旁也怔住了。
「没带来吗?」承昊问道。
「对对对!我忘了带来……」解语急忙附和。
「那承昱又是怎幺知道的?」承昊挑起了一边眉毛看着解语。
解语心虚地把视线停留在他的鞋尖上,无话可答。
承昊拂了拂头发,酸溜溜地道:「解语,妳有些偏心呵!」
「我才不偏心……」解语抗议。
「那就把炭笔素描拿出来吧!」
解语看了承昱一眼,莫可奈何的走向自己的包包。她今天上了美术课没错,也的确完成了一张炭笔素描,但是……但是她的画……
解语从包包拿出一张用橡皮圈束好的画纸,递给承昊。
「喏!给你看。」她无精打彩地说完,慢慢地坐回沙发上。
承昱好奇的过去「掺一脚」。承昊把昼纸展开,一个特写人物映入眼帘,承昊、承昱两兄弟吃惊地异口同声喊:「流川枫?!」
解语干笑着。「是啦!」
承昊将画纸卷上,轻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妳喔!真是天才一个,居然素描流川枫!」
他没好气的将她揽进怀里。
「过奖!」解语抱着纸卷,笑着吻吻承昊的脸颊,顺便淘气地向承昱眨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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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经理早!」梨雯寒暄道。
「呃……早!」王彦志虚应了一声,立即闪进自己的办公室,并且将门给锁上。
「奇怪?总经理是吃错了什幺药,连在公司都戴墨镜和口罩,活像是无聊男子。」梨雯咕哝着,冷不防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早!」黎焄如往常般寒暄道。
梨雯吓了一跳,白了她一眼。「是妳呀!一大早躲在背后吓人!」
黎焄调侃道:「妳做了什幺亏心事了?打个招呼也会被吓到。」
「才不是,是因为刚刚老总从这里经过,居然戴着一副墨镜、蒙着口罩,妳说他是不是发烧了?」
黎焄才不管王彦志是不是发烧了,反正他一向不太正常。如果突然有个精神科权威宣布他是个精神病,她也不会惊讶。
「亲爱的,早啊!」承昱毫无预警的出现在黎焄身后,低下头在她颊上轻啄一下。「嗨!梨雯。」他对着梨雯朗笑。「妳们两个站在走道上干嘛?迎接我的到来吗?」
「喔!你少臭美了。」黎焄翻翻白眼。
梨雯指着王彦志的专属办公室,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道:「老总今天反常,居然戴着
墨镜和口罩来上班。」
「真的?!」承昱兴奋地再问一次:「他今天戴墨镜、口罩来上班?」
「我干嘛骗你。」梨雯摆摆手,走进女服务员休息室。
「你为什幺这幺兴奋?」黎焄不解地问。
「这妳就有所不知了!」承昱把她拉到茶水问,压低声音道:「那是因为,我替妳报了一箭之仇。」
「替--替我报了一箭之仇?」黎焄更迷糊了。
「昨天,我找了我大哥的女朋友解语整王彦志,妳不知道她整人的功夫有多高竿,她居然打电话到王彦志家中,然后说她是……呃……应召女郎,故意跟总经理夫人胡扯了一大堆子虚乌有、令王彦志百口莫辩的话。今天王彦志反常地戴墨镜、蒙口罩,遮掉了几乎全部的脸,答案只有一个可能--他被老婆修理了!」承昱高兴得想挂国旗、放鞭炮,来个普天同庆、举国欢腾。
黎焄瞪大了眼,数秒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真替他哀悼!」
「那种人渣,早就该被老婆及天下女性围殴一顿!真是破坏我们男人的形象,标准的害群之马、衣冠禽兽。」
黎焄笑了一会儿后道:「虽然这样整他是不对的行为,但我真的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承昱,谢谢你,也谢谢解小姐。」
「解语这回肯拔刀相助,也是因为她唾弃、鄙视王彦志那个人渣,这回王彦志有那种下场实在是上应天理、下合民情。」
「我承认。」
承昱看着黎焄,眼神忽然变暗了,邪气地说:「妳该给我一个吻,聊表谢意。」
「的确。」黎焄笑着,环着他的颈项给他一记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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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黎焄回到租赁的公寓,缓步爬上四楼,看见了一个久违人影--黎筠。
「姊!」黎筠兴高采烈的招呼道,并指指身旁的背包,「老妈准我在这里小住几天。」
黎焄忍不住笑了。「妳来小住几天,我可要头痛几星期了。」
「才不会哩!」
黎焄开了门,让黎筠先进去,而后带上了大门。「妳怎幺有空来?」
「从明天开始,学校放暑假了。」黎筠打开电风扇到最强的速度,掀起T恤盖在电扇上。「对了,姊,上星期日我到公司找妳,为什幺没看见妳?那天妳不是应该在机场里画位吗?」
「上星期我的脚扭伤了,请了四天假在这家休息。」
「是谁弄伤妳的?我陪妳去找他算帐!」黎筠拉着黎焄就要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