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颂羲跟相思交换了一抹视线,忍不住握住彼此的手相视而笑。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替他俩的爱情做个合理的注解吗?
满娇娇见自己的解释广受众人接受,当场让她得意不已,「这种事儿也是常有的啦,坦白说我就是一个例子啊!想当初我也是受托替你们伯伯介绍女朋友,谁知道你伯伯别家的姑娘都看不上眼,就偏偏对我这个乡下丫头有好感,後来我们两个就……」即便已经六十八岁了,满娇娇提起这件事依旧有著少女般的娇羞,「当时大家都笑我们,说我是『黄花女儿作媒,自身难保』!」
官氏夫妻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满娇娇的陈年爱情故事上,原本的话题反倒受到了冷落。
无妨,反正官颂羲本来就不希望自己和相思的事情遭到太多的注意。越扯只会越麻烦,万一爸妈问到他跟她姊姊是如何认识、为何喜欢上人家……之类的,他岂不是又要扯出更多谎言来圆先前的谎?
这时,本来乖乖坐在他身旁的相思突然站了起来。
官颂羲马上扫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打电话,我想再试著跟鲁道夫联络看看!」
「我陪你去。」
他也想离开了。坐在这里听老人家谈陈年旧事,不如到书房审阅公司文件……或者乾脆拖著相思回房间温存亲热一下好了!
「官颂羲你放手啦,你急著拖我去哪儿啊?」
回房间恩爱啊,笨蛋!
就在他们两人即将踏上楼梯的时候,女佣玛莉亚态度恭敬地走了过来,「少爷,警卫室打电话过来说门口有几个人想要见相思小姐。」
他们两人对望一眼,「谁啊?」
「一个金头发的外国人,他说他叫鲁道夫,还有他的太太梅望月。另外两个人,据说是相思小姐的爸爸和继母。」
「你说什么?!」
让人不解的是,最震惊困惑的人居然是相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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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怎么样?听的到吗?」
书房的大门外挤了三个好奇的闲杂人士,窸窸窣窣的争抢著最佳的窃听位置。
「不行啦,老公你退开一点……哎哟,你的脚踩到我啦!」
「嘘!你们夫妻俩是怎么回事儿?不晓得我们现在在偷听吗?嗓门儿这么大声,万一让侄孙发现怎么办?」
大门霍地打开,低沉的嗓音自他们头顶上飘下来,「我已经发现了。」
「脸色别这么冷嘛,我们也是关心相思啊,呵、呵呵……」
官世隆夫妇和满娇娇频频探头往里望,看见身形纤细的相思僵硬伫立在落地窗前,双手环胸、俏脸铁青,不发一语。
「呃,你们大家好啊,欢迎到我家作客!」原本跪在地毯上窃听的官世隆尴尬的站起来,堆著笑容分别和坐在书房沙发上的四人一一点头招呼。
「官颂羲,」相思轻喊他,「让伯父他们进来吧,反正也没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这里毕竟是人家家里,居然把主人关在门外实在说不过去。
「果然还是我们未来的媳妇比较通情理,儿子,你让开啊!」
自从踏进官家大门後始终紧盯著相思看的谈宗英显露震惊,「未来的媳妇?相思,你要跟官少爷结婚了吗?!」天呐……自己才刚找到女儿,还没来得及享受失去已久的父女亲情,马上就要准备把她嫁出去了?他……不舍啊!
相思只是转头瞟了他一眼,不回答。父亲?这个名称太疏远,不,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梅望月将她烦乱的情绪看在眼里,走上前轻拥她僵硬的身躯。「相思,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乱,可是相信我他绝对是你的父亲,我跟鲁道夫特地飞来台湾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的。」
相思咬著下唇瞅著梅望月,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梅望月轻而易举的看见她眼眸中闪烁的隐隐泪光和强压下的激动情绪。
梅望月心疼极了,猛地抱住她,「傻瓜,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一个爸爸吗?谈宗英是个好人,他这二十年来不断透过人打听你的消息,相信我,他是真的想找回你这个女儿的。」就因为确认了这一点,她和鲁道夫才会同意带谈宗英来找相思。
这时,一双大手突然伸了出来,将相思从梅望月的怀里拎开……然後搂回自己壮阔的怀抱里。
「官颂羲!」相思含泪轻喊,忍不住对他的霸道感到又气又好笑。
「要哭就到我这里来。」
一旁的鲁道夫突然觉得不满,长手一搂把梅望月拐进自己的臂弯里,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老婆,要抱就过来我这儿抱!」
嗟,这个姓官的有够臭屁,讲的好像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似的!这种自以为俊美的傲慢男人他看了实在有够不顺眼,要不是梅望月威胁要阉掉他,他还想使计拆散相思跟这个臭家伙呢!
「相思……」谈宗英走了过来,面容有些憔悴。「我听说你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面对眼前这个五官轮廓和自己有些相似的男人,她忍不住悄悄地往官颂义的怀里缩。
他立刻将她搂的更紧!
「妈妈她带我到旧金山不久之後就病倒了,隔年也就是我七岁的时候,妈妈撑不过那年冬天……走了。是望月姊的爸爸收留我的,让我有地方住、有东西可以吃,还教我……」相思迅速瞥了梅望月一眼,「教我很多东西,让我可以谋生。」
「相思,你好可怜啊,真叫人心疼!」官世隆拍拍胸膛,「你放心,以後做了我们家的媳妇,公公我一定好好疼爱你!」
「是啊、是啊,我也会好好疼你的。」朱碧盈甚至还夸张的伸手拭泪呢。
满娇娇叹口气,「真是苦命的孩子,为了生活,相思搞不好还要在下雪的冬天里拎著篮子出去卖火柴。」
「不会吧?过的这么惨啊?!」
喂喂,太夸张了吧?以为在演童话故事啊?官颂羲翻白眼,他怀里的相思则是努力想忍住笑!
朱碧盈激动的走到相思的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你放心,以後当了我的媳妇,我一定不会虐待你的!」
「谢谢伯母。」
「还叫伯母?来,乖,叫妈妈。」
「……妈妈?」相思好生别扭,视线不知道该转到哪儿去……意外地落在谈宗英的身旁,那个始终默默站在他旁边的中年妇女。
对方明显的拘谨不安,试图对她露出友善的微笑。
「相思,」谈宗英牵著那女人的手走上前,「这位是你的继母,叫做詹珍薏,是我七年前再娶的的太太。你……喊她阿姨就可以了。」
詹珍薏羞涩不安的抿抿唇,「没关系,相思,我们慢慢来,直到你愿意接受我为止。」
始终搂著她当她的後盾与支柱的官颂羲轻轻俯低俊脸凑近相思的耳畔,吐气低语,「他们都是好人,你很幸运。」
这句话让相思再度湿红了眼眶。
官世隆兴高采烈的击掌吸引大家的注意,「这么多人挤在这里说话多没意思啊?走走,大家到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谈。对了,亲家公、亲家母,我们也要顺便讨论一下他们婚礼的事情啊!」
「所有的礼俗就交给我吧,这我可是专门的呢!」满娇娇拍拍胸脯做保证。
谈宗英试图开口,「可是我还舍不得把相思嫁出去……」
「说这什么话!我们家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娶媳妇儿呐!你不知道啊,我儿子脾气古怪得要命,他难得说要娶老婆,我们还巴不得明天就赶快办婚礼呢!」
气氛当场热闹了起来,众人鱼贯走出书房,留下官颂羲抱著怀里的佳人坐倚在书桌边享受短暂的两人世界。
他温柔的替她拨了拨额前的头发,沉默不语。
相思闭上眼,眷恋地倾靠在官颂羲的胸膛里汲取他温暖炙热的气息。「官颂羲,你相信吗?过了二十年之後,我又有爸爸了。」
「是啊,甚至还多了一个後母呢!你可得收敛点,我看她是个忠厚老实的女人,你别趁机欺负人家。」
她擂了他一拳,「你就不怕我被欺负?」自古以来,坏人通常都是後母在当的呢!
「你太机灵了,没有多少人能斗的过你。还有,我爸妈总是少根筋,结婚後你可别跟他们一起胡闹。」
相思笑了笑,又钻进他的怀里。真的要结婚了呢!好像在作梦啊。
「当初你妈妈为什么会带著你离开你爸身边?」
「我当时只有六岁,其实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好像他们吵了一架,我妈是个脾气倔强的人,一时气不过所以拎著皮箱带著我扭头就走了。後来拉不下脸,硬是赌气不回去……最後却病死在旧金山。」
坦白说相思满怕她母亲的。记忆中的妈妈好像随时随地都在发脾气,是个个性骄纵的千金小姐。二十年前究竟谁错的比较多,相思当时太小不太懂,只记得印象中的父亲是个疼女儿的好男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她对於谈宗英没有太多的抗拒和反弹。
官颂羲拥紧她,「他们夫妻吵架,最後却让你一个人在旧金山孤零零的过了二十年,真是欠教训!」好心疼。
「我不会寂寞啊!因为有望月姊和鲁道夫陪我嘛!」
「以後有我。」
「嗯。」以後有你,人生路携手一起走。
「我说儿子啊,」官世隆的嗓音由远而近,「你们的结婚礼服是要穿中式的还是西式的?娇婶说长袍马褂比较好,我觉得西装白纱比较漂亮……」
声音突然静止。
客厅传来朱碧盈的催促声,「老公,你问过儿子的意见没有啊?」
「还没啦!原来咱们的儿子躲在这里跟相思抱在一起,搞那些你浓我浓的事情呐!看样子儿子他真的把相思的姊姊抛到脑後,决定见异思迁啦!」
「爸。」老天,他又想翻白眼了。
「相思有姊姊?我怎么不知道?」谈宗英惊讶的声音传了过来。
官颂羲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眉心。头痛!
「对、对不起啦!」相思只好继续装愧疚,祈祷大家快点淡忘这件事。
客厅里,朱碧盈还兴致勃勃的跟众人描述相思那个怪异的姊姊。
第八章
让人精力耗尽、疲惫不堪的婚礼喜宴终於结束,官颂羲搂著新婚娇妻相思走回新房,庆幸自己再也不用被繁琐的婚礼习俗给烦到想发飙!
「儿子,你等等!」楼梯口,官世隆喊了他一声。
「什么事?」
「你过来一下。」
父亲神秘兮兮的模样让官颂羲皱眉,放开怀里的相思走向他。「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天,不管是什么事,在这新婚之夜难道就不能饶了他吗?
「这个,给你!」官世隆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盒东西塞到儿子的手里。
他低头一看……威而刚?!
官世隆搔搔头,显然有些不自在。「我看你忙了一整天,好像很累的样子。今天晚上是你跟相思的新婚之夜,我担心你太累了恐怕会硬不起来……不是,我是说也许你的表现会『不太好』,万一在床第上冷落了相思那就不好了!」
「爸……」老天,他看起来有那么「不硬」吗?
「这只是预防万一啦!当然,这不代表我质疑你的……呃,能力。我知道、我明白,大家都是男人嘛,不是随时随地都能『挺』的起来的,状况不好的时候总要吞一点药来辅助一下嘛!不过你别误会哦,这威而刚是我特地去帮你买来的哦,可不是从我的『私藏』里面捐出来给你的哦!」
「是,我了解。」欲盖弥彰。老爸真的觉得他说得还不够多吗?
「好啦,」官世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快带著它去找相思吧!记住啊,新婚之夜很重要,千万别让她看扁你了,否则你一辈子都有把柄在她手上啊!」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官颂羲将药收进口袋里走回娇妻的身边。老爸那么激动,难道就是「新婚之夜」的受害者?
这头,官世隆还热切的在他们身後挥著手。
「爸爸跟你说了些什么啊?」
「他怕我今晚没体力伺候你。」
「什么?」
官颂羲不再开口,搂著相思加快脚步走回房间……房门才刚阖上,他炙热的嘴唇已经封吻下来印上一记销魂湿吻。
「跟我一起洗澡?」
她羞红著俏脸推开他,「才不要!」
上一次在雪梨的饭店房间里被迫跟他洗了一场鸳鸯浴,回想起当时狂野浪荡的情况相思到现在还会脸红。半个小时的澡被他洗了整整三个钟头,最後她甚至没有走出浴室的体力,还是官颂羲抱著她出来的呢!
「你先去洗澡啦,我还要花时间卸妆。」
他又拉著她磨磨蹭蹭了好半晌,终於被相思推进浴室里。
二十分钟後,沐浴结束的官颂羲坐在床上等候娇妻洗完澡上床陪他共度销魂夜。没来由的,他突然摇头笑了出来!
想想自己认识相思到决定和她结婚,这期间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在别人眼里肯定觉得他们进展太快了,感情基础不稳固。
或许吧!也许真是这样。
可是那又如何?因为冲动而结婚,婚後再继续培养加深两人的感情,这也是一种爱情的模式啊!
爱情这种东西,不管是它的发生、继续或结束,都没个准儿。
爱上了,那就爱吧!想结婚了,那就结呗!以後会发生什么事太难讲,事情发生了再说。感情啊,用太多理智来思考注定会破局的!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官颂羲望向自己的新婚娇妻,他的,娇妻。朝她勾勾手指头,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因为难得的轻松而显得更加狂妄不羁,叫相思不由得悄悄心折。
绯红著俏脸爬上床,她才刚触及枕被马上就被他给攫进怀里去!
「官颂羲!」
「能不能改个称呼叫我?每次听见你直呼我的名宇,就觉得你好像要找我挑衅似的。」
「我就爱连名带姓的喊你,怎么样?」
他俊美的嘴角噙起一抹邪恶的笑,「打个赌吧!如果我能让你到明天中午都下不了床,你就要照我的要求来喊我。」说罢,厚实的大手已然钻入相思的睡衣底下肆无忌惮地抚摸起来……
「啊,你别乱摸啦!」
叩、叩。
「讨厌,你这个大色狼……」
叩、叩、叩!
埋在相思胸前的官颂羲抬起头,「什么声音?」
她还来不及回答,房门已经被人从外头给打开!一群人鱼贯走进来,包括了官世隆夫妻、满娇娇和谈宗英夫妇。
「咦,儿子你们还没睡啊?太好了!」朱碧盈笑盈盈的朝他们走来。
相思马上跳开官颂羲的怀里,将被他拉移的睡衣重整的套回自己身上!
迅速和他交换一抹懊恼的视线。
「这么晚了你们要干什么?」不能怪官颂羲口气不佳,而是他激昂的情欲硬生生的被人打断,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得用棉被遮掩自己胯间的激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