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龚芸琛觉得他们实在太大惊小怪了,「爸,你大概是太累了,让人送你回去休息吧,别一直忙公事。」
「我如果有这么好命就好了。」龚啸东眼见女儿没事,心情也放松下来,会开开玩笑了。「谁教我女儿不争气。」
话说完,他才带领一班主管级人物离开。
「什么话嘛!人家是担心他耶,他还教训我,有没有搞错?」龚芸琛气呼呼的道。
萧懿君没说话,眉眼写着忧心。
「懿君,妳怎么了?」
「大小姐,妳不觉得很奇怪吗?算一算时间熏熏早该回来了,可是她……」
「熏熏?」她怎么没想到?
她们两个人长得那么像,尤其她还借了不少衣服给斐茗熏,强迫她打扮得跟自己一样,想要跟她做对双胞姊妹。
龚芸琛心想不妙,立刻打电话给斐茗熏,谁知道她的手机一直不通,打给程芙葳,她也说没看见斐茗熏,龚芸琛这才发现事情可能大条了。
「完了,完了……」龚芸琛又火速地拿起电话直接拨到皇爵酒店给阎天驹。
这可是最后一个希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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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少,约会还愉快吗?」段皓风将公文放在桌上,闲聊地问。
阎天驹眼皮都没动一下,仍旧凝着一张脸,看着手上的公文。
不甩他?没关系,段皓风干脆自问自答。
「我看芸琛小姐那么可爱,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你们两个真的很匹配,我想你应该会很喜欢她的,所……」
啪!阎天驹用力地合上手上的公文,递给他。
好凶!段皓风知道他的脾气,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少开口为妙。但谁教他是个尽责的好下属呢?
「阎少,开心一点,你这样一点都不像正在谈恋爱的人。」
阎天驹横了他一眼,「谁告诉你我在谈恋爱?」
「可是你和龚大小姐……」
「我和她纯粹只是生意上的合作而已。」
「你是说你不爱她?」这怎么行?「可是你们就快要成为夫妻了。」
「谁告诉你成为夫妻就必须爱对方?」阎天驹不想多说地站起身往外走,「开会了。」
「阎少,阎……」这样对吗?不相爱,那他们还要结婚?
段皓风真不明白,他以为阎老大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决定要娶龚芸琛,就应该忘掉斐茗熏,但看来好象不是这么一回事。
怎么办?他实在很担忧。
突然手边的电话响起。
原本也要去开会的段皓风顺手接起。
「是龚大小姐?真不巧,总经理去开会了,请问有什么事吗?」
(什么事?事情可大条了。快告诉我,阎天驹究竟将熏熏藏到哪里去了?)龚芸琛的声音十分紧张。
「熏熏?斐茗熏吗?」
(废话,你少装蒜。)龚芸琛已经急得顾不了什么气质了。
段皓风觉得身为阎天驹的左右手,他有必要替他好好解释一番。「龚大小姐妳误会了,其实我们总经理对妳才是一往情深。」
(我看误会的人是你吧!阎天驹怎么可能对我一往情深?)
「不!龚大小姐,其实……」
(好了好了,我不想听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只要老实告诉我,熏熏有没有跟阎天驹在一起就行了。)
「没有!」段皓风可以确定,因为他家老大今天脸色一直很臭。「他刚刚不是才跟妳分开而已?」
(气死了,那你跟我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救人如救火耶,你浪费我太多时间了。)龚芸琛嚷嚷着。
救人如救火?有这么严重吗?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事!)龚芸琛喊道:(熏熏可能被绑架了。)
「绑架?怎么可能?人家绑她做什么?」那个可怜的女子,怎么总是碰到这种事?
(我想歹徒应该是认错人了,这次熏熏跟上次被阎天驹带走的情况完全不同,歹徒已经打电话跟我爸恐吓了。)龚芸琛着急地说:(如果阎天驹有点良心,就叫他帮忙找人吧!)
话说完她立刻挂上电话,徒留一脸惊慌的段皓风。
这种事要告诉阎天驹吗?如果阎天驹知道了又会有什么举动呢?他真不敢想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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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做什么?我都说你们绑错人了,我不是龚芸琛,我叫斐茗熏。」
恢复意识后,斐茗熏才发现自己又被绑架了;可是这次没那么幸运,绑架她的不是个文质彬彬的贵公子,而是一群真正可怕的歹徒。
他们将她反手绑在椅子上,控制她的行动。
她看看周遭的环境,一间违建的铁皮屋内,约莫有四、五个歹徒在看守她,看来她若想逃走是很困难的事。
「妳少废话,我们盯妳很久了,怎么可能认错人?」其中一个歹徒边说边动手敲她的头,「妳给我老实安分点,别想要什么花招。」
「啊!」好痛!他们的手劲真大,「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不是龚芸琛,我真的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她只不过像极了龚芸琛而已,没想到却要接连地为她遭受这些劫难,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她所受的苦还不够吗?
「就算妳说破嘴我们也不会相信。」歹徒拿了一本以龚芸琛为封面的商业杂志丢到她面前。
斐茗熏看着杂志上那位十分恬雅的女孩,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
「我不是龚芸琛,我真的不是……哎哟!」她又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斐茗熏整个人差点晕了过去。
真是命运坎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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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风,皓风--」阎天驹喊着灵魂又不知道神游到何处的人,口气渐渐地不耐。
「呃!阎少。」段皓风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表情十分的心虚。「有什么事?」
看着他闪避自己的目光,阎天驹更加怀疑。
「这两天你很奇怪,好象一直心不在焉。」
「我……我没有。」段皓风狡辩。
「算了,只是工作的时候请你认真点,否则就算是你,我也不留情。」
「是。」他还是低着头,目光不敢跟阎天驹相接。
「我要到香港一趟,记得帮我准备好资料。」
「是。」段皓风赶紧领命。在临走前脚步还有些迟疑,该告诉他斐茗熏的事吗?该说吗?
唉!还是算了,让阎天驹知道好象也没什么帮助,多个人担心而已。现在只希望斐茗熏吉人天相,自己保重了。
段皓风最后还是选择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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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死人了,怎么一直都没打电话来?他们到底在要什么花样?」龚芸琛紧张的在大厅走来走去。
除了她和她老爸龚啸东以及一干监听的刑警外,连特助萧懿君和斐茗熏的好朋友程芙葳都到齐了,几个人在大厅里等待歹徒进一步的消息。
谁知道连续等了两天,那帮歹徒仍毫无音讯,简直要急死人了。
「熏熏,妳会没事,妳会没事的。」程芙葳哭得眼睛都肿了,双手合十地不断祷告。
「大家先冷静一下,吃点东西吧。」萧懿君由厨房端来冰凉消暑的绿豆薏仁汤,可惜没有人有胃口。
「唉!怎么办?熏熏如果真的出事,那我怎么对得起她?」龚芸琛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都怪自己,如果斐茗熏不是那么倒霉的像她,也不会接二连三的被绑架,出了那么多事。
「芸琛,放心吧,歹徒要的是钱,而且他们的目标是妳,熏熏不会有事的。」龚啸东赶忙安慰女儿。
「不会有事、不会有事!这句话我都听你说过好多次了,可是熏熏还是没回来。」龚芸琛眼里噙着泪水,「爸,我们不能一直坐在这里枯等,快想办法,快点想办法……」
铃--
突然电话响起,监听的警察赶紧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大家立刻配合地安静下来,包括激动的龚芸琛。
龚啸东在员警的暗示下,慢慢拿起电话。
(我要的五十万美金准备好了吗?)歹徒的声音透过监听器清楚地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五……五十万美金?」龚啸东故意拖时问,以利警察追踪电话来源。「你开什么玩笑?这么短的时间我哪有本事凑那么多钱。」
(你是B&K集团的总裁,区区五十万美金都拿不出来?你骗谁啊!)歹徒十分不满。
「没办法,最近景气不好,你们也了解。」龚啸东抬杠着。
(少废话,除非你不想见到你女儿,否则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电话那端突然传来一声惨叫,让所有人的心都紧缩了一下,那个声音不会是斐茗熏的吧?
「你……你别乱来。」龚啸东虽然不认识斐茗熏,但是因为她像自己的女儿,再加上这次等于帮他女儿受了罪,所以对她也有几分怜惜之心。
(怕了吧!)歹徒可嚣张了,(把钱准备好,我会再跟你联络。)
「不,等等。」龚啸东看到监听的警员比了OK的手势,整个人胆子也放大了不少。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警察也开始行动了。
「我不会付赎金的。」龚啸东直接坦白地说。
「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女儿好端端的在我身边,我为什么要付你赎金?」龚啸东故意耻笑他,「我看你们是恶作剧的吧!」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被我们绑来了,不信你可以听听她的声音。)
接着电话传出一阵噪声后,才出现一道大家想念的女声。
(我就跟你说我不是龚芸琛,哎哟!)斐茗熏痛苦的声音由电话那头传来。
「你们父女俩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惹恼了我,哼哼!)那个歹徒恶狠狠地警告。
龚芸琛已经听到受不了了,她抢过电话。
「我才是龚芸琛,有种针对我来,你们快放了她。」
(妳在说什么笑话?)歹徒根本不信。
「如果你真不相信可以看看报导,今晚我会在一场音乐发表会上帮忙伴奏。」龚芸琛急得忍不住脱口大骂:「你这个白痴,连绑错人都不知道,你是猪啊!猪猪猪--」
「芸琛,冷静点。」龚啸东抢过电话,不料电话已经断线了。
「教我怎么冷静?熏熏为了我被绑走,怎么办啊!」龚芸琛失去理智的哭喊着。
「放心吧!交给警方,他们会救回熏熏的。」龚啸东接着指示,「芸琛,快去打扮,相信那些歹徒正在期待妳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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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你们真的给我绑了个路人回来?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为首的歹徒在知道绑错人后,十分生气的大喊。
「绑错人?怎么会,这个人明明就跟龚大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小喽啰胆怯地反驳。
「哪里一样?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路人,哪里一样啊?」为首的歹徒抓起斐茗熏的头发,「为什么妳不是龚芸琛?为什么妳不是她?」
他的计画全盘毁了,都怪这个可恶的女人。
「我也希望我是她,我也希望我定B&K集团的大小姐。」斐茗熏虚弱地说。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跟阎天驹在一起,再也没有任何阻碍。「可惜我不是,爱情与权势,没有一样是属于我的……」
她在心里拼命地对自己吶喊:不要绝望,斐茗熏,妳千万个要绝望,说不定现在阎天驹也正为了妳被绑架的事而担心,他若知道妳被绑架会心急如焚、会正视自己的心。
「可恶!都怪妳,妳毁了我完美的计画,这全部要怪妳。」
歹徒又是一阵乱打,斐茗熏忍着痛,连吭气都没有。
如果这是上天给她的考验,她愿意去承受。她相信不远处,阎天驹已经展开他那宽阔的怀抱等着她,想要为她抚平这种种的伤痛。
为了阎天驹,她不怕,一点也不怕。
就在歹徒拿起木棒敲向她的头,整个人即将晕眩之时,斐茗熏听到了外头的骚动声和歹徒的惊慌声。
来了,阎天驹来救她了吗?
她拼命的想要保持清醒,只可惜……努力了半天还是做不到。
第十章
「啊!」阎天驹突然低喊一声。
「阎少,小心点。」段皓风忍住笑意,将他的公文包交给他。
此时的机场大厅和往常一样繁忙,所有人来去匆匆,因此没有人注意到阎天驹刚刚的糗样。
真是太糗了,他居然会撞上玻璃门,太不可思议了。
「阎少,你还好吧?」段皓风担忧地问,他的气色看来不怎么好。
「还好,我没事。」阎天驹从他手中接过自己的东西。
虽然表面平静,阎天驹的心里却莫名焦急,好象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该不会是这些天一直都没有斐茗熏的消息,他才会……
「阎少,你该上飞机了。」段皓风看他精神恍惚的样子,赶忙提醒。
「我知道。」阎天驹努力地集中心神:在临行前,他又转过头道:「皓风,如果熏熏打电话来,她……」
「她不会打来的。」段皓风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打来?」
「因为……因为她应该有自知之明,她根本配不上你。」
阎天驹冷酷地横了他一眼,「我不喜欢听到这种话。」
「阎少,难道你仍对她余情未了?」幸好没将她被绑架的事告诉他,否则这个大少爷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关你的事。」阎天驹俊脸上带着恼火神色。
「阎少,需不需要我陪你一道去。」
「免了!」他转身径自人关。
段皓风叹了口气。原谅我吧,阎少,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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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驹!天驹--」
昏昏沉沉中,斐茗熏的嘴里只挂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似乎只要念着他的名,自己就有撑下去的勇气。
旁边的人是看得无限心酸。
幸好警方办事能力强,斐茗熏才能及时从一帮歹徒手里被救出来;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么柔弱可爱的女人居然会被折磨成这样。
她几乎全身上下都是伤,尤其头部更是肿了数个包,让人看得十分不忍。
「熏熏,熏熏。」程芙葳泣不成声地守着她,希望好友能够否极泰来。
「天驹--」虚弱的人儿,仍然挂念着所爱之人。
「别喊了,那个无情无义的人不值得让妳挂心。」龚芸琛为她感到心痛。
斐茗熏从出事到现在已经好几天了,阎天驹不但人没到,连电话都没打来关心过,实在令人心寒。
这样的男人哪里值得斐茗熏费这么多心思?
「天驹……」
「笨蛋,妳真的好笨。」龚芸琛突然转身,一脸杀气腾腾。
「芸琛,妳要去哪里?」程芙葳沉重地问。
「我去找阎天驹那个王八蛋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