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看她上当后的怒颜,深知瞒不下去了。
“你当我是傻瓜?我虽没有你的神勇,但也有一颗清明的脑袋,我是一时大意才会 被你骗!”她叉著腰怒视著他。“这公平,刚才你不也摆我一道?”话完,他随即拉下 她,把她压在石床上,以软绵如云的吻消解她的怒气。
“你真会记仇!看来我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终于找个空档让她得以抒发不满。
“你怎能这般曲解我的意思?我说那样的话是逗你玩,真正的用意难道你不明白吗 ?”拓都罗多肃然地道:“你一点都不在意山洞相处的那些时光吗?在我极度落魄、一 颗孤独无依的心陷入黑暗时,有一道温煦如春阳的光射入我的心房,使我的生命又再度 复苏,才发现原来人生仍是有美好的事等我追寻……”
“是这样啊!”莲香怪自己不该误会他,遭遇了许多事还不明白他的心吗?“我懂 得你的意思。”此时无声胜有声,她能感受他的心意。
“好,别忘了我们接下来未完成的事……”他继续燎原情欲之火,今天他有意安排 来这里,想给她一个浴火重生之后的特别。
他对她的渴求并非只是单纯的情欲,还有另一种来自灵魂的需索……从遇见她的那 一刻起,他就暗下决定要定她了。
享受著她细致肌肤所带来的销魂触感,他执意的需索,修长的手指轻拢慢捻,探索 她的芳香甜蜜。
“夫君……”他的温柔挑逗,让她虚软地在情海波涛中浮沉。
“兰君,我永远的兰君……”拓都罗多轻唤著她,如今所有拂逆都迎刃而解,他可 以尽情地爱她了。
他的百般逗弄让她颤抖喘息著,温柔的吻爱抚著她美丽的娇体,一次又一次亲匿地 追逐探索……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急躁,提醒自己必须慢慢来,因为今天是特别的——今 天是他们经过劫难后,最最美好的时光。
因他的挑逗,莲香迷醉地回应著他。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力,每次的碰触像带著火焰 ,要焚毁她的一切似地,她只能无助地沉溺。
“今天会是个美好的日子。”语毕,他暂时离开她的身体。
莲香睁开双眼,看见他在微暗的石床旁褪下一身束缚,高大的身躯黝黑坚实而匀称 。
第一次这么仔细打量他,看见他又慢慢靠近她,脸颊顿感发热起来。
在感到羞涩不自在的同时,她发现他身上有不少的伤疤,想必是他逃亡的日子所留 下来的证据吧!在心疼而发愣的同时,她的视线定住了,也忘了自己正在大胆的审视他 。
“我从没见过你这种眼神……”拓都罗多又覆上她的身体,满足地在她唇上印上一 吻。
被他一提,她的脸颊早已通红,她露出微笑并不言语,只知今后她更爱他了。
“我们之间注定牵系一生。”他的脸厮磨著她,眼眸因强烈的欲望而显得迷离。
“夫君……”她只能无依地轻唤著他。
一会儿他转移了目标,他的撩拨,使她全身像触电般战栗。
他又爱怜地亲吻她。
她只能攀住他,与他一起迷失在他们共同创造的旋律之中……一切是如此美好,好 像他们之间早已注定相属相随。
幸福的时刻,谁都不愿让它急急地溜走,于是他带领著她慢慢体会这令人销魂的时 刻……她也同样地陶醉,并和他配合的完美无瑕,此刻所有天地万物都黯然失色。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人,却是不同的感觉和心情。他是她的夫君,他们的感情是经 过淬炼的,宛如盘石般坚定不移!
此时此景像是重温旧梦,但她的心境却是迥然不同。初见时是惊慌和拘谨,现在可 是毫无禁忌地解放,可以随心所欲享受情爱的甜美滋味。
欢爱之后,两人皆汗水淋漓的躺在石床上,空气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心跳和气息, 刹那间……洞内隐约传来其他声息,莲香一发现有异,急忙抓起衣物穿上。
“洞内里层有声音?”拓都罗多也警觉到,他下了床不慌不忙的著衣整装。
“会不会是狼躲在里面?”可怕的记忆犹深,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狼。
拓都罗多沉著的拿起弓箭走进山洞内层,他小心地追寻著声音的来源处。当他欲拉 满弓,准备一举歼灭这不速之客,在屏息等待中,一支镝箭正从他背后飞速而来……在 电光火石间,所幸莲香后来也紧跟其后,刚好目睹这一幕,她骇然地惊叫:“注意后面 的来箭!”
拓都罗多闻言立即一闪,在转身的同时间,他惊瞥到莲香已被人挟持,他看清那人 时脸色顿沉,有一种怒江滔滔汹涌之势。
“你怎会来这里?你竟敢违抗父王的旨意脱逃!”
“哼!我什么都没有了……父王偏心,三番两次原谅你的过错,还强调你是王位继 承人!这不打紧,竟要我去当人质,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克里莫皋像得了失心疯般 吼叫著。“你真行啊!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逃过灾难,如今你美人和江山都拥有了,而我 却什么都没有!”
“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你先放开她!”拓都罗多语带命令。
“想都别想!放开她我拿什么对付你?她现在可是我唯一的筹码,放了她我就是白 痴!”克里莫皋得意地狞笑著。“想要她活命,放下你身上所有的武器!”他大声命令 著。
拓都罗多无可奈何的放下手中的弓箭,以及随身携带的腰刀。
“还有你筒靴中的短刀也一并丢出。”他不会让他有机会反击。
“不、不要!”莲香了解克里莫皋的心机,他以她为挟,一定是存心置兄长于死地 。
克里莫皋立即揪住她的头发,狂暴地吼叫:“都自身难保了还敢多言!”
“住手!你敢伤她,我一定杀了你!”拓都罗多看著莲香受罪,简直快失控抓狂了 。
“我当然不会伤她,这么细皮嫩肉的美人儿,我怎么舍得伤她?”克里莫皋语调暧 味,他早已盘算好,解决兄长之后,他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既然如此就赶快放了她!男子汉大丈夫不应以女人来作掩护,如此只会更毁损男 人的气概!”拓都罗多很不耻他的行为。
“命快没了,气概算什么?江山和美人才是实在!你即刻把筒靴内的匕首丢出来, 然后以刀自刎。”若不逮住这个机会逼他死,他永远也别想翻身。
拓都罗多拿著匕首在空中僵立著,他想若是先自刎,那他的兰君谁来救她?他不会 傻得送她入虎口!
“要我的命可以,但是我不会平白奉送,我们条件交换才公平。你先把她放到洞口
让她走,之后要杀要剐随便你!”他提出双方不吃亏的交易。
狡猾的克里莫皋,他当然先得算计算计,若是把他手中的护身符放了,凭实力他一 定斗不过拓都罗多。
“不成,我先把她放了,你不是有机会杀了我?这样好了,你先把自己的双脚绑起 来。”他指著不远处被冷置一旁的绳索,心想先控制他的双脚,他才有胜算的机会。
“不!你不能答应,他存心置你于死地!”莲香提醒拓都罗多。
“你再多话,看我先杀了你。”克里莫皋不耐烦地警告著。
“兰君,你先安静,他要怎么样随便他,记得先保护自己最重要,一出洞口马上骑 马回去!”他暗示她,两人中必须有一人先脱逃,事情才有扭转的机会。
莲香意会,并忧心的点头。只是她的内心仍然不安,克里莫皋诡计多端,只怕拓都 罗多会栽在他的手里。
“我自绑双脚后,你要信守承诺,马上放她走,否则激怒我休怪我无情!”拓都罗 多只能暂时依他,为了不连累妻子,唯一的方法就是先保她离开。
“当然!这原本就是我们两人间的事。”克里莫皋表面说得冠冕堂皇,内心却不这 么想,等解决他之后,他会马上抓她回来。
拓都罗多丢下匕首即自绑双脚,莲香只能心急地看著,她恨自己成了他的绊脚石, 不但帮不上忙,还给他带来麻烦。
“我已照做了,你该立刻放人。”拓都罗多怒瞪著克里莫皋。
“是……我这就放人……”克里莫皋眼里闪著狡猾,他要押莲香到洞口之前,突然 一回身发出一匕首往拓都罗多站立的方向射去。
幸好拓都罗多眼明身快闪过了,他气得铁青著脸吼道:“要你放人你都可以乘机使 诈!”
克里莫皋讶异他身手之好,双脚被绑他还能这么敏捷的躲过,看来要对付他又得费 点心机。
莲香怕拓都罗多又著了他的道,她不要让自己作为他钳制拓都罗多的工具。她趁克 里莫皋不注意时往他手臂咬了一口,趁他松手的当儿,立即跑向拓都罗多。
不料克里莫皋反应之快,马上从背后打昏她。
“你——”拓都罗多咬牙切齿地道:“你敢伤她?!”
“不过让她安静下来而已,不会要她的命。”克里莫皋邪笑著。
“说好放她走,这样一来我们的交易如何进行?”
“她存心破坏我们之间的交易,怪不得我!”其实他心里根本不想让她走,这样来 钳制他更好。让她走了,万一败在他手上岂不失算?
“那你现在到底要怎么样?”拓都罗多已经相当不耐。
“把你的双手再绑起来。”他又算计一个方法。
“你……别太得寸进尺!”
“如果你不依,我立刻在她脸上划一刀,看你心不心疼!”为了保命,他什么诡计 都使得出来。
拓都罗多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已顾不了自己的安危,只好依照行事。
克里莫皋得意的笑著,双手双脚被缚的他,就不信他能变出什么花样。
登时他眼露凶光,步步逼向拓都罗多,随即在他身上当沙包般的捶打著。拓都罗多 不回避也不躲藏,他知道克里莫皋嫉妒他,这样视权势地位如命的人,他打心底同情他 。
克里莫皋却没有因得到发泄而情绪转好或感到愧疚,他抄起犀利的宝刀仍想置他于 死地。
原以为自己要死在他手里的拓都罗多,他的视线不敢相信地从倒下的克里莫皋身上 再往上移到立在眼前的人。
“哈鲁伊斯?怎么会是你!”
“我是奉大王之命来追捕他的。”他深吸一口气,为刚才的景象捏了一把冷汗。
“还好我即时赶来,不然你可要命丧黄泉了,你这么轻易屈服他,也不怕公主醒来 会伤心?”
“他以公主要胁我,我能怎么办?”拓都罗多无奈地道。
“这倒也是实情。”哈鲁伊斯差点忘了克里莫皋的狡猾。
“你杀了他,父王怪罪下来怎么办?”
“他是抗命潜逃的罪犯,相信大王不会怪我,何况他要杀你,光是这两条罪状,大 王也绝不会轻饶他。”他不怕承担后果,因为他相信莫也顿是个行事有法的人。这样的 人早该诛杀,免得又在匈奴王朝兴风作浪。
哈鲁伊斯边说边解开他手上和脚上的绳索,拓都罗多一得自由马上抱起莲香,并急 著唤醒她。
她一醒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便知道是哈鲁伊斯救了他们,这才安心的靠在他怀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克里莫皋?”哈鲁伊斯感到不解。
“都是他啦!说什么难忘的初遇,要来这里回味……”莲香红著脸不敢明说。
“原来如此……”哈鲁伊斯了然一笑的看向浑身是伤的拓都罗多。“唉!今日果然 令你们永生难忘!”
他走到洞口忽然停下来,对著拓都罗多促狭道:“其实……你们可以继续,我会在 洞外守护。”
“哈、鲁、伊、斯!”拓都罗多往洞口吼著,心想地球是圆的,总有一天看他会看 著他怎么死!
莲香羞得粉颊通红,头一直低低的。
哈鲁伊斯好像未曾因捉弄人而这么开怀和得意过。
不过在莲香的心里,确实觉得这一天令人永生难忘!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