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年轻的自己和丈夫紧紧相偎依的恩爱相,彭文君眼眶染上了感动的泪水,略显 激动地说道:“你们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我在爸最喜欢的‘唐诗’里头看到的。”轻柔地拂去彭文君脸上滑落的泪珠,樊 莫接著道:“妈,以后您想爸的时候,就可以随时看得到。”
又哭又笑地点了点头,彭文君充满思念的抚著照片上的身影。
就在这个时候,樊家的管家——福伯走了进来。
“夫人,白夫人和白小姐特地来给您祝寿,现在在客厅等您。”
关上锦盒,彭文君连忙站起身来,吩咐道:“阿福,请阿凤准备茶点。”
“是的,夫人。”
“走吧!别让客人久等。”说著,彭文君率先往客厅走去。
吹了一声口哨,樊砚看著樊行取笑道:“好幸福哦!未婚妻来看你耶!”
瞪了樊砚一眼,樊行没好气地说道:“去你的!”拚了命想避免跟他未来的岳母打 照面,没想到,连他未来的老婆都找上门来,这下子,他想躲也躲不掉。不知道他未来 老婆长什么德行?最好不要长得太可怕,要不然,他一定不管什么绅士风度,当场晕倒 给她看。
像是知道樊行心里在想什么,樊莫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放心,你未婚妻她 哥哥长得是一表人才,她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同在商场打滚,他们对白家的接班人 白俊尧,自然是一点也不陌生。
“谁知道?”算了,他可是一点也不敢妄想。
慢条斯理地从座位站了起来,樊莫笑道:“好了啦!客人还在等我们。”
叹了口气,樊行无奈地跟著大伙儿走了出去。虽然他不想那么早面对现实,但是,就算他未来的老婆有一张麻花脸,也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
☆☆☆
虽然才九月而已,不过,一入夜,这风儿可是半点也不留情,吹得身子骨直打颤, 让人恨不得可以缩在热呼呼的被窝里。
唉!她慕云霏怎么这么命苦呢?人家坐在里头喝著热茶,吃著精致可口的小点心,而她,却躲在这里喂蚊子、吹冷风。最好不要让她吹出病来,要不然,她一定剥了浣□的皮!
晃了冷飕飕的庭院一眼,再看了一眼四层楼高的宅第,云霏干脆从树荫下站起身来 。与其蹲在这里饱受寒风之苦,倒不如四处转转、活动活动筋骨,说不定,这宅子的后 头有楼梯可以上楼,那么,她也可以趁著白家母女跟主人闲聊之际,潜入三楼拿回那只戒指,等戒指一到手,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随著原车走出樊家大门,而不用翻墙离开这 里。
时间已经很晚了,这白家母女进去也有两个多小时了,她还是赶快动手得好。
小心翼翼,云霏迅速的向著后院寻觅而去——哇!想不到樊家的后院竟然比前院来得漂亮,来得大,一座石桥贯穿而过的荷花池、一座玻璃花房、一座露天游泳池、一组 大理石制的圆形桌椅,绿草如茵,晕黄的灯座围在墙边,照得一片通明,这里的感觉好温暖,跟只有树木、车辆点缀的前院实在大相径庭。
啊哈!果然有楼梯,看来,她可以不用等到半夜,不用继续喂蚊子了。
顺著楼梯而上,云霏停在三楼,谨慎地透著玻璃门往屋里瞧去。很好,这个时候没 有半个人。伸出手,云霏轻轻地把手放在门把,想开门而入……糟糕!上了锁。
向后退了一步,云霏巡了两边的阳台一眼。刚刚前来樊家的途中,白夫人告诉过她,三楼是樊家老大樊莫和老么樊行的房间,右手边是樊莫,左手边是樊行。房间连著书 房,所以通过卧房,就可以到达书房,那也就是说,现在她只要有办法进到樊行的房间,她就可以到得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卸下肩上的背包,云霏拿出两只铁条和绳子。在绳 子的一端各系上铁条,接著将一端套上阳台上的栏杆,接著将一端固定在楼梯上的栏杆,然后确定它是否稳固,这才缓缓地吊上绳索,往著阳台移去。
短短的几步脚程,却花了好像一世纪的时间,而且流了一缸子的汗水。
收回工具,云霏不由得做了个深呼吸,以后,她再也不要当“小偷”,这简直是拿命在玩嘛!
走向落地窗,云霏忍不住又做了个深呼吸,希望落地窗没上锁,要不然,她一定不管什么淑女形象,破口大骂。不过,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她好像也没什么淑女形象,虽然她、思圻、立瑜、浣□号称“‘风?征信社”四大名媛”。算了,想那么多干么? 能进得了房间最重要。
伸手顺利推开落地窗,云霏不禁露出一抹快乐的神情。想必,这个樊行经常流连阳台,否则,落地窗怎么可能没上锁。潜进屋内,云霏仔细欣赏了卧房一圈,虽然房内视 线不够明朗,不过,藉著外面的光线,并不难看出这卧房的摆设。这家伙的品味挺有格调的,黑白对比、简单大方。
瞥到一扇相当精致的雕花木门,云霏快步地走过去,伸手打了开来,果然是书房。
这一切简直是太完美了,接下来,她只要用心一点,不放过每个角落,相信她很快就可以找到那只镶著红宝石的戒指。只是,从哪里先找起呢?书柜、酒柜、书桌……对 了,就从书桌找起。拿出背包里的小手电筒,云霏开始搜了起来。
☆☆☆
送走了突然来访的客人,结束一天的忙碌,时间的转轮已经迈入午夜。
“啧!想不到爷爷这么有眼光,竟然帮你挑到白语寒这么漂亮的老婆。”樊砚边往楼上走,边逗著樊行。
白了樊砚一眼,樊行念道:“无聊!”说真的,见过白语寒之后,他对这件婚事竟然开始充满了期待,娶白语寒当妻子,应该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口是心非。”似笑非笑地瞥了樊行一眼,樊莫说道。“我……”看到大伙儿脸上写著“你自己心知肚明”,樊行干脆闭上嘴巴。
轻拍了樊行的肩膀,维良说道:“阿行,现在是不是很想结婚了?”
冷冷一笑,樊行挑明道:“你们别想拐我。”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他会不知道吗? 还不是想让他提早结婚,好安妈咪的心。可惜,虽然他很满意他未来的妻子,不过,他可不想现在就结束他的单身生涯。
他们走著走著,已经来到三楼。樊莫笑了笑不再多说,只是道了声晚安,然后跟大 伙儿分道扬镳,并同往常一般,直接朝著书房而去。
正要打开书房,樊莫忽然意识到一股不对劲的骚动,他的书房里有人!
轻轻地推开一点点缝隙,樊莫敏锐的梭巡著书房内的情况,然后以令人毫无所觉的行动力钻进书房。
而此刻的云霏——要命啊!找了那么久,竟然就摆在书柜上,不过,也难怪她没想到,用这么漂亮,而且造型独特的木盒子装起来,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装饰品呢!拿出 木盒里的戒指,云霏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精致、典雅,这戒指实在迷人。
用力亲了戒指一下,云霏硬是将戒指套上自己的手指,喃喃念道:“这样子本小姐 就不会把你给搞丢了。”现在,只要她再循著原路回去,一切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关掉手电筒,云霏将它收进背包,转身往著那道隔开书房和卧房的房门而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之际,突然,灯光在一刹那间全亮了起来。
“没跟主人打一声招呼就走了,这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她不会那么倒霉吧!僵著身子,云霏缓缓地转过身来,看著倚著门边,全身散发著慵懒与邪气的樊莫,云霏苦苦一笑,看来,她今天的运气不太好。
望著包裹在黑衣下,她那毫无掩饰的婀娜曲线,樊莫心里不觉窜过一阵骚动,好个 诱惑人心的娇躯。从脚底,他一路赞叹的往上移去,精致细腻、白里透红,这女人像个 洋娃娃,美得梦幻,美得令人神魂颠倒。
挑了挑眉,樊莫似笑非笑地说道:“想不到竟然有人为了嫁给我,不惜夜盗我的‘樊氏之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地看著樊莫,云霏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
悠哉地走到云霏的跟前,樊莫拾起她的玉手,指著戴在她中指上的戒指道:“它就是我的‘樊氏之戒’,戴上它的人,就是我未来的妻子。”身为樊家的子孙,一出生,每个人就拥有自己的“樊氏之戒”,它是樊家子孙用来定下另一半的定情之物。
眨了眨眼睛,云霏惊慌地将手抽回来,佯装轻松地说道:“你真幽默。”说著,又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问道:“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明明是白家送给樊家的信物,怎么会变成……“事关我的终身大事,你想,我会是在开玩笑吗?”
“谁知道,也许你是在唬我。”这家伙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认真,又好像是在说笑,她也搞不清楚。
似有意若无意地挑著云霏耳际的发丝,樊莫轻柔的抚著她的脸庞,说道:“就算我是唬你,你又能怎么样?”他对这个女人愈来愈感兴趣。
被樊莫那带著挑逗的亲匿举动给吓了一跳,云霏连忙往后退,逃避他的扰乱,支吾道:“那……我不戴总可以吧!”抓著戒指,云霏努力地想将它拔下来。
看著她挣扎地想将戒指拔下来,而它却不为所动的停在原处,樊莫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看样子,它好像已经认定你是它的主人哦!”
“这怎么可能?”云霏不停地扯著戒指,一点也不相信戒指拔不下来。拜托,她可不想这个样子就把自己给嫁了。盯著那被扯红的手指,樊莫心里无由来得一阵心疼,伸 手抓住云霏的手,他温柔地帮她的手上印下一吻,说道:“你那么辛苦地把它给戴了上去,这会儿再把它拿下来,不就白忙一场了吗?”
一股灼热的战栗透著手上的吻,传进了云霏的心扉。像是被电到似的,她慌张地将手收了回来。
“你……你不会真的叫我嫁给你吧?我可是个陌生人耶!”如果这戒指真的取下来,他当然不可能让她带走,那么,她拚了大半天,又是忍受寒风之苦,又是吊在半空中 ,不就全白费工夫了。可是,万一这家伙是说真的,这个戒指是“樊氏之戒”,戴上它的人,就是他的妻子,那还得了。扬著眉,樊莫似真假假地说道:“你是可以不用嫁给 我,只不过,你得跟我上警察局报到而已。”
“警察局?”她是绝不能上警察局,因为那样不仅会扯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还会祸及征信社,这一闹,事情铁定不可收拾。
“你偷我的戒指,我当然是送你上警察局,不是吗?”
这不摆明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当戒指的主人,就是跟他上警察局。不,这两个她都不要。
对著樊莫微微一笑,云霏试图扭转局面的说道:“我会来偷你的戒指,其实是为了好玩。我跟朋友打赌,我有办法从这里拿走一样东西,而不会被发现,我并不是有意的,你可不可以不要送我去警察局?”
“我也不希望把你送进警察局,不过,我的戒指现在就套在你的手指上,你总要给 我一个交代啊!”
“这……我把它拔下来还你好了。”说著,她又开始努力地想把戒指给取下来,不 过,不管怎么扯,戒指依然不为所动。天啊!手痛得要死,戒指又拿不下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像是很慷慨,樊莫让步道:“我可以跟你打个商量。”睁大眼睛,云霏兴奋地问道 :“是什么?”
“你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时间一到,你还是无法取下戒指 ,你就得嫁给我。当然,为避免你破坏这个戒指,拿其他的仿冒品给我,这三天你必须待在樊家。”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应该足以让她取下这只戒指才对。
“我是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一个陌生人突然住进你们樊家,其他的人不会觉得很 奇怪吗?”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自会打理妥当。”
也只能如此喽!“我叫慕云霏。”
☆☆☆
他早料到他们会有这种反应——瞠目结舌,毕竟,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在作梦一样 ,更何况是他们。想一想,一觉醒来,他竟然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妻,而且,他这个未婚妻还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小偷,这的确很不可思议。“相信我,我刚刚说的 全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二楼的客房看看我那个‘未婚妻’,我肯定她这会儿睡得正甜。”其实一开始,他只是逗著她玩,不过,也不晓得他著了她什么魔,这一 来一回,竟让他毫无理智的认真了起来。
咽了一口口水,樊砚试探性地说道:“大哥,我们当然相信你说的话,不过,你不 会真的要娶那个叫慕云霏的吧?”
“这很难说,要看她能不能在三天之内,把戒指取下来。”说真的,他也不知道自 己期望的结果是什么,他只能说,他绝不反对娶她。
听樊莫这么一说,樊行紧张地说道:“老大,她可是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而且,还是个小偷,你不可能真的娶这种女人做老婆吧?”虽说老大一结婚,大伙儿就不会再 把目光摆在他的身上,但是,他也不希望老大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结婚。
优雅地笑了笑,樊莫自顾自地对著维良道:“阿良,你帮我调查一下慕云霏的来历,愈详细愈好。”也许是他的私心,不过,他并不认为慕云霏是一般的小偷,因为她的 气质、她的感觉,实在很难跟一般的小偷画上等号。
“大哥,这事没什么问题,可是你……”
“你们不用担心,其实,慕云霏可是一点也不想嫁给我。”他当然不相信慕云霏的那套说辞——什么她跟朋友打赌,她只是想证明她可以在不被别人发现的情况下,从这 里拿走一样东西。因为,从她看到那只戒指的反应,他很清楚的确定,那就是她潜进樊家的目的,只不过,她似乎不明白那只戒指的意义何在。他敢肯定,如果她知道“樊氏之戒”的用意,她绝不会把它套在自己的手指上。
“什么?”谁不想嫁给大哥?“樊氏集团”的总裁,金钱与权利的象征,想攀上他 的名媛淑女,多如过江之鲫,怎么会有人笨得想放掉这座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