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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想到自己再过不了多久就要娶妻生子,你心里有什么感觉?”兴致勃勃地 看著樊莫,樊行好奇的问道。虽然他们一直没有跟慕云霏做过正式的接触,也不能理解 老大为何对她这么认真,但是,从老大这两天的情况看来,并不难了解他对这件婚约的 挂心。
轻轻一笑,樊莫套用樊砚的话道:“从此有老婆帮我暧床,我的夜晚将不再孤单, 你想,我应该有什么样的感觉?”虽说还有今天一整天的时间,才会终止他和慕云霏之 间的约定,不过,结果如何,已经是定数了。他相信慕云霏绝对拔不掉手上的戒指,因 为,单看她手指受伤的程度,就可以知道她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她是注定要当他的新娘 。
“这个嘛……”敲著脑袋瓜,樊行像是很认真的又思考了一会儿,接著色色的调侃 道:“老大,你一定兴奋得连睡觉都会梦到你跟她火热的镜头,对不对?”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樊莫不表示承认,也不表示反对。如果说对慕云霏没有 任何的幻想、欲望,那绝对是骗人的,不过,他还不至于严重到连作梦都想著她不著片缕的娇媚。
“你又知道了,你有经验啊!”捶了一下樊行,樊砚笑道。
“二哥,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事不需要经验就会知道,尤其是男人对女人。”
挑了挑眉,樊砚好笑地说道:“这就奇怪了,那我怎么不知道?”
看著樊砚,樊行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状似严肃的说道:“二哥,你是不是只爱男 人,不爱女人?”
樊砚赏了樊行一个白眼,“去你的!”
“二哥,想不到你这张嘴巴也会说出那么粗鲁的话。”摇著头,樊行一脸的不可思 议。
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会儿换樊砚得意了,“这个你就不懂了,谁非圣贤,孰能无 过,再厉害的嘴巴,也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碰到你这种人,没骂脏话就已经很了不起 了。”
“二哥,你……”
“叩!叩!”正当樊行想反驳,敲门声响起,维良推门走了进来。
“你们都在啊!”在沙发坐了下来,维良将手中的资料递给樊莫,“大哥,这是慕 云霏的调查报告。”
慢慢地细读手上的资料,樊莫的眉头不自觉地愈纠愈紧。他是怎么了?这种事有什 么好生气的,谈了四场恋爱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自己谈过的恋爱何止这个数目,可是… …该死!他就是觉得不舒服,这个女人就不能少谈点恋爱吗?
“老大,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东西?”看到樊莫那不太舒畅的神情,樊行兴冲冲地 追问道。
“你说呢?”将手上的资料转给樊行,樊莫让他自己看个究竟。
快速浏览了一遍,樊行饶富兴味地叫道:“哇赛!想不到慕云霏竟然是个女侦探! 看来,这事情不简单哦!”说著,又将资料丢给还不知情的樊砚。
“维良深表同意的点点头,“大哥,慕云霏偷你的‘樊氏之戒’,该不会是因为征 信社的关系?”
压下心里头真正令他感到不快的心结,樊莫沉吟了半晌,表示道:“慕云霏是为了 我的‘樊氏之戒’才潜入樊家,可是,她却不知道戒指的意义何在,那么,这惟一可以 解释的理由,就是有人花钱请征信社偷取戒指,只是,究竟是谁?又是为什么?”
“老大,这问题又回到原点了,她为什么要偷你的‘樊氏之戒’,还不是因为想嫁 给你,至于究竟是谁会用这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这大概要问慕云霏喽!不过,就职业道 德的观点来看,她是绝不会坦白告诉我们。”樊行还是坚持他原来的想法。
“我还是不同意。”摇摇头,樊砚放下手中的资料,“基本上,我并不认为有人知 道‘樊氏之戒’,当然,也就更不可能有人知道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而且,就像我说 的,拥有戒指,大哥也未必要娶人家,你想,谁会冒这么大的风险请征信社来偷?”
“阿砚说得没错,事情绝非那么单纯。”顿了一下,樊莫接著又道:“还有,我们 一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慕云霏是怎么进入我们家。围墙四周的灯座都设有监视器 ,还有围墙上也有防盗铃,如果慕云霏想翻墙而入,不可能不让我们发现才对。”
“其实,”搔了搔头发,樊行有些不好意思地从实招来,“家里虽然有很多的安全 装置,可是,也不表示没有任何的漏洞,至少,我就曾经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 翻墙而入。”
“你怎么都不说?”樊莫轻蹙著眉头问道。
“我……好玩嘛!而且,我也不认为这会有什么问题。”那个漏洞可是他研究了许 久才发现的,他当然没想到外面的人会知道。
敲了樊行一记,樊砚讽刺道:“是啊!你当然不认为那会有问题,因为,只有你这 么精的人才会留意到那种细节,不然还有谁会那么无聊?”
“你们别怪阿行,也许,慕云霏并不是翻墙而入。”维良开口帮樊行解危。
用力的点著头,樊行随口道:“就是啊!说不定是我们自己开门让她进来的。”
“你帮她开的吗?”翻了翻白眼,樊砚不以为然地哩讽道。
“我只是说‘说不定’,又没有说‘一定’是我们开门让她进来的。”这年头说话 还真的不能随便说说,否则,一不小心留了话柄给人家,那可有得瞧子。
“好了啦!再讨论下去,也不会有结果,这件事就此打住,反正过了今天,慕云霏 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到时候,如果她还打算把戒指交给别人,恐怕也由不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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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总是无法体会光阴似箭的无力感,如今,眼见三天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她 还真的不得不同意时间真是无情,刚刚还是早上,这会儿月儿已经高挂天际,夜色笼罩 著大地。
唉!如果可以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其实是作了一场恶梦,那该有多好?
“从你叹气的声音听来,你一定还没把戒指拔下来。”站到云霏的身旁,樊莫顺著 她的视线,看著今夜的月色。
又来了,就知道破坏她已经够沮丧的心情。
斜睨了樊莫一眼,云霏不悦地说道:“进人家房间之前,一定要先敲门,这是礼貌 ,你懂不懂啊?”早知道这家伙会突然蹦出来气她,她就把房门给上锁。在家里,她从 不锁房门,因为慕家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很守规矩,没有听到人家应允的回应,是不 会有人随意闯入人家的卧房。
伸手轻抚著云霏粉嫩的脸颊,樊莫执起她的下巴,像是在宣示地说道:“都快成为 夫妻了,干么还计较那么多?”
“时间还没到,你少得意了!”甩掉他的手,云霏硬撑著说。
耸耸肩,樊莫无所谓地说道:“如果你非得坚持到最后一秒钟,才肯承认我们两个 再过不久就会步上红毯的另一端,那我也无话可说,反正,这是你的权利。”
真是慷慨,不过,他实在是她见过最没有诚意的人,废话说得那么多,好像不强调 一下她嫁定他的事实,就是不甘心。
故作礼貌地对他微微一笑,云霏咬著牙道:“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会很努力 、很努力的珍惜我的权利,然后奋斗到最后一秒钟。”气死他好了,谁教他这么惹人心 烦。有这种老婆,他相信未来的日子绝对不会无聊,不过,也一定会伤透脑筋。
“很好,我喜欢一个充满斗志的老婆,那会让我觉得生活很有挑战性。”邪恶地笑 了笑,樊莫突然附上云霏的耳朵,轻声呢喃道:“不过,如果你在床上也有这样的活力 ,我会更加满意。”
感受著耳边传来的热情气息,云霏心跳不自觉的狂乱了起来。“你……色狼!”
吞了吞口水,她逃避地偏过头去。
樊莫放声大笑,一副漫不经心地说道:“谈了四场恋爱,还这么容易害羞,看来, 你那些男朋友挺不尽责哦!”表面上,樊莫是平静无波,事实上,心里头早打翻了醋坛 子。他一向不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对于他的女人,他从来不在乎她们的过去, 可是,偏偏一想到她曾经被别的男人紧紧搂在怀里,被别的男人亲热地吻著,他就觉得 浑身不对劲。
他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难道……睁大眼睛,云霏气急败坏地质询道:“你调查我 ?”
“我总要知道我未来的老婆是什么来历,她到底在做什么。”一副理所当然,樊莫 好整以暇地等著云霏的反应。
完了!这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她是“风?征信社”的探员,那么,他会不会也猜 到她偷戒指的目的?不!依樊莫的说法,这个戒指是“樊氏之戒”,这跟白家的说辞是 截然不同,由此可知,他根本不会把这件事联想到白家的身上。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他们两边说的话完全不同,莫非……还有另一个红宝石 戒指,而那个戒指才是白家跟樊家互换的婚约信物?可是,樊家为什么要去弄一个一模 一样的戒指,而且还将它取名“樊氏之戒”……天啊!她都糊涂了。
甩掉那教人头痛的问题,云霏将心思转回眼前的麻烦。“知道又怎么样?你会娶的 比较安心吗?”她讽刺地问道。
轻轻一笑,樊莫忽然认真地瞅著她说道:“知道我老婆是个侦探,的确有些意外, 不过,我这个人很固执,只要是我想要娶的女人,不管她是个侦探,或者是个小偷,我 都娶定了。”
感动的心情刹那之间攫住了云霏的知觉,望著那双热烈的黑眸,她心儿无由来得紧 紧纠著。
温柔的触摸著那张美丽的脸庞,樊莫缓缓地俯下头。
看著那渐行渐近的唇瓣,云霏像是被施了魔咒,全然被动地等待著。
吻上期盼了许久的红唇,樊莫先是慢慢的诱惑著红唇为他开启,然后才将舌头无进 云霏的嘴里,深深的吸取她的甜蜜。柔情转为激情、探索变成攫取,拥著她柔美的身子 ,他炽烈的纠缠著每一寸迷人的曲线。
紧紧攀住樊莫的颈项,云霏不由自主地回应著他贪婪的索求,轻吟、呢喃,跟著他 沉浮在如梦似的幻深情缱绻当中。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樊莫在欲罢不能的漩涡里挣扎 了好一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放开她。
凝视著她好一会儿,樊莫瞄了一眼时间,打破静谧,轻快地宣布道:“霏,从现在 开始,你正式成为我未过门的妻子。”
像是刚从激情跌回现实,云霏眨了眨眼睛,慌张的看了一眼手表,可恶!十二点零 一分!哈!这下可好了,她连“等待”都可以省了。
“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要睡觉了,晚安。”云霏无精打采地挥了挥手,迳自朝著 房内走去。他们约定的时间结束了,她已经无话可说了,现在,自己的确是樊莫未过门 的妻子。
跟著云霏离开阳台,樊莫紧接著交代道:“过几天我会上门提亲,你可别忘了转告 我未来的岳父、岳母,我不希望我的出现吓坏他们。”
听到他的叮咛,云霏忍不住转过身来问道:“我真的得嫁给你吗?”她不否认刚刚 自己是迷失在他的怀里,可是,那是因为她一时的情绪错乱,无关任何的情感问题,她 还是一点也不想嫁给他。
樊莫露出他那有如招牌似的慵懒笑容,坚决地说道:“我已经说过我娶定你了。”
虽然她曾经想过,也许他从头到尾都是逗她玩的,不过,其实她心里很清楚,他不 会真的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当玩笑开。可是,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非得因为她戴了他 所谓的“樊氏之戒”,就坚持她必须当他的妻子?
唉!她不明白的事情多的是,想再多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还好,她不是没有收 获,至少她还可以跟白语寒交差。
无奈地走到床边,云霏有气无力地说道:“离开房间的时候,别忘了把门关上。”
说著,便爬上床,蒙头睡觉。
静静凝望著床上的身影,樊莫眷恋的笑了笑,然后伸手关掉电灯,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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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说起来的确有那么一点荒谬,不过,她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可是,为 什么他们这些人会笑得东倒西歪?
“喂!你们笑够了没?”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的一辈子给赔了进去,他们竟然笑得这 么开心?亏他们跟她情同手足,结果,一点爱心也没有。
一点也不在乎云霏的不悦,思圻抓起她那只戴著戒指的手指,惊叹道:“哇塞!看你这个样子,还真的是拔得很拚命哦!”
“当然要拚命,要不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嫁给人家,那是有违我们慕大小姐的‘ 浪漫主义’。”忍不住满肚子的笑意,昱风说著,又疯狂地笑了起来。
瞪著昱风,云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是去美国吗?干么那么早回来?”这个人最没风度了,没逮著机会取笑她,就是不肯善罢甘休。
“我回来喝你的喜酒啊!”很奇怪,她们四个当中,他最爱逗的人就是云霏,也许是因为她没有思圻的刁钻,没有立瑜的冷静精明,可是,却又不像浣□一样纯真得教人 莫可奈何。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云霏的随性自然,是她最可爱的地方。
“喝你的大头鬼!”火冒三丈,云霏一副恨不得宰了昱风的样子。
摇著头,昱风感叹道:“唷!你妈要是听到你这么说话,准会气得晕倒。”其实,云霏是一个很矛盾的女孩子。照道理,在她那位中规中矩的母亲调教下,她应该是一个 百份之百的淑女,不过,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有那样的母亲,却教不出那样的女 儿。
事实上,云霏也希望自己能够不违背母亲的用心良苦,像个淑女,可是,她就是做 不到,她的基因里,似乎流著一种天生的随性与浪漫,以至于,她总是矛盾于现实与梦 幻之间。
双眉下垂,云霏无力地叹了口气。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很对不起她妈咪,妈咪这么 努力不懈的教导她,她却是一点也不受教。
看到云霏那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浣□体贴地打气道:“云霏,不要难过,也许这个 樊莫会是个好丈夫也说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