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女人扒掉他的裤子。
黎燕恨恨的瞪他一眼后,再问一次。“是不是我脱,你就脱?”
“可以。〞有诚意就大家一起来。
什么?她在干什么?龙行风矘目结舌的盯著黎燕的动作。
她二话不说,〞咻!〞的一声。迅速的把T恤给脱了,下面那片雪白的肌肤,和高
耸坚挺的胸部,震得他七荤八素。
“可以了吧,换你。〞说著说著,她不忌讳的帮他脱裤子,让他纤解生理上的需求
。
从头到尾,龙行风只感觉到,抵在他背后的胸脯是那么的柔软,他甚至起了反应。
天啊!他真想撞墙,竟然在美女面前有这种反应,还被她瞧见。
黎燕当然大吃一惊,虽然当护士很久,这种情况也不少,她还是无可避免的红了耳
根子。
龙行风尴尬万分的说:“我糗了,你满意了吧。”
“既然到这种地步,我顺便帮你洗澡吧。”
“你开玩笑的吧?”他惊恐的盯著她,刚刚他上厕所,是她帮脱裤子,没错。可是
她什么都没看见。现在她真要一路脱到底,这……“放心,你的腰部会得到一条围巾。
〞她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正常,脸颊也不要那么红辣。
他死心的盯著浴缸,看来逃不过这一动,想不到有生之年,他会被女人绑架兼看光
光。
他可怜又可悲的遭遇啊!他脆弱的男尊严啊!他的贞节啊!
哀悼完后,他突然邪恶的回头问黎燕:“那么你是不是也要脱光光,陪浴啊!”
龙行风当得为这句轻佻的话付出代价,那就是冷水大酷刑。
第四章
凌晨时分,鸦雀无声,黑夜吞噬所有的声音,在晚上一切显得更寂静。
一种细细小小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的传入龙行风的脑中,啮咬他的神经。越是不在
乎,心里越注意到声音的来源。
那是极度压抑后,需要慢慢散发能量的抽气声,非常规律而苦闷。
他张开眼。搜寻声音的来源,眼光最后落在床上那团黑影。
有那么冷吗?虽是秋天,黎燕也不用从头盖到尾,密密实实的覆盖住。
而且那物体还微微的振动,随著声音一上一下。
“你还好吗?”他问。
床上的人儿没有理会,佯装睡眠的继续压抑自己。
他不确定的再问一次,“黎燕,你还好吗?”
依旧没有回应,如果他聪明,应该视若无睹,躺下来睡大头觉。
可是他没有,他故意要引她开口,〞黎燕,我刚刚开水喝多了,想上厕所,你能帮
我吗?〞这下她非说话不可了吧。
果然,黎燕翻个身,安静的靠近他,欲扶他坐起身。
龙行风凝视她美丽的脸庞上有湿湿的痕迹,鼻头也红红的,唇瓣更是红得要沁出血
来。
“我骗你的,我根本不想上厕所。”他自首。
黎燕睨了他一眼,心中有气,可恶!难道她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
当初还以为他是沉默的好人质,后来才发现估计错误,龙行风话多得不得了,问东
问西的。
她哑著声音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哭?作恶梦吗?”他关切的注意她的表情。
“我想哭就哭,不需要你龙少爷管。”她重新跌回铺上,盖住棉被。
龙行风挑眉,终于找到语病了,黎燕在烦躁时,总会挖苦的叫他龙少爷,语气有很
明显的不满,夹杂著些许怨恨。
“我发现你很在意这个称呼。”
“你那个称呼,我一辈子也得不到。”她浓烈的恨意更加鲜明。
什么意思?他不了解,〞不过是外人的戏谑,有那么严重吗?基本上,我觉得没什
么意义。”
他的口气引起黎燕极端的反应,如弹簧般从上弹跳起来,疯婆子似的指著龙行风大
吼:“没意义?我的男朋友为了这些抛弃我,改追你妹妹。他羞辱我说配不上,你穿金
戴银,从一生下来就拥有这些东西,当然不在乎。”
龙行风抿嘴,探询道:“你绑我,纯粹是为了报复我妹妹抢你的男朋友?〞他不知
道他是谁?他只晓得这种嫌贫爱富的男人,连行冰都看不上眼。
“或许吧!反正都是你们的错。”
“我卷入你们的爱情风波里,只因为另一个男人?〞真是无妄之灾。
黎燕疯狂的挥舞枕头,泄恨的猛拍床铺。
她整个人呈现不稳定的状态,如台风般狂暴,嘴里大叫。〞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
错。”
龙行风傻眼的瞪著她非理性的行为。
“黎燕,你冷静点。〞他低喝她,恨不得能冲上去抱住,稳住她狼狈摇晃的身躯。
黎燕悲哀的摇头,〞不是,我才不在乎,谁离开、谁留下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恨他
们为什么要印证父亲的话,为什么要让我陷入万劫不复的轮回,我不要重蹈覆辙,我不
要、我不要、我不要!〞她口
口声声的低喊,夹杂著哭泣把花瓶、书本全扫落到地面上。
“冷静有什么用,我就是太冷静了,才被人欺负。”
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能活动的他,眼睁睁的看她伤害自己。
“不是我的错,为什么他们都不爱我,为什么?”她死命的捶打墙壁,发狂的踢著
。
“黎燕,你受伤了。”他颤栗的警告她。
黎燕举起被碎玻璃划破的手,哽咽的道:“我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龙行风无语,直直的凝视啜泣的她。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
哭累的她像只受伤的小动物,趴伏在屋子的一角,不停的耸动,浑身颤抖的哀号。
他突然很想上前去抱抱她、亲亲她、拍抚她,他渴望拥住她,让她能静下来。她那
小小脆弱的身躯,一定能好好的在他胸前安歇。
完了,他中毒了,不明了对方的背景、身分,他对她竟起了恻隐之心。竟想分担她
的心事。
相处了几天后,他明自她的性子是两面的,在人前拘谨,内心却有如此不为人知的
苦楚。
黎燕两眼无神的游移,她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下午王道元的话柄犹如刀刃的刺人心
中,给予她的心脏重重的一击,当时只感到麻痹,等到时间过了,她也崩溃了。
她好恨王道元,也恨父亲和那些薄情寡意之人,恨母亲,也恨她自己。
黎燕抹去泪水,坐起身来,意识到龙行风的注视,四肢著地的爬到他身旁去,跪坐
在他身前。
“怕我吗?”她侧著头,美丽的眼紧盯著他,语气有点颤抖。
龙行风眼神怜悯,温柔的低语:“现茬你在我的眼中,像只濒临死亡的小动物,我
一点都不怕。”
她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泪如雨下的滑落,震撼他的心:“为什么?我刚刚的
行为吓不到你吗?”
“我吓到了,你自残的模样吓到我了。”她浑身是血的衣服很骇人,他担心她受伤
,要是他能行动,一定要把她翻来覆去的找伤口,而不是束手无策的看她颓靡下去。
她吸了吸鼻头,眼泪不停流下,〞你真的不怕我?我有一天会像母亲一样的疯掉,
刺杀心爱的人。”
“休要我怕你吗?”他挪动身体,往前更靠近她。
黎燕低下头:“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爱我。”
“啊?”他怀疑自己听错,再问一次。
她突然向前逼迸,口气突然变成命令,〞你爱我。”
“你?你?”龙行风被她给搞混。
“啊!说你爱我,说你爱我,而且永远不会变心。〞她一脸正经,信誓旦旦的要他
亲口说出,急速的抓住他的衣领。
龙行风望著她快哭花的脸蛋,心中闪过不舍,她一脸高高在上,神情却是可怜兮兮
,可以预期他的答案若是否定,或是不跟她一般疯癫,那么打击可能更大。
那情况不是他所乐见,看见她哭泣会让他感同身受,心很痛、很痛。
“我爱你,我永远也不会变心。〞他用柔顺语音说出。
那一刻,他看见黎燕严厉的表情释然,整个人松懈下来。
龙行风没由来的觉得心疼,他欺骗了她,感觉自己是人面兽心,明明不爱她,还虚
伪的骗她,让她有一时的安心。
“龙行风,你是好人。〞黎燕说了这句话后,在他身旁找个位置躺下就睡,小手还
紧紧的扯住他的衣角,不久便传来规律的呼吸声,深深遁入睡梦中。
他低下身,轻嗅她的颈项,有股冲动想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可恶!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行,现下他脑中也是一团乱,黎燕突如其来的歇斯底里,如台风般吹乱他们之间
的关系,也吹浮他的心。
他刚刚兴起想照顾她的念头,不会吧,他被这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吸引,不会,绝对
不会的。
龙行风念咒语似的说著,也躺平身子紧握在她身边。
清晨,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
龙行风张开眼的第一件事是赶紧找人。昨晚的台风眼呢?
“早安。〞黎燕从浴室出来,额头还滴落几滴水,清新动人。
“你总是比我早起。〞他不解为何黎燕总是能早他一步清醒,周围的环境整理得干
干净净,丝毫没有凌晨捣毁的痕迹,除了门旁多了两袋垃圾之外。
她看起来有点憔悴,要不是手腕包裹著白绷带,他真的会以为昨晚是一场梦呢!
“我可以刷牙吗?”他打了个大呵欠。
瞧她的模样,有些尴尬的不敢面对他,他必须找些话题,才能化解他们之间的生疏
。
黎燕没有正面回答他:“我会帮你准备好食物才出门。”
“谢谢。〞这是基本人权。
她扭捏的坐在他面前,不安的说:“我昨晚又造次了。”
“还好,不要紧。〞他能理解失恋的女人是需要发泄。
“最近吃了不少药,医生已经换新药给我。算了,或许是借口,对不起。〞睡前吃
了那种药后,平常不太敢做的事会更想做。
她心情真的不太好,试想,被几个男人以同样的理由甩掉,谁能不痛恨、不心碎。
她越来越像母亲死前发病的症状。
“你看医生?”
黎燕无助的点头,〞是啊?我的确看医生,我知道心理上有病,所以一直在看心理
医生。医生你也很熟的,是朱副院长。”
“学仪是你的大夫?”他怀疑的问,黎燕个性这么不稳定,还让她继续待在医院?
她解释,“我曾经辞职过,但是朱医生说不用,她认为我是受到刺激才会爆发,日
常生活中可以自我控制。或许吧!”
龙行风试问:“你确定?”
“我也不知道,昨晚你不是见识到了,你认为我病了吗?”她睨著他。
他但笑不语,她不是疯,只是太过于压抑,才会发泄得如此惊天动地。
能够这么清醒的跟他交谈,说她是疯子?不过有些心理上真正有病的人,是看不太
出来的。
“其实我也很厌恶自己这样子,愤世嫉俗,精神不稳定,我有心理准备了,反正迟
早的事,我只是让它提早发生。〞她眼底有丝悲哀。
龙行风不知如何安慰她,他瞄见墙上的钟,提醒说:“既然你认为还可以,那就不
要浪费才能,去上班吧。”
黎燕盯了他半晌之后,赦免般的说:“今天让你自由活动吧。”
龙行云是龙氏企业的负责人,也是最高领导人。
近年来,他不断的扩张公司的版图,增进公司的利益,不择手段,净使些阴狠的招
术,更进一步和家族分产。
直至娶妻后,情况大有改变,投身公益事业,把工作几乎移给弟弟,准备休假一阵
子,专心陪伴妻子和子女。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他奴役弟弟龙行风几个月,让他每天累得像条狗般后,龙行
风暂告失踪。
龙行云身为总裁,不得已的回到工作岗位上努力打拼。
他回到家,对著妻子苏小妹诉苦。
“行风真是不像话。还以为他有担当,把公司放心交给他,谁郑道做不到一年,就
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满的吐苦水。
苏小妹边替儿子洒痒子粉,边听他撒娇似的告状,眼角还不时的瞄他一眼。
“三天了,也不打个电话回家,他以为能躲多久啊。”非把他的照片贴在警局前通
缉不可。
苏小妹叹口气,继续换替女儿换尿片,神情有点莫可奈何。
龙行云说说依旧不能消气,〞想当初,我也是消失了一阵子,但那是天外来的横祸
,躲也躲不过;他擅自离守工作岗位,就说不过去了。”
听他唠叨了一会儿,妻子苏小妹终于有反应了。
她蛾眉一挑,老大不高兴的说:“哦!原来你认为认识我,娶了我,算是天外飞来
的横祸?”
龙行云和苏小妹的这段啼笑姻缘,是因为龙行云从前行事态度不佳招惹怨恨所造成
,后来他变弱智者是苏小妹救了他,也造成日后他怕老婆的原因。
他见妻子有点不满,赶紧安抚。〞没、没、没有的事。〞那慌张的模样跟在公司不
可一世的冷静酷样,有著天壤之别。
“那你刚才又那样说。”
他结巴的解释,〞那……那不一样,我的理由很充足,行风的就太不负责任了。”
“怎么说?”她倒想听听看。
“你瞧,他这么一声不响消失,很多原本他负责的工程停下来,再修改的话,只会
更复杂,他好歹也留个消息,或告个段落再说,或我就不会这么忙碌了。”说来说去,
就是委屈了他。明明是一件能力可及的事,他就是要渲染成大事,以博取妻子的同情。
苏小妹又好气又好笑,〞说不定他有不得已的苦衷,行风的为人处事你又不是不了
解,他做事条理分明,我相信她不会这么失了分寸;倒是你太爱计较了,原本是你的工
作,还不害羞的哇啦哇啦的大叫,我和儿子、女儿都替你感到丢脸。〞她抱起尚未站立
的儿女,抓著他们的手,画画脸做丢脸样,取笑老公。
被说中事实的龙行云,眼看大势已去,讪讪的解释,〞我哪有哇啦的叫?我觉得他
不告而别,太过分了。”
从一进门就直诉苦,还说没有,她不留情的戳破他。〞你啊!口
是心非,担心弟弟就说一声,没人会笑你的,至少是友爱的表现啊。”
“我……我才没有呢,我怕他被绑架勒索,到时候我又要付笔大费用。〞他掩饰的
坐到床上,逗弄女儿。
苏小妹含笑的说:“好啦!你怎么说都成,他的行踪的确很令人担心。”
“我已经派人搜寻了,初步没有消息。我暂时没让家人知道,我骗他们说他下南部
出差。”
她点点头,〞你也不要太担心,行风那只笑面虎老奸巨猾,平常斯文有礼、笑容满
面,谁也不晓得他的厉害,这才是他最高招的地方,假如他真的落人坏人手里,我相信
哭的是对方。〞苏小妹很中肯的提出她的看法,以前她就是被他唬得一楞一楞,才晓得
他那么精明。
龙行云也点头,“你说得没错,其实我是在为对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