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绝不可能是学长的亲密爱人,因为死心眼的学长,早把一颗心沦陷在一个叫无晴的学姐身上。
什么无晴,根本是无情吧!竟待在国外五年都不回台湾,不过,这也只能怪学长太过放任,才会造就出学姐的无情,要是他就不会这样宠女人。
欧阳霁豪饮着桌上的茶水又想到,如果爱马仕小姐真是学长的爱人,那学长就太不够意思了,竟然保密到家,害他还成天拉着他去联谊,简直自讨没趣。
不过那女人如果真那么市侩,应该很快就可以摆平。她爱钱,他就拿钱当饵,让这拜金女上钩,拜倒在他西装裤下。
可惜他风流却不下流,做不来夺人所爱的事。
可是……下流一次又有啥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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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看完第一个病人就接到华晓玫的紧急电话,严国瑞二话不说,马上撑起雨伞到诊所外的中庭花园,等侯宝贝妹子出现。
“学长,你干么站在这,不会是因为知道我没带伞,特地贴心的帮我撑伞吧?还是你今天想改行当门神?”欧阳霁躲入伞下,极尽调侃之能事。
“快进去,你的病人已经等候多时了。”严国瑞推了他一把。
“胡说,我从不让病人等的,距离第一个约诊病人,还有十五分钟时间。”他说得义正辞严。
对于这一点,他向来十分有把握,在工作上他坚持自己的原则,绝对不让病人等他一秒钟,更不会让病人有机会投诉他,因为他的医术可是一等一的棒。
私底下的他更有原则,风流却不下流、过境花丛不染香,他称得上是全台湾最有格调的师奶杀手,交往过的女人谁不怀念他的好?
此时一辆计程车急驶而来,严国瑞立时撇下他,快步越过中庭花园往计程车走去。
“啧,是学长的祖奶奶来看诊吗?要不怎么这么戒惶恐惧的?”没了雨伞的庇荫,欧阳霁赶紧躲进屋檐下,却仍好奇的看着计程车上会走下什么人来。
只见严国瑞掏钱付了车资,十分宝贝的揽护着一名女子下车,雨伞泰半都遮挡在她的头顶上,生怕雨会淋了她似的。
啧啧,呆头鹅学长几时这么体贴来着?他的心不早让那流连海外不肯归来的无晴学姐给吃了吗?亏自己这几年在联谊场合指导他几百次了,也没见学长这么主动过,难道无晴学姐已经被判出局了?
“小心,地上湿滑。”严国瑞提醒着。
“好疼。”华晓玫一脸哀怨。
“疼多久了?”
“早上股市一开盘就疼,要不是正好在开内部会议,我早就来了,也不会拖到现在,疼死我了。”
严国瑞把雨伞塞给欧阳霁处理,与华晓玫并肩进入诊所,完全无视于一旁好奇又惊愣的他。
伞下的容颜如花般精致,瓜子脸、菱角嘴,淡扫的娥眉紧蹙,眸光熠熠生辉。
“的确是美人胚子一个,一身雪白的纪梵希,衬得她脱俗灵秀。”欧阳霁惊为天人的自言自语。
“欧阳医师快进来,病人就要到了喔!”余秀屏提醒的叫唤着。
“马上来。”他撑着一肚子的纳闷,赶紧走人诊所。
看诊室里,华晓玫坐上诊疗椅,张着嘴,让严国瑞试探的敲击着牙齿。
“欧米一等……”她说出的话语极其模糊。
他听从指示,朝后面一点的位置挪移着,“这里?”
“嗯,嗯。”华晓玫激动的点头。
严国瑞升起诊疗椅背,“先漱口。”
“不会又要照X光了吧?”她问。
“嗯,答对了。”他拧拧她的鼻尖。
支开助理护士,严国瑞亲自领着华晓玫往她最熟悉的地方走去。
“哥,你说这次又会发生什么晴天霹雳的事?”她紧张的问,“我这个月缴了保费,收入少了近十万块,千万别又是破财的预警。”
“嘴巴张开。”塞入薄片,拉起她的手指压住,严国瑞选择拒绝回答。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因为晓玫的牙齿总是找不到病因,看来是预言的机率比较大,至于会是什么样的预言,他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一如往常的,在继兄的办公室等候X光片的结果,华晓玫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PDA里的纪录,一边瞄着电视里股市的盘面走势。
忽然,盘面上直落的指数让她心生不妙,豁然起身,她抓着公事包就匆忙的夺门而出。
“小心——”欧阳霁一手拉住像无头苍蝇迎面冲来的身躯,不忘把手中的X光片高高举起。
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要被一头撞倒在地,然后还得自个儿摸摸鼻子,一脸狼狈的爬起来,这种举动实在有辱斯文。
至少,不是如他这般潇洒男子可以容许的。
第三章
“什么事这么急?”
“放开,你是谁?”华晓玫瞪着眼前带着口罩,阻挡她去路的家伙,“不会是想收过路费吧?”
什么过路费?他又不是绿林大盗!
“严医师不在办公室吗?”欧阳霁往办公室内探看一下。
“他有病人,在看诊室。”
“欧阳霁找我干么?”刚看完病人的严国瑞在走近办公室时,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要的X光片。”将东西交给他,欧阳霁冷不防的又扫了她一眼。的确是人间极品,比起无晴学姐,远远超过、遥遥领先。
“谢谢。”看了X光片,严国瑞不禁蹙起眉,继而对华晓玫说:“晓玫,轮到你了,到看诊室来。”
“不用去了,反正一定又没事,也不用给我止痛药了,这次果然又预言到有紧急的事情发生,我得马上回公司处理。”她越过两人,赶着回去。
“谁跟你说没事?这回就有事,你快过来。”严国瑞拉住她说。
“不行,有事改天再看。瞧我迷糊的,昨天凯达爆出商业间谍案,难怪今天股价一直跌,都怪我对台湾景气复苏后的股市太有信心,现在牙疼的原因找到了,我要回公司,下午还有主管会议。”她说什么也要走。
“听话,今天要拔牙,要不然以后你又会犯疼。”严国瑞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华晓玫顿下脚步,“什么?!为什么要拔牙?”她神色仓皇的瞪着他,步履惊慌失措的连退数十步。
“因为你的智齿在作怪。”欧阳霁好心的说。
“闭嘴!我又没问你。”华晓玫瞪了他一眼。
哇,恰北北的美女!他的好心竟讨来一顿骂。
“我知道你不喜欢看牙医,偏偏你的牙齿又不听话,为了让你一劳永逸,咱们今天处理好,省得以后问题多。”严国瑞很有耐心的说,并不忘拉住她的手,防范她落跑。
拔牙……她这辈子最痛很的就是拔牙!何况她向来很照顾她的牙齿,只是老天爷常常喜欢拿她的牙齿玩预言游戏,让她不得不三天两头上诊所。可是,今天她已经明白是股市崩盘的预言了,为什么还要拔牙?
“我不要,拔牙又没钱赚,我干么白受罪。”她声音发颤的说。
不行,她还得联络营业员把她的股票买卖稍作调整,晚了就来不及了,这样会损失惨重耶。华晓玫拗着被箝制的手,试图挣脱。
“晓玫,快一点,我还有其他病人。”严国瑞拖着她往看诊室走去。
“不、不要。你快去看其他病人,我要回去处理股票的事,快要收盘了,再拖下去我会赔钱的。”她极力抗争。
真是标准的爱钱嘴脸,智齿长得东倒西歪,都已经压迫到臼齿了,她还在想着钱,真不愧是传闻中爱钱的拜金女!少买几套爱马仕、纪梵希不就有了。欧阳霁在心头嘀咕着。
“小姐,钱重要,但是健康更重要。”接收到学长的眼神暗示,他干脆当起幕后的推手,把抗拒的她一路推向看诊室。
“胡说,金钱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我不要拔牙,若不赶紧处理,我会损失上百万元诶,而且人家下午还有主管会议——”被架上诊疗椅的华晓玫连声抗议,就希望有转圜的余地。
突然一支手机出现在她面前;
“喏,拜现代化科技之赐,你可以马上打电话抢救你的百万资金,免得它们在股海沉沦了。”欧阳霁的眼神透露出戏谑,将手机递给她。
“打开嘴巴,先上点麻药。”严国瑞拿着棉花棒走来,“今天损失的钱,我赔给你总行了吧?乖,别闹。”
他给?欧阳霁闻言瞠目结舌。学长几时这么凯了?一给就是百来万,看来这女人非等闲之辈,竟能让死心眼的学长如此对待,这女人果然是高难度的挑战。
华晓玫苦着一张脸,张着嘴巴,“可不可以改天再拔?否则下午的主管会议,我会没办法说话效。”
“不行。之前就建议你把智齿拔掉,结果大半年都过去了,你还是不理我。”严国瑞的态度相当坚决,“欧阳霁帮我把短针拿来。”
她此刻就像落人陷阱的动物,挣脱不出的挨上一剂麻醉针,眼中的泪花已经凝聚不少。
“趁着麻药未完全作用,你可以先打电话。”欧阳霁好心的又送上手机。
华晓玫把他视为共犯之一,于是赏了他一记白眼,“先说好,我不会付电话费的。”她赶紧打给营业员交代几句,才又忿忿的把手机扔回给他。
瞧她一身雪白套装,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浓呛的香水百合花。
不过他敢说,她呛不了多久的,拔牙的女人他看多了,哪一个不是泪眼汪汪的走出看诊室?
“学长,剩下的我帮不了忙,先闪人喽!”欧阳霁说完,走回自己的看诊室,心中想的全是那个叫晓玫的女子。
爱钱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不过能像她爱钱爱到极致,人又长得美丽的倒是少见。最好学长跟她没瓜葛,要不他也会为此破格,诅咒两人分手,他才好名正言顺的夺取这位人间极品。
截至中午休诊以前,严国瑞的看诊室不时传来女子的尖叫哭泣声,吓得一干病人纷纷取消看诊,连带让欧阳霁落得清闲,坐在大厅看报喝茶。
再看到她,原本浓呛的香水百合已经变成娇弱可怜的小雏菊,眼泪滴滴淌落个没完。
他绅士的抽起一张面纸递过去,华晓玫的头抬也不抬,接过面纸一拭,马上染湿了大半。
真是令人扼腕!亏他已经取下口罩露出大半的俊脸,她竟不赏脸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严国瑞用手帕裹着冰块走来,“先敷着,回家还是要继续冰敷。”
“无用,笑午函要嘎会。”她语焉不详的吐着话语。
“听话,我已经帮你请假了,管家等会来接你。”
“嗯家的全职奖金……”
“还有心思管你的全职奖金,回家好好休息吧。”严国瑞忍不住轻斥。
“嗯。”她没有再辩驳什么,算是勉强接受安排,只是可惜了她的全职奖金。
诊所前传来喇叭声,看看雨势暂歇的户外,严国瑞搀扶起她往外头的黑色高级房车走去。
待华晓玫上车后,挥挥手,车子才扬长而去。
“无晴学姐的地位被人取代了吗?”欧阳霁像背后灵似的冒出一句话。
严国瑞回瞅了他一眼,“怎么,瞧你两眼发直,盯上新猎物了?”
“好奇她的身分多过于喜欢,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可以打败无晴学姐在你心中的地位,得到你体贴的对待。”
“她是盛尔德公司的专属会计精算师,美丽你见到了,高傲倒不至于,不过是恰了点而已,但是爱钱这一点,你应该看得清楚。”严国瑞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明说两人的关系。
“现代拜金女!”欧阳霁嘀咕着。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挑战看看,或许可以给她上一堂人生课程,治治她的拜金恶习。”
欧阳霁没有反驳。对于爱钱的女人,拿钱砸她无疑是最好的方法,不过这女人应该会多点乐趣,因为她脾气够恰,哭泣的模样够让人怜爱。
“吾虽爱,吾不夺人所爱。”他可是走高格调路线的男人,没搞清楚他们两人关系前,不宜贸然动手。
严国瑞低笑,“我不知道你这家伙还有那么点廉耻。”
“无晴学姐还不回台湾吗?已经五年了呀。”
“回不回来又怎样?一洋之隔的距离不算远,甭担心,倦鸟总会归巢的。”
看来那人间极品绝不是学长的佳肴,不过倒是他欧阳霁喜欢的莱色。
“吃饭、吃饭,晚上咱们再去PUB喝杯小酒。”欧阳霁故作轻松的离去,脑子里的天龙八部搭讪术已经开始安排阵仗,准备一举攻下名牌拜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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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黄灯光营造着温馨气氛,餐厅隐密的角落,华晓玫跟好友两个女人开心的享用着大餐。
“今天白天又牙疼了,幸亏大哥给了我几颗药,要不然我铁定会疯掉。”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尤其这种不明原因的疼痛,更叫人难受。
“你又牙疼,请问今天股市又崩盘了吗?还是公司即将倒闭?”身为好友,许蓉芳早对她的牙疼预言法颇有耳闻。
“笑话我,”华晓玫睨了好友一眼,“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一整天下来,股市一路开出红盘,工作一切顺遂如常。截至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令人诧异的预言,希望接下来都不会遇上什么讨厌的人事物,让我平安度过今天。”
然而事与愿违,下一秒,融洽的气氛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
“华小姐,你好,我是凯达的业务经理,敝姓翁,翁震觉,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一些场合碰过面。对了,我可以坐下吗?”他带着自负的口吻,嘴角微微上扬着,眼神猥琐。
眼一翻,华晓玫极其厌恶的睨着面前的男人。
她看看餐厅四周,勉强扬起笑容朗声问:“翁先生来用餐?”
“刚跟客户聊完公事,凑巧看见华小姐也在此,相逢自是有缘,有幸与你喝杯咖啡,聊聊天吗?”
华晓玫摆出受宠若惊的姿态,“可是这家餐厅会酌收基本消费,你在这儿一坐,等会老板将基本消费强加到我的帐单上,我负担不起的。”她断然拒绝。
翁震觉脸色一僵,“这点费用当然由我来支付,怎好让华小姐负担。”
“既然翁先生想作东,那我是却之不恭了。”
“是我的荣幸。”翁震觉陪着笑脸,赶紧坐下。
他一坐下,华晓玫却火速起身,一声惊叹,“喔,天啊!时间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家,要不计程车夜间加成的费用很昂贵,还是早点回去好了。翁先生,非常感谢你的招待,我跟朋友就先告退了,甜点就请翁先生好好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