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还受到别种的伤害,所以必须脱光衣服让我好好、仔细、慢慢的检查。”
明明是医生常说的话,但是正常的话由罗法尼的怪腔调说出来,就是透著不正经的味道
,加上他闪耀的眼神、搓动的手掌,仿彿猎人正看著猎物般的让人心惊。
“我没事,不需要检查。”原来他也是被著羊皮的色狼,难怪人家常说物以类聚,
以后对于靳翼身边的男性都必须加以提防。琪尔立即跳开,离这两只同类一段距离。
“别理他,我的办公室里头有间小套房,我带你去躺一下。”她受惊的模样让靳翼
怒气升起,不悦地瞪著罗法尼,嘴里安抚地说。
躺一下?琪尔圆睁著眼睛瞪著两个人,咬牙切齿地说:“不劳两位善心人士的好意
。”说完,随即冲了出去。
望者她怒火中烧冲出去的背影,罗法尼抱著肚子大笑,经他有、心的诱导,她果然
做出那方面的联想。
“琪尔!”靳翼想去追她,但是被罗法尼一把捉住。“放开我!”
“去追她吗?想带她到套房躺一下?休息?”罗法尼怪声说完,忍不住又放声大笑
。
“你想到哪里去了。”由罗法尼的怪声再覆述一次,靳翼才了解她为何突然发火,
领悟的同时才发现他全心放在她的身上,没注意到罗法尼的捉弄。
“别生气了,女孩子是要慢慢追的,一来就想带人家上床休息当然会吓坏人家。”
罗法尼才不怕他生气,即使以后会被他打扁,话也不能憋在肚内先笑死自己。
“太久没比,你的骨头又在痒了吗?”靳翼明白追上她也很难解释清楚,转过身看
著笑瘫的人。
“怎么样?你怕了吗?”罗法尼眼中闪动著兴奋的光芒。
“谁会怕手下败将?晚餐过后在我的办公室,你怕的话可以溜。”靳翼抛下话迳自
离开。
“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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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尔怒气冲冲地冲回教室,一进入,四周怀著敌意的目光,立时围射了过来,让她
心里对他更火大,一切都是他害的。
“琪尔,你的伤要不要紧?”唯一没有敌意的只有兰心,见到她进来,立即关心的
上前慰问。
“不要紧,已经让医生包扎好了。”琪尔动了动手指,幸好还能动,不然晚上就没
办法帮忙照料“天使之家”。
“是不是罹法尼帮你包扎的?”兰心兴奋地问。
“对啊!”琪尔没好气地回答。
“他是不是很帅?”
琪尔看著她兴奋的脸色,心里不禁大叹。“兰心,你到底喜欢谁?为什么要问他?
”
“只要是帅哥,养眼得让人流口水的我都喜欢,我曾听别人谈过,说他长得很帅,
帅得让人一见就著迷。”兰心稚气流露。
喜欢欣赏美丽的人物,这种兴趣不算怪,琪尔松了口气,说:“他长得是很帅。”
只是很色,让人一见就想逃而已,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待昭姨走近,两人的谈话才告终止。“兰心,快回到位子,要上课了。”
“是!”兰心乖巧地回返坐位。
“琪尔,你的手指能动吗?等一下上的课需要动到手指。”昭姨关心地问。
“没问题。”琪尔知道这种包扎有点夸张,但是幸好没影响到使用手指。
昭姨点点头,走向讲台准备物品,随口说:“这堂课是教量身。”
“这种事我们早就会了。”台下响起一片嘘声。
岂料,靳翼一走进教室,恰巧听到学员的嘘声,直皱著眉头,冷冷地说:“不想上
这堂课的人可以离开。”
在教师是靳翼的情况下,当然不会有人想离去,个个低著头装出受教的模样。
“琪尔,你上来当助理。”靳翼私心的想多接触她,点名叫她上台。
“我?靳先生,我基础不行,不够格当助理。”不必想也知道他另有目的,琪尔绝
不想让他有机可乘。
“上来。”课堂上,靳翼施展教师的威严,沉下脸命令。
琪尔不甘愿地慢慢踱上台,沿路还感受到嫉妒的眼光。她是招谁惹谁了,明明是一
件苦差事,大家却要嫉妒,她只得将满腹怨怼瞪向罪魁祸首。
对她挤眉弄眼来表示抗议的态度,靳翼反而笑咧了嘴。
“双手举起来。”靳翼收起玩笑的心情专心地上课,但是当他拿著布尺转身,他的
眼睛差点没凸了出来。
琪尔高举著手臂让身体的曲线显得毕露,宽大的衬衫由于举手更形紧实地服贴在高
耸的胸部,曲线流利地直泄至圆翘的臀部,形成致命的吸引力。
靳翼吞了吞口水,如钢铁般的毅力却在她一个简单的动作中崩溃。
“靳先生。”这个色狼又是将视线投注在她的胸部上,琪尔恨得咬牙切齿,由齿缝
逼出话来。
怒火四射的眼眸没有打醒他的神智,明知火山即将爆发,靳翼仍然勇敢地以布尺量
她的胸围;布尺交叉在峰顶,不容闪避地他的手也覆在此地,引起她一阵战栗。她知道
他一定是故意轻薄她,琪尔愤怒地不管是否会被逐出去,正准备发飙--“这是错误的
量法,布尺应该交叉在哪个位置?”靳翼忍住笑,没改变手掌停留的位置,却一本正经
地询问底下的学员们。
他是在示范,而不是存心轻薄她?琪尔阴暗不定地看著他,疑惑地强忍住他的手掌
所带动的心悸。
“应该交叉在正中央乳沟的位置。”丽芬为了能给靳翼好印象,首先发言。
“对!应该在这个位置。”靳翼倏地将手掌在她胸部间左右移动。
这下子,她再也受不了了。他的手勾著自己的下巴,他的手滑过自己的背,他的手
又环在自己的腰上,他的手还覆在自己的臀……琪尔一直提醒自己,这是在上课、这是
应该的、这是……这是故意的!
琪尔大力推了他一把,火大地冲下台,大声地嚷嚷:“我不要当助教。”
第四章
她的脸蛋气得红通通,靳翼知道她快发飙,不怕死的笑著说:“换我当模特儿,琪
尔,你来量身。”
“我不要!”不管会不会被开除,琪尔拍著桌子怒吼,拒绝再次接受若有若无的调
戏。
“我要!”丽芬不放过机会,立即举手。
“好,你来当助理。”靳翼知道再勉强琪尔,她一定会拂袖而去,故不得不同意换
别人上台。
丽芬如展示身材般娉婷地走上台,拿起布尺,走到靳翼身前,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
他的胸膛,小手停在他的胸膛,巧笑嫣然地看著台下说:“要缝制男性的服装,必须先
知道肌肉弹性。”
当他是牲口检查呀?靳翼忍住厌恶的情绪,随口说:“然后呢?”
琪尔见到丽芬的动作,心里微泛不舒服的感觉,见到他不闪不避,似乎很享受被美
女抚摸的样子,她的心里更是不舒服。
为什么她会觉得不舒服?台上两个人都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她为何要感到不舒服?
不!她才不会嫉妒,她只是不齿这两个人的行为。
对!这才是合理的解释。琪尔纵容理智压下心里微弱的声音。
而靳翼没想到现代女性竟可以开放到当众进行性骚扰,他忍受著丽芬的动作,直到
她量到下半身,想将玉掌停留在禁区时,他退后一步,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以
前为男性量身都是用这些方法吗?”
丽芬上前一步,贴近他,喷气如兰地说:“我的方法有错吗?”
“你的方法错得离谱。”靳翼不客气地指正她。“下去坐好,重新学习正确且尊重
别人的量法。”
尊重?琪尔听到他的斥责,心底暗喜,但是他提到尊重两个字让她翻著白眼,他如
果懂得这两个字怎么写,刚才就不会对她上下其手,真正该学尊重这两个字的人是他。
由丽芬的动作,靳翼不敢再请学员上来示范,搬来男女模型当做教具,解说著量法
。
“由第一排右边开始,一个个上来量。”
由靳翼不客气的斥责丽芬中,学员们个个收起勾引的心态,规矩地轮流上台让靳翼
指正动作。
虽然靳翼严肃指导学员,但是琪尔仍不太放心,待轮到她上台时,仍怀著戒备的眼
光看著他。
靳翼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她的模样好像他是色魔,担心一个不慎,即将被吞食进
腹。
“不对!我的题目是船形领,你量到哪里去了?想做露肩装吗?”靳翼下客气地指
正。
“是这里吗?”他的神情很严厉,慌了琪尔的心,一时间脑筋打结,布尺不知该量
哪里。
“这里才对。”靳翼由她的背后捉住她的双手放置在正确的位置上。
这……这算是指导动作还是骚扰?琪尔分辨不出来,接触到他胸膛的背肌不由得紧
绷起来,而随著两人身躯的贴近,一股淡淡的体香飘入他的嗅觉,靳翼不由得放软声音
,籍著指导的动作延长拥住她的时间。
“如果是高领要量这里,如果是细肩带的衣服要量……”
温柔的声音和热热的鼻息轻轻地扫过她耳畔,旖旎的气氛慵懒了她防备的心,琪尔
半靠在他的怀里,哪里还知道他在教什么,只想静静地偎靠著,仿彿天地之间独剩他们
二人。
“哼!”
“偏心!”
细微的议论纷纷的声音惊醒了琪尔的理智,她在做什么?他是有妇之夫,她却靠在
他的怀里?琪尔挺直了身体,平静的脸色令人看不出她满心羞愧的情绪。
“谢谢老师。”不落痕迹地挣脱他的怀抱,冷静地走下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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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翼颓然地放下手中的彩色笔,混乱的心根本无法创作,一把将画坏的纸揉成一团
,丢向放置在门口的垃圾桶内。
“真不容易可以看到你画坏了。”罗法尼开门走入,捡起地上的纸团。
靳翼是属于天纵奇才型的人,从踏入设计这个领域,即使是学习阶段,也难得看到
他有画错的时候,成名后当然更加不可能。
望著手中的纸张,罗法尼忍不住调侃地说:“你的才华都用光了吗?”
“你来做什么?我身体好得很,不必检查。”就为了他这种不可告人的毛病,罗法
尼才会愿意留在寒嫣,以防止他又因工作过度而倒了下来。
“噢!这是新创的认输借口吗?好吧!我大人有大量,假装忘记你约我来一争胜负
的事。”说完,罗法尼还是大刺刺地坐到他的面前。
靳翼被扰乱的心根本早忘记这回事,他没好气地取出棋盘说:“我会输?你再等个
几百年也不会发生。放心!今天我会让你输得好看一点。”
“比赛看结果,先让你吹点牛,省得等一下你输到没脸吹。”罗法尼抢先举起白子
,不客气地进行抢攻。
靳翼将脑中不明的怒气与烦躁化成力量,猛烈地与他在棋盘上厮杀。
罗法尼的棋艺,平时能够与靳翼达到平手、胜负难分的地步。但是今夜,他是抱著
看好戏、消遣、刺探的心态而来,分心的情况哪是靳翼的对手,眼看一大片江山即将沦
陷,他灵机一动,似闲聊般淡淡地问:“她有没有吃药,伤口太脏了,即使清洗过了,
也不能忘记吃消炎药。”
“她”这个字钻入耳中,震动靳翼的神智,他一时错手,失去占领江山的好时机,
他白了罗法尼一眼,心知这是他败中求胜的招式,晃了晃头,硬是要将她的影像甩出脑
海。
但是脑中仍萦绕著她有没有吃药?
嘻!罗法尼奸计得逞,他快速地放下棋子抢救,一边又说:“她的身材真美,不像
模特儿扁平般的匀称,而是凹凸有致,充满了诱惑力,啧!真忘不了她的身材!”他一
记毒招配上啧啧有声的怪腔调,暗忖,这足以让靳翼弃子投降了吧,宾果!只见靳翼一
脸沉醉的模样,指间不由得转动著棋子,感受和她的肌肤不一样的滑动;半晌,才无意
识的放下手中的棋子,仿佛正感受著方才缠绕在指间的温柔触感……“你爱上她了吗?
”最具威力的炸弹,轰的一声让罗法尼不但夺回江山,且让靳翼败得溃不成军。
“哈哈哈,我赢了。”罗法尼不管他的呆涩,指著棋盘放声大笑,不能怪他如此失
常,而是已经很久没有享受打败靳翼的滋味了。
靳翼推开棋盘,心已乱,再战也无益。心里反覆地想著,难道他真的爱上她了吗?
为何才听到她的消息就足以乱了一向冷静的脑袋?还是他只是迷惑,迷惑她迷人的气息
、迷惑于她的馨香与柔软?
“哈!”罗法尼怪里怪气大笑一声。
不过,靳翼眼皮动也没动一下。
“哈!”罗法尼再一次更大声的怪笑。
“无聊!”靳翼没好气地对他的动作做出评论。
“呵!老兄,你喝到爱情的忘魂水了。”罗法尼奸笑连连。
忘魂水?真贴切的形容词,看到她只想拥住她,眼眸不由得跟著她的一举一动,真
的连自个儿的魂在哪里都不知道。只是这就是爱情了吗?
“爱情?少年少女的玩意儿,我们早就过了那种年纪了。”回忆起年少轻狂,为了
爱不惜去相信不该相信的人,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与耻辱,他不想再当一次后悔的滋味
。
“啧!爱情没有底线,没有年龄,任何时候都可能会发生。”罗法尼具有法国人的
浪漫血统,如作梦般地说:“爱能丰富生命,让一切变得美好。”
“呵!听起来爱情和迷幻药差不多,服了会上瘾,吃久会无药可救,最后只有死路
一条。”靳翼嘲讽地打断他的幻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罗法尼不服输地反驳。
“只怕死没死透,只留下一具陷在痛苦中的躯壳。”靳翼摇著头。
“为爱走一回,虽死犹存。”谈到爱情观,罗法尼很标准的不怕死。
“好好好!要犹存你自己去,恕我不奉陪,千万别拖我当垫背。”从认识他至今,
靳翼亲眼见他屡战屡败,却永远也不放弃,靳翼是很佩服他这种傻气。
“嘿!这次应该换我说‘不奉陪’。”罗法尼以经验丰富的眼光,肯定地判断他的
病征。
“少来,别忘了我是‘已婚’的身分,哪有资格谈爱情。”有点心动,但是靳翼不
愿面对。
“你那种‘已婚’又如何?拜托!那你也太小看现代女孩为了爱不择手段的招式了
吧!”罗法尼不负责任地投下了炸弹。
为了爱能够不择手段?一股深藏在回忆中的刺痛插入他的心口,而她也是这种人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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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琪尔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又喜又忧的情绪纠扯著她的心。自从她
生气卸下助理之位以后,靳翼不再要求她上台,也不再坐到她的身旁戏弄她,让她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