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的扫见他脖子上那银亮的项链,她胸口猛地撞击一下。如果不趁这个大好机会把项链拿回来更待何时?而且他现在睡得比死猪还沉。
蹑手蹑脚的爬上床,陈竹筠双手微颤的伸向银炼的锁扣,刻意忽略手下那古铜色强健壮硕的裸背带给她的影响。
不自主的咽了咽口水,吞下紧张和无可避免的心跳加速,她不经意的触碰到那刚硬如铜墙铁壁的肌肤,整个人像被电到似的惊颤,收回手,指尖传来触电般的灼热感,心脏剧烈的鼓动仿佛要撞出胸口。
不能紧张!错过这次机会,下次恐怕要追到法国才能拿回她的项链。她再次告诉自己,接着迟疑的伸出发抖的手。
平日灵敏的手这会儿像中邪似的颤抖个不停,怎么也抓不住精密细致的锁扣,迫不得已她弯下身,集中注意力在锁扣上,浑然未觉此刻她的娇躯几乎与他昂藏高大的身躯平行躺在一张床上……
「啊!」桑尼一个翻身,她差一点惊慌尖叫,及时捂住惊骇的嘴。他……他居然压在她身上!
他一半的重量倚着她,一只手被夹在中间,沉重的手臂放在她胸口。她大气不敢喘一声,鼻息弥漫着他男性污水夹杂酒气的味道,而他浓浊的呼吸声正在她耳边,她全身细胞紧绷,胸腔像被橡皮筋缠死勒紧,几乎快呼吸不过来。
怕他惊醒,陈竹筠屏气凝神的移动手臂慢慢的提起他的手,意外发现花花公子的他指腹间布满粗糙的厚茧和刻痕,像是满富风霜的讨海人的大掌,光他的小指就足足是她的拇指两倍粗。
男人的手都特别巨大吗?还是外国人体积巨大使然,或是他是个特例?
压下心中陡升的好奇,她得赶紧逃离这困境,万一他醒过来那可就惨了。
深吸一口气,巍巍颤颤的好不容易抓起他重逾千斤的胳膊,突然间一个电光石火,她的手腕被他那家铁箝般的手攫住,她心口重击了下,来不及防备,一个令她失去平衡的扭动,他大脚横跨过她身体,让她的膝盖和床单缠在一起。
惊魂变色,陈竹筠的眼瞪大如牛铃!天哪!没有机会尖叫,她仰躺在床垫上,而他整个身体已全面覆盖住她,完全的贴合,她几乎能感受他刚猛的欲望正隔着薄薄的床单抵住她下腹。
天哪!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竹筠欲哭无泪。他硕大的身躯压得她快窒息,她的口鼻被他狂乱不羁的金发覆住,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打喷嚏,若吵醒他情况铁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尤其是对喝醉酒的人要谈理智冷静简直是天方夜谭。
趁他无意识的移动身子时,陈竹筠乘机转过头深呼吸,忽然间,他的嘴在她耳颈曲线来回磨蹭,她心中所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她浑身僵硬,一动也不动的任他满布青髭的下巴在她颈窝摩筝,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牙齿正唱咬着她细致的耳垂,他的舌舔入她耳廓,陈竹筠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他。
虽然曾「做」过,但这并不代表她对男女肉体之爱有经验,恐惧感绷紧着心脏,随着他梦游式的挑逗而节节高升。
她必须逃开他,但怎么做呢?倏地床头柜上厚厚的原文书给她点子,只是她的右手被压着,整个身躯动弹不得,于是只好用左手吃力的构着书的边缘。该死的!
如果他能动一下就好了。
而事实上他动了,不过动的是他的嘴和邪恶的大手。他亲吻着她闪躲的面颊延伸至雪白的颈下,大掌熟练的像习惯替女人脱衣的溜进她衬衫。
她猛抽了口气,这该死的恶少竟然将手覆在她胸罩上,恶劣的手指在她乳房下缘来回抚摸,灵巧的动作简直像是常干这档事,想到这,没由来的一把怒火烧尽恐惧!她的美眸簇起两团火舌。
她想尖叫,更想宰了他!他该不会在梦里以为自己跟某个姘头在床上翻云覆雨吧?
冷不防地他推开她的胸罩,她一口气梗在喉头,紧张得全身疙瘩都竖立起来,以胸口感受最强烈,她几乎感受他放肆的嘴趁势而人,在她乳晕上烙下湿热的红印,而她却无计可施。
就差一点了。尽管陈竹筠身体内部起了异常陌生的反应,体温开始上升,但理智的她仍不放弃希望,试图拿到原文书,那是她唯一的生机。
她懊恼着他的魔掌无所不在,还有那邪恶的嘴非常有技巧的吸吮她胸口的每一处敏感点,被称之为性感的花花大少实在是其来有自,他爱抚的技巧的确无从挑剔。
上一次喝醉失身,这一次她可清醒得很,敏锐的发现他每一个温热的抚触,更骇人的是她双腿是赤裸的,不知是他的动作,还是挣扎中使她裙子翻至腰间,而他的膝盖正入侵她两腿之间。
强而有力的腿分开她的,他身上粗糙的毛发摩擦她细致的肌肤,一股兴奋突地刺激她的神经,但愤怒和恐惧立刻淹没刺激快感,她开始担心情况会一发不可收拾。
无力的感觉他的亢奋正隔着底裤磨蹭她双腿间隐密部位,他壮硕的大腿不让她有机会拢起双腿。
天哪!
她想大叫,但理智告诉她要是引来左邻右舍岂不丢脸,那叫醒他好了。才张开嘴,他的嘴突来封住她的叫声,她几乎因此快窒息。
这一会儿他是整个身躯趴在她身上邪恶的移动着,一手紧搂着她,一手倏地自她大腿往上。他的身体在腿间不断上下搓揉,压迫着她下腹最敏感的一点。
天哪!看她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危机。在他恣意掠夺之下,她的嘴喊不出声音,他的舌探人她口中,湿热的嘴贪婪的吸吮着她唇舌,她几乎可以尝到他嘴里浓郁的白兰地酒味。
忽然间他放开她的嘴向下移,只见他黑色头颅往下需索的熔痕,当他牙齿轻扯了下她乳尖,她身子战栗的弓起。不能再让他放肆了,她警告自己背叛的身体,奋力的探向原文书,就在他的手出其不意的攻人她底裤内时,她拿书的手使劲的往他头顶一砸。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捂着后脑勺,意识清醒大半,」你干么打人?」
她立刻挣开他,抬起愤怒的美眸与他深黯的蓝眸互瞪,」打你还算客气。」如果有刀,她会毫不犹豫的阉了他这狂佞的恶少。
「你见鬼的在我床上干么?」他放肆的眼贪婪的欣赏眼前的春光,对自己的赤裸不引以为意。
「什么你的床!先生,请你搞清楚这是谁的家。」她羞赧的涨红脸,别开视线,不敢乱瞄的以捡书转移注意力,不经意的看到自己掉落在床垫上的眼镜和她的项链。
她不假思索的立刻伸手去拿时,他的大掌已抓住链坠,」你想干么?」
「放手!」
「应该是你放手才对!」没想到她厚重的眼镜背后的双剪秋瞳,是如此灵灿晶亮,像梦中的她。
「这是我的东西。」她毫不客气的怒瞪他。
「你的?你确定?」他蓝眸危险的微眯起,放开炼坠。
「没错,这是我姊姊留给我……」她的心。通的撞了下。完了!这岂不是不打自招。
「你果然就是洁西.陈。」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在他幽黯的蓝瞳中闪过。
「我……我不是。」她倔强的别开眼,怕一时失神被吸人那海蓝色漩涡中。
「你不戴眼镜好看多了。」他攫住她下颚,不理会她的日是心非,嘴角扬起一道漂亮的弧度,有些遗憾的抚向她柔顺的短发,「好可惜,为什么要把头发剪了?是怕被我认出来?」
她试图推开他,可是他就像盘天巨石般一动也不动,」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放开我。」
「不放!这辈子都不放。」他紧搂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内。在寻寻觅觅数月,几乎要以为那夜只是南柯一梦,没想到梦中佳人就在眼前,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再有机会从他身边逃开。
感受到他刚硬的胸膛正紧贴着地柔嫩的肌肤,他猛惊的欲望毫不掩饰的撞击她的女性幽壑,她登时口干舌燥,手心触及全是他发烫的肌肤,她无措的怕挣扎会引发可怕的连锁反应,任凭他在她身体上下其手,而一股股热源随着他无所不在的抚触自她脉搏奔窜至全身百骸。
「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他松开一点距离,以免她惨遭被勒毙的恶运。
纵使放松了,但她娇躯还是贴附在他温热的胸膛,而他灼灼的目光像是要在她灵魂深处烧出个窟窿般紧盯着她。
「你为什么不告而别?留下那些钱又是什么意思?」他阕黯的蓝瞳锁住她。
她深呼吸平缓狂乱失控的心跳,」好吧!我道歉,上一次的事是我的错,留下钱只是因为我想为我对你所做的事做一些补偿,没别的意思。」
「那在机场见着我为何装作不认识我?」
「我视力不好可以吧!」明明吃亏的是她,怎么在她地盘上咄咄逼人的却是他。
「那这副眼镜该换了。」
「不可以……」在她意识到他的举动,来不及拯救眼镜,「咔」的一声,眼镜镜架硬生生被他拗断。她欲哭无泪的看着跟了她多年的眼镜,「该死的,你凭什么……唔!」话声终止于他霸住她的口,吞噬她接下来的声音和所有的呼吸。
他狂妄霸道的掠夺她胸腔里的空气,蹂躏着她已被他咬得红肿的唇,持续灌入她口腔中属于他男性浓浊的滚烫气流几乎冲光她脑中的冷静意志。
可恶的花心烂萝卜,他当她是什么了!冷不防手中冰凉的原文书冷却了她受他影响而奔窜沸腾的血液,她致起眼底的寒芒和冷笑。他死定了!
「洁西,我爱你。」他放开眷恋不已的嫣唇,深情款款的注视她……
砰的一声,忽然的乌云罩面,不知名物体直接击中他俊美的鼻梁。他痛得睁大难以置信的眼,「你干什么你?」没想到头一次表白爱意却是当头「书」喝,蓦地,感觉到一阵湿热的液体自鼻孔流出,他伸手一抹,登时血流如注,他惊骇得赶紧捂住。
「这是你自找的!」看到他流鼻血,她也花容变色。倔强的性子使她不轻易认错,但她还是冲到浴室替他拿来湿毛巾和一大包卫生纸伺候着,免得血渍沾到床单可是很难洗,顺便拿件大浴袍扔给他,「快穿上吧!」他不觉得羞耻,她还尴尬得不知眼睛该往哪看。
抓着一把卫生纸捂住鼻,他一手拿着浴袍,「我只有一只手怎么穿?」
「你总不会还要我帮你穿吧?」
见他盯着她点头,陈竹筠忍不住翻白眼,这男人还要不要脸?她仰起头避开视线,双手快速绕过他身后帮他在腰侧打个结。
当她挨近他时,她那清新自然像三月寒梅的幽香盈满他鼻端,不受理智控制的大手则顺势抚上她的臀。
「哎唷!」冷汗自桑尼额际渗出,」快……快住手,我的手快断了。」
她一个反扭将他压制在床榻上,噙着冷肆的笑,「我忘了告诉你,大学时代我可是柔道社社长。」为了保护姊姊而学,不过现在已用不着了,她颓然的放开他。
可怕的女人!他真的看走了眼,甩了甩险些被她拗断的胳膊,不经意的捕捉到她流转淡淡哀愁的美丽眸光,他的心猛然震了下,就是这忧郁的眼神让他念念不忘,好奇的探索之余更想为她挡去所有风风雨雨。
「洁西……」
「这里不是法国!」她深吸了口气,告诉他认清现实,也警告自己绝不可以沉沦。
「那筠儿。」
她差一点跌下床,「闭嘴,这是我爸叫的,我没你这种风骚的老爸。」
他也不想当她爸。「我爱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他诚恳的诉情衷,可惜佳人头也不回的摆摆手。
「知道了。」她走下床。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对她做爱的告白,说不心悸是骗人的,但冷静和理性凌驾情欲之上的她怎能相信,又怎会听信一个在女人堆里打滚的花心烂萝卜,说不定这句话只是他的口头禅。
「筠儿……」
「闭嘴。」将他的衣服拾起扔给他,「你可以滚了。」说完拉开大门。
「你不相信我?」
她回给他一个炫目的嫣笑,在他失神的瞬间将他推到门外,」不送!」语毕拉上链锁,扣住门锁,不让他有闯空门的机会。
背抵着门板,不理会门外他的敲敲打打,陈竹筠释然的长吁口气,心中哀叹未来还得面对他,这日子怎么捱呀?登时,一大片乌云笼罩在她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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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斯财团发生危机了吗?」武昭维打开门,酒臭立即扑鼻而来,他看着一身狼狈的桑尼。刚刚警卫室通报,也正巧今天他返家,否则桑尼可能会被当成流浪汉或骗子送进警察局。
侧过身让疲倦的桑尼进屋,他带上门,「怎么回事?」
桑尼回他一个苦笑,软瘫进沙发,接过他递来的热茶,浅啜一口!提神醒脑,整理紊乱的思绪。在爱情路上从不曾尝败绩的自己,第一次放入真心真情却栽个大跟头。
「你怎么看起来比过街老鼠还惨的样子?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强吻了她算伤风败俗吗?桑尼垮下脸,说不定她已经将他判了死刑。
「还是你玩了人家有夫之妇,被人捉奸在床?」
「哈!我怎么可能那么不济。」玩得你情我愿,好聚好散,不过在他所经之处,离婚案暴增,那些律师们应该致匾感激他让他们生意兴隆。或许正因为萧洒留情,破坏月老好事,现下派了个无敌女金刚来给他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吻到流鼻血。
「还是你弄大了人家肚子?」
「拜托!虽然下半身活动兴盛并不代表我脑细胞停顿。」桑尼翻了翻白眼,突然灵光一闪,如果搞大了她的肚子,她会不会对他死心塌地?但要是弄巧成拙她要嫁他怎么办?可不可以只要爱情性欲,不要婚姻枷锁?
愈想愈头痛,桑尼爬了爬头发,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昭维,我今天可不可以住你这?」
「放着好好的总统套房,日夜芳草鲜美的温柔乡不住,跑来跟我挤?」
「我不想回去。」就是不想面对那些争宠斗艳的女人。唉!受女人欢迎也是一种罪过,谁教他天生英俊难自弃。「就今天好吗?」
武昭维挑起一道浓眉,「一天?!全台湾有上万家宾馆和饭店供君挑选,如果还担心隐密性的问题,我还可以介绍你通过「反针孔测试」的优良宾馆尽情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