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姐救我呀!伟宗哥,伟宗哥,你们在哪里,我该怎么办!救救我呀!”
看来她的求救似乎无效,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骚动,一波波的人潮带着戏谵的脸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啊!不要过来呀!这不是我的错,走开,柴姐、伟宗哥,救命呀!……”
不停地挥动着手,想跑却不知怎的,两腿像结了千斤重物,怎么用力都不动,让纱英痛苦地挣扎菩。
“醒醒呀!纱英,没书了,快醒来。”
“救我啊!”纱英还在哭喊着。
咦,行人来了,快救我!
摇晃之中,行人摸着她的手,她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感觉,眼睛霎地在一瞬间张开。
嗯,还活着。
纱英醒来的第一个感觉。
苏菲奶奶泣不成声说道:“太好了,我可怜的孩子,你终于醒了,没事了。”
苏菲奶奶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已经离开圣淘维尼岛了吗?该不会是还在作梦吧?
纱英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
苏菲奶奶大叫:“快呀!她刚刚眼睛行张开一下子,我以为她醒了,可是一会儿眼睛又闭了。”
有人用指头用力地支开她的眼睛,拿着细细的强光照着她的瞳孔,让她很不舒服。
“应该没问题了,我想她等一下就会醒过来了。”
是一个熟悉男人的声音。
纱英很纳闷,她现在究竟在哪里,为什么她满脑子空了,唉呀呀!全身酸痛得不得了。
“唉哟!好痛呀I”
她终于喊出来了,天花板是粉红色的,这是什么地方?
“嗨,小姑娘,你醒了吗,我是苏菲奶奶,还记得我吗?”
“我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躺在这边呢?”
纱英努力想起身,但被苏菲压下。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起来,唉……”苏菲奶奶话还没说完就叹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就浙沥哗啦地哭了起来。
“你,你真是太可怜了……哇……”
她才从昏迷中苏醒,一见苏菲奶奶的眼泪又迷糊了。
“怎么了,苏菲奶奶,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呢?我现在在哪里?”
“你在医院呀!小姑娘。”
“我为什么在医院?”纱英一时想不起来。
“唉,你,你被……”苏菲奶奶说得含糊,她有听没有懂。
这时候那个冰山美男子进来,苏菲奶奶见到他,抱着他哭得呼天抢地的。
“wind你看看,她好可怜呀!头上都是淤血。”
她摸摸自己的头还真的肿一大块:“好痛!”
wind脸上带着微微的惊讶,凑近床边看着她,还将手心贴在她的额头上。
“只是淤血难免会痛,过几天就好,其他还好吗?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
纱英难得看他这么温柔,让她孤寂已久的心稍稍触动了一下,额头上的温暖让她想哭。
对了,看到wind她想起来了,她记得才下船没多久,本想搭计程车到市区银行的,可是好像破人狠狠地撞了一下,她就,就到这里来了。
呀!她一定是出事了!
“你已经昏迷二天了,要不是wind和我照顾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苏菲奶奶抽着鼻涕,哽咽地说着。
呀!她已经昏睡三天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候医生和护士又进来了,帮她量体温和血压,满脸温和笑着,转头对wind和苏菲奶奶说话。
“一切都没问题了,肚子里的孩子状况也都还不错,你们可以放心。”
医生转头过来对着她说:“哪里不舒服吗?可以告诉我。”
“我、我……”她结结巴巴了好一下,才发现自己全身虚软无力了,“我肚子好饿。”
一阵露天响的咕喂声从肚子里传来,大家一听都笑了。
“好好,肚子饿了就好,没事了,小姑娘你告诉我想吃什么,我让wind买给你吃。”
苏菲奶奶开心得不得了。
“什么都好,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条牛。”
话一说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了,特别是wind的笑容。
他笑了。
她第一次看见他笑。
在台北、在法国,都不曾见过他的笑容。
今天因为她而笑吗?还是因为在这充满温馨的小岛。还是…… 综合许多许多理由。
总之,他不是那么冷酷的人嘛!让她有了一种放心的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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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这是你之前住的房间,被单床套都换干净了,真是的,几天前还哭哭啼啼说要离开,不到几天又回来了。”苏菲奶奶叨叨念念的带着她进房,后头还跟着拿行李的Wind。
纱英的皮包被抢了,所有的证件和信用卡都在里面,这下可好了,就算人家想赶也赶不走。
“我们已经报警,在找到你的证件之前,我看你还是留下来,就当是陪苏菲奶奶吧!”
擎风搔搔头低头的说。
苏菲奶奶善解人意:“小姑娘别再闹别扭,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就安心住下来吧!不要担太多的心。”
纱英点点头。
还真没办法,本来想回日本的,可是这下不得不留在这孤岛,但是——好像也没那么不甘愿留下。
好吧!那就住下来了,一切大致底定了,心也就稍稍的安定下来。
沐浴完后,她穿着缀有蕾丝花边的丝质睡衣,舒服地坐在窗台边发呆,想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就像做了一场梦似的。
没想到,让她安定下来的,竟然是一个半路杀出的抢匪,虽然抢走她的皮包,不过她却能留在这里。
苏菲奶奶在花园里整理苗圃,戴着一顶宽边草帽,阳光晒红了的双颊,笑得像一朵花。
“早安呀!昨天睡得好吗?小姑娘。”
她起床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一起来就看见这么棒的笑脸,心情就好得像一朵花似的。
苏菲奶奶拿着一个提篮,里头躺着花花草草的,好像只有在那种欧美精美月历才看得到的景象,美得不像在人间。
“这些花草等一下要用来做饼干的,你要不要来帮我的忙呀!”
纱英穿着蕾丝花边的睡衣打着赤脚,吹着属于圣淘维尼岛独特香气的风,喔!好舒服呀!
纱英吃着苏菲奶奶专程帮她准备好的丰富早餐,看着她兴致勃勃地洗花弄草的。
“铃兰草和蒸衣草可以拿来烤饼干,薄荷加紫苏泡茶喝更棒
嗯,这个好像是富家少奶奶的下午茶,但只有在五星级大饭店才吃得到的。
“这个是迷迭香,拿来烤羊肉最棒了,wind最喜欢吃我做的这道菜。”
“他喜欢吃这个?”
说到wind,他人呢?
苏菲奶奶果然跟她很有默契,才想到wind哩!她就提起wind。
“说到这个孩子,还真是难得,要不是他呀!你今天可能早就流落在希腊街头了,真是个好人。”
“wind呢?”纱英手握吾十奶杯,问了一句。
“在港口的店里呀!今天是假日,会很忙的,啊!难怪你忘了,没关系,等一下我们把做好的饼干送到店里,顺便去看看他,好不好呀?小姑娘。”
苏菲奶奶的表情干嘛突然暧昧了起来。
“好哇,可是为什么要将饼干拿到店里去呢?”纱英搅拌着牛奶。
“你不知道哇,wind的店里卖得最好的就是我的手工饼干呀!
他真的是个好人,让我把饼干放在店里卖,还不收我一分钱哩!”苏菲奶奶做的不亦乐乎。
“真的,那他还蛮不错的嘛!”纱英眼中孕蓄笑意。
“不是只有‘不错’喔!是真的好人,你知道吗?我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他的哟!”苏菲奶奶称赞的头头是道。
“啊!连住的地方也是他的。”她还不晓得柴姐的弟弟那么有钱。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呀!怎么这个岛上到处都是他的,好像做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势力范围。
“wind不是台湾人吗?怎么买下这旅馆还有咖啡厅?”纱英好奇的问。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吧!”
“风,这个人话很少哦!”
“wind虽然把很多事藏在心头,可是他本性很善良的,不过这次本来要回去探望亲人,说是要停留一年,怎么那么早就回来,好奇怪?”苏菲奶奶想下通。
“他提早回来?”她的心胡乱撞了好几回合。
是为了她吗?为了帮她的忙才提早回来吗?
她现在才想到,她一点都不了解他,充其量只知道她是柴姐的弟弟。
“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吧!”苏菲奶奶抬头看她一下。
“是哦!”她心虚地结结巴巴的回答。
“对对,这个也不重要,只要记得他是个好人就够了,来来,这团面给你搓。”
她搅伴着陶碗里的面糊,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小时候妈妈带着她和两个姐姐做馒头的画面。
仿佛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那些做馒头的午后,有妈妈和姐姐的笑声,有满脸白粉的滑稽样子,虽然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飞行意外而走了,但她的童年经验却大部分是美好的。
向着海洋的厨房,在海风的吹拂下,空气中满溢着饼干的奶油香味,此情此景就好像只能在scovery频道才能看得到的画面,像那个“玛莎的生活情趣”一样。
在台北,她每天都得在萤光幕前,扮演一个不太像自己的自己,忙碌而多采多姿的生活,让她以为,白己的一辈子就这样了,一个看似人人羡慕,但却有着说不出空虚的人生。
台北的纱英,希腊的纱英。
嗯,穿越时空两相惜,端着刚出炉花草饼干的她,一步步走向连她都无法把握的未知。
但她肯定,这应该是个美丽的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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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来到叫“茉莉亚的咖啡店”。
“嗨,小伙子,今天的饼干出炉罗!”苏菲奶奶热情洋溢地跟wind打招呼,“今天客人真不少喔!”
“苏菲奶奶你终于来了!”阿格列像看到救星。
擎风忙得不得了:“对呀!又到旺季,观光客愈来愈多,刚刚还有人问到苏菲奶奶的饼干哩!终于等到。”
苏菲奶奶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唉呀!你看看我这个脑子,出门前还念着要记得带要记得带的,又忘了,你愿意帮我个忙吗?先帮我把这些饼干分类分好,放进纸袋里,用麻绳绑起来,很简单的。”
“没问题,交给我吧!”纱英帮忙分类。
眼看着苏菲奶奶远去的臃肿身材,她到底忘了什么也没说清楚,该有的东西都在呀!
“这些饼干就放在柜台前面,客人一眼就看到了,我把价钱都标在上头,等一下就麻烦你收钱就好。”
wind说话很慢很有耐心,尤其是那双眼睛,专心看着会让人坠入那潭深情里。
之前纱英是很气他的,气他的冷漠冷酷,气他的口不择言。
但,她却又忍不住地偷一点情绪放在他的身上,很多说不出的情愫。
她用力拍脑袋。
这是怎么了。
肯定是怀孕贺尔蒙因素作祟!
听说怀孕的人行为举止,心理特别奇怪,大概包括奇怪的幻想吧!
店里的客人三三两两,来来去去的wind在客人面前可是笑颜逐开的,他可以不厌其烦地回答客人所有的问题,和这个岛的观光景点。
嗯,专心在工作中的男人也是很吸引人的。
像现在她真的站在他旁边,一颗心跳得不知如何是好,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身海水味。
那是绝对属于男人的,刺激着爱欲情狂的动情激素,虽然她现在身怀六甲了,她的身体里还是有着绝对女人的部分。
苏菲奶奶的饼干果然是畅销品,几批的观光客进进出出的,一下子功夫就卖完。
不过苏菲奶奶却也一直没出现,大概回到家又忘了纱英在店里等她吧!
不久wind收拾东西。
阿格列眼尖看出来:“你要去哪里?”
“我去城里办事,纱英帮忙收钱就好。”wind整理好东西。
“她?钱的种类都分不清楚吧!”阿格列调侃她。
“你太小看我,我以前读商科。”纱英两手撑腰。
wind向他们挥手:“纱英,阿格列,我要开船了,如果你想待在店里的话,顺便帮我招呼一下客人,如果累了想回去休息,告诉阿格列一声就可以。”
开船的时间到了。
上次她就是搭这个时间的船离开,掌舵的水手是wind,他驾船的英姿也很帅的。
“没问题,你去忙吧!”
纱英也一反常态的温柔有礼了起来,连她自己都很不习惯哩!
船走了,船身缓缓地漂在风平浪静的海面上,她看着驾驶船的wind,不知不觉地走到岸边潮着远去的船挥挥手。
她以前读过的小说,形容行船人的妻子或女朋友都会在岸边跟心爱的人送别或等船。
天呀!她是不是脑袋也摔坏了,怎么老是做一些平山纱英根本都不会做的事。
恍惚间,她在潜意识里,被自己和别人给催眠了,这叫念力,换句毒一点的说法是,诅叩。
是爱的魔咒吗?
她不是爱安培的吗?可能是一时移情作用,因为岛上的男人不多,她才会冲昏头,逮到机会,她还是要找机会打给安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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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间,wind通常都会回家吃晚餐,三个人在霞光满天的海边屋子吃着苏菲奶奶准备的美食。
“现在你来了,我们的晚餐热闹多了,以前.都是我们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挺无趣的,嗯,有你来真好。”
苏菲奶奶会在晚餐时间,将白天发生在岛上大大小小的事,一一报告,除了做菜做饼干之外,这是她每天最重要的事。
wind的话并不多,纱英也只是跟着点头或笑着。
纱英回想起从前在台北的时光。
以前,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下了节目之后和柴姐一票死党到 Pub闲扯,聊八卦。
没办法,谁教她做的是娱乐新闻,每天看着那些虚伪的艺人,在电视前是一套下了萤幕又是另一张嘴脸。
明明私底下已经是人尽可夫,电视上却死装清纯美少女。
那张脸早就找不到地方可以下刀,却又要硬辩根本没有整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呀!
还有,两人早已共筑爱巢了,却口口声声对外宣称,我们真的只是好朋友。
有人不惜在电视面前发下毒誓,如果我是第三者,我不得好死!
在台北演艺圈五光十色的故事,随便一个都比苏菲奶奶的鸡毛蒜皮小事惊惊刺激几十倍。
但现在能在霞光满天的黄昏吃着新鲜的海鲜,安静地听着无伤大雅的故事,也不错。
就像吃多了生鲜味美的大餐后,换吃清淡的家常小菜一样,真的有不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