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是真的生病了,不过,还好没让你们失望。」
「朵叆,妳还好吧?」
「我……没事。」
「下次不要再不声不响地来,妳一个人又搭飞机又搭车,很危险的。妳应该打电话告诉我,我让饭店人员去载妳。」
「对不起。」服朵叆低着头。她爸妈说他会感到惊喜,看来并不是如此。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但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好?
「朵叆……」
他想拉她手,她下意识地避开他。「济民,对不起,我很累,我想休息了。」
「喔,好,那我就不打扰妳了。」在离开之前,他回头道:「明天我们一起吃早餐。」
她想了一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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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在窗边,窗外,一望无际的海面一片漆黑。
她真的很累,身子累,心更累。
原本她家是个富裕的家庭,但就在她留美回来前,她父亲的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商场上的朋友没人肯伸出援手,只有萧家愿意帮忙。
她当然知道她家能够撑到现在,都是萧济民拜托他爷爷帮忙的,她也知道这份情,她该如何还,只是……
不管萧济民对她如何的好,她就是没办法动心,她对他的感觉,永远只停留在朋友那一层面,她不是没努力过,但……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双令她悸动的黑眸,呼吸莫名的紊乱,她惊讶的发现,她和萧济民认识快五年了,动心的感觉却抵不过一个陌生人的炽热双眸——
现在想起来,她的心竟又没来由的狂跳。
深吸了一口气,她放下窗帘转身,走回床边。
坐在床沿,忽然一阵声响传来,仔细一听,原来是敲门声。
在她开了门后,服务生托着一个盘子走进来。
「这是萧少爷吩咐饭店为妳准备的燕窝,请慢用。」
「谢谢。」
服务生出去后,服朵叆盯着桌上那碗燕窝看了许久。对她而言,萧济民对她的好,是一种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沉重负担。
叹了一声,她不想吃,转身打开行李,现在她只想洗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好好睡一觉。
正当她弯身把行李放回原位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本能的往门口看去,发现大门没开,倏地转身之际,一支迷你手枪抵住她的下颚——
「啊——」她惊恐的叫了一声。
「我不会伤害妳,但妳得保证不再尖叫!」
惑人的气息逼近,对上一双令她震撼的黑眸,服朵叆的呼吸为之一窒,瞠大的美眸细细一看——
没有眼镜的掩饰,那双炯亮的黑眸更添几分危险光芒,凌乱的黑发,似狂野得难以驯服……
没错,是他!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定,让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她的眼定睛一看,发现他的手心处一片血红。「你……你受伤了?」
「不碍事!」
他从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出她不会再叫嚷,他放心的收回枪,身子滑坐在地上,眼睛对上她的白裙,倏地伸手撕了她裙子一处——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骇着,服朵叆吓的踉跄退了一步,跌坐在他不远的地方。
冷厉的眸光淡淡一扫,他把自她裙上撕下的布条,绑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我会还妳一件新裙子的。」他淡然的道。
他万万没想到他闯进的是她的房间!
他知道那两个被他送进电梯的大汉,一定会通知埋伏在外面的人,全面追捕他,他遂反其道而行,让第二名大汉坐电梯到十三楼,他也搭了另一部电梯上来——
他都这么明显提示他们,如果他们还抓不到他,那就代表萧老头的人,还需要再多磨练。
手心的血一直流,他只是想要找个东西止血,所以进到这间房间,没想到他才进来没多久,她就回来了。
他躲在浴室里,她和那男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妳去哪里」
手一伸,他血淋淋的手心,握住的是她纤细的脚踝。
他的反应之快,又再度吓了她一回。
「啊!」服朵叆因惊吓而微微发抖着。她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脚踝染了一圈怵目惊心的血红。「我……我没有要去哪里,我只是要找看看有没有药箱,好帮你擦药,你的伤口……啊!」
他血红的手往上一伸拉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带下,偎在他怀中。
「别想耍什么计谋!」
「我没有。」她被他圈得好紧,脸贴在他的胸膛,他的心强而有力的规律跳着。「你的手,一定要擦药才行。」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贴着他,让她羞得脸红心跳。
她白皙的脸庞泛起的红晕,尽收他眼底,坚毅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妳喜欢我?」
一道低沉的问语,在她发顶盘旋,继而灌入她脑内,瞬间引得她体内血液沸腾奔流——
「我……我……」
羞怯的红晕,迅速窜红整个颈项间,往下拓染到胸前。
她羞怯的表情,煞是迷人,撩起她及腰的乌黑长发,他语调低沉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喜欢妳。」
她惊讶的水眸往上一抬,他的吻迅速落下,衔住她的两片红唇,狂野的吸吮着——
第二章
在她坚定的保证,她绝不会出卖他,他遂点头答应让她请饭店人员拿药水和纱布过来。
这是他头一回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尤其是在他受伤的时候。
一阵敲门声传来,她显得比他紧张。
「你、你要不要先到浴室去躲一下?」面对一个刚把她的唇吻得有些红肿的男人,服朵靉显得有些不自在,她低著头,不敢正视他的双眸。
綦毋燄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下颚,手一抬,逼她看著他。
「虽然我喜欢你,但是如果你敢要我,我会取你……的魂。」他的黑眸透出冷冽的利光,是一种随时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尖利光芒。
服朵靉心口一窒,在这一刻里,她似乎洞悉了爱上这个男人,就如同陷入鬼狱一般的痛苦。
「你可以相信我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有著不容质疑的坚定。
看她一眼,他的理智早判断出她对他的忠贞,但本能使然,他必须随时提防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两道眼神交会片刻,感受到她坚定的意志没有间断,他才放心的进入浴室。
敲门声还持续著,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不让人起疑,她毅然从行李中拿出削铅笔的小刀,刀锋对准方才被他染红的脚踝,闭上眼,咬著牙,轻轻划了一刀。忍住疼痛,她起身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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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门,等在门外的是服务生和一脸焦急的萧济民,还有两名外国大汉。
「朵靉,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服小姐,你房里真的躲了我们要找的坏人?」
萧济民和两名大汉一看到她开门,同时劈头就问了一长串。
「坏……坏人?什么坏人?」服朵紧心一惊,正巧脚上被刀子割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她弯下身去。「好痛!」
「服小姐。」女服务生蹲下身扶她。「啊,服小姐的脚受伤了,流好多血。」
「怎么会这样!?」
「没、没事。其实只是一点伤而已,是我刚才整理行李时,削铅笔的小刀掉了出来,我弯身去捡起时,不小心割到脚,我一慌,把整个脚踝沾的都是血——」
「快帮服小姐擦药。」
「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来,我想先洗澡,洗完後再擦药,只要把药给我就可以了。」
「你真的可以吗?」
「当然,只是一点小伤。济民,他们是谁?」服朵靉战战兢兢,一副受惊吓的问著。「他们说这饭店里有……坏人?」
「没有这回事!不用听他们乱说话。」萧济民转身斥喝:「你们两个走吧,不要在这里吓服小姐!」
「少爷,为了安全起见,让我们进去搜查一下吧。」怪了,方才他们调阅录影带,明明看见綦毋燄往这个方向来,怎么会找不到人呢?
「这……」
「不要!」服朵紧急急说道:「济民,你不是说这间是公主房吗?我、我不想让陌生男人进入,这样我晚上会作恶梦的。」
「好,不要、不要。」
萧济民回头,手一挥,像赶鸭子似地,把两名大汉和服务生都赶走。
「我在前面那一间房,有什么事,尽管来叫我。」萧济民笑著。「对了,刚才我打电话给我爷爷了,他知道你生病了还来义助,他很高兴,他说,找个好日子,就让我们先订婚吧!」
「我……」
「好了,你先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好。」
关上门,一股沉重的压力,压在她心头上,叫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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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吗?」
綦毋燄拉著服朵选坐在床上,手一勾,把她的脚抬高跨在他腿上,他的黑眸涌现迷离的光芒。
「嗯——不是很痛,我划了一小道伤口而已。」偏著头,他们此刻的姿势太暧昧,已远远地超乎她和异性之间的规矩举止。
只是,前一刻他吻过她,不早就破坏了她自定和异性之间的规矩行为?
綦栂燄的手在她脚上伤口的边缘抚摸著。「为什么这么做?」
「嗄!?」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自愿割伤自己来帮我?」
「我……」她低头说不出口。
她能对一个初相识的男人说她喜欢他,说她心头的悸动全是因为他?不,纵使这是事实,她也说不出口。
「你不怕我真的是坏人?」他的手恋上那柔嫩的肌肤,一遍一遍的轻抚著。「不怕我杀了你?」
「我……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她怯怯地看著他,嗫嗫嚅嚅的问道。
「如果我是坏人,萧老头就是老坏人。」他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避重就轻的回答。「把药给我,我帮你擦药。」
「我的伤不要紧,我先帮你……」
「你的伤口在流血——」说著,他低下头去,在她脚上的伤口处吸吮沁出的血,旋即直起身来,伸出手。「把药给我。」
湿热电麻的感觉从脚踝处散开,她双手微颤地把药箱递给他。
几个俐落动作後,他已帮她把伤口包扎好。
「谢谢。」把脚收回,她怯怯羞羞地望著他。「我帮你擦药。」
他没反对,大剌剌的把手伸到她面前,她蹲到他面前,仔细看著他的手,他的手宽大厚实——
察觉自己看得失神,她羞窘地赶忙把药全拿出来,细心的帮他消毒上药。
「你要和那男人订婚?」他盯著她直看,突然问道。
她急忙摇摇头。「我……」垂眼,她神情落寞。
她有权利拒绝吗?从萧家开始帮助她父亲的事业时,她就失去了摇头的权利了,不是吗?
「好了,这样可以吗?」她蹲在他面前,避开那扰人的话题,仰首问他。
每凝视他一回,她就有股想为他舞尽生命的冲动,哪怕只有一天,或是一个小时……
他点点头,炽热的黑眸紧瞅著她清丽的容颜。
「我端燕窝给你……」他炽热的眼神会令她慌乱。把燕窝端来给他,朵靉细声道:「你受了伤,流了太多血,这给你喝。」
他无异议的接受她端来的燕窝。
「你……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外面帮你看看还有没有人守著……」她转身要走,他一迳地将她拉回。
「不用看了,没摘下我这颗头,他们不会、也不敢休息……」他冷冽一笑。「我打算明天早上再走,如果你介意我整晚待在这问公主房,我马上去找其他地方隐身。」
「不可以!」
对上她慌急的表情,他淡然一笑。「你不用紧张,我现在就走。」
把燕窝还给她,他不罗嗦,起身大步走。
「不,我不是叫你走……」她急的追上前两步,等他回头,她轻声道:「我、我不介意你留下来,你不要走,你现在出去很危险的。」她心跳得好快。她长这么大,从未和男人共处在一个房间里。
她把燕窝再度递给他。「你、你先把这燕窝喝了。你坐,我要去……去洗澡。」
说完,她满脸羞红,急急拿了衣物就躲进浴室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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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燕窝,和唐山联络过後,綦毋燄靠在窗边看著窗外的夜色,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他反射性的掏出枪来——
「服小姐,你睡了吗?」门外,听起来应该是女服务生的声音。
接连敲了几次门後,女服务生又道:「服小姐,萧少爷要我来看看你的伤,对不起,我要开门了。」
女服务生大概以为她睡著了,想要进来看看她的脚伤如何——
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綦毋燄几步上前一拐,浴室的门突然打开,服朵谖身子裹著一条大浴巾,急唤:「快进来!」
她正在冲洗身上的沐浴乳,隐约听到有敲门声,她甚是担心他的安危,拿了大浴巾裹住身子,一开门就听见有人在开门的声音。
「服小姐!?」女服务生进来时,看到房里没人,紧张了一下。
「我在浴室里洗澡。」服朵靉靠在浴室门边,大声喊著。
「萧少爷要我来看看你的脚伤——」
「我没事了,请他放心。」
「那我在这里等你出来,等一下我帮你擦药。」
「不用了,谢谢你。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可是,萧少爷有交代……」
「我真的没事了,请你回去。」
「那……好吧。」
服朵啮一直偏头靠著浴室的门,确定女服务生真的离开,也听到了关门声後,在大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她感到一阵晕眩——一个晚上发生太多事,她有些招架不住。
在她身後的綦毋燄伸手圈住她的腰际,不小心扯落了裹住她身子的大浴巾,她慌慌张张的想拉,却被他挡下——
「我要你!」
他要定了这个女人!这样一个处处护著他的女人,他没道理不要她。
在她惊慌失措的看他之际,他整个人已朝她扑袭而来,在他狂吻她时,她微颤的手,轻放在他肩上,脑海里仅剩三个字在飘浮——我要你!
他要她!
她不是不懂这话的意思,只是……
他的炽烈引燃了她内心的火苗,在他炽热的拥抱下,她清楚知道自己愿意为他奉上身、心……
当大浴巾滑落,她赤裸裸的贴在他怀中,那心跳相系的感觉,就像钢琴里流泄出来的美妙旋律——
拿下她夹在发顶上的发夹,鬂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泄,垂贴在她的美背上。
脱掉自己的衬衫,他再度紧抱著她,狂烈的想把她整个人给揉进他体内,再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