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兆雷哥哥竟然敢要求她走在身后来证明自己的伟大。
天水骨溜溜的眼睛转动著,她不会笨到和他争辩,不过她也不会服从这种荒唐的规
矩。
当下,令人头皮发麻的贼兮神情,浮现在她的脸上。
***
鼻端好痒!
兆雷微偏下头闪躲。
哇!好厉害的睡功。亏他还是练武的人,她靠近床边时他就该醒来,没想到经过戏
弄仍没转醒。
天水玩弄著手中的辫子,嘻嘻笑著,好像玩上瘾,趴在他的床边,将发梢轻轻扫过
他的脸。
“嘻!”看他在睡梦中闪躲的模样,天水忍不住笑出声。
不行!很好玩耶,不能将他吵醒。天水立即伸手捂住嘴唇,笑容渐增,将发梢插入
他的鼻孔搔弄著。
“哈啾!”兆雷努力控制住,但是鼻孔的敏感神经不是他运功所能控制,忍不住打
个喷咦。
“哈哈!”天水得意地轻笑著。
“哇!”得意中的天水一个没提防,兆雷翻个身,结实的腿压在她的肩膀上,重得
让她动弹不得,而且蜷缩起来的小腿,正巧将她钳得紧紧的。
“兆雷哥哥,快点醒过来,我……快被压得瑞不过气了。”天水一手按在床上,努
力和压在她身上的重量抗衡,另一手去推他的肩膀。
“嗯!”兆雷迷糊地应了一声,仍然没有醒转的迹象。
太重了,天水苦著小脸,曲起手肘移到他腿的跟部顶住。
她知道一用力,她就能挣脱这份重量,但是一用力,兆雷哥哥会恨痛,她该怎么办
?压?手肘微微一用力,可心里又不舍;不!不能压。反对的声浪一起,她的手肘迟疑
地又收回。
就这样,她的手在手肘一压一放中犹豫著。
呵!其实是她踏入房间,兆雷即清醒,玩心一起的他要看看她想做什么,在宠爱的
心情下,接受地无关紧要的戏耍,但是如今……失算了!
兆雷喉咙滚动著阵阵的呻吟,一波波的煎熬是她的手肘展开,一个翻身,在她来不
及站起身时,猿臂一仲,将她搂到身下。
圆睁的眸子迎著他眼底赤裸的欲望,为了即将发生的事,惊喜的心让身体不由得轻
轻颤抖,但是不知所措的感觉让她的身体扭动著想脱离这种窘况。
鼻端萦绕著幽幽的暗香,让人心猿意马;欲语还羞的娇艳,更让人难以把持,但是
爱她就不要伤害她。
“不!你别动。”一望著她不知所措的纯真,兆雷闭上眼睛,紧捏的拳头,剌人肉
中的指甲,压抑住内心的波动。
天水不知圆房的步骤,柔顺地配合他的命令,躺在他的身下,感受他结实的肌肉,
身体不敢稍作动弹。
“走吧!你不是想去逛街?”虽然很痛苦,但是兆雷很欣慰他龙克制住原始的欲望
,低头轻琢一下她的唇瓣,扶著她一起坐起身。
天水坐起来,小手攀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仰著充满疑惑的脸望著他。
“怎么了?”兆雷一手握著她的心手,另一群轻轻地拍著她的手。
“我们圆房了吗?但是我没有像老嬷嬷所说那种好痛的感觉,这样肚子里头还会有
小宝宝吗?”说著,天水的小手不由地放在腹部,欣喜之中,仿佛可以感觉到新生命的
孕育。
“噗哧!”她的傻气让兆雷心疼,也因她的傻气,他很不给面子地爆笑出声。
这种豪英法,和族里勇士知道有后代一样的反应,天水很欣慰兆雷选她当孩子的母
亲,小手攀住他的手臂,正色地说:“我贵为匈奴公主,不是族里的勇士不能选我当孩
子的母亲,但是在我心中,你比族里的勇士还要勇敢。”
“哈哈哈!”兆雷好不容易渐歇的笑声,因她的话又冲口而出。
“我恨高兴你因我的话而高兴。”天水觉得很快乐,因为他没有因她的身分而自卑
,听到她说出公主的头衔仍然能够豪笑著。
“我也很高兴你认为我很勇敢。”她的正经让兆雷硬压下爆笑,学著她一本正经的
模样说话。
“嗯!将来孩子一定有我的聪明与你的勇敢。”天水将他的大手放在她的腹部,让
他也能感受到孩子的存在。
呃!孩子像她一样聪明?兆雷暗暗咋舌,很识相地没有否认她的话。
温热的大手原想离开她的小腹,摇醒她的幻想,但是在她期盼的眼光中,他不由得
接住平坦的小腹,她眼中温馨的笑意传到他的心里,对家的渴望在他的心中成形。
“孩子很乖吧!”他和她的孩子,一定又帅又勇敢,美好的远景让天水的嘴角咧出
大大的笑容。
“嗯!孩子一定会很乖,不过……”兆雷想说出她仍是清白的事实,但是看到她脸
上展现的母性美丽的光辉令他不忍泼她冷水,于是,他硬将话吞回去,拉起她的手说:
“我们不是要去逛街吗?”
“对耶!我差点忘了。”天水被点醒,好动的因子在体内蠢蠢欲动,倏地跳下床,
拉著他的手往门口冲。
“等一下。”兆雷佩服她在瞬间就能忘掉事情的能力,笑著拉住她,伸手帮她将衣
服整理好。
“走吧!”天水站著接受他的服侍,幸好他不是老奶娘,没有要她擦粉点胭脂,折
腾她半天。
矮小的她拉著高大的他,她一脸兴奋,而他则是含笑摇著头,看起来还真像小孩子
拉著大人上街般有趣。
“等一下,天水。”走到大门口,兆雷拉住了她,正色地说:“你还记得答应我,
乖乖地跟在后头?”
“我记得。”天水点头,按著又说:“不过我现在是孩子的母亲,可以走在你的身
边。”
“母凭子贵”的最新解释?
兆雷哭笑不得地看著她的认真,微一沉思,说:“在这儿,女人不管有没有孩子还
是要走在男人的后头。”
望著敞开的大门,热闹的声音勾引著她的好奇,她勉强地点下头,同意委屈的外出
条件。
.不过,她坏坏她笑著,先走出门再说,至于出门后,她不遵守约定,不小心犯错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也不会打她吧!
乖巧的模样让他放下心,不舍得的情绪让他决定等下要好好买些东西给她。
***
中原的热闹与大漠的市集不同,没有风沙也没有牲臭味,比起来,这儿真是文明多
了。
天水瞥见兆雷三不五时地停下步,担心的眼光不时地瞄著她的身影,明白他的不放
心,会护住她的心态,天水更放心地让自己沈在一个个小小的摊子上所摆著各地五颜齐
色的玩意儿上。
“小姐,谢谢你照顾小的生意。”
很奇怪,只要她再三把玩的玩意儿,小贩会立即打包起来送到她的面前,她为难地
看著那包东西,即使各地的风情不同,她也知道买东西要付钱,但是她的身上没带银两
。
“不!我……”天水难以启齿。
“前头的爷会付钱的,小姐请放心收下。”身为小贩当然要有七巧玲珑心,看到她
脸上现出难为的神色,立即了解地说。
随著小贩的说词,天水抬起头,看到兆雷含笑的点头动作,会心的笑意让她觉得窝
心,快乐地接下那包东西。
才逛了前头几个摊子,天水觉得受不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兆
雷明明看到这种情形,还是凉凉地站在远远的地方,让她觉得火大。
不管大家会怎么看她,她迳自放下手中的东西,大步跑到他的面前,直率地提出要
求。“兆雷哥哥,帮我拿东西啦!大重了,我拿不动。”
她的音量不小,引来四周好奇的目光,兆雷摸摸衣服,为难地想著对策。
大男人怎可以帮女子提东西?但是在她要求的目光下,兆雷即使很心疼地的劳累,
但是也很难向她解释这种男尊女卑的传统。
细心的天水发现在场的男子手上,除了一把装饰用的扇子,并没有拎任何东西,脑
中转了一下,她立即明白又是风俗不同在作祟。
“兆雷哥哥,人家真的很累!”天水哀求地望著兆雷,心中明白他绝不会任她拎重
的东西。
可是,难道世俗传统观念真的会比所爱的人重要吗?天水蹙眉不解。
兆雷释然她笑著,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弹到小贩的手中,说:“将东西送
到前头的酒楼。”
他的动仵引起众人的哗然,堂堂大男人竟然会为了妇道人家不能克苦耐劳的抱怨而
花钱,这样还能算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兆雷哥哥,我等一下也不要提,你请他帮忙将东西送回骆宅好吗?”天水摇著头
,酒足饭饱之后,她更不想去提那堆东西。
骆宅?
她的话立即让众人倒退了好几步,深恐靠得太近,无情的厉鬼会转移到他们的身上
。
“爷,您的钱我不敢收。”小贩立即双手捧著钱退还给兆雷,他家离骆宅不远,这
几日的鬼号声已吓得他想搬家,这种情形下,他怎有胆子敢将东西送到骆家门大家惊恐
的眼神吓坏了天水,不管兆雷的三申五令,娇躯立即缩到他的身后。
早知道会是这种情形,兆雷还是忍不住想叹气,弯下身想提起东西时,一只大手抢
先提起。
“我帮你送回去。”冷不妨,一记男性嗓音切入。
竟然有不怕死之人?兆雷抬起眼,好奇地打是更眼前面貌斯文,体型却佝偻的男人
。
“请教阁下的姓名?不知你是否有空上酒楼让我请客?”兆雷含笑地问,有心结交
不被传说给吓跑的人。
“骆少爷,我是这里新任的捕头,姓管。”事实上,自从兆雷回到骆宅,管捕头注
意兆雷好久,但是苦无机会可以结识。
今天他看到兆雷走出骆宅,一路跟在他身后,好不容易寻到一个结交的好时机,即
使帮女子提东西违反了风俗,会引起议论,但是以他目前所持的身分,相信这些乡亲无
人敢在他的背后嚼舌根。
“管捕头,请。”兆雷肃手恭请他先行。
第七章
不明白发生什么事,但是由众人惊恐的眼神,与哀怜地看著管捕头的表情,天水知
道一定有奇特又好玩的事发生,不等兆雷的招呼,立即蹦蹦跳跳地跟著进入酒楼。
点好菜,兆雷定睛地看著管捕头,等待他开口。
“骆少爷,先父原本是负责骆家案子的捕头,年前因病逝世,由我接任总捕头的职
位。”管捕头知道他想问的事,主动将身分说出来。
“令尊有没有留下当年事件的纪录?”兆雷不抱希望地问。
“没有!先父没有私下记录,不过有口述一些疑点给我听,这些疑点困扰先父多年
,却不得其解,我继任后对这件案子重新调查,但是仍无所获,如今骆少爷回来,而当
年的情景似乎又要重演一遍,也许会有任何线索可以追查。”
管捕头很含蓄地暗示,当年兆雷失踪,没有鬼叫声,当然追不到鬼影,如今兆雷回
来送死,他就有机会弄清楚当年的事。
“兆雷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坐在一旁的天水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事,只是一些陈年的案件。”兆雷丢给管捕头一个噤声的眼色,随口
安抚著她。
只要不是呆瓜也听得出来兆雷应付的意思,更何况自认聪明盖世的天水,当然明白
他的敷衍,不过,她的心里很明白,看起来斯文、笑容满面的兆雷,固执起来的时候,
不管她使用何种方法,都不可能得到答案,于是她只能嘟起嘴巴以表示抗议。
两个男人望了天水一眼,很有默契地吃喝起来,随口谈天说地,就是绝口不再提起
当年的案件。
天水闷头吃饭,竖起的耳朵听了一堆风花雪月,却是听不到她想知道的事。
“天水,来喝一杯。”
她虽然不再说话,但是贼溜溜的眼神转啊转的,铁定在打什么主意,兆雷决定效法
漠伯的作法,将她灌醉。
“嗯!兆雷哥哥也喝一杯。”不管哪个大漠儿女都能喝上几杯,天水自然也是酒量
不错之人,爽快地举起酒杯敬了兆雷。
望著黄澄澄的液体,兆雷犹豫了,他的酒量很差,浅啄一、两口还可以,这么一杯
干下去,只怕没多久即倒地不醒,这样一来,晚上就不能约管捕头一起查明鬼叫的真相
。
“管捕头今夜有意在寒舍过夜吗?”兆雷转头问,如果管捕头真的要来,那么他绝
对不能喝醉。
“那是我的荣幸。”明知危险,但是管捕头仍坚定地点头。
今晚的行动确定了,那么只剩下摆平她了。兆雷抬眉,若有心思地看了天水一眼。
“天水,干!”
兆雷运起内力,转头朝天水敬酒,喝下的同时,用内力将酒逼出体外。
管捕头佩服地看著兆雷衣摆沁出的水渍,他也是练武的人,一见到酒渎立即明白兆
雷功力的精湛,对于今晚的行动,更是具有信心。
管捕头由兆雷的眼神,明白他的打算,也举起酒杯,不停地向天水敬酒。
在两人合力夹攻之下,天水又不善于拒绝,终于脸泛红晕,不支地趴在桌上沉睡。
“走!”
兆雷抱起天水,望著管捕头,有默契地相视一笑,相偕扬长离开酒楼。
***
兆雷才将天水放到床上,她即翻个身,面朝著床里头而睡,他温柔地拉起棉被帮她
盖好,毫不疑有他地走到外间的小花厅。
听到他的脚步走远,天水知道他的武功很好,仍然不敢乱动,继续假装沉睡,却拉
长耳朵聆听小花厅传来的对话。
听到花厅里的对话,天水得意地暗笑,由这两个人突然热情的劝酒时,她就发觉不
对劲,幸好她的酒量惊人,才没有被他们得逞。
听了半晌,他们的对话都日三些无意义的闲话家常,无聊得让天水忍不住打个呵欠
。
后来,天水听到管捕头走出房间去解手,立即起身,想以撒娇的方式向兆雷套出一
些内情。
突然——“呜……呜……”一阵凄厉的哭声准时地打破寂静。
令人恐惧的哭声让天水打个冷颤,但是无损她旺盛的好奇心,微探个头,只来得及
看到跃出窗子的兆雷背影。
天水得意地想著,兆雷哥哥他们神秘兮兮的对话,一定是为了这个哭声,来不及走
门而使用跳窗,也一定为了追查哭声的真相。
呵!他们都追出去了,现在轮到她这位天纵奇才的女捕头上场了。
天水摇头晃脑,自动为自己安上一个头衔,不想学他们跃窗而出,但是她根本没学
武艺,做不到这种高难度的动作,于是拉开大门跨入深夜,威风凛凛的气势,不因不懂
武功而稍减。
天水不知道他们的行踪,但是不必想也知道寻著哭声而去,她抬头望一眼天色,确
定好自己的方位,顺著廊道,也打算摸索著哭声的由来。
不对!黑漆漆的怎看得到东西?
天水进房拿了油灯,照亮的路径让她信心十足地进行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