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语甜根本没在听他解释,只叨叨絮絮地诉说自己满腹的委屈。
“没良心的臭男人……大坏蛋……脚踏两条船……把我当成什么了……”
萧之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没有脚踏两条船,思嘉和我是十几年的邻居 兼老朋友了,我和她就像兄妹一样,怎么可能在一起?更何况,她也早有喜欢的人了。 ”
刚才他安抚完金思嘉的情绪,并开车送她去医院探望她爸妈之后,就立刻赶到“阳 光,请进”咖啡馆,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经过梁韵韵气急败坏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她特地请假一天,亲手为他煮一顿丰盛 的晚餐。
想到她满心欢喜地来找他,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却落了个心碎离开的下场,他的 心中便有著浓浓的愧疚感。从咖啡馆离开后,他立刻飞车赶来,没想到她已喝成了一个 醉美人。
“你……唉,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他解释了半天,她却似乎完全没听进耳里,整个人像只撒娇的猫儿般赖在他的怀里 ,不断地以柔嫩的脸蛋磨蹭他的胸膛。
酣然半醉的她,比平常多了几分娇媚,而她此刻的举动,无疑是在挑战他的自制力 。
“停下来,语甜,放开我。”
他试图将她拉开,却引起她强烈的反应。
“不要!不要!我不要放开你!”她反而捉得更紧了,像只八爪章鱼似的巴著他不 放。“不要抛下我,呜呜呜……”
萧之砚简直快呻吟出声,她的娇躯和他紧密地贴合,柔软浑圆的胸脯紧抵著他的胸 膛,他不是圣人,怀中的人儿又是如此的香软诱人,一阵来势汹汹的情欲之火在他的体 内猛烈狂烧。
再这样下去,只怕他真会克制不住地将她给“吃”了!
“你知不知道再不放开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咬紧牙根地说,气息愈来愈 急促。
“我当然知道啊!”
她知道只要她一放手,他就会离开,所以她绝对、绝对不放开他,这样他就会一直 留在她身边,不会去找金思嘉。
一想到在他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个画面,纪语甜的心一阵揪痛,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牢 更紧。
她的脸蛋贴在他的颈子上,轻吐出的温热气息,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萧之砚的理 智推向濒临溃决的边缘。
“你最好现在就放开我,不然你会后悔的。”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意志力已经岌岌 可危,再也经不起更多的诱惑了。
“不!放开你,我才会后悔,我不要离开你,也不要你离开我。”在她说话的同时 ,柔软的红唇一开一合,简直像是在亲吻他的颈子。
萧之砚再也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了,他低下头,猛然覆住她的红唇,热切而辗转地 吮吻。
她的唇带著芬芳的酒气,醺人欲醉,他忍不住吻得更深、更狂。
直到他们都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了她的唇,转而吮吻她细白的颈项,大掌也开 始隔著衣物在她的身躯来回抚触。
看似娇小的她,有著一副玲珑有致的身材。
“唔……好热……”纪语甜轻蹙著眉心,低声呢喃。
喝了酒的她,体温原本就偏高,此刻在他的亲吻与爱抚下,体内更是仿佛燃起了一 把火,烧得她燥热难耐。
“热吗?”
“嗯……好热……不舒服……”
萧之砚解开她的衣扣,褪下那件衬衫。
“这样呢?有没有舒服一点?”
“有。”微微的凉意令她满意地绽放娇酣的微笑。
看著她醉态可掬的模样,萧之砚陷入前所未有的天人交战中。
理智告诉他,不该在她半醉半醒之际占她的便宜,可是,在他怀中不断磨蹭的娇躯 是如此的诱人,而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呀!
纪语甜一点也不知道他内心的矛盾挣扎,一双小手抚上他的胸膛,为他的激情加温 。
“咦?你不热吗?我来帮你吧!”她拉拉扯扯地试图褪下他的上衣。
她的举动彻底击溃了萧之砚的最后一丝自制力,他不再迟疑或犹豫,任由她褪下自 己的上衣。
“唔……怎么又热起来了……”纪语甜的身子不自觉地扭动。
如果说刚才的燥热,像是体内燃起了一把火,那么她现在就像置身于火海之中,整 个身子仿佛快烧起来了。
萧之砚哑声道:“相信我,等一下你还会更热。”
“什么?会更热?那我不要了。”
“你现在才说不要,已经来不及了。”萧之砚气息粗重地说。
他又不是圣人,哪能事到临头说停止就停止?
“为什么来不及?啊……你在做什么?”
萧之砚很快地褪除两人身上的剩余衣物,以更炽热的吮吻与爱抚,将她带往更旖旎 销魂的境地……
第九章
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将纪语甜从睡梦中扰醒。
她难受地蹙著眉,觉得脑袋瓜里像有一堆小人们在猛擂著战鼓,又疼又胀的感觉不 舒服极了。
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本想找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没想到才稍微一动,身体就传 来阵阵抗议似的酸痛。
这下子,不单只有她的脑子里打起战鼓,她的身体也犹如被战车辗过一样,全身的 筋骨肌肉仿佛全移了位。
天哪!怎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睡醒的纪语甜还迷迷糊糊的,根本搞不 清楚状况。
她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才一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脸毫无预警地映入眼帘,吓 得她差点失声惊叫,脑袋瓜子更有一瞬间无法正常运转。
这、这、这……现在这是什么情形?为什么萧之砚会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纪语甜屏息地盯著仍在沉睡的萧之砚,努力用又疼又胀的脑袋回想。
昨夜她虽然喝了酒,但并没有到烂醉如泥的地步,有些情景她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 ,但还是让她想起了一些片片段段的画面。
她记得他不止一次要她放开他,但是她却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样,不但不放手, 反而还将他抱得更紧。
回想起自己像只无尾熊般攀住他不放的情景,再看著此刻睡在枕畔的他,一个令她 心惊的猜测浮上心头——昨晚……她……她……她该不会对他“用强”的吧?
“轰”的一声,白皙的脸蛋在瞬间涨得通红,这个猜想,令她羞愧万分地想挖个地 洞将自己埋藏起来。
天哪!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她往后该拿什么脸来面对他?
纪语甜捂著自己红得发烫的脸,懊恼地想呻吟,脑中却忽然想起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
昨晚他怎么会到这里来?他不是和金思嘉在一起吗?
回想起他办公室里的那一幕画面,她的心不禁再度泛起一阵刺痛,但却又隐隐觉得 自己好像遗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昨晚他来了之后,有解释些什么吗?
纪语甜努力地回想,但是除了自己赖在他怀里哭诉委屈之外,其他的对话几乎连一 句也想不起来。
到底他们后来说了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
讨厌!早知道她昨天就不借酒浇愁了,如果她没有喝酒的话,就不会只记得一些无 关紧要的小事,重要的事情却偏偏什么也记不起来。
现在她惟一能确定的,就是他们肯定“做”过了,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全身酸疼, 尤其双腿间的疼痛,更是让她想忽略也难,就算她再怎么没经验,也知道那是一场激烈 的男欢女爱的代价,将身子给了心爱的男人,她一点也不感到后悔,但是,他们这样… …到底算什么?
纪语甜静静地凝望近在眼前的俊脸,心情既甜蜜又酸楚。
如果他们是一对恋人,那么共享激情与缠绵就是一件很自然的事,但是,她根本还 不确定他是怎么看待她的,再加上他的身边还有一个金思嘉,经过了这一夜之后,一切 似乎变得更复杂了。
她不希望他因为占了她的清白之身而负责,而且,说不定昨夜真的是她酒后乱性, 她可不愿意是自己对他霸王硬上弓后,还要硬赖他负责。
虽然她很想和他在一起,但却不要他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她是个贪心的女人,在毫不保留地付出真心的同时,也希望他能够全心全意地爱她 、疼她。
心思百转之际,床头柜上的电话突然响起,吓了她一大跳,她连忙伸手抓起电话听 筒。
“喂?”她压低声音,顺便瞄了萧之砚一眼。
见他没有被吵醒,纪语甜暗暗松了一口气,现在她还没有心理准备,不知道该怎么 面对他。
她抓著无线电话,掀起棉被下床,一发现自己全身赤裸,好不容易才消褪的红晕再 度回到脸上,她连忙抓起一旁的睡袍披上。
为了不吵醒萧之砚,她像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一来到客厅,散乱一地的衣物令她的心跳顿时乱了节奏,尤其当她看见自己贴身的 蕾丝内衣裤和他的衬衫、长裤交叠在一起时,粉嫩的脸蛋更是红得有如熟透的番茄!
看这情形,想必他们昨天是在沙发上缠绵,而之后……或许她睡著了,而他就将她 抱回房间去睡了吧!
对于昨晚的一切,不论她再怎么努力回想,也只能捕捉到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像,她 不禁在心里暗叹可惜。
她多希望她能有个浪漫的、美妙的、终生难忘的初次经验,能够让她再三回味,可 是现在却什么也记不起来,叫她怎能不扼腕叹息?
“喂?喂?语甜,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电话听筒那头,传来了阿姨微恼的 声音。
纪语甜猛然回过神,才发现她竟只顾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忘了她正在和阿 姨通电话。
她连忙拉回心思,答道:“有呀!我当然有在听。”
“都已经几点了,你怎么还在家里?”
纪语甜转头看了一下时钟,已经快十点了。
“昨天有点失眠,很晚才睡,所以睡晚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总不能坦白 告诉阿姨她是因为“纵欲”而累坏了吧!“阿姨有什么事吗?”
“喔,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情。”阿姨说道。“上次的那个赖先生愿意再和你 见一面。”
“赖先生?哪个赖先生?”她有认识姓赖的人吗?纪语甜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 起来。
“你……唉,就是上次和你相亲,你却口无遮拦地把人家气走的那个啊!”阿姨没 好气地说。
“嗄?”是那个“连连看”先生?
“真是的,竟然连人家的名字也忘了!他叫做赖彦呈,别再忘记了。”
“喔。”纪语甜有些一无奈地应了声,她才不想费神去记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的名 字。“上次他不是很生气地走掉了吗?怎么还会想再见我一面呢?”
“是我好说歹说,他才答应再给我们一次机会的。”阿姨的声音听起来竟有点邀功 的意味。
什么嘛!好像答应和她见面是多大的恩赐一样!纪语甜在心里暗暗嘟哝著,却不敢 将内心的想法告诉阿姨。
“我已经和他约好了,十点半在你们咖啡馆里碰面。”阿姨又说。
“什么?十点半?可是现在都已经快十点了!”
“所以你赶快过去就是了。”
“可是……这么赶,难道不能和他改约下午吗?”
“他只有早上才有空,而且只能给我们一个钟头左右的时间,之后他还有其他的事 情呢!”
“喔。”
只给一个钟头的时间?他干吗摆这么高的姿态呀?纪语甜蹙起了眉心,对那位“连 连看”先生的印象又更差了几分。
“总之,你快点出门吧!别迟到了!”
“我知道了。”
“还有,等会儿见了面,别再说一些不礼貌的话,知不知道?”阿姨不放心地提醒 ,深怕“连连看”事件再度重演。
“是,我知道,阿姨放心吧!”
在纪语甜的再三保证下,阿姨又叮嘱了几句,才终于收了线。
关掉电话后,纪语甜无奈地叹口气,转头看著那扇紧闭的房门,胸口萦绕著一股沉 重纠结的复杂情绪。
如果她和萧之砚是一对恋人,那么她就有理由婉拒阿姨的相亲安排,可是……他和 她,到底算什么?昨晚的一切,又算什么?
是两情相悦?或者只是不具任何意义的一夜情?
而且,如果实际的情况真如她所猜测的,是她酒后乱性硬要他抱她,那她以后该怎 么面对他?
“天哪!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纪语甜烦恼地想拔光自己的头发。
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道困难的习题,而她是个老是考不及格的学生,只能望著 复杂的习题兴叹,一点解答的能力也没有。
她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放下电话后,先将自己散乱一地的衣物拾起,放进洗衣篮 里,接著又将萧之砚的衣物抱回房间,搁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著床上那个仍在睡梦中的男人,一股掺杂著酸楚的柔情溢满胸腔,她好想紧紧、 紧紧地抱住他,赖在他的怀里一整天,哪儿也不去。
她知道自己爱惨了他,但却又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幸福的可能,更不知道在经过 了昨夜之后,他会怎么看待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会如何演变?
瞥了眼床头上的闹钟,她也差不多该赶去咖啡馆了,虽然她并不想见那个男人,但 是她上次已经惹得阿姨不高兴了,这次还是听话一点,就当作是去安抚阿姨的情绪也好 。
匆匆梳洗换好衣服后,纪语甜留了张纸条给萧之砚,就放在梳妆台上。
临去之前,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俯身轻吻了一下他的唇,又深情地凝望他一眼,才依 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
手机的铃声不知道响了多久,才终于将萧之砚吵醒。
他才刚睁开眼,铃声就停止了,而他也立刻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并且想起了 昨晚的事。
转头一看,枕畔的人儿早已不在身边,而床畔没有半点余温,显然她已经起床很久 了。
“不会吧?快十一点了?”他诧异地盯著床头上的闹钟,没想到自己竟会睡得这么 晚。
不过想想也难怪,昨天他一路从南部开车回T市,一进办公室就忙著安抚情绪崩溃 的金思嘉。而当他开车送金思嘉去医院之后,接著又赶去“阳光,请进”咖啡馆,然后 又立刻飞车来到这里。
从南到北、从早到晚的奔波,已经够累人的了,来到这儿之后,他不但要安抚满腹 委屈的醉美人,后来还化身为大野狼,将她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