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促的说:“一个女主人,一个可以让我有借口远离社交圈内坚信合格男性必须有妻室的母亲们,以及急著把女儿推销出去的父亲们。你将是我的挡箭牌,这就是你的工作!”
她根本没机会争辩,因为他已一跛一跛地走出病房,头也不回地道:“同时你的穿著打扮也必须符合石家女主人的身份!”
然后他摔上门,紊乱的脚步声远去。
丹琪像虚脱般瘫软在床上。
无疑地,她把自己逼到了角落,做了石俊凯的囚犯,同样也做了她自己感情的奴隶。
???丹琪早就发觉石俊凯这个人一旦决定要干什么,就会执著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她一踏出医院,就有个自称是司机的男人站在门口等她,好不容易招了辆计程车甩掉他之后,回到公寓打开门后,她戒慎地环视四周,头一个念头是有人跟她恶作剧。
她的衣柜不见了,几何图形的地毯也随著放在窗前的长椅消失无踪,还有她花了半个月薪水购买的古典穿衣镜,甚至连放在床头小柜上的钟也被拿走了,这间房间与她第一眼看到它时没有两样。
她怏怏不乐地巡视一圈,试图找出是谁给她“动手脚”的蛛丝马迹,愤怒地正准备冲下楼找房东理论时,一个新的想法突兀的在她心头浮现。
她冲下楼梯发现石俊凯的司机一直跟在她后面。
“丹小姐,请上车。”他拉开凯迪拉克的车门。
“你跟踪我!”
“是石先生吩咐的。”
“带我去见他!”
她气呼呼的坐进车子,车门关上,凯迪拉克缓缓带她离开唐人街,朝高级住宅区驶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来到一幢红瓦白墙巴洛克时期的建筑物前,丹琪下了车,立刻有一名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丹小姐,石先生已经在屋子里等你。”她恭敬的道。
丹琪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发火,勉强扯出一个不失礼的笑容,由女人在前面带领进入三层楼高的屋子。
她随著内心的驱策跟著女人穿过巨大的玄关,走过富丽堂皇的大厅,手指触摸到细致的扶梯,然后在一间敞开的房门口驻足。
所有东西全在那里衣柜与他的并放,长椅放在落地窗前,穿衣镜立在角落,连钟也移到他的壁炉上。
石俊凯就坐在壁炉前,当她来到他面前时他抬眼望向她。
“你疯了!”她对著他叫道。
第十章
面对丹琪的指控,石俊凯只是一派轻松地耸耸肩,然后对站在丹琪后面的女人说:“你可以下去了。”
女人对他曲膝,然后走出房间并且随手带上门。
丹琪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瞪视著他,她好想抹去他脸上得意的笑容。“你到底想怎么样?”
“事实已经很清楚了。”
“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擅自将我的东西搬来,是谁给你了这个权利?”她忿忿地跺了跺脚。“我可不记得我答应了!”
仿佛在思量她的问题,石俊凯用指关节抵著他的唇沉默半晌。“我给了你一个可以偿还债务的工作,而我不认为做为石家女主人还要出去抛头露面。”
“我们之间的协定根本就是荒谬的!”
“一派胡言!”他不耐烦地斥道。“你和我都知道只有这样做才能解决你的困境。
你必须接受它,你将以我的妻子的身份公开露面。”
“谁都会怀疑我不是!”
“既然离婚协议书已签定,所以我们需要另一种安排。”
“你心里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已经不会对你跋扈而且自私的行为感到惊讶!”
面对她的指控,石俊凯似乎不以为意。“丹小姐,既然我们都知道这工作的代价是很昂贵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只说我想听的话。”
丹琪虽心不甘情不愿,但仍识相地闭上嘴巴,鼓起腮帮子,以一双充满怨慰神情的眸子瞟著他。
目睹女人与小孩的神情同时在她身上出现,石俊凯发觉看著她就是一种喜悦、一种享受。
注意到他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看,丹琪直跺著脚。“喂,你看够了没?”
石俊凯大笑出声,无礼的举动激怒了她。
“笑够了吗?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受你嘲讽。”她忿忿地道。
“喔,抱歉。”石俊凯笑得连连喘息。“我们的契约就这样决定了。”
“我还有选择吗?”
“你已经毫无选择。”
“无庸置疑地我上了贼船!”
“很好。”知道她同意了,石俊凯站起,丹琪见状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他皱起眉头往前踏一步,她想都没想地又后退一步。
他眉头拧得更紧了。
“虽然我答应做石家的女主人,但可没答应要做当你妻子时的义务!”她急忙的道。
蓦然意会到她话中的意思,他别有深意的一笑,“你说得对,我们不一定要共享一张床。”
闻言,丹琪大了胆子。“那好,我觉得我该有自己的一间卧室。”
“为了表面上的和谐,你不觉得不应该让下人们有闲话的题材吗?我不喜欢回到家后还要面对下人们异样的眼光。”他一派轻松的道。
她垂首咬著下唇思考了半晌,最后决定还是稍稍让步。
“嗯,你会去睡沙发?”她满怀希望地说。
他惊讶地抬高一边的眉毛,“我可没这种打算,我的床大得可以容纳我们两个,况且这里是我的屋子,我是这里的主人,我想睡哪就睡哪。”
“我以为你的腿不方便在床上伸展。”她望了眼他的大腿。
他的笑容丝毫不掩饰他的窃喜,“和我共床真让你吓成这个样子?”
丹琪冷冷地瞪视他,“你才吓不了我,石先生。”
“是吗?我很高兴你有这份胆量。”他拿起置放在椅旁的拐杖,一跛一跛地走出去。
看来,她逃不出去了,最一后道防线彻彻底底地瓦解了,只能毫无反抗的在他为所欲为的主控中牺牲了。
???餐桌上,丹琪悄悄地打量著坐在男主人位子上的石俊凯,他安静且沉默地享受他面前的食物。
最后,她决定先打破这种令她快感到窒息的沉寂。
“你什么时候可以不再需要拐杖?”她故作轻松地道。
“一段日子后。”他淡淡的说。
“医生怎么说?你的腿……能好吗?”
“没有你所想象的那样严重,医院方面已经替我安排开刀和复健的事了。”
“我很抱歉,是因为我……”
“不是你的错。”他急促的打断她。“今天警察打电话过来,他们已经抓到那天企图强暴你的人了。”
丹琪低下头拨弄盘中的食物,不让他看到她眼中激动的波涛。“我需要去指认他吗?”
“律师会处理一切。”
她沉默不语。
“你在害怕吗?看见那个男人会令你又想起那件事?”
“不会!”她回答得太快。
石俊凯挑起一边的眉。
“我是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去想它也没有用。”她抬起头,咬著下唇,斟酌字句后道。
“很好,因为我也不希望你一直被它所困扰。”他口吻平静的道。
“很可惜,我没你那么容易淡忘。”她嘟嘟嚷嚷。
他瞟了她一眼,她对他笑了笑。
“有什么是我忽略掉的?”
“不,没什么。”瞄见石俊凯迅速瞥了她一眼,她尽可能挺直背脊,然后让站在她身后的仆人替她换上甜点。
之后餐厅里除了仆人们偶尔走动的声音外是一片寂静。
???男人追赶著她,狰狞的脸伴著刺耳的笑声。
“不,不要——”她哭喊著,拚命地向前跑著。
男人捉住她,撕开她的衣服,她踢打著他,却还是挣脱不了他的钳制,泪水再也无法克制地恣意奔流而出。
“救我,俊凯——”
“丹琪,你醒醒……醒醒……”
丹琪猝然清醒,汗流浃背,她圆瞠眸子瞪著面前的男人看,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从失神状态拉回意识。
苍白、虚弱、惊骇在她脸上交替著。
“嘘,你做噩梦了。”石俊凯抱著她。
丹琪推开他,“我没事了。”
“到床上睡。”他轻声说。
“我在沙发上同样也睡得很好。”她不愿在他面前表现脆弱。
挫败与气愤交加之下,使他忘了那些曾经粗鲁对待这个小女人的下场,他不耐的低吼:“不要逼我拖你到床上!”她勇敢无畏地正视他的态度,更刺激了他的男性自尊,令他决心要建立他的权威,他重复早先的话,只是这回语气更斩钉截铁。
“从今以后,你必须做好石家女主人的身份!”
“那并不包括上你的床,石先生。”
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看著她。“你说什么?”
心里虽然有点毛毛的,她却死也不肯向他的坏脾气低头。“我说——我不!”
天杀的小泼妇!她居然敢向他挑衅!石俊凯扯掉身上的衬衫丢在地上,然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放我下来!”她的脾气和他一样顽固,眸子里写明著反叛之意。
石俊凯忘了他的伤,步履稳健地抱她来到床边,他松开手让她贴著他滑落地。
丹琪突然意识他们两人靠得太近了,她恢复镇定,故意伸手猛然向前推开他。
他重心一个不稳,连连后退好几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毯上,见状她惊愕地倒抽口
气,忙不迭地去拉他,可是他摔倒的速度太猛,连她也一起跌倒在地毯上,她还压在他身上。
石俊凯因疼痛倒抽了一口气。
丹琪赶紧爬起,“我弄伤你了吗?”她焦虑地问。
他蹙著眉,直喘著气半晌后才缓缓地摇头。
“我去叫人来!”说完,她就要往外冲。
“不,等一下,”他叫住她。“你扶我起来。”
丹琪将他的胳臂置放在自己的肩上,小心翼翼地扶他站起,靠著她的力量将他扶到床边。
一到床边,他倒头就跌入床单中,拉著丹琪也一起倒在床上。
她挣扎著要爬起来,他突然唤她。
“丹琪。”
她仰首看著他的面容,一手贴在他的胸膛上,赫然清楚感觉到他急乱的心跳。
她猝然脸红起来。
“你是个美丽的女人,丹琪……”他哑声低喃。
她僵住了,身子不自觉地扭动,她衣襟上的钮扣松开,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和隐约的乳沟几乎引爆了他的激情,他亢奋难耐、血脉偾张、欲火焚身,而这一切全是因为她。
“你足以逼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喘息道。
“我……我……不能这样……”她恳求道。
“为什么?”他低哑地问。
“我不知道,也许你只是想证明自己。”
“证明什么?”
“你的男性魅力,抑或你的疯狂!”
天哪,她身上的香水味和著女性幽然的体香袭击他的神智,沸腾他的血,窜入他的细胞。“你天生就是让人爱的,丹琪。”
他粗重的气息威胁著要摧毁她的镇定。
“我想你是否忘记了我们的协定?”她尽量使自己的声调听起来平板、冷静。
“去他的协定!”石俊凯不悦的啐道。“你在这里就是要让我满足。”
她苦笑一声,“你错了,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别无选择。”
“选择?的确。”他粗嘎的低笑了声。
丹琪尽量让自己漠然地注视他,压下因他刻意挑起的感受。他到底要她怎么样?逆来顺受,任他波动的情绪主宰她的命运?她不愿意也没有勇气去承担再一次的伤害或折磨。
石俊凯俯身用脸摩擦她的脸颊,轻吻她细致的肌肤,对于丹琪而言此举无谓是种骇人的撩拨,令她浑身发麻战栗。
她撇开脸,意图脱离要捣乱地平静的接触。
“冷静点,石先生,这不在我们协定的范围之内。”她微喘著息说。
“你的需要只有男人能满足,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代劳。”将她的脸转向他,不由分说就攫获住她的唇。
丹琪呻吟一声,她无法忍受这种要命的碰触。她急于挣脱他的钳制,但无法移动,他的手臂就像栅栏般压下将她困于其间,放低身子直到半压在她身上。
他的手指缓缓地爬上她的手臂欺向抓著床单的手,拇指扫过她的挺立的乳尖加速了她的呼吸与心跳。
他握住她的手,引导她指关节放松,缓慢地扳开她手指,然后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却紧紧地握住不放,他拉著她的手侵入他敞开的衬衫中,极挑逗地怂恿她触碰他的乳头。
猛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丹琪突然感到一阵兴奋充塞全身细胞。他的舌尖优闲地、试探性的勾勒著她的唇形,她得用尽全力才能控制自己的意志。那温热的气息吹拂著她的肌肤,用牙轻咬著地细致的嘴,带给她兴奋难耐的震撼。
她合上眼,在他怀中松弛下来,身子变得柔软且烧热。突然,她惊呼一声睁开眼,原本已无蔽体作用的睡衣此时已被拉掉,他的舌火热地欺上她的胸部。那种难耐的麻痒略带痛楚的感觉,是她想逃避又想抓住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有显著的变化,可是最后一丝深埋在心底的理智却在呐喊。
拒绝他!反抗他!他是个不懂“爱”为何物的男人!他们的关系只是交易,一旦得到彼此需要的目的后,他就会离开,而她将冷静地说拜拜。
石俊凯慢条斯理地爱抚她细嫩的胸部,他的手指抚弄著她乳头的同时,他的唇又回头占有她的唇。
微一侧首,丹琪躲开了他的吻。
“还是跟以前一样!”她轻声说道。
他微微抬起身,困惑地对她皱著眉。
她淡然一笑,凝望燃烧著欲望火焰的眸子继续道:“把我当成杨芷萝?”她伸手点了点他的下巴。“上次给了我一条地的项炼,这次是不是也同样有别的馈赠?哦,石先生。”她的笑声宛如银铃般清脆悦耳。“你真的是被自己的欲望所主宰。”
纵使她的语气轻柔,却掩不住话中的讽刺意味。石俊凯的欲望虽多多少少受了刺激,但他决心不去理会,俯身逼近她想再次攫住她的唇。
“你就是这样利用物质诱惑任何你想要的女人吗?”她无邪的问。
石俊凯咬牙切齿挫败地低吼一声,他翻身下床,鼻冀翕张的怒目瞪视她。丹琪坐起身,拉起床单掩在胸前,定定地看著他。
“天杀的女人!”他咆哮道。
“我们不要再玩游戏了。我已经很累了,对你和你的其他事。”
“这不是游戏!”他咆哮。
“在我看来你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不择手段,我不禁要怀疑你竟然有办法当了这么多年的鳏夫。”
石俊凯口中吐出一连串不堪入耳的咒骂,他没有依靠拐杖想走到壁炉前,但右脚突然瑟缩了一下,仿佛伤处又在作怪,他抬头看见她关切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