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父亲娶进门的第三个妻子,过去他们母子饱受大妈和二妈的欺负,经过多年的努力,他终於得到父亲的全然信任和器重,在这重要的时刻里,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这一关一定得渡过。」
他握住商尔柔温暖的小手,充满信心的说著。
「嗯……」
她翻了个身,在他的怀里轻声嘤咛,她不知作了什么美梦,嘴角微微上扬,仿佛给予他鼓励,靳颖风也眼著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会做到的。」
他搂著商尔柔,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她身上淡雅的香气安定了他的心神,也许,今晚他可以暂时放下心头所有的重担,好好的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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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先生,有消息指出那天和你在茶馆喝茶的女人并不是什么富家千金,而是一个八卦杂志的小记者,不知消息是否属实?」
「无可奉告。」
「那位商小姐听说已经离职了,不知是否靳氏对杂志社施加压力?」
「无可奉告。」
「往後若再有类似的新闻出现,靳氏是否都会采取法律行动?这是否违反了新闻自由?」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辛辣。
「无可奉告!」镜头上的男主角脸色愈来愈阴沉,
镜头跳到另一个现场,草莓杂志社的雷社长,满脸红光的对著各大报记者大放厥词。
「商小姐是我们社里最优秀的记者,我们怎么可能免她职嘛!这几天她在家静养,请各位别去打扰她。」
「据说这次贵社的销售量创下两万本的佳绩,不知是否属实?」
「还好,还好!承蒙广大读者支持,请继续购买『草莓杂志』,我们会继续提供最精准最及时的消息。」
「有人传言这是贵社为了抢救岌岌可危的销售量,所以才故意设下陷阱,偷拍了靳先生的照片……」
「一派胡言!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告你诽谤!」雷社长的雷公脾气当场发作。
「啪!」的一声,商尔柔关掉电视,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摇摇椅上,烦躁不安的揪著一头长发。
原本,她还痛恨靳颖风好像是豢养宠物般,将她关在这间美丽的牢笼里,但是接下来的几天,她不得不开始佩服他的先见之明。
以现在电视新闻炒得沸沸扬扬的情况看来,如果不让那些追根究柢的记者们翻出个所以然来,他们是绝不会罢休的。
她也可以想见,倘若她还乖乖的待在杂志社里工作,现在出现在电视上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她简直无法想像当自己面对那样的阵仗时,是不是也能像靳颖风那么冷酷无情的以一句「无可奉告」,便轻易的抽身离去。
她看了看表,七点整,房门电铃准时响起。
商尔柔迅速冲过去打开门,当看见靳颖风一脸疲惫的出现时,她几乎忍不住要给他一个拥抱。
但她最後还是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你还好吗?」商尔柔忧虑的看著他。
「进去再说吧!」靳颖风倒是极自然的勾住她纤细的肩膀,与她一同定进房里。
商尔柔拉著摇摇椅让他坐了下来,看著他一脸的疲倦,她还内疚的为他弄了热毛巾让他擦脸,甚至走到他的身後为他按摩。
「对不起,我好像害惨了你……」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满满的抱歉。
「你知道就好。」他拉过她的手,环住了她的腰,让她整个人跌坐在他的腿上。
「啊!」她低呼一声,想起身,却让靳颖风紧紧按在腿上动弹不得,当靳颖风用那双责备的眼眸瞅著她时,她忍不住垂下脸蛋,无颜面对他。
「抬头看我。」他在她的耳旁轻哝。
「我看了一整天的新闻,那些记者好像还是不肯放弃——」她眨了眨眼,俏俏抬起头,小小的脸蛋上满载忧愁。
「嗯——」
靳颖风无奈一叹,大手轻抚著她的发丝,虽然在外头让那些记者烦了一整天,但是看见她之後,他心里的烦闷似乎渐渐减轻了——即使她是害他陷入这一连串麻烦的罪魁祸首。
「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吧?」她的眸光闪烁,小心的询问著。
「你说呢?」他反问。
「你可以吼我、骂我,你这样我很不习惯。」他不骂她,反而让她更加愧疚。
「给我一个吻,我就不恨了。」他搂紧她,挑起了眉毛,突然痞痞的对她露出一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商尔柔脸蛋一红,拉开他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急著想起身。
「谁说我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你要是真的感到抱歉,就用你的吻来偿还——」他再度将她揣紧,目光深邃的凝视著她。
但商尔柔却下意识的避开他的视线,有点分辨不清自己和靳颖风现在的关系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他对她的态度那么暧昧不明,让她不知应该如何面对……
「你说,为什么总是躲著我?」他勾住她的下巴,在她讶异的目光下,低下头吻住她红嫩的唇瓣。
「啊……」
她低呼了一声,旋即被他的吻掩去了声音,她没想到他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情吻她,他应该很恨她才对啊!
「你的唇好甜——」他吻得意犹未尽,指腹轻抚著她的唇瓣。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快放开我——」她红著脸,用力的挥开他的手指。
「我当然知道,我正在向肇事者索偿呀!你整天在饭店里看电视,应该很清楚我在外面面对了多少风风雨雨,不是吗?」他轻笑。
「靳颖风!」她瞪著他,讨厌他那种玩世不恭的态度。
「我没有重听,你不必吼得那么大声。」他丝毫不理会她的怒气,继续把玩著她细柔的发丝。
「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好好听我说话?」她甩开长发,不让他碰。
「你想说什么?」他轻咳一声,正色的回视她。
「你能不能让我站起来,你这样——让我很不自在。」她僵著身子,坐在他的大腿上,深怕一乱动,就与他的身体产生接触。
她与他充其量只是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盟友,似乎没必要这么亲密。
「我喜欢这样说话,你不喜欢也只能接受。」他故意收紧臂弯,让她整个人贴在他的怀中。
「你——放手——」他的力量好大,就算她使尽了力气也无法挣脱。
而他,却似乎对这样的游戏乐此不疲,她甚至听见他隐隐的闷笑声。
「我警告你喔,你要是继续在我的大腿上扭来扭去的,我会兴奋的。」他突然在她的耳畔发出警告声。
「你、你别乱来。」他的话,让她又一次变成了木头人。
看著他微微泛红的脸庞,商尔柔似乎感觉到他双腿间的亢奋,她咬住了唇瓣,深深的吸了口气。
「我很努力的在克制著自己,你最好不要故意去挑逗『他』。」他一脸无辜的望了望两人之间的缝细。
「你——不要脸——」他的每一句话都带著强烈的暗示,商尔柔被他逗得涨红了脸,忍不住大声斥责。
「呵,真是个害羞的小女人。」他说著,终於肯松手放开她。
事实上,他要是再不让她离开,他恐怕又要去冲冷水澡了,老是用这种方式烧熄小老弟的欲望,还真是伤身。
「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你总不能要我一直躲在这里吧!」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空间,商尔柔忍不住问。
但她的问话却令靳颖风脸色一暗。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吗?」她想离开这里,就等於想离开他身边,他发觉自己十分不喜欢她这样的想法。
「当然,没有人喜欢被禁锢,尤其是——」跟著一个大色魔在一块。
「等风声过去。」
他只能给她千篇一律的答覆,事实上,整件事像滚雪球般愈滚愈大,一点也没有消退的迹象。
「还要等多久?你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时间吗?」
「你为什么不去问那些记者,什么时候才肯放弃这个新闻?为什么不问贵社社长,何时才不再拿那篇报导大作文章?又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干嘛没事搞出这么大的麻烦出来?」
他愈说愈烦躁,用力的扯去颈间的领带,再脱去西装外套,忿忿的往床上一扔,忍了一整天的脾气,全发泄了出来。
他真搞不懂,两个人像刚才那样坐著聊天有什么不好?她偏要把他逼得火大才肯罢休!现在好了,气氛全搞僵了,事情一样不能解决,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是,全是我的错!被关在这里是我活该,行吗?!」
他生气,她也难得的发起火来,两个人背对著背,坐在总统套房里那张柔软的床铺上,再也不看彼此一眼!
第七章
商尔柔踩著柔软的地毯,来来回回的在房间里不耐烦的走动著,她就像只被囚困在笼子里的小狗一样,不停的在原地兜著圈子,哪里也不能去,她终於明白失去自由的感觉是多么的痛苦。
「可恶的靳颖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出现?!」她近乎疯狂的仰头对著天花板叫吼著。
这个可恶的男人,自从那天和她争执之後,就这样把她扔在饭店里不闻不问,至今已整整一个星期!
这七天里,她唯一的朋友就是房里那台电视,透过那小小的萤幕,她关心著外面的状况,有关靳颖风的一切消息,她只能从电视上知悉,他甚至连一通电话也不肯给她。
最该死的是,她连著拨了几次他公司的电话,那个秘书却一次又一次的阻挠,怎么也不肯把电话转给靳颖风。
「靳颖风,你要是再不给我消息,我今天就离开饭店!我说到做到!」她气呼呼的试著开始收拾行李,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一样东西是属於她的。
她挫败的跌坐在地上,眼眶微微泛红,泪水一颗颗的从眼角滑下。
商尔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那么乖的待在这个地方,靳颖风并没有反锁住她,她要走随时都行,但她却不敢走,无时不刻的替他担心。
她怕自己不听从他的安排,又做了错事,会再度将他推入纷扰当中,更怕自己要是这么—走,和靳颖风之间的关系就真的陷入无法挽回的地步……
可她在怕什么,担心什么呢?难道她对靳颖风抱持著期待,难道她以为自己和他真的会有未来吗?
他高兴时就搂她、亲她,说一堆好听的话哄得她晕陶陶,不高兴的时候就像现在,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弃她於不顾!
对他而言,她只是个麻烦制造者,等这一切结束之後,他俩又将是两条永不交错的平行线……
「死靳颖风、臭靳颖风……」她捶著枕头,喃喃的咒骂著。
房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商尔柔抽抽噎噎的抹去眼泪,摸索到床头上的话筒,「喂……找谁……」
「商尔柔。」男人的声音沉稳的从话筒里传来。
「唏……」她用力抽噎了一口气,「干嘛……」
「你在哭吗?」
「我哭不哭关你什么事?你是谁呀……你怎么会打这支电话……」商尔柔抹掉颊边的泪,坐了起来。
「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会打这支电话?」靳颖风的声音愈来愈清晰。
「靳颖风?你终於肯打来了,你说,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你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躲在这里一整个星期,我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你晓不晓得我已经快疯了?」在确定是靳颖风的声音之後,她的脆弱与气愤再也无法掩饰。
「你不需要这么激动——」他的声音依旧平缓,相对於商尔柔的激愤,他的心情显得相当平静。
「你说的简单,反正被关著的人不是你!」她朝著话筒大吼著。
「那么……我想,接下来你会很高兴我为你带来的消息。」靳颖风的声音显得低沉而疲倦。
「我都不晓得经过这段时间之後,究竟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你可以走了。」
「什么?」商尔柔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可以走了。」靳颖风重复一遍。
「你说,我……可以走了?你确定,我走出这间饭店之後,不会再有任何的记者,不需要再面对任何的骚扰?」
「是的,你可以自由自在的重新过属於你自己的生活。」靳颖风的语气愈来愈平淡冷漠。
「所以……」商尔柔突然安静了下来。
「所以,你已经得到你要的,而我也得到我要的一切。」
「靳颖风……」他的话像是一道冷风,旋过她的心,令她感到一阵寒冷。
「一切都结束了。」
「靳颖风,你还好吗?你是怎么阻止他们……」她突然急了,担心他就这么切断了电话。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他说话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可是……」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为什么此刻她没有感觉到快乐,而是被浓浓的失落所包围。
「呵,你不是一直想走吗?怎么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下怎么开心?」靳颖风在电话那头冷漠的笑著。
「有吗?我……」她用力吸了口气,「我当然开心,再开心也不过了!」
他对这样的「结束」显得那么平静且毫不留恋,她又怎能让他察觉她的心痛?是的,她的心正隐隐的抽痛著,连她自己都下晓得为什么心会这么的难受!
打从靳颖风安排她住进饭店开始,她就下断的抗议,现在,她终於重获自由了,她应该开心才是啊!
「很好。」听见商尔柔的回答,他的话也愈来愈简短了。
「靳先生,很抱歉这阵子为你带来的困扰,也很感谢你这么热心的帮我解决问题,不管以後还有没有机会……我想,我都必须跟你说一声谢谢,和对不起……」
「很好!非常好。」他的哼笑声更为明显。
「靳先生,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话要说,我想回家好好休息……」他的冷言冷语让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想走就走!没人拦得了你。」他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中进出。
「那么,靳先生再见——」
「再见,商小姐!」
不等她把话说完,他猛地挂上电话,那砰然声响震入商尔柔的耳膜,吓得她连忙把话筒拿开。
「气什么气?应该生气的人是我吧?神经病靳颖风!」商尔柔看著手里的话筒,也忿忿下乎的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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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原本是杂志社里的下午茶时间,以往都会充斥著梅姊和逍遥哥大呼小叫的声音,可现在却是安安静静的。
难道又在开会?
「草莓杂志社恐怕最多只能再撑一个月了,我很感谢大家这些年为杂志社的付出和努力,很抱歉,是社长没把整件事处理好,才害得大家——唉——」一靠近会议室,商尔柔便听见雷社长虚弱无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