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组织,行事神秘,设立在基金会的名义之下。
这个组织目前名闻黑白两道,白道借用他们的实力,黑道则对其闻风丧胆;这个组织神龙见首不见尾,找他们需要知道特殊管道,现在,黑白两道皆称他们为“终极特务”。
这个组织的创始人是个退休的高阶将领,他有鉴于目前警察与军人的素质不良,特向上级申请成立专门组织,想要训练出他心目中最完美的终极特务;他们具有地下情报人员的专业素质,又有过人的身手。
这些终极特务所从事的都是一些机密的地下情报工作及重大案件,必要时,还得替达官政要办事。所以,这个组织受政府默许认可,并列为最高机密,但政府高层对这个组织并无直接管束权,这个组织是独立的,无论是谁要他们办事,都得另付酬劳。
这个组织每隔五年会从各地孤儿院挑选二十名年纪五、六岁左右的小男孩,接受为期十五年的严格训练。经过不断的训练与淘汰,仅留最优秀的五人,成为一支特务小组。
这些小男孩要学的比一般孩子还多,除了一般的学科教育外,他们在体能方面所要接受的考验,比军中的军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们必须通过严格的筛选,枪法、反应、敏锐度、武术、科技、医学常识、伪装、跟踪、能通两国以上的语言、逃生所须具备的知识与应变能力、保护目标的各种方法、敌人心理的研判……其中只要有一项差强人意,就必须遭受淘汰的命运。
从组织完成训练的终极特务,必须为组织服务五年,这五年内任由组织安排其身份、任务、住处,所有酬佣也归组织所有。
五年后,这些终极特务们可自行选择组织所接下的任务,可有自己的私生活、经济权,但其在外行为仍受组织条例约束,不得有违背组织条例之事件发生,否则,将遭受组织严厉处分。
目前打响这个组织知名度的,就是首批完成训练的五人,仅这五个人,便胜过千军万马。
他们五人的代号分别为鹰、鹗、鹏、鸠、雕。
第一章
半夜飘起了蒙蒙细雨,雨丝随著微风吹进了唐楚翎的房内,洒落在她清秀无瑕的脸上,使得原本闷热的夜里,泛起些微凉意。
她转醒了过来,想关窗也不是,不关窗也不是。
她索性欣赏著迷离的夜色,想著雕现在在做什么?明天起,她就永远可以跟雕在一起了!
突地,照进庭院里的路灯折射出两道黑影,她惊坐了起身。
今晚,哥哥、嫂嫂带著哲宇回娘家去探望哲宇的外公,家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
她觉得不太对劲,正想把窗关上时,窗户外出现了两个男人,她惊叫了一声,翻身滚下床。
那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跳进房内,踩在她脆弱的木板床上,在她夺门而出之前抓住了她。
接著,唐楚翎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一片黑暗中清醒了过来,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她的手脚被绑住,她的嘴巴被贴住。
耳边传来两个陌生男人对话的声音,应该是捉她来的人。
“这女人真好骗,找个跟慕瑞奇博士声音相似的人跟她讲几句话,她就真的被骗,还乖乖的把磁片给人。”
“磁片拿到了,她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现在要怎么处理她?”
“先把她关一阵子再说。”
“既然没有利用价值,干嘛不直接做了她?”
“有过一夜情,总得顾念点情分吧?”
“真是笨女人,人家都有女朋友了,还以为对她是真心。”
“这女人是长得不错,但若要跟人家的女朋友比,就差了一点。”
“还妄想跟人家结婚。”
“人家现在正在跟女朋友挑礼服呢!”
唐楚翎听得泪流满面,情绪激动得昏厥了过去。
她再度转醒时,已是早上,她的手脚被松开,嘴巴也自由了。
可她被关在一间房间里,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打不开房门,而那两个男人也不见了!
她逃不出去,只能缩在床角,双眼盯著房门看。
那两个男人说的话,翻搅著她的五脏六腑、摄了她的三魂七魄。
雕,我恨你、恨你!唐楚翎在心里呐喊著,泪水滚滚而落。
**
*二个月后龙傲医院直达顶楼的电梯间内,唐楚翎躲在角落里。她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小时了。
不要说终极特务神出鬼没,连他们眷属的行踪都无法掌握。
她知道魏凝霜的预产期,而且她猜她会在这间医院生产,因为这间医院跟终极特务有渊源;而她守了一个星期,终于让她等到了!
但她没有卡片,连电梯都进不了,更别说要上顶楼。
幸好,此时沈伊柔与孟雨彤终于出现,她们是她的目标。同为女人,她比较有把握利用她们引出雕。
唐楚翎走到电梯门口,故意让沈伊柔与孟雨彤看到她。
“楚翎!你怎会在这里?”沈伊柔神情激动的拉住她的手。
“楚翎,你刚从美国回来吗?”孟雨彤高兴的问道。
她被关了一个月,躲了一个月,又怎会刚从美国回来?她嘴角轻轻牵动著。
“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们。”
“不要这么客气,你尽管说。”
“帮我带句话给雕。”
“什么话?”
“跟他说我有了他的孩子,顺便把这个交给他。”唐楚翎塞了一张纸条在沈伊柔手里,立刻走出电梯间。
沈伊柔与孟雨彤楞在原地,看著唐楚翎离去的背影。
她们被搞迷糊了,好象应该替雕高兴,但唐楚翎的话中却充满诡异。
雕爱她爱得要死,可是她却要回美国继续读书,只留下一封信,连再见都没说就走了,害得雕像变了个人似的。
沈伊柔打开手中的纸条一看,是一支电话号码,她们必须马上拿给雕。
**
*唐楚翎回到租赁的小套房,守在电话边,连化妆室都不敢上。
她不确定雕是不是会打电话来,如果他不打来,她的报复计画将难以实行。
二个月来,雕的甜言蜜语成了她恨他的原动力,更利用不断的回忆,来增加如天高、如海深的恨意,也让她有了活下去的欲望。
她要报复!
电话铃声终于响了,不会有别人,一定就是雕,因为这支电话号码只为他留。
她的手微微颤抖地拿起了电话,说道:“我是唐楚翎。”
(我是雕。)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楚翎强忍住愤恨的泪水,直截了当的说:“我要跟你见面,带你女朋友或你老婆一起出来!”她根本不晓得他们到底结婚了没?
(楚翎,伊柔和雨彤跟我说,你怀孕了!)
“没错,见了面再说。”
(好,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
“今天晚上八点,在中正纪念堂。”
(我会准时到。)
“记得带你女朋友或你老婆。”
(楚翎,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若发现只有你一个人来,我就不会出现。”
(楚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你这次要杀了我也没关系,你的孩子会陪我。”之前,磁片是她的护身符;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成了护身符。
(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现在不想跟你多说,记住我的话。”唐楚翎挂掉电话。
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雕的对手,所以不好忍著心痛,拿肚子里的孩子当筹码。她是何其不愿,但别无他法。
此时要拿回磁片已是不可能了。她对不起博士,只怪她被爱情冲昏了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她这口气不只为自己出,还要为博士出。
雕被唐楚翎挂了电话,想著沈伊柔和孟雨彤跟他说的话:唐楚翎变得好奇怪!看来确实不假。
他再想著唐楚翎的话,她不只变得奇怪,还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对她的用意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她现在有了他的孩子,那是他原本预期的,也是他要的;这次,无论如何,他不会再让她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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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照著唐楚翎的意思,带著苏巧曼赴约。
唐楚翎不告而别之后,他为惩罚自己用错情,又再度和苏巧曼交往,但他始终忘不了唐楚翎。
“雕,怎么会想到这里来,我们的婚纱照来这里拍好不好?”苏巧曼勾住雕的手臂,一脸的幸福,原来雕这么浪漫。
“巧曼,我从没说过要和你结婚。”交往归交往,那只是弥补心灵上一时空虚的方法罢了。
“我爸爸一直问起我们的事,他在催我们赶快结婚。”
苏巧曼的父亲是政界名人,在一场立委选举中,雕担任过他的私人保镖。因而认识苏巧曼。
他亟欲与终极特务攀上关系。
雕不再理会苏巧曼的话,他看了看手表,差一分就八点了。
在一颗大树后面,有一个娇弱人影蠢蠢欲动。
唐楚翎看了看四周,怕有其他终极特务埋伏。
她确定在她的视线范围内没有其他终极特务的影子后,才缓缓走出。
二个月不见,唐楚翎瘦了好多。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微有病容,身上脱俗的特质更让她显得弱不禁风,看得雕心痛不已。
“雕,她怎会在这里?”苏巧曼惊喊了出声。
“楚翎……”雕轻唤著她,心中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这是医院的验孕报告,你看清楚。”唐楚翎将一张纸丢给雕,特意跟他保持距离。
“雕,她是什么意思?难道她……”
“没错!”唐楚翎看著苏巧曼紧张的样子,她心中有份莫名的快感,“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雕的。”
“你一定是胡乱栽赃!”雕在唐楚翎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他是碰过她,但他从不把种子留在她体内,他怎么会让唐楚翎怀孕?
“雕,我只问你,你要不要这个孩子?”唐楚翎不理会苏巧曼的话,她迳自问著雕。
她心中万分紧张,她怕雕根本不想要这个孩子,那她的所有的报复计画就全完了。
“我当然要。”
唐楚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好,你仔细听好,我要结婚;如果你已经结婚了,我要你离婚娶我。”
她说话的口气像是在威胁,又像是在谈条件,但却是雕所最想听到的,“没问题,我们马上结婚。”
“雕,你怎么可以跟她结婚,那我怎么办?”苏巧曼又哭又跺脚。
这就是唐楚翎想见到的。要雕当著他女朋友的面宣布和别的女人结婚,让他们尝尝她受过的苦,然后,她要在婚后搞得终极特务们鸡犬不宁。
“我明天就要办结婚手续,时间和地点由你挑。”唐楚翎刻意要将苏巧曼的怒意逼到最高点。
“明天早上九点在这里,我会过来接你。”雕无视苏巧曼的抗议与不满的神色,他现在眼里只有唐楚翎。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包括所有奇怪的一言一行,都牵动著他的心。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们可以愉快的度过你们的最后一晚,记住,只剩今晚,再见!”唐楚翎转身便要走。
苏巧曼又气又不甘心,她猝不及防的冲上前,用力推了唐楚翎一把,唐楚翎硬生生的撞上身前的大树。
见状,雕一个箭步上前,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楚楚……”一道鲜红由唐楚翎额前淌下,雕抱起她,起身便跑。
唐楚翎在昏迷前断断续续说出:“我……恨……你。”
**
*唐楚翎的病房在魏凝霜的隔壁。
雕坐在病床前,紧紧握住唐楚翎的手,终极特务们全站在一旁。
她昏迷不醒已有三天。她的容颜尚苍白,病床上的清瘦身影让人又疼又怜。
唐楚翎的容貌比起苏巧曼,是稍稍逊色了几分;但她的神韵与特质却是愈看愈迷人,有点品味的男人,一定会选择唐楚翎。
“雕,她的脑震荡不碍事,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现在的情况是她自己不愿意醒来。”院长和副院长已经会诊过好几回了。
“她为什么不想醒来?”他不懂、真的不懂。
“她一定受了很大的刺激,让她不想面对某些事情,一般有这种情况的病人都是如此,你只能试著在她身边唤醒她。”
“雕,让博士还有她哥哥来试试!”鹰提议道。
“好!就让他们来试试,她说她恨我,她为什么要恨我?我也曾经恨过她。”
“雕,唐楚翎会不会根本没到美国念书?”鹏臆测道。
“雕,这件事挺奇怪的,要不要查?”鹗问道。
“是该查,从她家查起,总要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才能对症下药。”
他要接她回别墅区那天,她的嫂嫂只给了他一封用电脑打的信,从此之后的二个月,他便痛苦不堪。
“你照顾楚翎,鹰照顾凝霜,这件事交给我们三个,走吧!”
鸠说完,一行三人走出了病房。
“楚楚、楚楚,求求你醒过来,我是那么的爱你,爱到心痛。”雕紧抱著唐楚翎,深深的陷入回忆里……
第二章
两个月前美国加州一所私人实验室内,冷气将室内控制在最宜人的温度,生化博士慕瑞奇却仍汗流浃背,而他的学生兼助手唐楚翎,却是神经紧绷、双手颤抖。
他推了推因汗湿而滑下鼻梁的金框眼镜,一只手在电脑键盘上猛按著,亲自销毁多年来苦心有成的研究。
唐楚翎则将试管全部砸碎后,再将一叠又一叠的资料送进碎纸机,连心也一起切碎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生化科技的研究能救人也能害人,慕瑞奇的研究引来觊觎和杀机。
这些研究资料绝不能落入有心人之手,它若被利用在生化武器上,其威力可在瞬间将半个地球上的生物化为灰烬,且在五百年后,土地仍保留致命毒素。
但它也可以用来救人的,若用在基因科技方面,可复制新器官代替旧器官,细胞重整及修复,使人长生不老。无论是用在哪里,这项研究都令人垂涎。
慕瑞奇在等美国政府颁布有关基因科技的法令,再依法令公开政府许可的研究成果。
然而,等到的却是危机重重。
住家、实验室几度遭人闯入,开车在路上,交通事故频传,走在路上,总有几抹人影亦步亦趋地跟著。
最近更是接连接到恐吓信,说是不交出东西,便要他的命。
他的命竟不及自己所创造出来东西的价值,这些人的脑筋到底在想什么?竟为了一颗蛋而不要母鸡?
“博士,他们为什么还不来?他们真的很厉害吗?”唐楚翎记得慕瑞奇已发出求救信函,却迟迟等不到救援的人。
“我的求救信已经寄出去了,除了他们和你,我已经不知道该信任谁了。楚翎,你今晚就带著东西离开,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来等他们。”
为了生命安全,他向远在台湾的终极特务求救。不敢打电话,不敢传真,不敢用电子邮件,他用最古老的方式——邮寄。
他甚至不敢确定邮政信箱的号码是否正确,他只能孤注一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