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能体会你的心情,可是这一次你母亲真的做错了吗?」陈威拐弯抹角要他好好想一想。
对两人的感情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从儿子看那女孩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缘真的到了,就不相信他能潇洒走掉。
「什么意思?我对爱哭的小扫把没兴趣,她是天大的麻烦、衰神投胎,每次遇上她都没好事,超级拖油瓶……」
「原来是这样啊。」陈威俏俏指了指他身後。
陈震峰转身迎上苍白小脸,不知为何心一凛?他立刻抹煞不该有的感觉。
「你有听见最好,不可能会有婚事。」
「我知道。」齐翎雨点头,随後加快脚步与他擦身而过。
他脱口问道:「你要去哪里?」
她微微笑著,「我去街上买点水果就回来。」
买水果当然只是藉口,她无法待在屋里听婚礼细节,更承受不住陈震峰忿怒的模样,她快被闷死了,必须挣点空间喘息。
拖油瓶……
齐翎雨的心被狠狠剠著,剧烈的痛楚说明原来自己对他投注了太多情感,深刻到连他说一句狠话就能让她窒息。
「你……」陈震峰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拦住她做什么?彻底断绝暧昧不明的关 系才是明智。
此刻娇小的身影更显得柔弱,望著她的背影,他忿然扯下皮手套往屋里走。
「你不是要离开吗?」
「收拾东西就走。」
收拾?陈威暗地挑眉偷笑。他太了解儿子从来不收拾行李的习惯,如果有重要证物在公寓里,拿取也不用两分钟。
现在是九点十分,他倒要看看儿子会耗上多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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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俩口感情好得不得了。」原来冯奶奶加油添醋的功力很厉害,话说到最後连齐翎雨的肚子都已经有了孩子。
陈震峰走进公寓楼梯间,经过末将门关上的冯奶奶家门口,这些话全入了耳。可恶!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他加快脚步到了三楼,进到屋内立刻把房门关上。
房子里一片漆黑,冷冷清清,属於他的气息、颜色让暴躁情绪平稳许多。
三十二岁,从没有固定女友,对他而言,让女人绑住与坐牢等死没有两样,女人则更受不了他的飘浮不定。
猜疑、争吵、分手,这是他对恋情的看法。
精致的容颜浮现,陈震峰的眼色黯沉。她是下是又躲起来哭了?
初时就知道该离她远远的,却一再心软与她愈靠愈近,甚至总会倩不自禁的逗弄她,被她清纯的气质吸引……
情不自禁?吸引?不!那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太久没接触女人的关系。
点燃香烟,他伫立在窗边等待她回来,确定她真的没事就会立刻离开,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不该勉强交集。
手机铃声倏地打断思绪,陈震峰听闻电话内容後脸色愈来愈难看,浑身散发森冷的气息。原来王伟跟踪的对象是齐翎雨,而委托人竟是她的未婚夫!
两人相处的画面像电影重复播放,真不敢相信她已经有未婚夫,还敢与他如此亲密。
可恶!拳头狠狠击向墙面,他眉宇间满是怒气。
「震峰你还有在听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压抑怒火,「还有什么事?」
「刚刚林翔盛传来最新消息,王伟在巷口就盯上齐小姐,而且情况有点不对劲……」
「什么?!」陈震峰旋即奔离房间。
卓翠恰看见他下楼,连忙开心迎向前,「儿啊,好日于敲定啦!就在……」
肃杀之气令人退避三舍,再笨的人都知道此刻惹他不得,情况有变卦,逼婚这事只好缓下。
夜里,社区公园空荡荡的,树荫遮掩路灯,齐翎雨就躲在这幽暗之中,以为只要静一静就没事,落泪哭个痛快一切就结束,然而她想得太天真,声音哑了,眼睛红肿,可是心还是好疼。
那时亲眼看见容宇彬背叛时,都还没有现在这么痛苦,怎么会呢?认识陈震峰才不过几天而已。
「呜呜……」被他嫌恶的滋味好苦。
和弦音乐突地响起,齐翎雨从皮包里拿出手机,看著萤幕显示容宇彬的名字,心里很失望。期待什么?陈震峰根本没打过电话给她。
她拭去泪水,按下接听按钮,「喂。」
「翎雨,你这两天过得好不好?」容宇彬表面虚伪关怀,心里却不断咒骂。
该死的婊子,到台湾没几天就勾搭这么多个男人,还上宾馆开房间、与男人同居,原来她除去清纯外表,竟是如此淫荡!偏他又怕她真的飞走,逼不得已只好追来台湾。
「呜呜……不好。」她哽咽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这几天容宇彬像老朋友般对她嘘寒问暖、温柔有礼,齐翎雨对他的戒心慢慢卸下了。
「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佯装心疼又心急。
「工作不顺利。」关於陈震峰的事,她从没向他提过。
工作不顺利?她还真会假,不过花言巧语他最在行了。「还有呢?你把所有的不愉快通通说出来,让我替你烦恼。」
单纯的齐翎雨以为他是真心,不禁感动万分。「谢谢,有你这份心意,我的心情舒坦多了。」
「你知道吗?听你哭得伤心,我的心也跟著疼。」
「你别担心我了,我会照顾自己。」
他把话说得很感性,「如何不担心?你在台湾多久,我的心就悬著多久。你现在住哪里?让我过去看你。」
「我真的没事了,不用为了我搁下公事。」如果这么温柔的话是陈震峰说的,那该有多好!
「其实我人已经在台北了,就让我过去看你好吗?」他其实老早就知道她住在哪里,也知道她此刻人在公园里,为了下让她发现他派人调查,只好假装什么都不清楚。
「你现在真的在台北?」她很讶异。
「是的,让我见你好吗?」他又补充,「只是关心老朋友。」
「我住在中正区。」
「真巧,我也住在中正区的饭店,不如我现在就过去看你。」
「不行,我已经出来很久了,必须回去。」再不买些水果带回去,他们会担心的。
他退一步央求,「只耽误你五分钟就好。」
再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齐翎雨答应了,「好。不过去公寓不方便,不然你坐计程车来塔城街的社区公园好了,我现在就在这里。」
「塔城街的社区公园。好!我马上就过去。」结束通话後,容宇彬立刻拨出电话通知混混们可以行动。
嘿嘿!事情比预期中顺利,好戏就要上演了。贱女人!既然你这么爱寻欢,那我就送你一份厚礼。
挂掉电话後,齐翎雨起身离开树荫下,想到公园入口等容宇彬前来,然後再去买水果回公寓。
倏地,阴影笼罩,埋伏在一旁的四个男人朝她走来。
黑夜里,他们的样于模糊不清,闪烁的眼神格外犀利,就像一群恶狼见到猎物的样子。
「你们……想想……做什么?」齐翎雨想尖叫,却害怕得发下出声音,想奔逃,双脚却不听使唤。
「嘿嘿!我们会好好疼你的。」面目狰狞的男人来到她身边,伸手抚摸那粉嫩嫩的脸蛋。
「她真是漂亮,玩起来一定特别爽快。」从没碰过这么上等的货色,还真不知要从哪里下手。
「快上,别废话一堆。」只有十分钟可以玩,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迫不及待的拉扯她的上衣。
「对,动作要快。」跟踪她的王伟竞也是其中一份子。
衣服撕裂声将惧意提升至最高点,她奋力拿起皮包挥打他们,「离我远一点,别碰我。」
「还挺呛的嘛。」她的反抗让众人更有快感,个个围向前想将她吃乾抹净。
「不要啊……」粗糙的大掌往齐翎雨的胸口探去,她奋力想阻挡,双手却被扣住,嘴巴也被捣住。
真糟,她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躲在暗处的林翔盛见此情景很是心急,正想挺身帮忙,一抹迅猛身影已抢先插手。
眨眼间,几个贪色的家伙已被摆平躺在地上。好可怕的爆发力,难怪人人都说惹火陈震峰等於找死。
饱受惊吓的人儿瘫软在地,双手牢罕的抓著残破衣衫,那一瞬间她真以为死定了,以为她会被……
「别怕。」他褪去衣服包裹住娇躯。
「震峰……」她扑进宽阔怀里,号啕大哭。
「已经没事了、没事了。」他紧紧将她抱住,不停在她耳边低语。
「我还以为……呜呜。」
黑眸燃起熊熊火焰,陈震峰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再痛打瘫在地上犹如破布的恶人,「一群该死的人渣。」
齐翎雨被他浓厚的火药味吓著了,很怕他发狂会闹出人命,急急退离他怀里。
「我要回家。」
看在可人儿此刻禁不起吓的份上,这笔帐就先记下。
陈震峰正想将她抱起,却被拒绝,「翎雨……」
「我自己可以走。」她的脚有些疼,手有些微擦伤,方才造成的惶恐让她浑身战栗,她咬紧牙关迈开脚步。
「别任性硬撑。」
「我没事了。」她的力量是不足以抵抗那些人,但是定回公寓的力气还有,她真的不想再当他的麻烦,不想不想。
「我抱你回去。」霸气的男人显然不懂她的想法,遂将她带进怀里。
齐翎雨伸手抵著他的胸膛,「不!我得去买衣服。」
陈震峰替她拉拢外套,「安心,不会曝光。」
「我要买衣服、水果。」她仍是抗拒他的怀抱。
「回家擦药要紧。」
她不语,只是缓缓移动脚步。别伯别伯,刚刚的一切全是恶梦,她必须镇定装做若无其事,不能让大家再为她担心。
「你别这样,让我送你回去。」他明白了,麻烦精这类的话深深伤害了她,再次将她拥住,不给挣脱的机会。
「可是……」
「什么都别再想,你现在只需要擦药、好好休息。」
「我……」他的味道好温暖,最後她还是很没用的屈服,泪水一滴滴滚落。
容宇彬来到公园,正好与他们在入口处相遇。可恨!英雄这角色竟然被抢走。
他下死心的立刻奔向前,「翎雨!翎雨!」
「别碰她,你是谁?」利眼横扫,陈震峰浑身充满敌意。
「我是她的未婚夫,你又是谁?她为什么会这么憔悴?你对她做了什么?」容宇彬恶人先告状。
「未婚夫?」陈震峰恨极这三个字,凌厉的眼眸直瞪著他。
「宇彬。」齐翎雨缓缓抬起头,唤了声。
「老天呐,你受伤了。」他伸出双手想将她抱入怀里。
陈震峰冷然阻挠,「让开,她需要回家休息。」
「请你搞清楚,保护她是我的责任。」容宇彬仍然横挡在前,很温柔的又对她说:「翎雨让我带你回家,回香港。」
「回香港……」受了不少委屈,这提议对齐翎雨有著极大的诱惑,她缓缓伸出手,真的想跟他离开这伤心地。
见她想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陈震峰怒喝,「你是我的女人,这里才是你的家。」
一股强劲暖流在血液里流窜,齐翎雨毫下犹豫又靠回他的怀里。有他这句话就够了,痴傻都无妨,她想留下来。
容宇彬脸色铁青,「翎雨,你怎么可以?」
「让开,未婚夫又如何?又没法律效力。」陈震峰走得很急,搂抱娇躯的力道加重,像是怕把宝贝弄丢。
容宇彬不死心的追向前,「你想把她带去哪里?」
「回家,我们的家。」
「混帐,你……」寒气袭来,容宇彬浑身打著冷颤,纵使心里百般不颐,也不敢阻拦他的去路。
这口怨气非要加倍要回来不可!
第八章
午夜,陈震峰像头佣懒的豹在沙发里歇息。
这样好吗?明明该和她划清界线,却又靠得更近。
他们会有将来吗?是不是又会依照情人间的惯例猜疑、争吵、分手?这问题很沉重,他将烟熄灭,褪去上衣准备入睡。
烟味渐渐淡去,空气里仅存淡淡的百合花香,香味频频干扰,使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性起身离开沙发。
他瞪著香水百合,纯白花朵与暗夜一点也不搭,这不属於他的味道、颜色该除去,大手突地握住花束,然後……
他僵在原地许久,然後带著花束踏往五楼,这花留在她的房间才适合,轻轻开启门,进入她的住所,才进门就听见细细碎碎的哽咽声。
陈震峰很自然进入她的房里,见到那脆弱的人儿蜷缩在被子里:心隐隐作痛。
他真该死,险些就铸成大错!
「别怕,你很安全。」他坐在床沿,轻轻拍著她的肩。
「你怎么进来……」齐翎雨亿起那道奇怪的门,便没有继续问,「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明天我会试著再跟他们说清楚。」
当陈震峰抱著她回到公寓,他免不了被大家严厉斥责,众人认定他必须负责的事又多添了好几条。
「该道歉的人是我。」
「事情都过去了。」齐翎雨展露微笑不想再谈,只因不愿看见他因内疚而被迫束缚。
陈震峰轻抚她脸上的抓痕。这恐怕要好几天才会散去,那些人真该死,尤其是幕後的主使者……容宇彬会刚好出现在那里很不寻常,难不成就是他教唆王伟?
她所受的委屈,他一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齐翎雨缩了缩身躯,避开他的碰触,「小抓痕不碍事,过几天就会好了。」
他的手仍僵直著,黑眸里漾著复杂的情绪。
「你这么忙,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以免延误工作。」
她在划清界线?陈震峰一动也不动,视线仍锁著她。
「我很丑吗?」被看得很不自在,她连忙坐起身拿起床头上的小镜子,「哇,眼睛好肿,我先去洗把脸,热敷一下。」
故做轻松的语气让他更是在意,当她下床要离去,横著的臂膀猛地搂住娇躯—
「你想哭就哭。」
「我没事,真的没事了。」双手抵在两人之间,齐翎雨不敢靠他太近,就怕深陷又想要黏著他。
陈震峰握住她那像一折就断的纤细手腕,复杂的心情再次涌起,「你别逞强我的肩膀让你靠。」
「你……」这代表什么?她没有勇气追问,更不敢靠近。
两人对视凝望片刻,炙热的视线让齐翎雨心慌意乱,最後选择逃离,「我要去洗脸。」
冷空气代替她涌进怀里,失落感随之而来,陈震峰追向前将她困住,「我绝不允许你跟那家伙回香港!」
这命令充满忿怒,话出口後,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在意,情绪激动的发狂,那股冲动像恨不得将她揉捏成他的一部分。
高大身影笼罩,齐翎雨被困在门板与他之间,嗅到阳刚气味带著酸意。他在吃醋?!不可能,他是陈震峰,孤傲的翔鹰。
「为什么不说话?」心浮气躁,他更丰牢紧贴娇躯,双手与她交缠,结实的腿亦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