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大的口气。“抢不走?那你还来这里干嘛?”李芸忍不住掩唇而笑,嘲讽意味十足,“不就是因为没把握可以抓住他的人、抓牢他的心才来跟我呛声威胁?”
“我没有任何警告你的意思。我是……”罗纭深吸了口气,“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罗纭咬着唇,仍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未婚妻找未婚夫女朋友的目的不就是要叫女朋友滚远一点吗?”李芸唇线一抿,“我跟斐华大学时期就在一起了。在交往期间,倒追他的女生不是没有,可是我从来不会心生恐惧,也不会跑去跟追他的女生谈判。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罗纭脸色僵凝。
“因为我知道他只爱我一个。”
她怎么会鬼迷心窍跑来这里自取其辱,让对方指着她的鼻子笑她,暗示她她的未婚夫并不爱她?!
不!唐斐华是爱她的,她要有信心。
“我也……我也知道他现在只爱我一个。”沉默了许久,她终于找回自己的舌头,但说出的话却是毫无说服力。
“可是他一接到我的电话就冲来找我了。”
罗纭的身子微颤了一下。“我想那是因为他知道你受了伤的关系。”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砂,更受不得挑拨离间。李芸自罗纭苍白的神色晓得她说的话已奏效,接下来就等着她回去和唐斐华大吵一架了。
最好是吵到分手,吵到唐斐华愿意回到她身边!
“他说他每天晚上都会过来看我喔。”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跟他一块过来看你。”
再逞强嘛!“拜托!我们聊我们之间的过去,你在旁边不会很无聊啊?”
“我很高兴有这个机会了解他过去的故事。”
李芸白了她一眼,“你不觉得你比政客还要虚伪吗?其实你心里一定很想骂我,想打我,想叫我滚得远远的,最好别在唐斐华眼前出现!”
“为什么?”
这下换李芸呆住了。
“我并不想打你或骂你,我只想告诉你,”罗纭拉动嘴角,牵出美丽笑靥,“我们六月就要结婚了,欢迎你来喝喜酒。”
讨厌的女人!李芸的脸色凝了。她为什么不泼妇骂街,不说出独占意味浓厚的威胁,好让她有机会借题发挥呢?那沉静的模样看了真教人……教人心里好不甘愿。
“新娘真的会是你吗?”她没好气的说。
“是我!”罗纭强调的点头,“不会换人!”
李芸撇了撇嘴道:“那就……祝你幸福罗!”
“谢谢。对不起,打扰了。”罗纭转身快速离开。
罗纭一走,李芸的笑脸立刻垮下来。
什么东西嘛,跑来跟她呛声!虽然她嘴上硬得很,但其实心底很忐忑吧,要破坏应该不难,只是那个男主角啊……李芸转头望着窗外突然下起的雷阵雨。
她对他真的是余情未了,也只有在遭遇事故的时候才有胆子开口跟他要求复合,只是当初的确是她怕吃苦而先背弃了他,另结新欢,十年后的现在,他对她仍有义理存在,愿意无条件帮助她,也许她就该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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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脚印自门口一路蜿蜓,绕了一楼一圈,再拾级上了二楼。
站在主卧室门前,望着亲手缝制的寝具组,想到他是在这间房间里承诺要给她他的心与他的一辈子,她就不由得后悔为何要亲自去找李芸。
这个丈夫是她倒追来的,她的意志虽然坚定一如往昔,但不代表她就不会有恐惧害怕。
背脊沿着门框缓缓坐下,双手圈着小腿,下巴置于膝盖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十只精巧的指头,她想着,她该怎么做?
如果唐斐华真的要回到前女友身边,她该怎么做?
她绝对不会拱手让出,但他会愿意待在她身边吗?他如果执意要走,她也没有办法啊……
“纭?”回到家的唐斐华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一团人影,将他吓了一迅速按开电灯开关,“怎么不开灯?”
纭。他叫她纭,还是叫她芸?
“你怎么全身湿淋淋的?”唐斐华随意拨了拨她的头发,还有水珠滴落。“也不吹干,感冒了怎么办?”他二话不说将她抱上床,拿来大毛巾为她擦干湿发。
她怔怔望着他,有好多问题想问,却又不敢问。怕问了,人就投了。
“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看起来很不对劲,像魂魄自她身体里头抽离似的,变成了洋娃娃。
唐斐华摸摸她的额头,温度有些高。
“把湿衣服换下,先去看医生。”他担心她发烧了。
唐斐华正要走开帮罗纭拿干爽的衣服,冰凉的小手拉住了他。
“我们……六月会结婚吗?”
“当然。”
“不会改吗?”
“我可以接受提早。”他拉长手打开墙上暖气。“不接受延后。”
他还是会陪在她身边,这让她安心了点,放松开了手。
换掉她身上的湿衣服,唐斐华边吹干她的头发,连道:“我明天要过去大陆工厂一趟,下个月才回来。”
“为什么?”罗纭诧异的问。
“地方政府有事要跟我谈,傅董希望我过去一趟,他无法定夺。”
“你要去谈公事还是要陪李……”察觉自己险些失言,罗纭连忙咬住唇。
她竟然怀疑唐斐华谈公事是借口,实际上是要去陪李芸!她懊恼的低下头。
她对唐斐华的信任与信心因为李芸的出现已经动摇了。
“陪什么?”吹头发的动作停下。
“没什么。”
“纭?”
“你叫的是谁?”再次的冲口而出,使她再也无法漠视心底真实的感受,眼泪蓄势待发。
他就觉得她今天很奇怪。一身湿淋淋、闷不吭声的处在黑暗里,见着他也不似以往露出开心的微笑,整个人傻傻的,像丢了脑子似的。“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好声好气的问。
罗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提心吊胆地问:“你昨天去见谁?”
该死的,原来是这件事!“前女友。”
“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去探望的是前女友,而只说是朋友?”
“没必要讲这么清楚。”
“怎么会没必要?我是……”
“因为她跟你不会有任何关系!”唐斐华猛地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清楚的说,“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她都无法介入我们之间,懂吗?”“可是她昨晚一通电话,你就跑去找她了。你们是不是……是不是一直有联络?”
“谁告诉你我们一直有联络?”
“我猜的。”
“那我告诉你,没有!你信不信?”
罗纭沉默了。“昨天晚上,她打电话来,说她被男友施以暴力,要我去救她。我只负责送她到医院,后续全交由季焉然。如果你不信,可以打电话问他!”唐斐华将手机交给她。
罗纭握着手机,动也不动,只有泪珠儿一颗一颗掉。
“她曾经是你最爱的一个人啊!所以我好害怕你会回到她身边。”
“你自己都说是‘曾经’了,代表已经过去了!”他叹了口气,蹲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你不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拿到我的心的吗?为什么一个过去的女人,也会让你动摇呢?”
“可是如果你真的要走,我也没办法啊!”她哭得小脸蛋皱成一团,“如果哪一天你真的把我从你家轰出去,我也不能怎么样啊……如果你真的无法爱我,我也不能怎么样啊……我只是追着你而已,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抓着你……”
“小傻瓜!”唐斐华又好气又好笑的将她的手搁在他的颈项,将她的脚圈在他的腰上,“这个人已经被你五花大绑,跑也跑不掉了!”
扁着的嘴突然噗哧一声笑出来,“我第一次看你搞笑。”
“以后你还会看到更多不一样的我。”
“你都会让我看见?”
“会。”
罗纭总算释怀的放松脸部线条。低头亲吻掉她颊上咸咸的泪水,唐斐华微笑道:“昨晚我坐在门口楼梯时,心中百感交集。李芸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离开我,却在我事业爬到顶峰时要求破镜重圆,我突然觉得,如果抽走了钱财和事业,我是否一无可取。”罗纭不表赞同的轻喊:“才没有,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就是个穷小子啊!”见她不悦的嘟着嘴,那模样真的是让他疼进了心底。
“我一直想问你,你喜欢我什么?”
“嗯……我不知道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时就莫名的受到你的吸引,我觉得你很骄傲、自尊心很强,又觉得你很与众不同……反正……反正就是喜欢啦,要什么理由!”顿了顿?“那你喜欢我什么?”
他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温暖。”
“温暖?”有人喜欢的理由是这样的吗?
“昨晚因为李芸的事让我心情变得沉重时,你突然开门出现在我眼前,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在一刹那间,我有一种莫名的、说不出的感动。我觉得我好幸运,因为拥有了你。”鼻尖轻点着鼻尖,“我真的好爱你。”
“我也是。”罗纭侧过脸,轻吻着他的唇。两人缓慢而专注的舔舐对方,舌尖缠绵。情欲的火焰在唇舌之间燃起,他们边解着衣服,边上了床,互相渴求着对方充实体内的某种空虚,直到共赴快感的顶峰,方相拥而眠。
在合眼前,唐斐华不忘问眼睛已经完全睁不开的罗纭,“是谁告诉你李芸的事的?”最好不是季痞子,否则他一定会将他的嘴用三秒胶粘起来。
“青蓝啊!”在他结实的胸前找了个舒服的地点,罗纭满足的弯了唇角,随即沉沉睡去。
又是保镖干的好事!他非找个可怜虫将她的重心转走,别一天到晚像个寻不着爱的老处女一样专门破坏别人的好事。
脑子里浮现某个玩世不恭的笑脸。就是你了,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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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罗两家喜宴在五星级饭店席开百桌,宴请两家的亲朋好友,政商界的显赫人物也名列其中。
一对璧人被十二对伴郎伴娘簇拥而来,一时之间,礼炮声不绝于耳,如潮水般涌来的掌声几乎将台上主席的声音给淹没。
伴郎季焉然拐了拐身旁绷着脸的姚青蓝,“喜事耶,你干嘛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姚青蓝白了他一眼,懒得回。
唐斐华不知使用了什么诡计,竟然说服罗老除掉她保镖的职务,还假装热心的为她找了柔道馆的教练工作,让她再也无法堂而皇之的陪伴在罗纭身边。
瞪着台上那张好像在跟她炫耀的得意俊容,姚青蓝咬牙切齿的想,最好他说到做到,疼爱她的小姐一辈子,否则她一定会宰了他泄恨!“小姐换人保护了,心有不甘?”季焉然不怕死的问。
这男的怎么这么罗嗦啊!姚青蓝还是不搭理他。
“你是不是一定要有个人保护,才会有归属感啊?”
烦死了!“我可以委屈一点,接受你的保护。”
“闭嘴!”姚青蓝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拳击中季焉然的脸。
一时之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婚礼中打架的两个人身上。
察觉失态,姚青蓝红着脸低下头。
台上,新郎倌率先爆出了笑声,接着是一片哄堂大笑。
可恶!季焉然捂着脸狼狈的爬起来。
暴力女,他总有一天会让她好看,讨回这口气来。
他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