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晚——你说要打电话给我,打了吗?”
“喔——我忘了。”他毫不在意的说。
桑亚感到怒火中烧。这男人竟敢戏弄她!
“幸好你忘了,那晚我家电话正好坏掉,我还担心你打不通呢!”她故意露出夸张的笑容。
他的一句“忘了”,狠狠击中她的要害,她要反击!
突然有个想法——
如果让他爱上自己,在狠狠的甩掉他,这种结局对司家尘这样骄傲又信仰乖乖牌女人的男人而言,肯定会比杀了他更大快人心。
她踮起脚尖,悄悄的在他耳朵旁边说:“去你家吧!”
他看了她一眼,表情高深莫测。
“你怕了?”
“桑亚,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把火一旦引燃,是很难浇熄的。”
“你在恐吓小女孩啊?别忘了,除了你,我还有三十七个情人,他们给我的封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噢!”
* * * * * * * *
司家尘的家只有“简单” 二字可以形容。没有繁复俗丽的设计,不过虽然简单,却很有格调,看的出来是精心策划过的。
她大咧咧的在沙发上躺下来,仰头看他,“我想喝酒。”
他手支着沙发把手,俯身凝视她,“借酒壮胆?”
“我想喝酒。”她撅起嘴巴,像孩子般的撒娇。
“别再浪费时间了,”他一把拉起她,“我们还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呢!”
他一只手撑着她的腰,另一只则捉着她的手,脸也在瞬间俯下——
她将脸别开,“急什么,你怕我跑掉?”
“你在戏弄我?他想起第二次送她回家,车上的那一幕……她故意挑逗他,但一到紧要关头却溜掉了。
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轻轻拨开他的两只手,她径自来到吧台前,倒了杯红酒。轻吸一口,“你家的红酒棒极了,你来不来?”她举杯向他。
他对她摇头。双手叉腰站在那儿紧紧盯着她,浑身散发出压倒性的阳刚气息。,那双暗燃火光的黑眸子浓密黑睫毛下窥探着她。
她因他的注视而略微局促不安。他那对眸子,仿佛一把火,熨烫着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
喔!桑亚,你千万不能失控,你该主导一切的!
她下巴微昂,“干嘛这么看人?”
“我在想象和你做爱时的模样。”
她顿时羞窘、愤怒交加的脸红起来,不过,她故意将脸红归罪给酒精。
她不会受他影响的!
“和你的乖乖牌比较起来,是不是有趣多了?”
“乖乖牌?”
她笑而不语,径自在杯中注满酒,就这杯缘轻嘬着。
“你说的话就和你的人一样——难懂。”
她咯咯得笑着,“太容易懂就没戏可唱了。”
她又为自己到了满满一杯,“这就真好喝,你当真不要?”
举杯与眼齐,就这杯缘看他,那双醉眼朦胧的眼睛司在挑逗着他,向他提出邀请。
司家尘跨步上前,“你喝的够多了,杯子给我。”他伸手欲抢她手中的杯子,却让她一转身给闪过了。
“你怕我会误了正事?”
“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着醉醺醺死鱼般的女人有兴趣。”
她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摇晃,“那你就错了,就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春药,你不觉得我现在特别性感嘛?”
“那得试了才知道。”冷不防得拦腰抱起她。
她轻呼一声,“看来,今晚你是要定我了。”
“即使你是条滑溜的鱼,在我牢固的网里,你是没有任何缝隙可逃的。”他一步步的网楼上走去。
进到他的房间,他拿走她手上杯子搁置在床头,然后与她一起倒向大床。
用一只手肘撑起身体,另一只则滑上她的肩膀,拉下她的衣服,露出她光滑洁白的香肩。
低头在上面置上一吻。“有多少男人看过这样的美景——”
她轻哼,“你在乎?”
“我只在乎现在,因为现在的你属于我。”他的唇沿着脖子往上来到她微启的唇畔。
“你在等我吗?”他的双醇磨蹭着她的,起初轻柔,继而增强……
他故意用舌头挑逗她、戏弄她——
不寻常的悸动窜遍她全身。
她的衣服给悄悄褪下。
他倒抽一口气,两眼直视着眼前的精致雕刻品。
这真是上帝的杰作!
光是这样看着她就令他兴奋莫名。他肆无忌惮的凝视让她血液窜升,从头红到脚。
她的脸色绯红,双眼闭拢,双唇则因他方才的吻而微微红肿。
“你真美——”他轻叹着。双手在她凝脂般的柔滑肌肤上摩挲,轻轻抚弄她坚挺诱人的蓓蕾。而她却只能合上眼,仰着头,任他将一波波的快乐传送给她——
疯狂!她一定是疯了才让这男人如此控制着她,她不愿走上和老妈相同的命运,她不愿被男人击败,不愿跟他来真的——
“住手,该死的!住手——”她虚弱的喊。
他只是停了一下,抬头看她,随即很快的又俯下头去继续。
震撼的颤悸肆虐过她全身。从没有男人这么对她——也没有人敢。但这个男人却敢——该死的司家尘!
他让她全身上下窜透着激流,让她惶恐又迷惑。
对男女之事他并非全然无知,她也清楚的知道男人的欲望来时,就像爆发的洪水般不可收拾。不过他们只是为了短暂的欢娱,而非关情爱。
她的三十几个情人绝大部分要的也只是她的身体——只是她从没让他们得手过,所以他们才会不死心的穷追着。至于他们的爱,大概是乖乖牌的权利吧!像她这样的女人是没有资格拥有的。幸好她不希罕!
她突然的又扭又踢。她是故意的。
司家尘抬头看她,“怎么了?你不喜欢这样吗?”
他突然翻了个身,她在他的上面。“或者你喜欢的是这样的姿势?”
“不喜欢,我统统不喜欢。”她轻轻喘着气。
司家尘双手来回抚摸她微翘的美臀,“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我保证必让你永志难忘。”
她自喉咙深处发出笑声,动手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露出他坚实的胸膛。
“别保证,我不会让你有这机会的。”
他抬起头,“你——”
她将他压下,“今天你是俘虏,一切由我做主。”
从此刻开始,将由她掌控一切,一把扯下他的衬衫,倾身拿起方才让他搁置在床头的酒。
执酒杯的手高高举起,杯身倾斜。
红色的液体洒遍他赤裸的上身,缓缓而流——
“别动,我会负责替你清干净。”她俯身吮吸他身上的红色液体。
她以舌头去勾、去舔、去吸……
当他的肌肉因她的挑逗而猛一抽动、急吸口气时,她抛给他一抹调皮的、胜利的眸光。
“你这魔女——”司家尘嘎声嘶吼。他的手深深的探进她的秀发里。强忍着即将爆炸的欲火。
她果然如传说中的那样性感撩人。这女人就像毒品,吃过一次就可能上瘾,而且得终生手她控制,为她折磨——
她不是他要的女人。对她,他只想玩玩——
可是,有某种东西……他难以理解的,在牵引着他。在她身上,除了诱人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外,似乎还有其它吸引他的。他皱起眉头思索答案——
却让桑亚给打断了。她正撑起身子看他,“你们家的红酒真香。”她伸出舌尖舔着唇角不小心粘上的红酒。
他感到下腹部一阵紧缩,体内那只欲望的猛兽迫不及待的欲冲匣而出。
微微颤抖的解开他的裤头——
她告诉自己:只是男性躯体,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在她拉下拉链之际——
电话铃声尖锐的响起,她突然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它解救了她。否则她真不知道在自己好强心性之下,弄到最后要如何收场?
“接电话。”她是指点着他的胸膛。
“别理它。”他依然沉醉于方才的欢愉当中。
“响了这么久,也许有要事找你——”
“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她感到他动手解裤子的动作,便不假思索的伸手接走电话,“喂!找哪位?”谢天谢地,对方并未挂断。
“对不起,请问司家尘在吗?”话筒传来怯怯的温柔嗓音。
八成是他的乖乖牌。
她将话筒递给他,“你的。”
司家尘咒骂一声,瞪她一眼之后才接过电话,“司家尘,哪位?”
她根本不想知道他和对方谈什么,可是耳朵却不受控制的隐约听到一些片断——
由他的话意,听得出来对方似乎有问到她是谁。虽然没有出现恶心的词语,不过听得出来是属于情侣见的对话。她起身快速穿好衣服,未打搅他的悄悄走出去。
幸好那个乖乖牌打电话来——
幸好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幸好——
幸好今晚有风。
她突然想吹风——
第三章
远远的,老爸站在鱼丸汤的招牌下。
“嗨!老爸。”她的声音听起来倦极了。
凌晨两点钟。她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也足足吹了一个小时的风。
真痛快!
“你竟然现在才回来?”孟伟达表现出为人父的不满与关怀。
“你竟然等我到现在?”她学他的口吻。
“你妈竟然这样纵容你?”他看向她身后,“你竟然没让男人送你回来?你这样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为什么你和老妈说得不一样?”
“她怎么教你的?”
“她教我别太依赖男人,因为这是非常高危险的举动,”她耸耸肩,“没有男人,我还不是平安回到家。”
“这是什么谬论?太荒唐了,亚亚,老爸告诉你——”
“好了啦!老爸,”她勾住他的手臂, “我饿了,请我吃碗鱼丸汤吧!”
两人走进店里,叫了两碗茼蒿鱼丸汤。
“老爸,干嘛半夜不睡还跑出来!”
“等你啊!”
“什么事这么急?”
“最近老是睡不好,脑里想的都是你母亲,所以就迫不及待想知道你事情到底办得怎么样了!”
“你是说你和老妈的事?”
孟伟达点头。
桑亚叹了一口气摇福头。
“女儿,你别吓我。是不是你妈还不肯原谅我?”
她又摇头。
“还是你妈怎么了?她不好吗?”对桑宜文的关怀溢于言表。
“老妈她好得很,简直是春风得意。”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摇头呢?”
“我是为你摇的。”
“我?”
桑亚又摇头,“唉!枉费老爸一片痴心.枉费哦——”
“亚亚,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女儿的一句“枉费”把他的心提到了胸口上,有股不祥的预感在酝酿。
“有人在追老妈,”她这次倒还真干脆.直截了当给说了出来。
一颗鱼丸梗在喉咙,弄得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怪难受的。
她忙站起来拍拍他,“老爸,要不要紧啊?”
他终于把鱼丸给吐了出来:“先别管这个,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都怪找啦!那个人本来是要追我的。有一天送我回家.不小心看到老妈。一时惊为天人,他告诉我要追老蚂,我以为是开玩笑的,谁知道竟然来真的。”
“你不会告诉他他你有个老爸在,随便碰别人的老婆是犯法的。”他气得仿佛一把火在头十烧。
“问题是,你是我老爸,却不是老妈的老公人家当然有权力追。”
你妈竟然......”他困难的咽了一口气,“竟然没有拒绝?”
“傻瓜才会拒绝,”她不小心脱口而出。
殊不知一对孟伟达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你竟然还帮他——”他恨不得立刻吐血身亡算了。
“不是的,老爸,我是实话实说,你总不希望我编谎言来骗你吧!”
“所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摸清楚对方之后再来计划战略。胜算才大嘛!”
“你说得也对,可是我就是没有勇气听别的男人如何追求你妈——”他说得炫然欲泣。
“那只好让老妈去嫁给别人罗!”
“不行!我绝不答应。”
“你不答应有什么用,反正又不是你要嫁。”
“亚亚,你老实说,他真的比我好吗?”
“你是我老爸,教我怎么说嘛!”她有点为难。
“照实说,我想我还撑得住。”
“你们都一样的好,只是——人家赢了你一点。”
“哪一点?”
“至少他二十三年前没伤过老妈的心。”
孟伟达突然趴在桌子上,双肩微微颤抖,“天哪!二十二年前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突然感列不忍。可是想起二十三年前母亲所承受的——
“老爸,难过自责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缓缓抬起头来,“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已经失去她了呀!”
“还没有,至少,老妈还没点头答心嫁给他。”
“你是说——他已经向你妈求婚了?”
“嗯!”她点头。
“原来——他们已经这么久了,你为什么从不告诉我?”
“那男人第二次见面就向老妈求婚了,才没多久的事。”
“她确实有让男人如此疯抂的魅力在。”
“是你当初不懂得珍惜,活该!”
“我已经尝到苦果,亚亚。你就别再损我了。”
“念在你是我老爸的份上,又情敌当前,就暂且饶了你吧!”
“亚亚,你一向主意多,帮老爸想想,我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妈的心?”
“和那男人公平竞争啊!”
孟伟达绝望的表情黯淡下来,“你妈恨找,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公平竞争。”
“说得倒是,不过这还不打紧,我最担心的是老妈似乎愈来愈喜欢他,老爸,你的胜算真的是不大。”
“我完了——”
“拜托你,老爸,别这么没志气好不好?老妈又还没嫁。”
他脸上终于稍稍回复一丝光采,“对哦!我还有一线生机。”
“所以,你现在必须打起精神,准备作战。”
“我应该怎么做?”
“那个男的是一天一束花、一通电话,偶尔来带老妈出去看电影、吃饭,老爸,你觉得自己应该怎么做!”
“你老妈根本不屑听我的声音。看我的人,怎么可能答应我的约会嘛!”一张脸又垮得仿佛老了十岁。
“明的不行先来暗的嘛!送花、送卡片你总会吧!老爸,能不能重新赢回老妈,就看你自己罗!”
“老妈,还没睡啊?”一进门便看见母亲坐在客厅沙发。
“睡了,只是刚刚让找你的电话给吵醒。”桑宜文打了一个呵欠。
“谁啊——这么无聊,半夜三更的还打电话,老妈,以后睡觉的时候干脆把电话线拔掉算了。”
“拔来拔去的也不嫌麻烦?我看不如从你的情人教育起倒还省事些。”
“到底是哪一个,明天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就你前同天才提起,那个妇产科医生——”
她倒菜的手愣了一下。
是他!打电话来做什么?解释那通电话?
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也没必要。
“他干嘛打电话来?想我想得睡不着?”她以不在意的口吻打哈哈。
“你不是才刚从人家那里回来?”桑宜文的目光仿如已洞悉一切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