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以最原始的裸程与她相对。肌肤相亲,她清楚的感觉他的心跳、结实、狂热……汗湿的躯体水乳交融很奇妙的感觉。
她情不自禁的弓身向他,修长的双腿勾起环绕他的腰际。他们就要合而为一……她会永生记得这最令人难以忘怀的初夜。
她修长的双腿勾著他的腰,令他兴奋莫名,有往前冲的冲动——
很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当她修长有力的双腿勾住我的腰时,我的身体就迫不及待的往前冲,恨不得把最好的统统给她。牧平那晚的话迅速跳进他脑海里。
她也曾用这样的技巧“服侍”过牧平!该死的女人!一团无名火在他胸口窜烧……
他不期望自己是第一个,但是却恨透了她那惯有的伎俩。更恨自己和其他男人一样难逃她的蛊惑,像傻瓜一样一头栽了进去。
他惯怒、捉狂的情绪渴望获得宣泄。
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他温柔相待。突然有伤害、惩罚她的念头——用力挺身向前——
好痛!桑亚轻叫出声。毫无预警而来的撕裂痛楚自下腹贯穿她全身。
好痛,真的好痛!她不知道做爱会这么痛。小说都是骗人的,什么狂妄的喜悦、美妙的感受……统统是欺骗社会。
而他——该死的司家尘!一点都不温柔,亏他还是个医生。
他依旧停留在她体内。虽然痛楚已慢慢消失,但她仍觉得敝扭、不舒服。下意识的扭动身体——
“别动!”他低吼!
一切都错了!什么三十八个情人,什么人尽可夫,全都错得离谱。她的紧绷,他遇上的障碍,在在证明她根本是个处女。这样的事实虽令他震惊,但不可否认,它也如份突如其来的礼物般令他狂喜莫名。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一份满足的、骄傲的,属于男性的强烈占有欲油然升起,他怜惜的、缓缓的律动身体。他不想半途而废,他要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虽然她欠他许多解释,不过不急,他们有的是时间。
他和她耗定了。
* * * * * * * *
一晚的折腾,再加上过度的激烈运动,他累得睡着了。
桑亚悄悄撑起身体,静静凝视他。刚毅的下颚依旧坚定、严厉,冷峻的双唇紧抿成一直线,不过睡眠柔化了整体,比平时亲近多了。连惯常侮慢、因嘲弄而挑起的笔直浓眉,也在此刻松缓下来。
他是英俊迷人的。她不后悔选择他做为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她是心甘情愿的。他最初的侵入虽令她疼痛难当,但后来……她脸红的思忖著,他带给了她至高无上的快乐,是前所未有的,小说并没有骗人,它是如此该死的美好。她想起他的唇如何神奇的挑动她全身的快感;不愧是个医生,熟知人体的每一寸……
她的视线往下飘,停在自己与他结实双腿交缠的纤细腿上。棕褐壮硕的他与白析娇柔的自己呈强烈的对比。突然有股鼻酸的感觉——
她让自己完完全全属于他,而他——他只偏爱他的乖乖牌。泪水刺痛她,好疼好疼……
倔强的眨掉它。她难过什么呢?不过是一夜激情、露水性爱……突破这个关卡后,她不再是处女,那么以后的路会好走许多。
她将可以毫无顾忌,无所保留的玩弄颠覆游戏、玩弄男人......
* * * * * * * *
该死的,她竟然走掉了!
司家尘一觉醒来发现身旁的床位是空的,不觉怒火中烧。她竟然又耍了他!不!他不会让她就这么走掉。
她还欠他许多解释呢!
舞得浑然忘我之际,桑亚突然让人从PUD舞池里给揪了出来。
定睛一看,是司家尘!
她气炸了。“你干什么?”用力甩开他依然嵌著她的手。
“我们需要谈谈。”他的表情认真而严肃。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她显得漠不在乎的轻佻语气微微触动他的怒意。
“太多了,你不觉得那晚的事该谈谈?”
“那晚的事…”她假装思索著。然后瞪大眼睛讶异的看著他,“你该不会是——要、我、负、责、吧?”
她的笑话一点不好笑。他双眉深锁的盯着她,良久才缓缓道:“你是第一次。”
那又如河?她撇撇嘴,还是比乖乖牌廉价。
“你觉得是奇迹吗?每个女人都有第一次。”她不在乎的耸耸肩,“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把它给我——”
“只是碰巧。”该杀的,他真的重视、珍惜吗?
“为什么?”
“你救了我,就当是报答你的恩情吧!”
昨晚的意义对她而言仅是报答恩情?他不相信。她选他当第一个男人一定还有其他理由——
真他值得期待的理由。
“如果只是报答恩情就可以献出贞操,你不可能守到现在,一定还有其他理由——”
“对!是有其他理由。”她点点头。
他双眸光芒闪烁,“什么理由?”
她露出坏坏的笑容,“我对你有性幻想嘛!所以就是你罗!”
“第一个男人对你的意义绝不仅如此。”他不相信她的理由。
“就是如此!对我而言第一个不代表是唯一的一个它的意义跟往后的第二个、第三个,甚至千千万万个并没有差别。”
“你真的……”
“我会!”她给他一个勾人狐媚笑容,“你忘了我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你……”他扬起手欲打她。
她捉住他的手,“又想打我!你打上瘾了是不是?”
他叹一口气,反手扣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老是激怒我?”
“你为什么老喜欢烦我!”
他放开她,好久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她让他看得有点心虚、有点害怕。她害怕他看透——看透她今晚的一切只是伪装。
“我走了。”唯有逃离他,自己才是最安全的。
这男人的一举一动对她而言都是陷井,她要小心。不可以沦陷,绝对不可以……
“我们结婚吧!”他的声音缓缓传进她的耳膜。
她愣了一下,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向她求婚?
是听错吧!
“什么?”转身面对他。
“我们结婚吧!”他又再说了一遍。
没听错,他确实是向她求婚。为什么?
因为夺取了她的贞操,所以他要负责?
去他的责任!她偏不嫁他、绝不嫁他、死也不嫁他。
那晚之前,他弃她如蔽尸,说她是人尽可夫的妓女。他说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绝不会娶妓女为妻;芝兰说他只是和她玩玩、寻求刺激,最终选择的这是乖乖牌。这种男人她怎么能嫁?她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是真心想娶她。他只是受传统观念所束缚,认为对她有责任。
可是,她永远永远不会让他负这该死的鬼责任。
“哈哈哈……”她突然仰头大笑。
他皱皱眉头,“有这么好笑吗?”
“当然好笑,你舍乖乖牌要娶我这坏女人,难道不好笑吗?” .
“我对你有责任…”
“什么责任?你只是碰巧当了第一个,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也不是唯一的一个,何来责任之有?”
“你的反应完全不合乎常理。”
“喔——是吗?你认为我该有什么反应?呼天抢地的要你负责,还么兴高采烈的接受你的负责”,她对他摇摇头,“我不是那种会有苍白脸色、弱不禁风身材,以及柔美来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女人,当然,像我这种女人只适合当玩伴,不适合当妻子,拒绝让你负责任,你该感激我才对。”
“如果你有了孩子……”
她的心触动了一下——不会这么倒霉的,只有一次啊!随即不在乎的说:“反正你是现成的医生,很容易解决的。”
他太阳穴青筋浮动,怒火正在蕴酿……
“你是说如果有了,你会拿掉?”
“有何不可?不过是激情后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产物,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你真残忍!”
“好了啦!又不是真的有了,讨论这种事乱奇怪的。”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他冷冽的自齿缝进出。
“你以为呢?”她挑高眉头盯著他。
他点点头,“我想我懂了。”
“恭喜你!”
“你在耍我,从头至尾。”
她耸耸肩。
他冰冷的瞪视她,“你故意先给我人尽可夫的坏女人形象,再给我一个干净无暇的处女之身。你抓准了男人的心理,你知道女人的第一次对男人意义重大。即使我如何鄙视你,一旦得知你把最珍贵的给我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微微的动容。内心深处因他的那句“一切都不一样了”而产生微妙的波动,她在期待。
“你走了一步最高的棋,先让我上天堂,然后再将我狠狠打入地狱。你故意拒绝我的求婚——也许你早料准了我会求婚,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不是吗?”他缓缓走近她,“包括你在PUB而所遭攻击,包括你的处女之身……我该想到处女是可以造假仿冒的。”
该死的,他竟敢如此说她。她抬眼看他,一颗心怦动。
“我怎么会傻到相信你还是处女呢?他们讲得那样逼真,不是单凭想像就能说得出来,而且那晚我也得到了证实。”
“证实什么?”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你的做爱伎俩如出一辙,对每个男人都一样。”他想到了她双腿勾著他的腰,同时也勾过牧平的……
她庆幸自己截至目前为止还能自若的站在他面前。
“一切都照著你的计划在进行,你对每一个情人都这样费尽心思去玩弄吗?”
此时此刻她竟没想要为自己做多余的解释。因为她觉得那是可笑。
浪费唇舌的,再说自尊也不允许她如此做。反正在他眼里她早坏透、烂透。就这样吧!又何妨呢!
嘴角缓缓扬起,她笑了!谢谢天,她还笑得出来。
“很多事情一经点破,似乎就不好玩了。”
“你不只人尽可夫,而且可恶至极,”他锐利的眸光足以杀死人。“乖乖牌比你善良可爱多了。”
“反正只是玩玩,何必认真呢?”她的语气与表情看来仿佛失去贞操、吃亏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你唯一值得我挂念和感谢的是你拒绝我的求婚,因为像你这种善于玩弄手段的女人,根本不值得我负任何的责任。”说完,毫不着恋的转身离去。
刹那间她强装的外壳如被敲破的冰碎了一地。方才,她演了一场面子十足、完美的戏,现在,一切落幕了,剥下面具,剥下伪装的外壳,她讶异自己的脆弱不堪。是该死的司家尘所造成的!以前,她嘲笑那些沦为感情傀儡、为爱脆弱不堪的人。今天——她才终于明白,原来爱情的杀伤力这么强,竟然使得她也受得如此可笑庸俗,如此脆弱不堪。
喔!该死的,她竟然想哭,想把那份椎心刺骨给狠剜的哭出来。冷不防地泪水如掉了线的珍珠滚落下来,她难抑悲哀地缓缓蹲了下来,双手环抱着腿,将脸埋进双膝间——狠狠的、痛快的、宣泄的,让自己就这样蹲在寂静冷清的马路边,大哭一场。
她该哭的,用哭来庆祝他对她的那一番评价,他说得对,她在耍他,从头至尾她只想玩弄他,只想挑战他的傲气,只想颠覆他对乖乖牌的偏好,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竟会把心给玩丢了。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是怎么样的女人,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对他耍坏。其实,她也是才刚弄懂——
她耍坏只是为了要魅惑他一辈子,魅惑他来爱她……
时间是会冲淡一切的,桑亚抱着这样的信念来遗忘痛苦。可是某些冲不掉的记忆,她只能掩埋,将它们埋藏在她内心最深处……
埋藏起来就好,只要不去碰触就没事,她如此的告诉自己。所以,表面上她看起来依旧如故。
最近她忙着设计让父母破镜重圆。老爸虽然可恶,但是老妈不该遭到孤独终其一生的下场。既然们依然爱着彼此,只有便宜老爸,帮他们重拾二十二年前的情缘。
她布线了好久,现在已是最后的收网阶段。
“老妈,你到底去不去?”
“亚亚,当你老妈是什么?单凭几束花、几样礼物,你就要我去和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约会?”
“不知道名字有什么关系?神秘一点不也挺有情趣的,何况这人我认识,女儿会害你吗?”她正苦口婆心的劝老妈去赴那神密男人的约。
“那可说不定。”她撇撇嘴。
其实桑宜文对那神追求者的好奇多于好感,她并不真的想接受他的追求。当初若不是女儿说孟伟达另结新欢,她也不会赌气的接受那神密追求者一束又一束的鲜花。
其实,二十三年来,她心里存在的,始终只有孟伟达,一个男人。只有自尊作崇,以及二十三年孤独所积的怨,让她不想那么快原谅他。
“什么话嘛!枉费你女儿一番苦心。”
“你还是把那份苦心用在自己身上吧!咦?你最近好像比较少出门,有点不可思议喔!”
“当乖女儿你也嫌啊?”
“是哪个男人让你觉悟的?快告诉我,我得去感谢人家。”桑宜文有双洞悉一切的眼睛。
“干男人屁事!”她没好气的说。
“是那个妇产科医生?”
该死的老妈,尽挑最痛最深的伤口挖。
“你女儿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情人。”
“可是你只把耳环遗落在他家,”知女莫若母,桑亚虽然有许多个情人,可是她相信女儿并不随便。即使她从小便教她:感情是用来玩,不可认真的。目的只是要她保护自己,别随便陷为感情的服虏,而重蹈母亲的覆辙。
桑亚向来是个独立自主性够的女孩,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那一晚她像吃了炸药似的自外面回来,她就知道事情有些不一样了。
“你又知道了。”她嘟嘴的模样个孩子,唯有在母亲面月前她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
“没有!我没有爱上他,什么都没有,你不准再说了。”她心虚的狂吼。
桑宜文露出诡计得逞的贼贼笑容,“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又不是问你有没有爱上他,干嘛急着承认?唯恐天下不知啊?”
她瞪了母亲一眼,“老狐狸。”
拉起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老狐狸要告诉小狐狸,男人虽然可恶,可是若是能有真心待你,爱你的,还是有他的可爱之处。”
“所以,你该去赴那个神密追求者的约会,对不对?”
桑亚藉母亲的语意,漂亮的将话题转回来。
“这是两回事——”
“藉口!你根本是心还惦着老爸,所以才拒绝其他男人的追求。”
“我……”让人给料中了心事,令她哑口无言。
桑亚夸张的唉声叹息,“唉!有什么用呢?人家都将使君有妇了,只有你这个傻瓜,傻愣愣的守了二十二年,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她抬眼偷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