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我吗?”他打趣的笑声在她耳畔响起。
“不是你还有谁?”她的腰杆挺得直直的,能离他一寸是一寸!
“你太美丽动人了,男人的目光停驻在你身上是正常的。”
“我不想跟你扯,不过,如果你愿意放开我,我会很感激。”
再被他抱著,又被他灼热的目光爱抚著,她很担心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会被他听到,那她勉强撑住的冰冷表情就泄底了。
高逸乔可不知道她撑得辛苦,他揉揉她的头发,喃喃的道:“如果你放轻松的窝在我的怀抱,我也会很感激。”
她的心跳“咚”地漏跳一拍后,再度失速狂奔,这样的男人很容易引人犯罪,她开始了解“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这句至理名言。
她撇撇嘴角,决定闭嘴了。
对于她的沉默,高逸乔也很开心,因为他也不想跟她多说,他很享受抱著她的感觉,不想浪费脑力的跟她唇枪舌剑,破坏此时的美好气氛。
计程车很快的来到温哥华接近维多利亚公园一带的高级住宅区。
高逸乔依依不舍的放开自己的手,让冰美人下车,不过,两人一下车,他便牵住她的手往一旁高雅的两层楼别墅区的其中一栋走去。
她没费力的甩开手,反正对这个狂妄的男人,她多说是白费唇舌,多挣扎是白费力气,倒不如节省时间跟力气,看他到底要怎样,两人也好早点分道扬镳。
高逸乔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步入一个装潢得柔和雅致的客厅,但方毓月可没兴趣看他人的房子,她在真皮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落地窗外的一处小型游泳池。
高逸乔再度拉起她,“别这么急著坐下,我带你到房间去。”
“房间?”她挑起一道柳眉,反讽的道:“你还真不浪费时间,不过,你以为我会跟你去房间?”
高逸乔露齿一笑,“我只是想让你看张照片,知道这是谁的家,不会在这里跟你‘办事’的。”
“我也没兴趣看照片,更没兴趣知道这是谁的家,如果你带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这两件事,那我要离开了。”她直视著他,毫不掩饰无聊的神情。
“勉强捧一下场好了。”
她冷睨这张可憎的俊颜,“看完后,我是不是就可以走入了?”
“看情形。”他笑得很狡黠。
还真简洁!她的眸中窜起两簇怒火,“高医生,我现在不是在机上服务的空中小姐,我会跟你来这儿是因为我无法选择,而那并不代表我对你的指示都得一一遵守。”
他饶富兴味的抚著下颚,“意思是如果我再次抱著你上房间,你也没得选择的得跟我上楼了?”
她脸色丕变,“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那好吧,不过,陪我走一趟房间吧,总得把问题指出来,你才会乖乖的陪我走一趟北美。”
他真的是个黑番!她知道再僵持下去,他也不会退让的,她忿忿不平的起身,“快走吧,不过,我是不可能陪你到北美的。”
“那可不一定。”他心中早有计划了。
他边说边往里面的主卧室走去,打开了房门,里面是鹅黄色系的装演,包括欧美的名牌床铺、柜子、两人座沙发桌椅等家具都相当新颖……不过,方毓月一踏进卧房,视线便被放置在双人床正中央墙壁上的放大结婚照给吸引住,照片中上身白纱的泰娜含情脉脉的凝看著穿著白色西装的瑞德,而瑞德凝眸的眼中也有著甜点的深情。
高逸乔瞥了相片一眼,再走近方毓月,“他们看来很恩爱,也很幸福,对不?”
她抿抿唇,回头看著他,“如果你想知道我看了照片会不会伤心难过?那你要失望了,因为我对瑞德的感情已成过去了。”
“那是你单方面的想法。”
“什么意思?”
“我从泰娜那里得知,她跟瑞德的婚事本来预计在下个月举行,但因你的出现而有了变数。”
“我没有介入什么,我会到医院纯粹是因我妈住院。”
“我知道,但你的出现已严重威胁了我妹的幸福。”
她半眯起黑眸,“我不想算旧帐,可是你似乎忘了,我的幸福是被你妹抢走的,而你是鼓舞她去抢走我的幸福的男人。”
他点点头,“我知道,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会给你加倍的幸福。”
她柳眉一皱,加倍的幸福?她愈听愈迷糊。
他露齿一笑,温柔的牵起她的手,“我带你离开这儿,到阿纳克族的村落去举行盛大的结婚庆典,你是我这个酋长选中的酋长夫人。”
他凭什么说得理所当然的?她咬咬牙,“你这算什么?是补偿?还是自私的满足你自己的欲望?我对你没有感情,没有感觉,而且,我要在哪里是我的事,不是你来掌控的!”她气愤的发出一连串的冷言冷语。
他摇摇头,“我会让你有感觉,也会让你对我产生感情,不过,你要在哪里,可不只是你的问题而已,因为如果你继续待在这里,瑞德对我妹妹就愈没感觉。”
“我不会待在这里破坏他们的幸福,我会离开。”
“可我怎么知道你哪时候又回来?毕竟你母亲还住在医院,而我妹跟瑞德也尚未步入礼堂。”
看来他对她的事已了解了不少,她直视著他,“我可以跟你保证我不会吃回头草,而你该担心的是泰娜嫁给瑞德真的会幸福吗?”
“那是泰娜的问题,她选择了瑞德。”
“不是单方面的选择就能幸福的。”她爸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不是真心相爱的两人就算组成了一个家庭,在一起生活了数十年,幸福也不见得会光临。
他挑起一道浓眉,“你是有感而发。”
“随你怎么想,不过,这一句话也同样在告诉你,你要我当酋长夫人是你单方的事,我并没有那个心。”
“话别说得太满,你忘了我吻你时,你瘫软在我怀中,那气喘吁吁、全身发烫的——”
“够了!”她冷冷的打断他那暧昧的话语,她不需要他来提醒,这段时间她强逼自己遗忘被他拥吻的感觉,纵然那一幕仍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但她已努力的将那段记忆压缩在心灵一角,可经他一提,她的脸颊便微微发烫起来。
高逸乔直勾勾的看著她冷艳的丽颜上飞上一抹淡淡的玫瑰红潮,看来美人不太诚实呢!“我想你还记得那个感觉。”
她粉脸更加酡红了,该死的,她干么脸红呢?她不安的将目光移到门口去,“我知道这里是泰娜跟瑞德所布置的新房了,我可以走了吧。”
“四个多月没见,不多聊聊?”
“我觉得已经聊太多了。”她的脸儿已红得快冒烟了,她还是快离开吧!
方毓月走了,而高逸乔并没有阻止她,这让步出别墅的方毓月感到相当的讶异,诚如他所言,他们两人已有好几个月没见了,他那个狂人怎么会那么快就放她走?
她柳眉一皱,她在想什么?难不成她还想跟他多待一会儿?她疯了!摇摇头,她加快步伐的离开。
高逸乔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注视著她略显匆忙的优雅背影,灿然一笑,“只是让你先喘口气而已,冰美人,再来,你会有一个惊心动魄的夜晚,然后,我们就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好好的培养感情了。”
***
是夜,月光如桥、星空灿烂,这真是个美丽的夜晚。
母亲住院,父亲又到柔清阿姨家去过夜,因此方毓月是独居在父母的豪华别墅里,而她明天一早将飞往法国,所以她早早就上床睡了。
不过,她在床上却辗转反侧,脑海里不断浮现高逸乔那张狂妄讨厌的俊颜!
更烦人的是,她的思绪也不听使唤的在他的身上转来转去。
她的观察一向敏锐,虽然她和高逸乔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她知道他是一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一旦他看上的东西,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弄到手。
但出乎意外的,他今天却很简单的放过她?甚至没有索取一个吻?
左思右想的方毓月一直到十点多后,才疲惫的进入梦乡。
一会儿过后,高逸乔开了一辆宾士黑色轿车来到别墅大门前,而在看到灯光晕黄的室内后,他勾起嘴角一笑,“看来冰美人已经上床了。”
他举手按了门铃,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开门。
他笑了笑,为了见美人,也只好翻墙了,他走到一旁的矮墙边,手脚利落的一跃,便进入别墅的前院。
高逸乔身上流著印第安人的血液,攀爬当然也难不倒他,而在一阵的环境搜索后,他已上了二楼阳台,推开落地窗,进入这栋别墅里惟一亮著晕黄灯光的房间。
方毓月就睡在床上,恬静熟睡的容颜看来可比白天的冷漠更加吸引人,高逸乔笑了笑,坐在床沿,情不自禁的倾身亲吻上她微张的性感红唇。
沉睡中的方毓月被那突如其来的温热触感给吓得惊醒过来,她惊异的张开双眸,震慑的看到高逸乔那张在梦中就纠缠不放的俊俏脸孔竟然就近在咫尺!
他勾起嘴角一笑,看她错愕的急拉被子,将被子紧紧的护在胸前。
他挑起一道浓眉,目光从她白别的脖颈往下,虽然视线被那件薄丝被给阻断了,但由她那惊慌无措的神情观来——他深邃的黑眸闪烁著情欲的光芒,“你有裸睡的习惯?”
“没——没有!”她回答得很心虚,但此时,有也要说成没有,“你怎么到我房间的?不,你怎么进来我家的?”
他摊摊手,“我按门铃了,不过没人开门。”
“所以呢?”她怒视著他。
“我知道只有你一个人在家,我又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所以就翻墙,再从后面爬安全梯上二楼、然后打开落地窗进来。”
“我不知道你这个印第安酋长原来是只闯空门的猴子!”她出言嘲讽。
“为了见你,我不在乎用什么法子进来。”
“可我在乎,而且我可以告你私闯民宅!”
“可以啊,等我们在北美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你要告再告吧!”
“北美?”
他再次倾身贴近她,另一只手同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筒,在方毓月尚未反应过来时,动作迅速的朝她的手臂注射下去。
她瞪大了眼,“你干什么?!”她直觉要挣脱那只针筒——“别动,免得针头戳到别的筋脉。”他故意出言恐赫。
闻言,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而就在犹豫不决间,高逸乔这名顶尖的小儿科医师已将掺有安眠药剂的针筒注入她的体内。
见他抽回了针筒,她狐疑不解的瞪著他,“你干么给我打一针?我又没病!”
他直视著她,笑道:“我知道你不会乖乖跟我到北美的,我只好让你先睡一觉。”
她倒抽了口凉气,“不是真的,你疯了吗?”
他摇摇头,脸上仍是满满的笑意,“你放心,在你成为酋长夫人之前,我不会冒犯你的,而那就代表我绝不会在你沉睡时碰你。”
方毓月开始觉得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有些沉重,但对这个使诈的男人还是一肚子怒火,“你怎能如此卑鄙?我不想跟你去北美!”
他笑笑的将困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方毓月抱入怀中,“毓月,我们阿纳克族虽然有限制情欲的古老传统,但我们族里也有一个很好的传统,那就是只要是酋长看中意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同不同意,我们都可以将她带到我们的村落去,直接举行婚礼,让她在那一夜就成了酋长的妻子。”
“野——野蛮人!”她努力的抗拒那想睡的欲望。
他笑了笑,“以你们文明人的眼光来看,这确实是野蛮人的行为,可是长久以来,这就是我们阿纳克印第安族酋长纳妻的传统,而被掳来族里的女人,每个人都是很幸福的。”
“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她真的快睡著了。
“我不只会让你相信,也会让你感受到。”
他深邃的眸子隐约可见爱意,不过,方毓月却认为那只是她的错觉,这个狂妄的男人是不可能爱上她的!
“我不要去,我不要在你身边。”她喃喃自语,眼眸已经阖上了。
“毓月,我不会放开你的,几个月前,我也许不确定,但几个月后的现在,我知道我只要你这个女人,所以不惜以这野蛮的方法将你带回我的地方,在那里,你是完全属于我的,而且我是天、是法,没有人能杵逆我的意思,包恬你在内,冰美人……”
“我……我……会抗……拒你……的。”方毓月终究还是抵不过那剂安眠药的效力,在高逸乔的怀中沉沉睡去。高逸乔轻抚著她绝美的脸蛋,喃喃的道:“你终究抗拒不了我的,我会让你心中的冰霜在我的爱中融解。”
第七章
北美克斯喀山印第安保护区接近两百平方公里的克斯喀山保护区内,是可罗印第安族人跟阿纳克印第安族人在十七世纪合力抵抗来此开垦的白人,经历流血冲突及抗争而守住的原始净土。
不过,两族印第安人却在二十年后,一次传统的狩猎竞赛中反目成仇。
当时,阿纳克的勇士误射到可罗族的一名老巫师,可罗族央求阿纳克必须活祭三十名壮丁给该巫师,使老巫师的灵魂安息,才能让这场意外平息。
但阿纳克酋长不从,双方争议不休,后来则演变成两族互斗,双方死伤不少。而这样的互斗生活,一直到下一任酋长希望在两族能重回平静的和谐生活的共识下,再次展开协商,最后达成两族区分南北划地生活的签署,双方不再来往,但一些老族长及族民都不愿妥协,因此,彼此偷渡至对方村落杀人泄愤的事也层出不穷。
而两族中虽有不少新一辈的族人离开保护区前往文明世界接受教育或生活,但只要一回到这个原始保护区内,那些文明的教育也不再束缚他们,他们乐意回到这个单纯却也充满冒险刺激的家园。
保护区内有数百种动物,高原、草原、森林、河流、岩层、峡谷、断崖等面貌皆有,是个令人叹为观止的自然保护林区。
高逸乔为了将方毓月带到自己的地方来,包了一架私人专机飞到保护区。
而男女老少的族人见到仍沉睡在他怀中的方毓月时,都露出一抹惊喜,然后,年近九十的巫师与老族长们则簇拥著高逸乔朝他爷爷黑豹的帐篷走去,大家明白,他带回他的新娘了!
“鹰眼,爷爷想死你了!”头发灰白的老印第安酋长黑豹在看到自己最挚爱的孙子怀中抱个女人后,只得先收回原本要给高逸乔的一个大大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