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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青梅伸伸懒腰拿起母亲盘子上的松饼尝了一口。有段妈妈的味道,一定是老妈去隔壁串门子,然后顺便带回来当点心的。
听从母命的走向前院,她以为母亲落了东西要她代劳。
但是当她看到倚在门口的熟悉身影时,无奈地叹了口气。怎么夫妻俩的想法都一样,非把她往段家塞不可,她真的对祸水男没有感觉。
“嗨!青梅,你的酒疹退得差不多了吧!”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不再有红肿抓痕。
“竹马魔,你又来荼毒我了吗?我今天没什么心情跟你抬杠。”她浑身的气力被抽光了,只剩下一息尚存。
“我知道,你失恋了。”她家的事他永远有第一手资料。
她狠狠地瞪著他,巴不得扑上前撕裂他。“别想藉机来嘲笑我,我还没确定是不是让自己失恋。”
事在人为,要是两人的缘分未断,她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爱情追回来。
老爸说得对,勇敢去爱、勇敢去受伤,跌倒再爬起,她有母狮子一般的决心,除非蓝凯斯决定不再爱她,否则她绝不轻易被击倒。
“不必把我想得那么坏,我一向把你放在我心的最深处,从未更改。”他最不想伤害的人是她。
“好尽情的蹂躏我、摧残我、打击我的自信心?”谢了,她心领了,她宁可他忘了她的存在。
段竹马轻笑著伸手想一抚她乌亮长发,却因她下意识的闪开动作为之苦笑。“我喜欢你。”
“谢谢,但你肯定没用错字吗?我想你少说了两个字,组合起来是我喜欢欺负你。”他又想玩什么把戏?黄鼠狼给鸡拜年向来没安什么好心。
防他,已成了她生命课程中最重要的一课。
“以前的我的确做了不少惹你不开心的事,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对你使坏,我们重新来过好吗?”他伸出右手以示诚意。
她怀疑地盯著他修长的五指,死也不肯涉险。“说实在的,我不敢相信你。”
他做太多坏事,举凡偷她的课本害她被罚站,放走她的青蛙让她的生物成绩不及格,撕掉她的公车票使她必须每天必须多走半小时路程到学校。
出了社会鬼主意更多,一下子说她有同性恋倾向,一下子又散播她身怀六甲的谣言,让男同事将她视为毒药。
当一个人可恶到这种地步,他说出的话大多要打折扣,没有一定程度的实践叫人无法信服。
他真的当她是敌人来打击,无所不用其极的怪招尽出,幼稚得让她以为他们是世仇,得拚到你死我活才有可能罢休,一辈子没有和解的一天。
“小男生的恶作剧是为了引起小女生的注意,因为你从未用正眼看过我一眼。”她的世界很单纯,只有她再无旁人。
是这样吗?她怎么记得他老在身边转。“那又如何,谁规定我一定要看你。”
所以说他自大嘛!像孔雀一样非要大家的眼光集中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上。
“你的个性一直都没变,你不喜欢被人强求、定型,人家越是要求你做什么你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你要打破青梅竹马的传统。”她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小女孩。
或许是家庭因素使然,她有著早熟的独立和开放的世界观,她的眼神永远放在远方像在思考,让人觉得她似乎要飞走一般。
因此他爱去拉拉她的辫子,或是故意撞她一下,让她从遥远的世界回到现实,不让她有消失的一天。
小孩子不懂得这是爱,但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像小天使似的她,一心要跟她玩,强迫她对他笑,不容许别人抢走他的小青梅。
久而久之他的占有欲演变成霸道,如果他不常常惹她生气,那她的眼里根本不会有他的存在,她痛恨人家将青梅竹马的他们视同理所当然的一对,所以她反抗。
因为名字的关系,他被她视为拒绝往来户的对象,因此他走不进她的心。
“别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没那么反骨。”她甚至连青春期的叛逆都不曾有过。
“你不是反骨,是过于洒脱、率直,不将旁人视同正常的事放在眼底,你有另一番见解。”他对她了解得很透彻。
这是一起长大的好处和坏处,他们之间没有秘密,一切都摊在阳光底下,包括缺点和优点。
眉头微微一颦的展青梅似有所领悟的瞅著他瞧。“我有男朋友了。”
“可是你也失恋了。”此时正是他们重新开始的机会。
“喂!你诅咒我呀!我们只是处于情感的低潮期。”她才不承认被骗了。
“我是关心你,你能想像每天马不停蹄的参加各项宴会,说著言不及义的话吗?”她绝对无法适应虚伪的世界,她太直率了。
“这……”听起来有点可怕。
“你是习惯安定的人,你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天空飞行吗?最近飞机失事率偏高,你不会想成为名单上的一员。”她非常怕死。
脖子一缩,她露出怯弱的表情。“拜托,你不要吓我,我胆子很小。”
“音痴要懂音乐恐怕很难,他练琴、你睡觉,那画面有多不协调,大家会笑你还是笑他。”他早把情敌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最重要的底牌他还没掀开。
“为什么我觉得你在嘲笑我的爱情。”从头到尾没一句好话。
“身为青梅竹马的义务是提醒你保持理性,别让爱情冲昏头,你有把握和他的父母相处融洽吗?”他的家庭复杂得令人摇头。
她一定会后悔没早点挥剑斩情丝。
“段、竹、马──”他根本没有和解的意愿,他还是一样的可恶。
段竹马使出杀手?。“难道你不介意当地下情妇,和人家的妻子共享一夫?”
“你……够狠。”一剑正中心窝,这正是她犹豫不前的主要原因。
她不够勇敢。
“与其日后痛苦不如早点解脱,嫁给我不会有婆媳问题,我要敢对你大小声,马上有四双拳头向我问候……”
“等……等等,你这是在求婚?”他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到头来只有一个目的?
他眼露深情地执起她的手一握。“是的,我希望你能嫁给我,我保证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你……”好有心机喔!差点就被他骗了。
她的惊讶被看成感动,段竹马俯下身想攫取渴望已久的香唇,蓦地,一记狠厉的铁拳直往他门面挥去。
“休想!她是我的梅,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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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出色的男人为一名相貌中等的女子大打出手,该名女子算不算幸福?在拳头撞击肉体的声音中,这名“幸福”的女子按住胸口以防心脏跳脱,不敢相信中古世纪幼稚行为会搬到现代上演。
又不是争夺肉骨头的狗,赢的就可以叼走她,输的一旁黯然神伤,趴在墙角呜鸣低吼。
她不喜欢被当成战利品,非常不喜欢。
不过是求婚嘛!两人干么打得那么用力,神情认真地非要拚个你死我活,也不晓得看的人有多紧张,生怕出了人命。
不管谁受伤她都于心不忍,和段竹马虽然像仇人一样争吵了二十几年,但感情早已像亲人一般密不可分,她不会希望他为她而有所损伤。
而面对蓝凯斯,她心底是有些挣扎,既恼他骗了她却又放不开他,矛盾著不知该不该原谅他,她的心的确因他而受伤。
“来,吃一口盐酥鸡配红茶,是咱们校门口那摊最好吃的阿兰盐酥鸡喔!”嗯!真酥脆,百吃不腻。殷玫瑰自备餐饮准备好好的欣赏眼前的好戏,当然也不忘分好友共享。
“哪来的盐酥鸡?”望著平空出现的纸袋,受不住诱惑的展青梅叉了一块往嘴巴塞。奇怪,刚刚她明明是两手空空的出现,怎么手上就多了包盐酥鸡,还是校门口那家老字号出品的。
“好吃吧!三十几年口味未变,我叫我家司机专程跑了一趟。”有钱人的生活真享受,随时有人可以使唤。
“嗯!好吃,炸得很酥。”让人回想到求学时代的快活,相偕跷课翻墙。
“人生得意须尽欢,美食当前焉有不心动的道理,管他谁死谁活,咱们开心就好。”哼!两个野蛮人,打死一个少一个。
“嘎?!”口中的香酥突然失了味道,忧色浮于展青梅脸上。
一脸无所谓的殷玫瑰将她拉到安全地带继续看戏。“男人的体内都有野兽的基因,让他们打一架发泄发泄就没事了。”
“可是……”她会担心,心口揪得好紧。
“拜托,你少杞人忧天了,他们的皮厚得很,一时半刻还死不了。”殷玫瑰唏哩呼噜的吸了一口红茶,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文雅。
那一时半刻之后呢?“我不放心,他们实在太胡来,揍来揍去有什么好玩的。”
“因为男性自尊呀!恭喜你荣获祸国殃民的妖孽之名。”男性荷尔蒙暴增嘛!冲冠一怒为红颜。
虽然她身边的红颜无倾国倾城之姿,而且还有点智障。殷玫瑰心里不平衡的啐了一句,只因好友同时拥有两个好男人的喜爱,而她一个也碰不上。
“呿,我可不想顶著祸水之名,想办法让他们停止吧!”再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殷玫瑰笑得诡异地取出一包调味料。“真要他们罢手?”
“废话,难道你要我家门口摆两口棺材。”等他们打累了,人也差不多挂了。
奇怪,他们两人的体格看来不像街头型的,怎么那么会打,互有往来双双挂彩。
“简单。”殷玫瑰弹了弹指头,将调味料撕开往好友胸口一抹,然后……“啊!酸悔子,你怎么吐血了?!”
尖锐的叫声响亮又清澈,打得难分难解的男人怔了一下,同时罢手的跑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身边,一左一右地将“闲杂人等”挤开。
被推了一把的殷玫瑰快气爆了,两眼喷火地试图扳开一人讨回公道,可是她势单力薄又被推出来,差点跌落在掉了一地的油炸品上。
人家说新人送进房,媒人丢过墙就是指现在这个情况,她这红娘渺小又微不足道,毫无立足之地。
火大了,她看见地上放了盆脏水,没有犹豫地端起就往三人身上一泼,这才有人注意她的存在。
“你这疯婆子干什么?没事乱泼人家一身水。”嗯!还有酸菜的味道。段竹马气得破口大骂。
居然叫她疯婆子,这笔仇她记下了!“我看两只疯狗在争肉骨头,想替它们排解排解怎样。”
“你说谁是疯狗?!”要不是他不打女人,她会是第一个让自己破例的。
她冷笑的撩撩发,上下扫瞄他一眼,“谁应声谁就是疯狗,还需要人家点名吗?”
“你……”段竹马恼极了,回过头想看看芳邻如何。
但他怔了一下便为之黯然,当他为发生在己身的事发怒时,他的情敌已经占了上风,无视一身的湿意紧拥著心爱女子,神情紧张的追问有没有事。
反观自己真的不如人,他输得毫无转圜的余地,在用心的程度他还差上一大截,少了那份细心和关注。
看来他是爱得不够深,二十几年的守候全白费了,她感觉不到他的心为她而悸动,眼中的深情给了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
青梅竹马的传奇终该告一段落,幕落了,戏也完了,场下观众离席。
而他也只有退席了。
“很难受吧!看人家卿卿我我一脸情深,心里头那桶打翻的醋很酸喔!”她最喜欢追打落水狗了。
“少管闲事。”表情难看的段竹马心情非常糟,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吼一吼。
“不好意思,兴风作浪是我的本性,一天不管闲事就浑身难受。”真同情失恋的男人呀!忧郁的神情好性感。
殷玫瑰根本不管他脸色多嫌恶,拖著他往亲热的情侣走去。
“她没有吐血,那是番茄酱啦!”急过头人会变傻,偶像也不过尔尔。
“番茄酱?”沾起一口往嘴里尝,发际滴著水的蓝凯斯才松开脸上紧绷的线条。
“真是好命的笨蛋呀!有两个男人将你当宝捧在手上,叫人好嫉妒呐!”真想将好友拳打脚踢一番。
可惜会有两个男人为她出头,自己的细皮嫩肉可禁不起一人一拳。
“你干么提醒我他们做过的蠢事,害我又开始生气。”看著两张挂彩的脸,展青梅心疼又无奈。
“蠢事?”危险的低音轻轻的拂过她敏感的耳垂。
展青梅想推开近在眼前的大脸,又怕碰到他的伤口。“还不蠢吗?为了一点小事打架不是成熟男人的行为。”
“小事?”蓝凯斯冷哼地瞪了瞪胆敢抢他女人的段竹马。“难道你真想答应他的求婚。”
她要敢点头,他马上抓著她去公证。
“我才……”没答应。“等等,你凭什么对我恶声恶气,你如花似玉的未婚妻飘洋过海来看你,你还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有罪的人还敢先怪罪人,也不想想他站在谁家的地盘,她随便吆喝一声,他马上会被活活打死。
“婚约是我在认识你之前订下的,我不知道她会来。”他语气中没有一丝歉意的解释,好像这件事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似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没出现你会继续瞒下去,等日子到了再请我去喝一杯喜酒。”她发挥泼妇的性格揪著他衣领大吼。
“你太激动了,有些事不能说放下就放下,等你心情平静了我们再来谈谈。”他语气敷衍,看来是还没决定要怎么做才妥当。
嗯哼!她很平静,平静得想勒死他。“没关系,你慢慢来,我结婚的时候会发张喜帖给你,我亲爱的老板。”
“梅,不要无理取闹,我的身分不同于一般人……”得多方考量,采取最适当的解决之道。
“去你的不同于一般人,你以为我展青梅没人要非要巴著你不可吗?”她气极地推开他跑向段竹马。“走,咱们结婚去。”
“你敢?!”蓝凯斯又把她拉回来,将她抱得死紧。
“为什么不敢,只要你一天不解除婚约我们就别见面,一个月内婚约仍在我就嫁人。”她说到做到,绝不是开玩笑。
“你……”别逼我。他用压抑的眼神要求她。
“青梅,他不娶你我娶你,我们两家的父母早就准备好了,就欠一个新娘。”败部复活的段竹马突然开口搅局。
“好……唔……”真卑鄙,使下流手段。
展青梅的好音才发出,气得鲜红的唇瓣被一张薄唇吻住,咿咿唔唔的发不出声音求救。
一旁的好友和“未婚夫”看红了眼不置一语,任由两人的争执益趋于火热,心里十分怨恨地拉开两只交颈鸳鸯,恨不得天下有情人都成不了眷属。
嫉呀!妒呀!好生不甘。